4 第十六章-第二十章 | 八荒缚美修真传

第十六章 脚镣

要建立一个门派,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是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还是名震江湖的绝技功法?

是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还是普渡众生的伟大理想?

这些都对,但也都不对,纵观历史上著名的宗派,哪一个不是有由千古留名的著名宗师圣人所创?

所以总结起来想建立一个门派,最重要的是人才!

然后问题片又接踵而至,人才去哪里找的?

翻阅古籍,历史上所有的著名宗派都是大师在有所顿悟之后才开创的,也就是说先有功成名就,先有彻悟大道才有的门派。

现在想为一个目标为一个目的创办一个门派,历史上还没有成功的案例,或者说只有宗教上有成功的案例。

但当然了,为了拯救世界肯定不能开创一个宗教,那样的话就太过于狂热,而且最后的目的很可能被扭曲,所以塑造一个盲目狂热的信仰是不可行的。

那么又回到了最原始的问题上,其他中派根本不用考虑的人才问题到底怎么解决?

经过苦思冥想,我们或许可以从古代文献(小说)中获得一些启发。

客栈酒馆或者茶店,没错了这三个大概就是答案了。

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奇鬼异事,江湖传言,皇家贵族,风流韵事。

对于要寻找人才的我们来说,真的是绝佳的去处。

但第一次却以失败告终。

三个人都穿着黑袍,在空荡荡的酒馆最中间的桌子上站着。

铁心拿了一壶酒,正在痛饮,旁边凳子底下已经放了两三罐喝空的。

月寒优雅的泡茶道场喝茶,然后再重复一遍,双眼一直盯着门口。

樱兰双手拿着茶杯,虽然平时被拘束一动不能动,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只能坐在凳子上听别人说话,论耐心他可比不上月寒,可又没有豪放倒能像铁心一样痛饮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三个人就这样在这里待了一上午,一下午直到半晚。

但不知怎么的就是客人,跑进跑出的只有店小二。

三人直到上了房间准备休息时,才从店小二的了解的原因。

原来樱兰的巨虎,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进店。

在客房里睡觉要比野外清静许多,没有吵人的蝉鸣也没有不知趣的凉风。

我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抱在一起,用熟悉的缚法捆在一起。

而铁心此时似乎还没有睡意,一只脚踩在窗框上,另一只脚垂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夜里的街道。

“被人背叛,被我们救助,和我们打成一片。

你一直很淡然呢。”

“习惯了……”

喝了一天了,但她的脸只是有些红,意识没有模糊,吐字非常清晰。

“那时我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你答应的也很干脆呢。”

“嗯。”

“我感觉你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方便说说吗?”

“你们太客气了,太温柔了,我有点不适应。”

她喝了口酒,好像讲这个故事需要用酒壮胆。

“其实我的故事很无趣。

在我记忆最开始的起点,母亲希望我能活下来,那是我的目标,我很好的完成了。

然后父亲希望我变强,我也做到了。

同族,长老,父亲,母亲……

他们给了我一个个目标,我就这样努力的完成了一个又一个……

然后,那次突袭天云门就是最后一个了。

我不介意是谁给我的目标,也不介意目标是什么,因为我的目标通常很短命。

我在努力达到目标的时候,才能感觉自己活着,如果停下了那就……”

“你没有放松过吗?

这样很累吧?”

“哈哈哈,大家都很累。

为了各自的目标,都把自己累得不成人样。

怎么说呢~

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没什么缘由的开心。

我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说的很好,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说错什么了?”

她疑惑的歪着头,有些呆萌,有些可爱。

“你的故事很精彩,很深刻,一点也不无趣。”

“哈哈哈!咳咳咳咳……”

铁心刚抬起酒壶,酒水流入喉咙便突然大笑,呛得她咳了两声,为了不让话掉到地上还有些着急的说的话。

“太会说话了,咳咳,我本以为樱兰就已经口才很好了,没想到你这个做师傅的才是高手。”

愉快的聊了一夜,第二天收拾东西也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之前带的盘缠不太多了,想要长时间在外面游历寻找人才,资金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之前酒馆里虽然没打听到什么消息,但通过和店小二的交流还是知道了一些挣钱的途径。

而最简单常见的就是运货。

而在这个世界里托付给人运货任务,需要注意两点。

第一点就是在托付没什么名气的人,一定要留下字据,防止出现意外,自己找不到人。

第二点就是在委托强者时,一定不要留下字据,防止出现意外,自己被找到。

而樱兰她们身后的巨大白虎,直接就替她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马车出了城,马力车就成人力车了。

两匹高头大马被牵在车后面,四轮车上的货物应该是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看着不多,实则很重。

正午的太阳烤的人浑身是汗,吱吱转动的车轮听的人很是心焦。

铁心带着铁嚼子,一根粗大的木柱扛在肩上,铁链缠紧双臂使其被迫伸直,大臂被压在底下,手肘略微弯曲,手腕搭在上面。

两根粗壮的链条从木柱两侧连到车把上,浑身没有任何遮挡,这次铁链没有缠绕上身和下身。

脚镣哗啦啦的拖在地上,汗水挥洒,双脚每一次踩在黄土上,便会留下一个湿润的足印,仔细看还能辨认出细腻的纹理。

灼热的阳光直射着她浑身的皮肤,劫狱中总是阴天,她浑身的皮肤是白皙的,但现没有避暑顶着烈阳赶路,身体已经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樱兰虽然深爱着拘束,但对于羞耻行为什么的还是无法接受,巨大的白虎已经伪装成了一只小猫躺在车上,她跟在铁心旁边每过一会儿便拿出水壶喂水。

月寒盘腿坐在马车后,似乎警惕着后面来人发现这羞耻的一幕。

“好像有人。”

樱兰听到我的声音,马上拿出斗篷披在铁心身上。

我也立刻解开了链子,只留下一副脚撩。

“都停下!别走了!

哎哟~都是女人!

兄弟们今晚有得玩儿了!”

一个拿着破刀,衣着破烂的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随即有五个人窜出都拿着弓箭指着这边。

应该是拦路的强盗没跑了。

真是麻烦,最近怎么总是碰到倒霉事情。

铁心作为冥族人,体力极好,刚刚拉车可没用光她的力气,看到有人出来接到二话不说,根本不惧那些破箭,本能的就要冲过去,把那些人打死。

樱兰心地善良,马上拦着。

“你们可是之前截杀一家四口的元凶?”

月寒跳下车,稚嫩的嗓音冷冷的问着,斗篷下娇小的身子,有些不引人注意。

“哪儿来的娃娃?

细皮嫩肉的,一会儿就把你扒皮吃了。”

“看来是你们没错了……”

“等等!”

月寒手指一挥连法决都没有念,看似细小的闪电链,却有极强大的威力。

樱兰等等两字出口的时候,无情的电蛇就已经穿过了那六个人,他们的身体瞬间变黑,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他们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直接化为了焦炭。

“怎么可以!

为什么要这样!”

“杀人偿命,何况他们不止杀了四个人。”

“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们也是可怜人啊!”

“所以放过他们吗?

让他们去残杀下一个路过的无辜人?”

“可是这太残忍了,生命是那么的……”

“做了错事就要承担代价,如果他们还有高尚的灵魂,那他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他们没有,那我杀的就是一群没有灵魂的野兽。”

月寒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安慰,甚至没想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只是在有些冰冷和无情的重复某些原则。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有人想杀你,你把他们杀了,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铁心说话倒是很直白,但事实上不管是委婉还是直白,樱兰真正无法接受的是,最底层最原始最残忍的逻辑。

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淳朴的农家女孩,她没有像铁心为了生存而厮杀,也没有月寒那么的坚定。

至少她现在还鼓不起勇气杀人。

接下来的路程很压抑,铁心换上衣服,让马继续完成任务,自己坐在车上安慰着樱兰。

月寒还像曾经那样坐在车尾,盘腿望着远方,才的事情没让她的意志有哪怕一丝动摇。

“樱兰?你现在是在哭吗?”

我稍微从后面撩了撩她的头发,发现没有反应,凑近才能听到轻轻的抽泣。

“没有师傅……”

“那就是有了。

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换一些思路才能活得舒服一些。

比如这件事情。”

果然樱兰还是听得进去我说的话的,双手放到了膝盖上,不在抹眼泪,但脸还是深深的埋着,不敢露出来。

“月寒说的对,做的也不错。

为了防止他们以后再伤害别人,只能剥夺他们的生命。

铁心也没错。

和要伤害自己的人战斗是连动物都会做的事情。

最后,你也没有错。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拦路抢劫,刀口舔血。

但是这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

铁心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月寒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看着樱兰,冰冷的眼神中竟然存在一丝温情。

“这件事里可能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错的,未来你将面对的事情里也可能没有任何人犯错,但是结果总让人难以接受。

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得已。

你要先接受。

然后……

然后你要看穿它!”

我知道这个时候换成严厉的声音会吓到她,她也确实被吓到了,但我不相信我之前的神话故事白讲了,我也不相信她会愚笨到想不通的地步。

“你现在是具灵期的修者,你要认清自己的实力和身份。

这样的悲剧如果是因为饥荒所以造成的,那你未来是有能力不让它再次发生的。

如果这样的悲剧是因为战乱,那你强大到让人们停止纷争,也同样会阻止它再次发生。

我们没有阻止悲剧,是因为自身的能力不够,是因为我们没有发现它,不是因为它无法逆转!

哭什么!

如果连你都哭了,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那还有谁能来拯救这些悲剧。”

话说完了,如我所料她哭得更厉害了……

天色暗了,目标城也快到了。

“师尊,您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每个人的心性禀赋不同,我这是因材施教,算不上惯。”

“师尊说的对,但是樱兰好像已经哭的睡着了。”

“也好,睡醒了就过去了……

不对呀,你说我惯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姐妹之间正常的感情。”

月寒啊,你怎么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让樱兰枕着你的腿,我可以理解,你抱紧她,我也可以理解,你脱她衣服让她松快一些,我也能理解,你觉得热自己脱衣服我也能理解,但你这所有事儿都一起做,还脸贴脸的……

行吧行吧行吧……

真是“纯洁”的姐妹友谊呢。

第十七章 足枷痒刑

酒馆里的风流韵事真的是听够了,茶馆里文人墨客的诗赋也听得耳朵长茧,客栈中的旅客到是消息灵通什么趣闻大事都能听到。

不过旅店里面的食物可不便宜,而且住宿费也较为高昂,做委托挣的钱一般两三天就花完了。

而且平心而论,我们三个人(绳子不算人)其实更喜欢在野外过夜自在快活,那种裸露身体被清凉夜风吹拂的感觉爽的让人戒不掉。

又是一夜,三人坐在一起却不像往常一样受缚,今晚有更有趣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

“虽然古籍中有以精血浸润法宝,以增强其能力的先例。

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今天这次只是尝试,就算有一定的效果,在不明白机理之前,也不可以贸然尝试,你们可绝对不能偷偷的传精血给我。

而且如果我要是因此上瘾,嗜血成性……

月寒,就像你之前说的,如果没有高尚的灵魂,那就同野兽无疑,你手里那把剑足够斩我了。”

“好的师尊。”

我化形不是什么必要之事,只要能教出好徒弟拯救苍生,我的任务就算达成了,到底是以人的形态还是以绳子的形态根本不重要,我也根本不在乎。

人有各种各样的贪婪和丑恶,在我重生成绳子的那一刻便将其彻底摆脱,如果这次化形成功重新拥有肉体的话,我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堕落。

所以就算曾经尝试过用精血滋养我,而且起到了正面的效果,现在我也必须审慎的做出决定。

樱兰曾经给我输送过精血,所以只是把现在的严肃当成一种庄重的仪式对待,神色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上放松和愉悦。

月寒紧握赤霄,虽然盘腿坐着,作为我的“介错人”一副很坚定的样子,但气息很乱,心跳也很乱,她很在乎我,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她知道我知道,但从未说过,也不必说出来。

铁心挺胸跪坐,充满仪式感的神情和动作,能看出来他没少参加过类似的活动,或者说“团建”。

“等等……”

樱兰刚想划开手指就被我叫停了。

“我要先交代几件事情。

鱼肠!”

用标准的汉语清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一直收在我那里的鱼肠,瞬间开封,剑柄剑鞘刀刃组成一只冰冷的眼睛让人顿感浑身冰凉,好像无需出剑便可斩人魂魄。

“铁心,现在这把剑就交给你了,你是它的拥有者,但是没有特殊情况你不要抽出它。

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消失了,你就可以抽出它了召唤了个老者。

然后就和那个老头说,我已经走了没有完成任务,真的是非常遗憾。

他会继续替我给你们指引。”

说完我就把剑慢慢递过去,她没任何的情绪波动,低下头双手稳稳的接住。

“八把神剑现在以有三把开封,其它神剑开封的方法就是喊出剑名。

剩下的几把剑的名字,我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我把它们写在地上,并且告诉你们它的读法,你们务必牢记。”

轩辕

湛泸

泰阿

七星龙渊

镆铘

纯均

承影

感谢我的爷爷曾经教我写一些繁体字,否则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写出这些剑名实在有些困难。

我一遍一遍的念,纠正她们的发音,纠正她们的口型,直到……

“怎么了月寒?”

她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抬起头正望见她一如既往冰冷的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铁心抬起手想安慰,但她用力的闭上眼,将眼眶中的泪水全部挤出,当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快看不出她刚刚在哭泣了,如果没有那两道泪痕的话……

“那就教到这里好了,就算你们没记住,也可以去问那老头儿,大不了见到一把直接抽剑让本人去念好了。”

我做了个手势,樱兰划破指尖,闭目凝神,似乎在从身体的某一处调动精血,近几秒一颗闪着红色光芒的血滴就飞到了我身前,缓缓的渗入了麻绳的身体。

温暖的感觉传遍绳体,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我轻轻用绳子在空中甩了个花,感觉力量似乎没有增加,捆个绳节也没有比之前速度更快更灵活,变个铁链,变个绸带,变个木枷……

木枷!

尝试变化形态的时候,突然变出来了一个之前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一个厚实的沉重的木枷沉稳的落在地上,心念一动还可以变成纯铁铸造的。

可以变成更多的东西吗?

这倒也确实是个好消息……

又做了其他尝试,但好像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变化。

“看来没什么异常。”

此言一出,她们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了下来。

樱兰月寒楼过我紧紧抱在一起,铁心倒是拿起地上的铁枷表情有些兴奋。

“好了好了,可以了,今晚还有事,还有事。”

我们买了一匹马,当然这可不是因为小白骑起来不舒服,只是为了避人眼目,顺便完成。某人的“游街大业”。

但的时候这匹马看着健康,旦一到手了就发现,它根本承担不了铁心一个人的体重。

这次交易可以称得上失败,但它也可以成为一个契机。

铁心把它按到地上,我顺势直接缠了上去,这匹白马似乎误以为是蟒蛇要将它吞掉,拼命的惨叫挣扎,但它不可能拗过三位具灵期高手,在尝试无果后它放弃了,大睁的马眼里充满了恐惧。

“我感觉好像有点效果,就是不知道一匹马可不可以筑基呢?”

相比把马捆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女孩子的身体,那软软香香的感觉要比这马好太多了。

做个形象的比喻吧,绳表是有触觉缠在人身上,基本就和人肌肤相贴是一样的,所以我基本不会用自己去缠一些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东西,更没有尝试过像捆仙绳一样把不认识的人捆起来,此次捆马是第一次动樱兰月寒铁心以为的东西。

马欢快的叫了一声,看来因为身体变强壮而感到愉悦,是所有生物共通的。

将其扶起,铁心轻轻一跃上了马背,这一次马倒没有立刻跪下,但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还是把铁心放下来了。

“这太神奇了!

想不到竟然对其他动物也有用。”

“那当然,可不要小看师傅哦。”

“你们俩少说几句吧。

咳咳,今天晚上的目标全都成功完成,那么我宣布大家可以睡了!”

我打断了樱兰和铁心的闲聊,看了一眼白马,刚才那种毛茸茸的恶心感还是没有完全散去,果然还是捆女孩子的身体舒服……

大徒弟和二徒弟脱去衣服抱在一起,躺在白虎的身上。

铁心则看着那个铁枷好像很想尝试的样子。

“想试试吗?

这个尺寸铐不住你的,我给你弄个大的。”

“那真是太棒了。”

露出健美的肌肉,展现健壮的身形。

咔咔……

相比绳子锁链什么的,这简直太简单了。

五指厚半米长一扎宽的厚重铁枷轻轻合拢,发出清脆的声音,分体的结构合为一体。

铁心以没了衣物双手背后,两脚并拢,两块闪着金属光泽的长方形铁块像是浇铸在手腕脚腕上一样,没有锁孔也没有缝隙。

她兴奋的挣扎了一下,尝试挪动一下双脚。

但枷子于锁链逻辑不同,铁链就算勒得很紧也是柔性束缚,是会跟随着身体运动而有细微变化的。铁枷是一体化的硬束缚,铁块大面积的钳住肢体。

双腿双臂无法随意的展开合拢,因为枷具内部椭圆形的结构,所以也无法翻转,铁心现在看起来仅仅被控制了手和脚,但相比之前五花大绑脚镣加身,她的行动实际受到了更多的限制,想跳都非常困难,最后只好羞耻的跪下,一点点滚过去趴着。

圆润丰满小麦色的臀部上,因为兴奋已经满是汗滴,上面点缀的一些灰尘和叶子,使它显得野性十足。

分离度极高的小腿和大腿肌肉纹理中,汇集着极具诱惑的香汗,

一块儿一块儿犹如金属雕磨的背肌用力的时候紧,然后手臂尽量扭一个Y形,以减小手腕的痛楚。

果然越是羞耻,她就越是开心兴奋啊,看着好火大呀~

又想起刚刚捆马时的恶心,一时间某种欲望和想法已经压制不住了。

“樱兰月寒,为了庆祝今天两个目标的成功达成,我们玩点小游戏,顺便特训一下。”

樱兰一听到玩游戏马上就做了起来,很是兴奋。

“我也一起吗?”

铁心有些吃力的抬起头,似乎也很有兴趣。

“那当然,你还是主角呢~”

她心头似乎有一团不好的预感,身体挣扎的想要翻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玻璃突然伸出几条锁链,将它牢牢固定在地上,小腿下垫了一些链条让她的双脚略高于地面,硕大的脚底没有丝毫遮挡的暴露在空中。

“月寒你坐在她的腰上,你要轻轻的慢慢的,一点点的刮她的肋骨和腰,一开始千万不要用力。

樱兰……

对,很聪明啊,就是坐在大腿上。

指甲也好,木棍也行,现在你要轻轻的刮或者一点点的摸铁心的脚底。

对对对,先不要太用力,要掌握好力道。”

“别!我怕痒!

哈哈哈!

不行!

哈哈哈……”

“不用这么紧张,你只是第一个而已,一会儿她们两个也要进行这个特训。

拿出你的毅力和决心来吧,这是在训练你的气息,还有你的定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你现在的身体非常的兴奋,特别适合修炼~”

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一度信了。

但樱兰月寒的两只小手,还仅仅是轻轻的慢慢的“抚摸”那些痒肉,铁心就已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算认真强忍痒感也仅仅能支撑几十秒的功夫,然后马上就憋不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

没气了!

不行了!

哈哈哈!

要憋死了。”

我早已将视角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看着月寒的小手无比灵巧的深入极其怕痒的腋窝和肋骨,指甲轻轻的刮动有些湿润有些发红的痒肉,沙沙的声音就好像雪花压实了积雪,光听着就感觉浑身发痒。

樱兰对付这结实有力的一双大脚,显得有些吃力,甚至多次被夹住,我变换出铁链,一个一个的箍住十根粗壮有力的脚趾,然后插入一个地面,让这双肉脚像扇子一样张开,连指缝都尽收眼底。

“没事的,以你的修为不呼吸个十几分钟都没有问题。

要开始了,听我的信号,要用力的认真的挠哦~

开始!”

“不要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令下两双小手快速的抓挠。

我趁着铁心张嘴求饶直接塞进去一个马嚼子,她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发出模糊的大笑。

腋窝肋骨和腰部平时都不会受到什么摩擦,只有非常厚实的肌肉保护,这些“嫩肉”一点都不禁得起搔挠,用力的来回两下,便有些发红流出汗来,而这些汗液又成为了润滑剂,增加了痒感,她被捆在身后的手只能无助的,在极小的空间中挥舞,根本拦不住月寒的小手。

因为长期的赤脚脚底的肉垫很厚实,但痒和痛可不痛,它穿透力极强而且身体对它毫无办法。

樱兰的小手放在这双足有五十五码的大脚底上,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因为悟性极高(不要把悟性用在奇怪的地方啊喂!),所以很快就掌握了门道。

手一攒,五个分散的指甲便组成了一个密集的小刮刷,灵巧而快速在脚底上搔痒,如果脚底用力皱出的肉褶,便会立刻改变方向让指甲于脚底的痒肉充分的接触。

也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有些发黄的大脚板变得红润了起来,产生的痒感快速的超越了腰部。

“呜呜呜呜!!!!”

铁心拼命挣扎,汗如雨下,但一是令人晕眩的痒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法控制的挣扎,二是窒息感早就让她身体发软力量就剩了两成,最后我密密麻麻的铁链几乎把她包死了,相连的数十条铁栓全部深埋地下。

挣扎渐渐变缓,但那只是因为没了力气,痒感会让人无比兴奋激动,反过来兴奋的身体又会增加敏感度的上升,如果是疼痛,脑子里还会分泌一些吗啡来阻止宕机,但面对痒只能越来越强烈。

樱兰的手法已经出神入化,十根手指好像已经像树根一样,紧紧的缠住了这双敏感脚底上丰富的神经,每一次滑动和颤抖都带来了足以让铁心眩晕的巨痒,而樱兰好像已经彻底的投入,手上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谨慎起见,大概二十分钟我就叫停了。

铁心狼狈的翻着白眼,像被玩坏了一样,瘫在地上。

月寒非常正式严肃的等着下一位。

樱兰倒是意犹未尽,跃跃欲试,似乎已经有些上瘾。

“那下一个是谁呢?”

三个人都缓了几分钟,铁心一听我这话马上就盯住了樱兰,月寒也一起盯着。

“不是吧……”

徒弟似乎还想装傻,但从地里钻出的铁链缠上了她的手腕,让她马上认清了现实。

“姐姐,师姐饶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真是充实而快乐的一晚啊~

第十八章 稻荷丰华

“师尊,这里没有任何的仙气,谷物生长的如此茂盛和阵法无关。”

“也就是说这个偏僻的小村落常年丰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耕种技艺高超是吗?”

“应该也只有这一种解释的。

但是师尊,这里虽然没有仙气波动,但这个村落里好像有一个令人在意的东西。”

“东西?”

“没错,应该是一把先人留下来的法宝。

但是……我有些说不准,就是和一般有些不一样。”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两个有什么发现了。”

这个偏僻的山谷里的小村子叫做稻荷村,我们是在客栈的一个旅客口中听来的。

那时他以及其夸张的口吻,来叙述的他看到的一整片金色的麦田,以及如山脉般连绵的谷仓。

我们本来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但到了之后才发觉不虚此行。

造访村落,我们住在山边的一个客栈里,白天仰望两侧的山坡,就好像三D游戏里没有完全渲染,带有锯齿的背景,规整而富有美感的绿色梯田,从山顶一直铺到山脚。

我虽然上一世生在种花家,但一生没有怎么碰过农业,真的是太遗憾了。

但毕竟血液中流淌着祖传的种田基因,仅看一眼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所使用的这些技术,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其他农民,此等农业技术实在让人眼馋。

到了深夜我和月寒留在屋子里,她施展天云派秘传的勘测之法。先看看这村子里有没有修者或者妖魔,铁心樱兰则直接深入村子,看看有什么收获。

“然后今晚你就可以休息了,我把你捆在床上,手腕旁边我会留一个结你可以自行解开。”

“谢谢师尊。”

捆完这边我就转换心神,到了樱兰身上的绳子中。

曾经我能转移心神的距离,仅仅有几米而已,但经过这几日每夜的精血吸收滋养,距离已经从数米变成了数百米,只需要感觉到远方自己的肢体,便可以在短时间之内移身过去。

“这是庆典吗?”

“我想是的,但是他们只让村里的人参加,我在要进来的时候被拦住了,所以只能跳上房檐在这里偷偷的看。”

红色的灯笼,敲鼓的青年,燃放烟花的老者,喜庆歌声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神社。

没错那个建筑无法被称作妙,甚至称作神社,都有些牵强。

村子中央一个圆形的,较高地势的广场上铺满了鹅卵石,穿着很富裕的村民来来回回,做着某种庆典或者仪式想寻求神仙庇护。

“他们的神叫什么名字?”

“叫稻荷丰华。”

“听名字好像是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吧。”

“对的,她就是坐在里面,接受供奉给村民赐福。”

“坐在里面?

她还是个活的?

难道是个仙人?”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仙气,应该只是个凡人。”

“好吧,你们继续观察,我找个人附身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作为一个绳子,虽然只要把自己画成头发丝的大小,随便飘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能混进去,但我才不要随便找一个浑身汗味儿的小伙子,就算只是待一会儿也必须要找……

一个乖巧的被父母牵制的小女孩儿从面前走过,看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可爱,我心念一动立刻变成了一缕细丝,直接飘了过去。

闻着女孩儿身上的奶香,我渐渐进入到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宗教建筑里。

这个建筑举架很高,但里面却只有一层,我看这帮村民都花钱买了几炷香,然后依次排队到一个高台前跪拜祈祷。

高台大概高两米画有彩绘,上面装饰了很多扶手一样的黄金饰品,一个披着彩色花布的人不知道是盘腿还是跪坐,反正就是一动不动的,在高台正中间接受着人们的崇拜,一言不发,也看不见面容。

“吉时已过!封台!”

一个男人似乎突然在宣布些什么,我转头一望发现女孩身后已经没有人排队了,看来他们一家应该是最后的祈祷者。

就听到清脆的铃音轻轻响过,天棚上一个正正方方的笼子缓缓落下,正好罩住高台,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这就是神圣的仪式吗?

我不知道现在笼子里的那个人在想些什么,但如果那里坐的是我感受到的肯定不是什么神圣或者满足。

主办仪式的人渐渐退去,前来祈祷的村民也逐渐离场,熄灭烛光门一点点合上。

外面的庆典还在继续,人们欢声笑语着,但我的心思却系在了那个叫稻荷丰华的神身上。

她到底是神明还是囚徒?

回了樱兰身上,我小声询问。

“这个村大概有多少人?”

“应该一千左右吧。”

“一千左右的村子竟然能建起来这么庞大的宗教设施,看来他们村确实很富啊。”

“对了师傅,铁心她怕脚镣声暴露踪迹,所以没有跟我一起,她独自去调查村后面的集体谷仓了。”

“我记得那个脚撩只是装饰啊?

轻轻一掰就……

好吧,如果是她的爱好当我没说。

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她那边看一看。”

庆典和谷仓大概相距两百来米,我在铁心胸前留了一小段铁链作为装饰,一眨眼的功夫精神就转移过去了。

四周昏暗没有火把,我只能依稀听到脚镣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有什么发现?”

“到也没什么,就是这儿的粮食太多了。”

“这么黑你怎么看到的?”

“刚才我点了把火,发现谷仓里面都装满了粮食,一共六个大仓,这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没有被装满的。

但就仅仅是这里的,估计也够这个村子吃上半年了。

对了,要不我再点把火你看一眼?”

“别了别了,在暴露了。

你到仓外面,我看看这一仓有多大。”

到外面一看,我也吓了一跳,虽然上辈子见识过什么叫现代化农业,现代化仓库,但这六个谷仓加一起大概比一个足球场都大,举架三米要一点没有空余全部装满,就连这个国家的中央仓库可能都比不上这,就是不知道这些粮食到底是几年存下的,还是一年收上来的。

“已经可以了,回去吧,今天晚上了解的够多了。”

路上我和铁心分享了一下樱兰月寒她们的发现,然后准备到了客栈和三个人一起说我的发现,到了楼下一种异样的预感,让我迟疑了一下。

“先别上楼,让她们独处一会儿我们在楼下先等等。”

绳子是有触觉感受的,不需要将新人分过去,只要离得足够近就能感受得很清楚,他们两个到底在上面做些什么,我心里大概是有数的,这湿润的感觉大概是在“交流感情”吧。

“应该是在亲热吧。”

铁心直接把我藏在心里,不敢说的话抖了出来,反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师傅~”

她轻轻沉吟了一声,我本能的嗯了一下。

“抱歉,刚刚我是。”

“没,你配得上师傅这个称呼,我感觉你对我的帮助和影响要比其他人,甚至比我父母都要大,只是我没有从你身上学会些什么叫师傅的话,有些……”

“你看和我呆的久了,你也客气了,如果师傅这个称呼让你觉得安心舒服的话,那你尽管称呼好了,我不在乎的。”

“那我叫了?”

“又不是比赛,要喊个开始才行吗?”

“哈哈哈哈……”

她爽朗的笑了起来,我也不顾及什么身份跟着大笑。

笑着笑着,突然就听到了什么人赤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系感知一下才发现樱兰月寒竟然走下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在这的?”

“就……

一开始。”

樱兰脸色红润,似乎刚刚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月寒倒还是表情如常,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行吧,看来今天晚上大家肯定睡不着,那我就分享一下我的发现吧。”

为了防止我的主观态度对她们的判断造成影响,我可以用比较中性的词,详细到复杂的描述我看到的东西。

但最后可能是因为我的关注点,她们在阐述想法的时候,基本和我预想的没什么区别。

“事不宜迟,师傅,我们今天晚上就把她救出来吧。”

樱兰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动身。

“师尊,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现在还不宜动手。

而且我们此次是为了寻找优秀的人才,最好不要参与太多的是非。”

月寒几乎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但可惜作为师傅我是个多情的主,别人说什么仁义道德可能是伪君子,我是真见不得别人含冤受苦枉死之类的。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铁心坐在石头上苦思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发言。

“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就是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一个人要是没有什么野心,光凭天赋能力是很难做成一些大事的,特别像生产粮食这种复杂的事情。

如果那位神真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为村民带来了这么多好处那他肯定振臂一呼独揽权力,会要求设立一套有利于他的仪式或者习惯,而不是……”

她看了一眼胸前的链子,犹豫了一会儿,好像在转换称谓。

“而不是师傅看到的那种,好像刻意的要压制自己的影响,或者说威信的仪式。

师傅刚才说那位神刻意做的很高,而且掩住了脸,我想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或者说神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我表示好奇,示意她顺着神已经死了继续往下说。

“现在受人供奉的神可能只是别人伪装的而已,真正的神其实已经死掉了,或者说从来就不存在。

所以现实可能是有人在假借神的名义为自己谋利。”

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这逻辑和经验确实让人没话说。

“确实,月寒也说了这个村子里没有什么仙气,这侧面支撑了你的想法。

我们前来的目的是人才,目前有所动作确实有些早。

不过相比之前的被动观察,我们这次要主动一些了,甚至要有一些进攻性。

我有预感,不管是有丰富农业知识的人,还是赐福村庄五谷丰登的神,这次我们必然有所收获。”

她们都点头同意,看来今天晚上是闲不下来了……

第十九章 全包

这个村子有非常多蹊跷的地方,但归根到底,一切谜团好像都围绕着那个神社中的“神”。

铁心被安排深夜勘探地形,细数所有农田的面积,还有住家的数量。

樱兰则着重监视窃听举办仪式的那几家农户,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言行。

月寒身形最小,性格也稳重成熟,遇到突发事件会冷静处理,是直接探访的最佳人选。

这个看起来像巨型凉亭的建筑,四周的门都紧紧锁着,乍看之下好像没有可以侵入的门路。

但实际上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再次进来。

这个建筑的棚顶是完全镂空的,是纯粹的木结构,只需要走到紧闭的门前,像上看便能看到一个个三角形的小空隙,成人肯定是无法穿过的,但如果是月寒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躲过还在庆祝的村民,绕过有人把手的岗哨,翻过建筑最左边的高墙来,到了无人看守的后院。

月寒赤着的小脚轻轻点在木质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整个人如一团柳絮般无声的飘上了房梁,静静的钻了进去。

精致的脚趾轻点地面,宽大的衣袖并没有带起一丝风,香已经燃尽,但那股幽长的味道这房间中弥漫。

这里的房顶上装着许多粗粗的祭祀用麻绳,上面都是铃铛,周围也有很多零零碎碎的装饰,如果碰触定然会引起响动。

再三考虑,月寒仅仅用大脚趾和一根食指,一点点攀上了结实的镂空架子,来到了一个可以俯视整个房间的位置。

那个被称作神明的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若不是月寒小声的告诉我她还有呼吸,我甚至一度以为那是个死人。

仔细观察,最后终于发现笼子左侧有一个没有系铃铛的较大空隙,可以钻入。

刚想行动,突然金属交错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个高台的后面有一个很窄的但可以供人行走的木桥,桥的那边有一扇门。

声音停在那扇门又是一阵细碎的金属抖动声,门轴发出尖锐的死角,一束光射了进来,但并不足以将整个黑暗的房间照亮。

好像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他手里的钥匙闪着银色的光泽来到了那个木头制成的笼子后面,拿起一个金闪闪的钥匙将门打开。

没有语言就好像默剧一样,他走近那个“神明”,轻轻拨开层层叠叠的花哨服饰,终于在布堆中摸出了一对被红色长布紧紧包裹拘束的手。

就听那昂贵的布料被一层层解开,中年男人举起油灯站了起来,走到笼子旁,又将龙门锁上顺着来的道路出了房间,将之前照进来的光重新夹死。

被拘束的神明?

看来事情朝着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了。

那应该是个女人吧,动作轻柔,身上厚重的衣服让她行动不便,很多动作都难以完成,但她还是耐心的一点点的将衣物解开。

黑暗中静寂无声,我看着她一层层的解开自己的衣服,越看越惊。

那高台根本就不是供奉她的,而是束缚她的。

宽大的衣服下面藏了许多厚重的铁栓,有些仅仅是用结实的布料将她固定在那里,有些则是布料包裹着锁链将其囚禁。

除了手臂外,身体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被勒紧包裹,蒙眼的布就足有六层之多,为了不发出声音,口中塞着布料,外面围了七八层,最外侧的两三成更是包住了整张脸,连鼻音都不可能发出。

我想不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想不出是谁发明了这种方法。

如果说我的拘束是严厉中带着爱意。

那这身拘束便是绝望中带着窒息。

她将遮头的布拿下,露出了一张柔和的面孔。

这是一个面容慈祥的女人,成熟的脸上还残留着年轻时的风韵,低垂的眼角让人感觉她的性格并不坚强,眉毛如情丝般绵长,如皓月般的鼻子无比精巧,一对薄薄的嘴唇有些干裂,这张面孔上的五官都很美,但组合在一起却只让人觉得薄幸。

她脱下了精致的绣花鞋,上面金丝雕成的美丽花纹并不让她留恋,白色的布条一层层的从足上剥下,一双柔弱无骨的嫩脚露了出来,束缚她灵魂的最后枷锁也被卸下。

因为长时间跪坐而有些麻木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黑色的长发在鲜艳的布料上扭曲成诡异的造型,她空洞的双眼里好像没有任何的思想。

“下去吧。”

听到我的声音月寒手指一松,脚趾一点,身体如薄薄的蚕丝手帕,冲着空隙飘了过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一团影子般进了木笼。

“你就是稻荷丰华吗?”

月寒的声音清澈而空灵,我敢断定这个女人肯定听到了,但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似乎以为自己是幻听。

“请问您就是稻荷丰华吗?”

月寒没有提高声量,用和之前几乎完全一致的声音再次询问。

“你是谁?”

她很平静的反问,声音无力且低沉。

“路过的修者。”

“哦~

我已经见过无数修者了,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你们什么。

你们不必拯救我,我接受我的现状。”

要是平常的对话,她的交流可能略显跳跃,但在此场景我却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没有任何的障碍。

不过有一点,她可能理解错了,别的修者来这里可能是找有益修炼的东西,而我来这里是来找人才的。

“让您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请您离开吧,这个村子里没有恶人。”

她见我们没有说话,可能是以为我们还在迟疑,于是便直接要送客了。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是为你而来。

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味道,叫做悲剧。

在没有彻底品尝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为了保守我的存在,我是不会直接发声的,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魅力,我说不好,可能是在面对囚禁时的淡然,也可能是面对我时的坦然,但不管怎样我被她迷住了。

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价值,让我本能的重视和想要占有。

这种感觉很难解释,我已经失去了肉体,没有那些庸俗的欲望,但是她还是成功的诱惑了我。

“您是?”

面前跪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幼女,明明刚才还在发出稚嫩空灵的声音,现在突然一个成熟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她身上发出,任谁都会愣上几秒。

“我是谁不重要。

现在,我只想听你讲述自己的故事。”

没错,了解一个人是需要动力的,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没什么深度的人,即便在眼前走过上百次,我也不会对他有一丝的兴趣。

但有些人不仅仅是美貌,身上独有的气质和说话的方式,便足以使人陶醉,了解她的欲望,完全可以称之为如狼似虎。

“我……

我的故事很长。”

“没事,我很有耐心。

如果口渴我带了水,如果饥渴这些甜点可以充饥。”

房内很静,但她的声音还是需要屏息才能听清。

建筑外村民的欢笑声,吵闹声渐渐变小,应该是要离去了。

他们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他们可悲的沉迷于肤浅庸俗的娱乐不能自拔,可怜的距离如此的精彩故事仅有一步之遥却永不得见。

我也曾经是一个爱讲故事的人,曾经傲慢地以为自己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面前这个人讲故事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我。

我讲的是别人的神话,但她讲的是自己的故事,讲到动情之处她非但没有展露出应有的激动,反而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讲述而不让故事中断。

她的故事停在了自己还有五年寿命这一句,我期待她为这个故事添加一个圆满的结局,但她终是不能快时间一步,当她能将这个故事讲完时,她已经永远的长眠了。

我盯着她的脸没有任何的波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在听别人的故事时,总会兴奋的想听到结局,但她在讲自己的故事时,我却永远不想听到最后。

“我很高兴,听到这么好的故事。”

我没有手,所以没法鼓掌,故事很长,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消化,在更深入的交流之前,我必须对她精彩的叙述表达感谢。

她什么也没说,微微的低了下头,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

“天下幸运之人总是一般幸福,天下苦命之人却是各受不同煎熬。

你还怨恨卖掉你的父母吗?”

“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忘记了。”

这个故事开头时她的父母遇上饥荒把它卖掉了,换了口粮食。

“听你所说,碰触药锄头的人很多。

但为什么独有你受到了农神的传承呢?”

“我问过很多人,但没有人给我答案。”

她的故事里有一个重要的转折,她的人生也被分为了两半。

被父母卖掉沦为农奴的她,以及偶然得到仙人的遗物,获得农神传承的她。

“刚才讲的时候,你没有详细说。

农神在送于你传承的时候,是不是还说了几句话?”

“是的,那时他希望我把种植粮食的技法传播出去,让天下的百姓不再忍饥挨饿,拯救黎明苍生,以获赐福。”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在那个传承教育她种植庄稼和蔬菜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毕竟一个种菜的人能给后代留个传承,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现在她这么一说,故事被补全了。一个修炼者想要步入悟道境,要么背负使命,要么感受天道,要么恩泽四方。

这个农神当年肯定就是以传授种植技术,恩泽四方最后突破悟道境的一个仙人。

而留下这个锄头,应该是怕凡间有什么大变故,导致种植技术丢失。

而最后她还真的猜对了,他的农业技术大部分都丢失了,这个世界的农业水平处在一个很低的状态。

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发问。

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十分压抑,对她很好的村长爷爷日渐衰老,这个村子有个野蛮的风俗,就是埋葬老人。

她想要反抗,但药锄只给予了她知识,并没有给她力量,她只是个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死去。

而新的村长就是上一任村长的儿子,也就是刚刚看见的那个中年人。

他与稻荷丰华没有任何的恩情和感情,甚至还亲手杀死了她最亲近的人。

于是一边觊觎着她的知识,另一边又忌惮她的声望。

复杂的现实最终塑造出了这荒谬畸形的仪式。

“亲手弑父,该死。”

我的情绪还陷入在故事之中,月寒突然冷冷的说道。

“这是村子的风俗,无法耕种的老人只会……”

稻荷丰华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但实际上是受到了农神的恩赐,才能永葆青春,现在的年龄其实已经七十,最多也还能再活五年而已。

对于一个无力的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言,将悲剧合理化是她唯一能解脱的方法。

但话还没说完,熟悉的钥匙碰撞声就又从门外传来。

“躲起来。”

我能感觉到月寒身上已经腾起了一股戾气,诛杀此等灭绝人性之徒她不会有一丝的犹豫,但是不能冲动,仅听一人的一面之词,还无法了解整个事件的全貌。

最终她还是躲了起来,继续看着这里,而我则分出绳子,化作喜庆的红线缠到她的脖子上,进一步观察。

那个中年男人打开木笼,拿起刚刚解下的布料,在她的身上紧紧的缠绕打结。

她没有说任何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这样再次被捆了起来,蒙上了眼睛。

我是绳子,早已没了人类的身体,但捆在她的脖子上我的视角和第一视角无异。

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骨骼,因为勒紧而滋滋作响,我能感受到原本放松自由的肌肉,被紧紧的包裹挤压在一起,我能想象到嘴里被塞进了大量的布料,眼睛也被蒙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的恐惧。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忍受了一年又一年吗?

已经决定了,无论怎样我都要把她从这悲剧的命运中拯救出来。

她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双脚只有一肩宽的活动距离。

中年人拿起笼子边的一个木杖,上面有一根红线连在了丰华的脖颈上,他像是在牵一只低贱的狗一样,把这个赐予他们丰收的无私女人领走。

走过安静的长廊,这个宗教建筑后面有一个专属的田园,唯一和别处不同的是,田园正中间有一个高大的石碑。

我看了看身后的建筑月寒无声的跟来,恍惚间对上她的目光,连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等到的地方,中年人解开蒙住眼睛的布条,然后将绳子拴在石碑上,坐到一边从一个盒子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药锄扔到地上,毫无感情地说道。

“粮食已经够多了,就算种出更多也赚不到什么钱了。

现在我想让我们的地里改种这种烟叶,但是怎么种都种不活,你有办法的对吧。”

我看了一眼地上垂头丧气的植物,烟叶?这不就是罂粟吗!

当他发现种粮食已经不赚钱的时候,他会一点都没有心里负担的改种毒品是吗?

真的,我不该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因为现实总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夸张。

“呜呜……”

丰华没有去捡起本应该属于她的药锄,她大概也知道这种植物的危害,不愿意助纣为虐。

“下贱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反抗我。”

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扬起手中的木杖!

但他砸不下来了,可能他这一辈子都砸不下来了。

月寒突然出现在他身前,赤霄架在这个凡人的脖子上,令人窒息的天地之威让他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我对之后的发展大概是有预测的但我没有出手制止,我的善良完全不逊与樱兰,对于每个生命都不视为儿戏。我强迫自己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上,杀亲弑父,贩卖种植毒品月寒斩他合情合理。

“我问你,你在掐死父亲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月寒没有在对方饱受恐惧的时候将其斩杀,而是冰冷冷的质问。

她成熟了,已经学会了,不轻信一个人的说词,不过这次,这谨慎可能有些多余了。

“他……他让我好好……经营……村子……”

“哦,你原来真的杀掉了父亲。”

寒光一闪,头颅落地。

月寒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爷爷说了什么,她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有没有杀掉父亲而已啊!

直到最后一刻,丰华还在拼命的挣脱绳索,解开塞住她嘴的布条。她或许和这个中年人没什么感情,但这个人毕竟是他爷爷的儿子,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如果真的死掉了,他爷爷的灵魂可能也无法安息,但是……

寒光一闪而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悲的人啊,唯一想救你的人被你亲手拴在了石柱上,堵住了嘴巴……

第二十章 负重

人心各有所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月寒收剑入鞘,无形利气四面荡开,丰华身上的绳索布料尽数被斩断。

“正义需要伸张。”

她幼小的身影在月下显得有些孤独,但话语却无比的坚定。

今晚的事态发展速度有点太快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月寒在离开时在石碑上刻下了几行字,大概的意思就是弑杀生父天诛地灭。

这可能是为了向人们说清地上这位死者的罪行,也可能是以儆效尤让村子里的人改掉原始野蛮的风俗,但不过那种估计都收效甚微。

回了旅店太阳渐渐从山的那边升起,山坡上绿色的台阶显得那么规整。

“这位漂亮的姐姐就是神?”

樱兰和铁心一起从外面回来,打开房门便看到坐在床上的丰华。

铁心因为身材过于魁梧,打开门之后还得弯着腰才能挤进来。

丰华不知道是见多识广还是麻木了,见到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非常恭敬的样子。

“月寒,你大致解释一下情况,解释一下丰华的身世。”

“从头开始吗?”

“对。”

之前听丰华讲述这个故事时我作为一个看客,这次月寒讲述的时候,我化身成了丰华的红色脖绳。

同一个故事,同一个剧情,这一次我试着以丰华的心态,以她的身份将自己代入,再次细细的品味期待有新的感悟。

樱兰拿出些甜点,铁心拿出些果汁酒水,本来挺严肃的讨论变得像是茶话会一样,不过这种气氛我倒也不讨厌。

“丰华姐姐~”

如我所料,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热烈,樱兰听完这个故事,坐到床边握着丰华的手,眼里尽是怜惜。

铁心一口吃掉一个甜点,然后喝了口米酒,看来这样的故事还不足以让她产生某种情绪波动。

“我想回去……”

丰华冲着寒月的方向说话,我知道这是想与我对话,但我现在就在她的脖子上。

“我已经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六十多年,我……”

“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受到的传承是什么?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我直接在她的脖子上开口,这三个问题不是我再问,或者说不只是我在问,她在讲故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迷茫,但这并不是因为她心中没有问题,只是她在漫长的时间中,已经将这些问题无视了。

她在叙述自己通过知识来让庄稼茁壮成长时,站在了植物的角度,说感受到了植物健康生长时的喜悦。

她在接受农神的传承时,毫不吝啬的赞美那位上仙的恩典,却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被选中。

她总谈论别人眼中的自己是怎样的,甚至从不谴责那些利用她的人。

房间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铁心嚼着点心的声音。

“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说服你离开。

我不会试图说服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什么人也无法说服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但你只说了想回去……

想回到过去……

你的志向是让苍生免受饥饿煎熬,否则就不会受到传承。

那位农神之所以给予你恩典,是希望你有更大的作为。

最后你这种善良的性格,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不必多说了吧。”

这个故事我听第一遍的时候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听月寒讲第二遍的时候,我才有了更深的感悟。

作为一个故事,细节情绪的调动都非常重要,但想剖析其中的内核,则要像月寒一样用冰冷且乏味的言词将其削去皮肉,只留骨架。

“你现在只是因为留恋而止步,只是因为恐惧未知而本能的后退。

你回去了,他们就会继续逼你去种毒品,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他们根本就不会把你的技术推广出去造福苍生,你只会在这里浪费剩下来的人生。”

“但即便离开这里,我也最多还有五年的生命,我做不了什么的。”

“离开意味着改变,与其止步不前,甚至没有目标的游荡不如尽力尝试,那怕机会渺茫。”

如果说服技巧可以打分,从一到一百分,我这段话可能刚刚及格,不过俗话说得好,优秀全凭同行衬托。

她没有出生在深宫大院,身边也没什么文人墨客,我精辟到有些骨感的语言让她有了一丝动摇,也有了一丝动力。

瀑布的声音震耳欲聋,扬起的水雾将池塘变得如同仙境一般。

离开稻荷村已经足有一个月了,我们风餐露宿,修炼闲暇便会去城里的客栈听些趣闻,一次两次还有些新鲜,去多了就发现那些旅客大多都是些信口雌黄之人,十句里面掺着八九句假话,一句真话还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饭已经做好了,今天是大家最喜欢吃的鸡肉炖蘑菇。”

丰华冲着瀑布中正在修炼的三人喊道。

她自从离了村庄,到了野外露宿就不是赤脚不赤脚的问题了,因为常年被各种衣服布料裹得非常难受,她现在是个坚定的裸体主义者,平时身上最多就穿着树叶衣服,更多的时候完全就是一片肉色。

“谢谢姐姐!”

樱兰如弓箭一般从瀑布最底下射出来,她也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下半身没有束缚,但上半身不仅铁锁紧缚,而且还背着一个巨大的负重铁球。

她落在池边的鹅卵石上,轻轻的甩动身子将水滴甩掉。

铁心与月寒也从瀑布底下走了出来。

负重锻炼是一个很常规的训练科目,而束缚上臂则可以帮人排除许多杂念,全身心的控制双腿双脚提高力量和速度。

“丰华姐姐,你可以喂我吗?”

樱兰快跑了两步了表现的很兴奋,但到了铁锅的旁边速度慢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头发上的水甩到锅里。

“当然可以。”

丰华宛如一个慈母,拿起一个木碗开始盛肉。

之前衣服盖住了身形,现在她没有任何遮挡,更不觉得羞耻,漂亮的酮体完全暴露在眼前。

成熟而丰满完全可以概括这具身躯,因为传承皮肤非常的细嫩,体脂与肌肉恰到好处,她的身体就好像是由柔软的年糕组成。双胸与臀部既矜持又富有弹性,小腹有一条漂亮的腹沟,白皙的大腿让人十分有欲望想去枕一枕。

一对犹如白玉雕成的素足完全可以称之为工艺品,喝茶的时候摆在茶桌上,画画的时候放在书桌上,困倦时放在床头,无论在何种情境出现,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被喂着吃饭……

我也想试一试……”

铁心看着樱兰枕在丰华的大腿上,像婴儿一样被喂食,心跳突然加速,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扭捏的开口。

“同上。”

铁心刚说完,月寒就静静的走了过去,直接跪坐在锅的旁边,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张嘴等着喂。

丢人,简直给师傅丢人。

不过无所谓了,仔细一想我这三个徒弟哪个不是幼年丧母,都是缺乏母爱的孩子,现在突然有一个同行的少妇,而且还是如此的温柔贤惠,有些小孩子气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

森林之中瀑布之旁,一个叶片遮身面容慈祥的少妇,拿着碗像是刚觅到食物的雌鸟喂小鸟那样。

樱兰幼嫩的身体上沾着水滴枕在腿上,双手交叉捆在身后,负重之物顶着后背,被迫挺起稚嫩的胸膛,两条小腿无拘无束的平摊在地上,小脚快乐的晃着。

铁心深色皮肤纹理清晰,跪坐之后依然有一米多高,喂食的时候丰华只能站起来,为了配合营造出那种英雄受辱被强迫喂食的感觉,还故意要用勺子顶着嘴唇。

月寒一身幼嫩,跪坐之后与丰华配合极其默契,一碗鸡肉很快便吃完了。

“真是丢人。

樱兰铁心!

吃完饭消化完,你们两个带着负重重镣,实战对打到一方站不起为止。

月寒!

绕着瀑布跑到没有力气为止。”

“好的师傅。”

樱兰铁心异口同声。

“好的师尊。”

月寒恭敬的低头。

天色渐暗,丰华熄了篝火清理完餐具,躺在毛茸茸的白虎身上,稍稍的休息了一下。

“你是不是对这些孩子太严厉了一点?”

“如果这个世界不对她们有过多的苛求,我也不必这样。”

半圆形的小池地面上都是圆润的鹅卵石,月寒赤着的小嫩脚跑在上面会有些刺痛,对于一个雷灵根的雷修而言,锻炼身体可能有些多余,但真气会用尽,到时候在脚力上更胜一筹或许会多一些生机。

重镣是那种不会连在一起的类型,粗壮沉重的锁链直接缠住脚腕和小腿,名字虽然听着很有拘束感,但实际上只是锁链形的负重而已。

铁心身材魁梧两米多,不管是前灯还是横扫,都占尽距离优势。

樱兰在曾经的实战中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还保持着非常刚猛的作风,并没有使用自己灵巧的优势,而选择了硬碰硬。

但交锋了几次没有白虎真身樱兰在力量上落了下风,而如果使出一段真身(没有白虎耳朵和尾巴的身形),两人的差距便会快速减小,从力量对决变成了纯粹的技艺对决。

但铁心战斗经验丰富,在这种“公平”的战斗情况下,还保持着优势。樱兰眼看大事不妙,赶快进入了二段的真身,尾巴可以辅助保持平衡,耳朵更是让感官敏锐许多。

而另一边铁心马上转变策略开始避战,格挡躲闪耗掉对方的真气。

最终樱兰被耗尽真气,一记前踢宽大的脚掌深深的陷入小腹破了霸体,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肝脏受到攻击,但不严重。”

我缠了上去马上检查身体,在得出了没有大碍的结论后,这又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原来是月寒在刚刚几个冲刺跑之后,耗尽了体力直接趴在的地上。

“经验不足,体力不够。

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就吊着睡吧。

铁心你也别笑,我们之中就属你修为最低,她们赤手空拳打不过你,实战可就不一定了,今晚你也吊着。”

这算是惩罚吧,但不知怎么的,她们好像都很期待的样子,一点都没有那种被惩罚的沮丧气氛,反倒像是等待着某种娱乐项目。

月下一人独吊,两人连缚。

本以为已经睡着的丰华突然说话。

“我也有点想试一试……”

“可你之前不是说只要缠着就可以了吗?

你不是害怕被捆起来吗?”

丰华还有五年的寿命,想要活得更久,现在看来只有筑基一个办法了。

月寒入门的时间比樱兰早,学习的时间也比她长,天云派的很多书籍她都阅读过,在修炼方面她就是一个小百科。

经过她的测试,丰华是木灵根,是传说中非常罕见的废物灵根,不仅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绝技功法,本身对身体的加成也十分的一言难尽。

别的灵根在突破瓶颈时,都会对某项身体机能有一定的加强,但木灵根仅会增加修炼者的寿命,每突破一个大境界,便会增加二十年。

这加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是令人感觉十分之尴尬。

在修炼天赋方面也要略逊于樱兰月寒还有铁心,即便身体被绳子包裹,这一个月也一直卡在炼气期的第二个瓶颈上,久久没有突破的迹象(这里可以用丹药突破,但为了基础牢固,最好凭借努力突破)。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很恐惧被捆起来的。

但看到这些孩子为了修炼甘愿受这么大的苦,我也有些难受,感觉没有和她们共同面对困难,有些……”

“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已经同时捆绑三个人了,自然不介意再捆一个。

而且樱兰是运动系的女孩,月寒是外冷内热的可爱小女孩,铁心是肌肉豪放型的成熟美女,丰华是温柔贤惠型的少妇。

我不讨厌,拘束这样的女人我一点都不讨厌。

第一次吊起来自然要用温柔一点的方式,我如蟒蛇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腕脚腕,细细的麻绳如网一般将她的身体一点点包裹,柔软的嫩肉从菱形的绳结中凸了起来,就好像刚从模具里倒出的一个个团子。

收紧几个绳索,她浑身受到的压力很小,就好像躺在绳床里一样也被吊了起来。

我仰视着空中被吊的四个人,认真的调整位置,让她们正好可以面对面的说话。

“丰华姐姐?

师傅不是说只要绳子缠绕身体就可以了吗?

这样吊起来不疼吗?”

“没事,不疼的。

就算疼,这也比不上你们的百分之一吧。

明明下决心好好的照顾你们,但每次都让你们独自被这样吊着。

我……”

“丰华姐姐真像是妈妈。”

樱兰随口一说,却拨动了对方的心弦。

一直空虚的内心,一下子被温热的东西装满,妈妈这个词距离她太远了距离其他三个人也同样遥远,但正因为遥远,这个词蕴含着一种难以诉说的强大力量。

“对啊,樱兰幼年丧母,月寒是孤儿。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当他们两个的养母好了,反正我一直自认为她们的师傅而不是父亲,我不会介意的。”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说不上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反正就是顺着说了。

“这……”

“妈妈。”

见丰华好像还有些迟疑,我刚想张口,不想樱兰嘴比我还快,比我还甜,直接就喊出来了。

然后这两个字立竿见影(在我没有预想到的方面立竿见影),我清楚的感觉丰华吸收仙气的效率提高了一个档次,身体中蕴藏的真气也无比活跃。

好吧,看来每个人都有为之兴奋的事情。

丰华已经孤独活了七十多年了,成为母亲可能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吧。

而能和孩子一起面对困难,忍受痛苦,正是她的兴奋点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