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的感觉在腹部表面溢出,但是身体却从四肢末梢开始越来越冰冷。灰色的天空一丝丝的细雨滴落在身上,浸透了衣服和头发,冰凉的地面上满身积水和淤泥,而你正躺在这污浊的积水之中。几个人影走到了你的面前,其中一人手拎着长矛,转了转脑袋用眼神让另外的两个同伴去望风。她缓缓的蹲在了你的面前,你看向了地面上那散开的自己的粉底,上面那破碎的小镜子里面,自己的半张脸已经完全的扭曲,一些奇怪的源石生物正啃食着她的身体,而她则是问道:“有什么遗言吗?千禧年。”
“妈妈……”一口发黑的血从千禧年的嘴里喷出,染红了面前的镜子“不要让她知道……她会……咳咳……伤心的……”
“知道了。”接着,一股冷意直戳胸口,温热的血从胸口喷出,你看向天空,你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蓝天了,你不知道,你的眼前开始变得昏暗,天空中的雨似乎越来越大了,迷离之际,你看见了雨水之中似乎夹杂着彩色的幻影,你用最后的力气想到:“走马灯,果然是,骗人的呢……”
而见证了千禧年的死亡,几个原本与她同行的萨卡兹头也不回的走了。埋葬一个死人对她们这些雇佣兵而言毫无意义,而且这雨,越来越大了。
几分钟后,在几个萨卡兹走后,一些触手从尸体的肚皮上那破开的洞中钻出,触手顺着皮肤的表面游走到了长矛戳穿心脏的伤口,触手顺着洞口缓缓的钻入了其中,几十秒过后,一颗不属于人的心脏,在这个萨卡兹的身体内重新开始了跳动,而流淌着的生命,也不再是红色的血液。
疼痛,剧烈的疼痛,死亡竟然是如此痛苦,意识迷离的千禧年再次感受到了生的感觉,无法形容的没有被肾上腺素掩盖的更痛,与其说是伤口造车的疼痛,不如说是生长造成的疼,所有肌肉内脏重新生长造成的疼痛。
“哈~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整个废弃小镇的惨叫声,千禧年再次睁开了眼镜,她整个人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团,手死死的捂住了胸口,两条腿蜷缩到了肚子上,疼,无法形容的疼痛,头在疼,心脏在疼,肚子在疼,连呼吸都每一口空气都在让肺部燃烧,让咽喉割裂,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牙龈流出了丝丝的红色,然后一股猛烈的呕吐感,黑色的血带着碎肉和胆汁喷出口腔,身上的疼痛才开始有所缓解,千禧年这才本能反应的撕开了身上的衣服,手搭在了肩膀上的止血带和止血粉上,却看见了胸部和肚子上那伤口上一些纤细的触手正在蠕动,并缓缓的粘合恐怖的伤痕。
怎么可能……千禧年如此想到,却说不出话,她沙哑的喉咙只能发出一些声音,却无法说出连贯的话语,只不过她开始逐渐的能说出一些音节,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开始了自我修复,而身上的疼痛此时也开始缓解,拖着不太协调的身体缓缓的走到了一个家徒四壁的房子里避雨,千禧年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冲动,她缓缓的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找到了一下废弃的家具和木材堆叠到了一起,然后生起了火堆,而她一丝不挂的对着火堆,转头撇向那越来越大的雨和灰蒙蒙的天,她觉得自己疯了,但是身体本能的动了起来,本能和她的理智对抗胜利了,她全裸的站到了雨水之中,张开了双臂面朝着天空,灰色的天空,彩色的雾气飘荡在眼前,下下来的雨也逐渐的混杂着七彩的颜色。
几小时后,她整个人全裸的蜷缩在火堆边上的废旧沙发上,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包括她身上以前的旧伤和各种暗病带来的伤口,朦胧的眼睛看着火堆,她的皮肤变得不像是一个雇佣兵应该有的稚嫩,源石病在她体表留下的那些痕迹也消失不见,她不想思考也无法思考,蜷缩的躺着,感受着身体内那源源不断的生命,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千禧年,本名南千岁。
她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她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并不是亲生父母取的,而是一位东国的旅行者,她收养了千禧年。她的记忆里面她一直和南女士一起生活,南女士有着控制电的源石技艺,而自己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也掌握了源石技艺,只不过她这才发现,自己是一个血统不太纯正的,血魔。
南女士时常会抽一些血给自己喝,不过每次都要求自己控制喝血的欲望,当然作为一个血统不太纯正的血魔,其实你没有多少的吸血欲望,不然也不会吃了大半辈子的其他食物都没发现这个事情。
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南女士来当雇佣兵呢……为什么………呢……
一股湿润的感觉让千禧年睁开了眼,多年当雇佣兵的她对风吹草动异常的敏感,然而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大脑能接受的东西,一只巨大的,“幼虫”一般的生命,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或者说整个覆盖在了自己的躯干上。
一种后颈发凉的恐惧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神经毒素?麻痹素?几种可能的原因在她的脑袋里闪过,她却发现不是自己无法动弹,而是身体主动的把手伸到了脑袋两侧,让“幼虫”更好的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只幼虫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幼虫的尾器插入到了千禧年的小穴之中,一股温热到发烫的感觉在腹部弥漫开来,而你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你看着幼虫,你感觉到了为什么那么熟悉,这是南女士找了一辈子的东西,在你偷看她日记本时发现的一张照片,一个一闪而过的,不属于泰拉大陆的生命体,而她为什么在寻找这幼虫的理由更为的简单,这是她消失丈夫,最后的科研成果。
你开始回忆起来,你为何要来当雇佣兵了。有一次你因为萨卡兹的身份被几个矿工欺凌,南女士听到了动静来帮你,却被带着源石粉尘的矿镐划伤了手臂,感染了源石病,这让她的收入锐减的同时,身体情况也在每况愈下,而你为了能陪着她旅行的同时有足够的钱治疗,而选择了铤而走险。每到一个地方,你就会抽出一些时间,做萨卡兹才能做的事情,而你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所以取了这个外号,千禧年,和千岁一模一样意思却不一样写法的名字。
你任由那个幼虫趴在你的身上,幼虫吮吸着你的乳头,侵犯着你的股间,而你却再考虑,如何把这个幼虫带回去,这样南女士找了一辈子的东西,就……
一股异样的快感打断了你的思考,你再低头看去,幼虫开始和泥一样溶解,或者说融化成了其他的形状,开始逐渐的覆盖在了你的身上,几分钟之后你重新可以再次活动,而那幼虫,变成了宛如泳衣一样的形状覆盖在了你的身上,你能感觉到一些粗壮的东西钻入了你的下体,而胸口也有东西不停的在吮吸着,你不觉得难过或者不适,不如说你现在觉得清爽极了,身体从没那么舒畅过,此时你发现了在变成泳衣造型的同时,脑袋后面还多出了一个兜帽,你摸了摸像是肉质的感觉,你把兜帽盖在了头上,穿上了已经被火烤干的鞋,而已经被武器撮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是没法穿了,你犹豫了一下,现在自己,应该不算,裸奔吧。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你在一片废墟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就是武器上的电池模块脱落导致了你不小心被奇怪的源石生物袭击,你看着身体,不会这么巧吧。你没有继续想下去,从废墟边上找到了武器的电池,安装回去之后开始朝着来的方向原路返回,希望移动地块还没走远。
昨天的雨停了,但是天空却还弥漫着乌云,泥泞的道路并不好走,你并没有向着原本移动地块的位置,而是它航线的途径点走去,你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死亡”时间不会太长。
很快,天空逐渐的再次暗沉了下来,你不得不开始搜索沿途可以避雨的地方,很巧,一个看起来不算深邃的洞穴出现在了这个大平原上,你靠近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只是大门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而内部被风沙填满,才看起来是个洞穴。
你躲进了里面,暴雨如期而至,你叹了口气,这里没有生活的材料,你只能蹲在洞口边上,看着外面那堪称狂野的雨,你严重怀疑一场天灾将至,然而你却只能用两条腿试着跑赢天灾,不过此时你却观察起了自己的身体,那幼虫变成的衣服在你的身上非常的暖和,一开始你觉得是厚度导致的,但是那从股间一路到胸部只能侃侃遮住肚脐和乳头的宽度,你很怀疑自己身体两侧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冷的。而在你原本肚脐眼的位置上,一个眼球一样的突起闭合着眼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竖着的眼睛,你不敢摸这个东西,生怕它下一秒张开了闭合着的眼球,但是你又希望它张开眼睛,好搞清楚里面到地是不是眼球。
似乎是听到了千禧年的想法,眼球突然张开,吓了一跳的千禧年坐在了地上,鞋跟却因为重心突然向后崴掉了,她吃疼的坐在地上,脑袋因为有幼虫变成的兜帽没有因为磕到后面尖锐的石头而疼痛,但是脚踝却以外的扭伤了。
“惨了……”你知道这下你肯定跑不过未来的天灾,以及移动地块了。“希望……移动地块也会因为这个暴雨停滞。”你并不抱有太大希望,而此时你肚脐上的眼睛看见你扭断的鞋跟,它似乎想表达什么,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千禧年。
“你是让我脱掉鞋子吗?”
眼球上下点了点。
抱着怀疑的想法千禧年脱掉了一只鞋子,而眼睛此时看向了另一只,千禧年只好也脱掉了另一只鞋子,双脚因为赶路和没有袜子被鞋子摩的通红,她看着脚眼神有一些迷离,接着她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何时肿胀了起来,她赶快靠在了墙上,该不会是幼虫和自己升了什么孩子出来吧,再一想,幼虫该不会也是自己……
羊水伴随着粘稠的触手从子宫中喷出,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触手们并没有避开她股间的幼虫部分,而是幼虫形成的高叉中间变成了自己股间的形状,然后从中喷出,这些喷出的触手缠绕上了自己的双脚,逐渐的变成了两只靴子的模样,只不过脚底却不是变成了鞋子,而是几个尖锐的爪子代替了脚趾,而脚后跟上长出了一根坚硬的骨刺,这跟骨刺变成了高跟鞋的鞋跟,而脚趾变成了高跟鞋的前掌,她可以灵活的转动自己的脚趾,刚刚扭去的脚踝似乎也好转了不少,你试着站了起来,脚踩在地上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一方面好像穿着鞋子,却另一方面又有裸足时那种地面的反馈感。
“难道你能变成所有类型的衣服吗?”千禧年好奇的问到,却得到了眼睛的否定。
“那让我穿的再严实一点?”千禧年得到了眼睛的肯定和否定
“是……现在不行的意思?”千禧年得到了肯定。
“那,你需要什么吗?”问完千禧年就后悔了,要对方转眼球回答自己,这难度高的可以写论文了。
眼球却看向了外面,那千禧年眼里彩色的雨。
她走出了避雨的洞口,来到了雨中,雨水淋在她的身上,幼虫似乎很开心,眼睛不停的上下摇着,你却有一些疲惫,在和幼虫确定了自己这样淋雨没有问题之后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躺下,因为平躺着雨水会打到脸,你蜷缩的侧躺着,头上的兜帽挡住了大部分滴向脸的雨水,你有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活着现在的一切都是错觉,自己蜷缩的在暴雨之中,其实是正在死去前的走马灯罢了,你带着一些孤独和恐惧蜷缩紧了身体,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耳朵里面只剩下雨水在不停的回荡,回荡。
刚开始成为雇佣兵你是丝毫搞不清楚门路的,好在你一开始也只是坐坐安保或者进行所谓的“上门报复”。一些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需要人代替性的报复别人,而你们这种萨卡兹,是最好的人选。说起来你别无选择,你曾经暴露过被追了三个街区,最后只能靠供出了金主才逃跑成功,在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接到过这种雇佣了,而为了钱你开始越来越主动的选择高风险的雇佣,而害怕你出事的南女士也为你打造了手里的武器,这把电流发射器。
你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雨停了,你坐了起来,此时耳朵传来了一阵刺痛,你突然感觉到了身体飘忽忽的,然后下体传来了一阵湿润的感觉,你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然后你的意思开始迷离起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一身喊叫声把你拉回了现实。
“好闲,你差点飘走了。”
“飘走……不对你是谁?”
“你身上的,东西……”声音从千禧年的脑内传来,她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确定了声音确实是自己身上的幼虫发出的。
“你到底的是什么?”千禧年质问一般的稳到,却得到了我也不知道的回答。
“我只记得我以前是人,而我意外的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可能是生命形式的改变导致了我失去了关于我自己的记忆,我知道附着在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是我意外找到的一个生物,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后发现了其可以和人融合的特点,只不过在发现之后就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这样恐怖的实验结果导致了一些人的担惊受怕吧。”
“我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
“我的母亲一直在找你,或者说附着在我身上之前的你。”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不记得了,关于我的事情。”
“你有可能是我母亲的丈夫。”
“母亲的丈夫,什么怪称呼。”
“养母。”
气氛尴尬了起来,幼虫打岔的说到:“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你和我之间应该如何称呼。”
“南千岁,你可以叫我千禧年,只有母亲叫我本名,所以你叫什么?”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你还是继续叫我幼虫吧。”
“那幼虫,你靠什么维生?”
“你。”
“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会给予我养分,而我会先帮你收集养分,怎么解释,我可以吸收很多的物质变成你可以吸收的营养,然后我再从你的体循环中摄取,你可以理解为我需要你的消化系统帮我吸收。”
“好吧,听起来不错,起码我不需要想办法怎么喂你。”
“确实,但是我要喂你。”
千禧年还没反应过来,兜帽之中脖子的部分快速的上升遮住了嘴巴和鼻子,变成了一个包住口鼻的围巾,你能感觉到里面一些粗壮的触手或者其他什么插入到了鼻腔和嘴巴里面,一些粘液被喂了进来。
“不要担心,这是我在雨水里面收集来的能量产生的营养液,你醒的比我想象中快,只能在你醒的时候喂你了,如果难受我很抱歉,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应该继续上路了。”
你点了点头,继续开始朝着移动地块前进。
一天后,你看见了移动地块的车辙还没到行进路线上,你长舒了一口气,找了一棵枯树靠着坐在了地上,你的肚子不知道何时又鼓了起来,幼虫此时却和你说起了奇怪的事情。
“我有一些担心。”
“担心什么?”
“我的本能非常的强烈,我很多时候担心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这种本能,你能想到一些手段解决我失控的问题吗?”
“我不担心这个,你反而担心起来了,不是没有……但是那办法你和我都得……”千禧年划了一下自己脖子。
“作为保险,我觉得有必要性。”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你拿起了你的武器,几分钟之后,幼虫把电流发生器的主体部分黏在了你的背后,而一些从上面拉出来的引线通过几个贴片黏在了你的身体上。
“我设置了几个档位,可以做到提醒,惩罚和……”千禧年抿了抿口水“自缢。”
“希望你不会用到它来解决我,或者说我们,现在你需要找个舒服的姿势,要生了。”噗,大量的触手再次从你的股间喷出,它们很快包袱上了你原本还露出的皮肤和后背上的电流发生器,接着你的双手变得像是有手套覆盖,手腕的地方变出了厚实的圆环,手指变得修长而尖锐,顶端伸出了修长的指甲,而一丝丝的电流在你的指甲之间跳跃。
“不好……”猛烈的电流突然涌入全身,你向幼虫询问它的情况却得不到回答,你没有想到幼虫居然开始吸收起你身上的装置,而这样粗暴的同化一个机械导致了强烈的放电,就像是电容被戳破就会喷火,而这个装置被破坏了开关自然就会……
“啊啊啊啊啊!!!”电流炽烤着你的全身,你似乎都闻到一股焦味了,绝望的时候你看见了边上的一个废弃不知道多久的污水坑,里面满是之前的雨水,你用最后的力气翻了进去,水灌入你的鼻腔喝嘴巴,电流的威力开始衰减,可能是那小的可怜的电池快要没电了吧,但是自己应该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你的肌肉似乎全都被电坏了,你无法动弹的向着水底沉下去,此时幼虫却包住了你的半张脸。
“哈?!”你趴在了岸边,大量的水被你吐了出来,你摸了摸背后,那巨大的装置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身上时不时流淌而过的蓝色纹路,你很好奇为什么生物可以同化机械,不过你想了想血魔好像确实有这种技术就不再纠结,你重新爬到了岸上,得到了幼虫不停的道歉。
“别道歉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电流发射器跑哪去了。”
“现在,电流发射器就是你的手,当然如果你喜欢武器的造型,我还能变出来。”
“暂时别折腾我了……”千禧年累趴在了地上,她抬起手看了看,只要她有想法,指尖确实汇聚起来了电流,她又想了想,果然身体传来了略微被电击的感觉。
“为什么最没用的功能留了下来啊……”千禧年抱怨的放下了手,手接地的那一刻又是一阵电流穿过。
“额……这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吗?”
“我的能力?”
“你刚刚承受了超过了绝对致死量的高电流,但是你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而且现在正在缓慢的放电,换个说法就是,你现在是个超级电容。”
“你不会想告诉我,我以后释放这种攻击,要先给自己充电吧?”
“那倒是不用,除非你想增强电压或者电流。”
你将信将疑,不算太刺激的电流现在流通你的身体,股间一股湿润的液体因为刺激而流出,你感觉差不多了的瞬间抬起了手,一股强大的电弧从你的手中飞出,连续打烂了四五棵枯树之后才逐渐的消散。
“确实……以往这种电弧水平起码要一个背包大小的辅助单元才行……不过……为什么是拿我身体当电容……以及为什么不是电池,还得一直电着。”千禧年挥了挥因为电弧发烫的手,抱怨的说道。
“那,你可以把充电停下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充能的。”
“不用了……我……”千禧年不会说自己开始喜欢上这种微弱的电流刺激了,强行的解释道:“我先适应一下。”
此时远处传来了略微的动静,你趴到了地上,似乎是刚才的电弧吸引来了其他人,一台浮空车缓缓的从远处开来,背后拉起了不矮的尘土,你仔细的观察着那台浮空车,发现了上面那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之前的同伴,她们难道也找不到移动地块了?”千禧年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弹。
“你?”
“不对劲,别……”幼虫还没说完,刚刚那台浮空载具就当场爆炸,几个人影从爆炸的载具上跌落,幼虫强压着千禧年想要出去的身子,几根触手从身上插进了地面,然后千禧年逐渐的听到了远处那几个人的声音。
“该死的,为什么杀了那个小妞会导致我们被追杀?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萨卡兹。”
“闭嘴吧你,还不是因为你手贱打破了实验室的玻璃,把里面的怪物放了出来,我们才得杀了她的。”
“都住口!现在还内讧,本来她就是头硬塞进我们队伍的,能让头硬塞肯定不是什么善哉,不然也不至于我们会被追杀了。”
千禧年听的一愣一愣的,自己不是几乎快跪下去求雇佣兵的头才被嫌弃似的丢给了这只队伍,怎么听起来,自己像是很有背景的样子。
一个浑身被炸的乌漆嘛黑的男人骂到:“该死的,就不应该赚外快搞死她的,一边是傻逼头要我们照顾好她,一边又是个起码,让我们一定要在实验室里面杀了她。”
千禧年愣住了,他们要杀了自己,为什么,明明最后还在问她的遗言是什么……等等,遗言……为什么要问自己遗言,以及自己说了南女士,但是为什么对方作为雇佣兵知道南女士。
“没有敌袭……但是我们浮空车里面被安了炸药,当量不大,我们才幸免于难。”那个杀死了千禧年的女人检查完了车辆,经过这么一通爆炸,只剩下她们三人还活着,或者说可能她们逃脱追杀的人,只有她们三个。
千禧年重新可以活动了,幼虫似乎想说什么,千禧年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幼虫在焦躁的蠕动。
“她们,对你有杀意,在你进入到实验室之后,很明显。”
“你知道?”千禧年很好奇,自己身上的东西为什么连杀意这种缥缈的东西都能感知。
“我不太确定,但是我可以确定导致你死亡的生物确实是那几个人放出来的,而我是在你还没有脑死亡的时候爬到你身上的,那时候我刚苏醒,作为寄生体我无法在培养装置之外生活,所以,你是离我最近的,可寄生生命。”
千禧年咽了咽口水再问到:“那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控制我,就想刚才不让我动一样……”
沉默了很久,幼虫缓缓的回答道:“是……你的一切生理活动和脑部活动我都能调控和……改造。”幼虫似乎是担心千禧年生气,于是声音越来越低。
“我不会生你气的,没有你寄生我的话,我估计还在那实验室废墟里面,在纠结这些事情之前,我们先搞明白这几个人到底为谁服务。”千禧年起身想要走,幼虫却带着她来到了浮空车的残骸那,里面两具尸体已经被烤的焦黑,千禧年把尸体搬下车,一根触手,一根粗壮的触手从千禧年的后穴伸出插到了两个尸体上面,接着表皮被烤的焦黑的尸体逐渐的干瘪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碳痕。
“虽然难吃……但是营养不少。”
“你……口味挺重。”千禧年吐槽到的同时,发现肚子又开始鼓了起来。
“这次又是什么。”
“一些让人,说真话的东西。”
雇佣兵们躲进了一个山洞,虽然里面有一些源石虫,但是起码比追杀自己的仇人要可爱的多了,就在三人准备修正一段时间的时候,洞口却出现一道人影,如临大敌的三人拿着武器对准了洞口,对方却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洞口,雇佣兵的手电筒打亮了对方的脸,一个已死之人的面容。
说实在的,千禧年从没见过男性萨卡兹叫的那么像娘们,甚至双腿都在颤抖,只有那位女性还站着没有后退,只是看得出来,她捏着长枪的手更紧了。
“不要惊慌,我不是追杀你们的人,更不是一个死人,好消息,我还活着。”听完千禧年的话她们似乎松了口气,但这不是千禧年想要的。
“坏消息,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千禧年刚说完,她已经来到了那位女性的身后,一把环住了她的脖子,千禧年想威胁另外两人告诉自己为什么对自己下杀手,却没想到对方二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手里的人质,拿着刀就砍了过来,千禧年没办法,一把推开了手中没有价值的人质,一瞬间一人一只手的掐住了他们的脸,然后……
“滋滋滋滋滋”
两个被电倒的倒霉蛋就这么直了的躺在了地上,于是你只好找你最不想下手的人询问一下。
“你……你们为什么要,一定要在实验室里面杀死我。”
“……”
“嘴可真硬,可别怪我给你吃苦头。”千禧年的手上闪烁起了电光。
“你杀了我我也不能告诉你,不然我会比死了还惨。”千禧年听完手中的电光消失了,然后接着对方却眼睛瞪大的像是铜铃,因为几根触手此时插进了她的耳朵里面,幼虫直接把触手插进了她的大脑读取记忆,而因为这样破坏性的方式,她的身体本能的在抵抗,双腿胡乱的在空中挥舞,鼻涕口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着,就好像一边在窒息,一边在呛水,一边又在呐喊。
几分钟后,幼虫读取完了记忆,然后收回了触手。
“你看到了什么?”
“喂?还在吗?”
千禧年敲了敲身子,幼虫并没有回复自己,接着一股画面出现在了面前,是南女士和另一个女性,两人似乎在吵架,还在争执什么,然后,千禧年看见南女士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怼在了对方的甚至,那似乎是一把电击枪。
而画面从黑暗再次变成带有颜色之后,看起来像是漂浮在什么装置内,看着外面的环境,而南女士似乎在做什么,而视野本身的人却很痛苦,很痛苦的模样。而很快千禧年看出了环境,这是,那个实验室,南女士找了半辈子的幼虫就在那个罐子里,而……
“没错,我想起来了,我的人类记忆,来源于我还没被改造成……或者说可能已经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另一个生命被改造成新生命时原本身体的残存记忆。”
“不可能……南女士怎么会是……”幼虫再给千禧年看了一段记忆,那是南女士命令面前的女人杀了自己,然后释放幼虫,让幼虫吞掉自己的身体完成最后的进化,没错,她确实成功了,但是意外的是千禧年没有死,而幼虫也不像她想象中那样变成了纯粹的“武器”。
“你长期以来,所谓的矿石病治疗药物,都是活化你身体好适配我的药物,所以我寄生你之后可以随意改造你的身体,甚至……控制源石在你血液中的浓度。”
“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南女士她……”幼虫的记忆一点点的流入她的脑子,她的反驳越来越有气无力,整个人疲倦的躺在了地上,缩成一圈崩溃的喃喃自语,然而来自幼虫的记忆却源源不断的传来,如同处刑一般让她不停的观看。
可能十几小时,也可能是隔天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千禧年问了幼虫一个问题:“你能,杀了我吗?或者占据我的身体。”
千禧年蜷缩的更紧了,她身上几根触手连着三个萨卡兹,正在一点点的抽干三个人的生命。
“可以……你想要的话,抹除这段记忆,或者让你永远快乐,甚至是消除你本身。”
“我……”
“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如果你不想要我放弃,为什么给我看那些记忆。”
“你需要知道真相,至于你选择真相还是骗自己一辈子,与我无关,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真幽默,一个死人安慰另一个死人。”
“确实,还都是因为一个活人死的。”
“……”
“……”
“你要报仇吗?”幼虫问到
“我想知道真相。”千禧年回答到,随后她捡起了地上沾血的斗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深夜的医院里面却有数量不少的雇佣兵,如此的反常却无法难倒千禧年,因为此时她已经通过幼虫的帮助来到了屋顶,绕开了保卫密集的一楼,无声的行走在楼梯之间,任何的人都无法在堪比电击棒的电流下不晕厥过去,千禧年悄然的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这是南女士的房间,千禧年手搭在了门把手,如果她逃离了这里,那迎接她的估计就是一个空房或者一房间陷阱,亦或者她就在里面,推开门就能知道一切。
千禧年推开了门,南女士端坐在床上,矿石病已经几乎要夺走她的生命,她已经虚弱的无法逃跑了。
“晚上好,亲爱的千岁小姐,你似乎成熟了不少,还带来了我的朋友。”
千禧年没有回答她,只是带上了门,无言的注视着她。
“想知道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实验体作为我矿石病治疗方案的试验品罢了。”
“用同事和干女儿的性命?”
“如果是用外人,我可能不会那么痛快的下手。”两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尾,冷静的出奇。
千禧年皱了皱眉头说:“你,已经在追杀我的情况下害死了至少十几号外人,要我一个个点他们的名字吗?”
“我就像一个赌徒,不停的加注着筹码,直到……”南女士拿出了一个金属的筹码在手里把玩,然后丢给了千禧年,后者随手接住了筹码。
“直到我完全的成功了,你和幼虫,完美的解决了源石病的问题,你没意识到吗?你已经不会被任何的源石和源石造物伤害了,你的源石技艺,哦不对,源石技艺对你而言现在是呼吸,是器官,是繁衍,是生命,你现在比我,比我们,更高级。”南女士越说越兴奋意识到失态的她以一个咳嗽打断了自己的失态。
“很可惜你肯定不愿意和我分享这样的成功,如果你能生下来第二个幼虫,我就可以治好源石病,再次当你的好母亲了。”
“不要恶心我。”千禧年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左轮手枪,南女士的源石技艺也是电,需要其他的东西来……复仇。
“那你就现在杀死我吧,反正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你活着就会向所有人一次次的证明,我是成功的!哪怕……咳咳,咳咳咳咳。”千禧年看见鲜红从手掌缝隙之中流出滴落在了床铺上,千禧年的手枪不再对准南女士,动手杀死一个将死之人,“没有意义”。
“嘭!”千禧年的子弹打在了床上,南女士那疯狂的笑容消失了。
“你对我做的改造,你自己也对自己原封不动的做了一遍对吧。”千禧年无视了南女士的眼神继续说着:“被子里面,是另一个幼虫的胚胎,只要我打穿了你的心脏,幼虫就会释放出来,和你的尸体融合,为了恢复你的尸体,幼虫会消耗掉大部分的能量……”一边说着,千禧年一边准备着什么东西:“然后,我以为觉得杀死了你,你既不会有负罪感,而我也不知道你会复活,只要让幼虫改变你的造型和声音,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只要等到哪一天就可以以被害者的身份发表论文,拿到你梦想中的身份和地位,而我是个萨卡兹,不可能在学术上领先于你,更何况你也不觉得我打算去进修什么研究生博士来研究自己的身体。”
千禧年把一个高纯度的源石块,绑在了一个小手雷的边上:“你刚刚故意激怒我,是因为你自己无法杀死你自己,或者说,自杀可能导致幼虫以一种我不能理解的方式不再附着在你的身体上,我猜猜看可能是因为幼虫会读取人的记忆来判断是否适合寄生,而自杀者通常……不太适合救活,因为如果不解决他们的问题,他们会再死一次。”千禧年把刚刚到手雷丢进了厕所,然后一整爆炸之后房间内开始弥漫起了金色的源石粉尘。
“我打破了幼虫的培养槽,而你的身体即将在几分钟之后因为吸入高浓度源石粉尘而死亡,亦或者你可以试着用这把左轮自杀,来试试看幼虫会不会寄生你。”千禧年把子弹退到只剩下一发,旋转了几圈弹巢后丢给了她。
“来吧,扣动扳机了解自己,然后试试看幼虫的习性是不是如你所想,或者,几分钟后变成源石粉尘。”
回答千禧年的是沉默,以及她第一次看见南女士的手带着一种感情,那是恐惧的颤抖,你帮她把手枪顶到了脑袋上,然后把她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允许我最后调皮一下,和你最后玩一次俄罗斯轮盘赌,所以,扣扳机吧。”
咔……吧
第一次击锤,没有击发
咔吧
第二次击锤,没有击发
咔吧
第三次击锤,没有击发
咔吧
第四次击锤,没有击发
左轮此时晃晃悠悠的从太阳穴上移开了一点,窒息的恐惧让她已经无法拿稳手里的左轮了,猛烈的呼吸声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接触到了空气后贪婪的吮吸,每一口都是劫后余生的快感,却又要马上面对下一发子弹死亡的到来混合而成的两种恐惧,两种死亡,以及,催命一般的击锤空放声
咔吧
第五次击锤,没有击发
……
……
……
咚
左轮手枪掉落在了地上,而病床上的女人,开始逐渐的变成了源石,然后粉末化。
“是她应该想不到,最后的希望是个失败作品。”你的背后趴着一只巨大的幼虫,但是却不影响你毫无心理压力的趴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生物书,背后的幼虫只能本能的试着朝着千禧年的后穴和小穴注入无精的卵子,却不能孵化。
“玩腻了,你把它同化了吧,幼虫。”
“真是无情,我现在就像是你的生物质回收站。”背后的幼虫逐渐的溶解,千禧年身上的幼虫似乎变得又厚实了一些,现在的千禧年全身都被完整的包裹进了幼虫的体内,只有面部还有透明的肉膜还能看见里面的面容,只不过无论是千禧年还是幼虫,都不再使用原本身体的眼睛来看东西,肉膜内一些球一样的东西发出着粉色的光芒,相当于洗脑的作用在改造着千禧年的记忆,只不过传输进去的却是生物书上通过幼虫眼睛看到的知识。
“希望你能拿洗脑触手做正途,而不是解决你们萨卡兹人懒得背书的统一毛病。”
“那你帮我背,我身体的控制权给你。”千禧年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的把书本举高到了头顶。
一股猛烈的电流穿过千禧年的身体,她吓得坐了起来,然后怒气冲冲的对着幼虫说到:“你居然电我!”
“就是电少了,读书才不认真。”
“欺负我不能对你下手是吧?”
“是的,就是欺负,就是看你不爽,就是玩弄你的身体,就是玩。”幼虫控制着房间内的触手把千禧年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把肉膜的保护解除,露出了她的脸对着书本,几根纤细的触手伸到了她的嘴里拽着她的嘴巴强行对着书上的字对着口型念书。
深夜,千禧年蜷缩在床上,她现在有稳定的居所,稳定的工作,稳定的生活,但是因为怀疑和过去带来的不安,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了,所以她总是喜欢问幼虫一些蠢问题
“你说,南女士会不会,就是知道我要杀她,让我杀了她复仇来道歉,才装成那样的。”
“你真傻。”幼虫直言不讳道,然后在现在已经宛如头盔一样的头部灌入了千禧年最喜欢的精液,嘴巴则是粗壮的触手插入到了里面,紧接着整个触手服的内部缓缓的填充满了精液,肉膜内粉光亮起,千禧年的意识在洗脑光线下逐渐的睡去,而接着带着两根触手双马尾的千禧年出现在了一个坟墓之前,这是南女士的坟墓,千禧年给她立的,而幼虫则是晚上来到了这里。
“晚上好,南女士,你的女儿我现在照顾的很好,希望你,不要再哪天复活嚯嚯人了。”幼虫拿出了一杯酒倒在了南女士的墓前,然后她走到了另一个墓碑之前倒上了一杯酒靠在了墓碑上,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姓:“星街”,还有她的名:“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