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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cp 奇谈怪论

2025-02-23 11:25 p站小说 9210 ℃
“跃灵姐,你确定是这里吗?”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孩,黑色卫衣搭短牛仔裤大腿匀称,容貌清丽。

“嗯……牌子上写的是霜升中学,应该就是这里了。”在她的左边,是一个气质优雅,白上衣配黑色碎花长裙的女孩,曲线曼妙,该有的东西都有。

“……那,我们进去吧。”

“等等,衣衣,最后一个人还没有来……”名为陆涵衣的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多了几分阴霾。

“等她干什么?她自己也在群里面说过了,‘看心情再说’,呵呵,她的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她转过头来,“隽姐,你不觉得这家伙不是越来越过分了吗?你知道的,前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枕头里面发现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潘隽无助地看向身边的第三人,穿着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体态轻盈的抱胸女孩,眼神清冷,如同起雾林间的潭水,无波无痕。

“无妨,再等她五分钟也没事,毕竟偌大学校就我们三个女孩子进去,还是在深夜阴气重的时候,难免会心生惊惧。”

“哼,既然跃灵都那么说了,我再等等也没什么关系。”陆涵衣蹲在地上,拿起手机在屏幕上划动手指。

因为解围而投向感谢眼神却无视了潘隽的唐跃灵微低螓首,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也开始划动屏幕。

“嘿嘿。”潘隽倒觉得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寝室里面就只有没来的虞淑雪是个话唠,她们三个在人际交往方面的能力是由弱至中的,除了虞淑雪这个在一中里面三个年级都有来往朋友的异类,搞得她也抱怨在这个寝室里面自己是个不合群的怪物了。

不过……

潘隽的视线穿过生锈的铁门,那几栋布满阴影的大楼好像张开巨口的野兽,耐心地等待新鲜血肉的投入。

“轰隆隆”潘隽抬头,几乎要压到头顶上的厚重乌云正缓慢移动着,下午刚下了场太阳雨,到了傍晚的时候那雷声又从远方袭来,裹着他的衣服,如同回想起悲痛之事的可怜人,快要忍不住掉下泪水来。

“又要下雨了?”潘隽虽然知道最近天气无常,但她们三个人中只有她带了一把,那个不来的她还不知道呢。

“嗡……嗡……”潘隽看向接通电话走到偏僻处的陆涵衣,估计是长辈说些担心的话吧。

潘隽又想到最近几天查出重病而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情失落,抱着膝盖蹲下来,看着不远处的烟火气出神。

话说霜升中学一带都没有人居住呢,正对面有一百米远也是离这最近的商家在她买了纸巾后劝告她不要来这里追寻什么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传说,赶紧回去,可一旦仔细追究起来他就缄口不言装哑巴了,在走过来的时候唐跃灵还分析过原因:走进这个小店铺时,墙壁上挂着不同年龄段女孩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有一个疑似女儿的人物,因为这个大叔长的肥肥胖胖看起来挺油腻的,他的女儿却漂亮的不像话。而且他之前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不愿意告诉她们就有些奇怪了。要么是被吓怕了,要么是别有用心,可能那个传说是一个幌子……在这个传说上新闻的那天不是还有个杀人狂逃进学校里的消息吗?这个传说衍生出来的一个版本就是那个杀人狂将一个和校长有过苟且之事的女教师控制住了,借着男友的名义偷偷杀人,愈杀愈多,到最后被恶灵反噬,自食恶果,再接着就是邪气无法抑制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住在这里的居民感觉到恐慌就逃离出来,其中一个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的居民甚至在贴吧里面发了个帖子,最初的目的是想要让网友们讨论如何能处理那地方的恶灵。但网络上的人都图个新鲜,披着能换能不换的面具自有一言,要么是无关紧要的恶搞话,“快进到与猛鬼击剑”“楼主你个cjbcjb,哪里灵异啦,我看就是拿别人的图片和故事水经验,不说了,经验+3#滑稽#”
“楼主你这是在说什么话?谁指使你的?你究竟从哪里得到的勇气才可以说出这种话?”“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我也不多说了,细细品吧别问理由,后面?忘了”。当然,网友不是真正的渔夫,其中几个也会发出关心的话语,但没有实际用处;还有一个奇葩是什么懂鬼神的“修仙者”,发出自己的独门秘籍希望让那个和自己高强度对线的混蛋闭嘴后还是被复读机真经气的不行,被迫同化后与他一直对线对到1000多楼都没有说什么要帮楼主忙的话来,估计和那哥们斗上瘾了。总之,也有人认为是那个杀人犯搞的鬼,什么证据也很齐全,在日期和心理着手,差点让网友以为这家伙就是杀人犯本人,但给出的结论很难解释楼主的灵异经历;还有的人牵扯到“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一个平行世界玻璃宇宙论也没“哄骗”到多少人,倒是吸引了另一个不知是真的知识分子还是伪科学教授与他互怼,字很常见,形成几句话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但也只有一百楼左右,对楼主帮助不大。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在贴吧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反倒没什么江湖义气多了些斗争的杂意。

“啊——!”潘隽在陆涵衣的尖叫声中回过神来,她赶紧跑到脸色发白的陆涵衣旁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衣衣,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那——那是什么?”潘隽顺着陆涵衣的手指看去,那个校门外多了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尽管最近视力下降的她还能感觉到那个家伙在笑着和她们招手,何况他衣服上沾满了不知是真是假的血迹,手上还有一把消防斧头。

“是……是个男人吧。”潘隽颤抖着声音,人类的本能令她对那个家伙产生了恐惧感。

“是个男人。”只有唐跃灵这个异类中的异类才可以时刻保持冷静了。不过也要感谢她,自己的心也有了些安稳的迹象。

潘隽咽了咽口水,再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坐在台阶上的男人身后出现了和他相似的人,一斧头落下,熟练地提起他的人头放在地上狠狠地踩,踩出带血的白色软肉,并用斧头在他的身体上劈来砍去,血肉飞溅模糊不成样子,将拿出来类似骨脊的东西硬生生掰断,接着又把整只手塞进那个还在流血的食道口里面,借着另一只抓住尸体臂膀的手力,把这个恐怖恶心的尸体撕成两半。然后,他在这个残躯面前脱下了裤子,似乎是撒了泡尿?最后,他转过头来,察觉到了门外的她们。

潘隽觉得这个家伙肯定露出了狰狞而享受的笑容来,远远投过来的疯狂令她眼皮狂跳,头皮发麻。

“啊啊啊啊——!!”“跑啊!”拽着身体变得僵硬的唐跃灵,她们三个像是被猎豹追赶的羊儿,飞快地逃进了小巷子的入口,灯火阑珊的城市一角。

“那……那是什么?”潘隽无力地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掌上全是汗水,她自己的肌肤温度都觉得是不寻常的低。

“是杀人魔吧。”唐跃灵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让潘隽心里面好受了点儿。毕竟同龄人,落差不能太大。

“可是他怎么会……被别人杀……不,难道那里有两个杀人魔吗?”

“呵呵,万一那里真的和网上说的一样,是杀人魔的隐藏地,狂欢营呢?”唐跃灵不再说话,见到把头埋在膝盖里面一下哭泣一下咳嗽的陆涵衣,就蹲下来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儿。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啊……难道……难道我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吗?”潘隽的心忽然被抽了一下,因为她知道陆涵衣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和自己单相思的男孩复合,在咬定了是第三者的原因他才不爱她而不是他和她两个性格不合而分手的情况下,陆涵衣抱着赌徒的心态举行了这次活动。一如既往地,没有漏掉任何一个人。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唐跃灵好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任由陆涵衣在她的胸旁哭泣着,虽然不像潘隽这样博大,但是也不失温暖。

“大不了再找一个吗,肯定是他的眼光不好,才会离开你的……”还没说话唐跃灵就被陆涵衣一把推开,一句大吼着“你懂什么!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明明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唐跃灵也开始与她争辩起来,就谁对谁错问题上,这个久居年级第一身世优良各方面几乎都优秀过头了的女孩在这个小问题上居然是第一次失态。

“对不起。”在把陆涵衣和潘隽都喝住时,她低下头来擦了擦眼角,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匆离去。

接下来十几分钟里面,潘隽和陆涵衣开始习惯坐在小巷的冰冷地板上,就是气氛很尴尬,谁也没说一句话,直到潘隽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们回去吧,下次再来?”没有精神气的陆涵衣无力地给了个“嗯”。

只是她们刚从阴影里面站起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从远到近地入了她们的耳朵里面:“哟哟哟,怎么,就骷髅女和你两个?那个一身正气的女魁首呢?”一眼看去,昏黄的灯光下站一个长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清凉不愧是夏季打扮。她的旁边还有两个风格各异的男子,看模样都是在二十几岁,一个戴眼镜衬衣白脸庞,一个运动风染着黄毛手臂不壮但也有隐约的肌肉,这两个男跟班似乎在暗中和彼此较劲。

“母蛤蟆,来的真及时。”虞淑雪脸色一僵,还没等后面两个跟班发作就将手掌放在嘴巴前,眼角微斜露出一个经典笑容来:“呵呵,那也比你这个爱哭鬼强啊!”

“你说谁是爱哭鬼?!”“谁生气我就说谁!”潘隽的右眼跳了跳,心中有些无奈。

自从一个星期前因为陆涵衣分手这件事有虞淑雪这个年级大喇叭添油加醋彻底搅黄后她们两个就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吵,但虞淑雪也对自己的大舌头有些自觉所以没肯换出寝室,就是在寝室里尤其是陆涵衣在的情况下她会比以前还要阴阳怪气,有次潘隽劝不住把陆涵衣说哭后,唐跃灵就站出来怼虞淑雪,谈不上压倒性的胜利,各有胜负而已。

虞淑雪看到陆涵衣哭红的眼睛后,忽然拿出自己挂着小熊玩偶有粉色外壳的手机打着闪光灯走了过来,笑道:“对了对了,现在不在学校里啊,那个正义女也不在,你现在的模样不照张照片留个纪念还真是不行啊!”她刚要抱住陆涵衣的肩膀就被那家伙无情拍下手掌。

“哈哈哈,生气啦?生气啦?你这家伙还会生气的吗?诶呀诶呀,眼神好可怕啊,嘻嘻,不会要杀了我吧?”她忽然转头对身后两个闷闷不乐的男子说,“好哥哥们,愿意帮妹妹我一个忙吗?”

他们瞳孔一亮,一个摩拳擦掌一个依旧淡然。“怎么帮?”

“就让这位小美女与我们拍张照,不多。”她自己先点开相机,开了几个美颜特效对着摆了几个可爱Pose的自己先拍了几张。

陆涵衣皱紧眉头说:“虞淑雪,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黄毛男呵呵笑道:“就是拍照而已,你怕个屁啊!”眼镜男虽然没有言语,但眼神中的意思和黄毛男差不多。

“不,你们……不准靠近她,不然……”潘隽赶紧挡在陆涵衣的面前,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后果也来不及考虑,明明自己最讨厌那些陌生而麻烦的事情了。

“哟,美女救美女啊哈哈!说说看,不然会干什么?”他将护胸的潘隽逼到墙角,炽热的目光令对异性没什么来往经验的潘隽脸红起来。

“报警?还是……baojin?”他嘿嘿笑道。

“喂,差不多就得了,黄毛怪,再这么下去我可要忍不住帮这些小姑娘揍你了。”眼镜男的嘴角微勾,对这种误会性的局面也没有什么排斥。

“呵呵,就你个小白脸?瘦胳膊瘦腿的,小爷我能干趴十个你都不在话下!”

“你他妈说什么?”眼镜男咬起牙齿来。

“说的就是你,娘的,明明是小雪约我出来的,你他妈凑什么热闹?”黄毛男的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什么约你出来的,小雪说过了她就约了我一个!”潘隽咽了咽口水,对于那个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伴争吵的虞淑雪的认识又深了一分。

“那来打架啊,谁输谁是谁的孙子。”

“好啊,我等着你这个孙子叫老子我爷爷。”

“就你?孙子还想骑爷爷头上拉屎?我呸!”

就在两个男人骂骂咧咧撸起袖子露出胳膊要干架也引起了两三个过路人的注意时,虞淑雪捏着嗓子发出酥到骨子的声音说道:“诶呀,好哥哥们别生气呀,是小雪的不对,都怪小雪太贪心啦,以为好哥哥们会和彼此好好相处的,都是小雪的错,对不起。”说到后面她都带了几分哭泣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扮演角色上了头还是真的傻瓜蛋,居然纷纷指责起彼此的不对来安慰虞淑雪,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嘻嘻,那就好啦!”她转过头去,对陆涵衣却是另一副面孔,“衣衣姐啊,咱们两个就是拍张照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不是?”就在刚才,虞淑雪强行把陆涵衣推在地上,骑在她大腿上对她的模样拍了十几张照片,其中就有一张露出她眼睛的模样。而潘隽的注意力都在那动静颇大的活宝身上,哪里会注意阴影里两个女孩的无声争斗呢?

“……”陆涵衣瞪大了眼睛只看虞淑雪,一句话也不肯说出来。

“呵呵,真是吓人。”她招呼着两个牵扯出彼此黑历史的男伴,让他们屁颠屁颠地跟着她,留下一句话后消失在巷子里面,“走吧,好哥哥们,让我们见识见识胆小鬼的心理暗示是怎么生出来的?”

刺耳的笑声在远处消失,终于在小剧场里回过神来的潘隽将半坐在地上惹来不少目光的陆涵衣扶了起来。

“咱们回去吧,淑雪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潘隽生怕自己会刺激到这个接连受了打击的陆涵衣,因为以她对她的认识,这种情况下,要强的陆涵衣可能会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不。”潘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不回去。”陆涵衣的目光坚定,犹如清湖里的月影,朦胧动人。

“我们去找她们,叫虞淑雪这个烂舌头把我的照片先删掉再说。”陆涵衣不给潘隽一丝犹豫的机会就往回走。

“可……可是……”潘隽扯了扯陆涵衣的衣角,待她看清了她低下来的脸庞后,她才觉得陆涵衣的眼神亮的有些吓人。

“没什么可是的,虞淑雪这家伙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她会拿我的照片做出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记不记得高一时候那个不起眼的胖女孩?是谁借着几张照片和一句编造起来的话就把她逼退学的?”

“但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你不跟上来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怪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陆涵衣打断了潘隽的思考,只身走入黑暗中。

潘隽看见她的身影走入黑暗中没多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前方走路颇快的她喊了句“等等我”便跑了过去。

几分钟后,开在小巷对面的商店里走出来个中年男子,拿了张凳子,对着眼前的阴影发呆,看久了就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照片来,喃喃道:“我不说那些东西给她们是对的吗?如果让她们知道我有意隐瞒她们她们会不会恨我呢?”

男人抓着照片放在自己的面前。

“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连我们本身都弄不清楚还妄图弄清楚未知的事物,这不是相当可笑的吗?”

他闭上眼睛似乎想到了自己那个因为婆媳关系不合自己也不够爱她而离婚改嫁的妻子,想到了选择他这个窝囊父亲成为他精神支柱的女儿。

“又开始了啊,这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渴求着回应,此时的男人如同被吊着一口气的人渴求那倾泻完全的一瞬间。

“不去想就好了啊。”他睁开眼,记得眼前的女孩是那三个中走掉的一个。

“你又回来干什么?”

“看看那个傻瓜会选择什么。”唐跃灵站在他的身边。

“那你满意吗?”

“不满意……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唐跃灵眼尖,发现了这个照片上有个女孩的身影,清秀的脸庞,忧郁的目光,灰暗的色调,废弃教室的背景以及窗外不详的血迹,似乎暗示着某种真相。

“这是你女儿?在霜升中学里?”

男人忽然笑了:“对,就是她。你可真聪明,就像我女儿一样。”

唐跃灵无动于衷。

“你是那个发帖者吗?”男人露出惊讶的面容:“你怎么知道?我只是拿一些原居民的故事改编了一下,我连我女儿的事都一字不提啊。”

“嗯……猜的。”男人被这荒唐的理由噎住。

“好吧,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应该是要和你的朋友再进去咯?”“废话。”男人对这个说话老是不按逻辑来的女孩彻底无语了。

“好吧,那么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好了。”

————

“啧,话说这破地方看着不大,走进来还真他娘的大啊。”在昏暗的走廊里,月光是唯一的引路人。

“黄毛怪闭嘴,老是说他娘的是不是嘴巴又欠抽啦?”眼镜男看起来阴柔说起话来也是个好手。

“呵呵,孙子,爷爷我还真就喜欢你这张怎么抽也抽不歪的宝嘴啊,要是爷爷将爷爷的硕根放在你的口里射出去,岂不是爽的一批?”眼镜男明显被这个家伙恶心到了,皱着眉头说道:“你他妈脑子有病,这么喜欢做搅屎棍?”

“呵呵,反正能恶心到你爷爷我就舒服死了,怎么样,气不气气不气?”

“你他妈——”就在眼镜男揪住黄毛男的衣领做出要锤人姿势后,走在前面的虞淑雪忽然尖叫起来,令两个为爱争宠的男性都紧张起来跑过去,早点争取些好感度也是可以的嘛。

“怎么了小雪,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吗?”“不要怕小雪,看好哥哥我的一双霹雳大拳,呼呼哈嗬拿他五百个厉鬼不在话下。”“嗤,智障。”“嘁,娘炮。”“你他妈说什么?”“娘炮娘炮娘炮娘炮娘炮娘炮娘炮娘炮,怎么,你没听见?”“你——!”

虞淑雪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诶呀,别吵了好哥哥们,你看,这里有只死老鼠呢!”顺着虞淑雪的手指看去,两个男子都看到了那只死老鼠的模样:腹部掏空,身下的血痕浸入地板。

“死老鼠?”黄毛男一脚踢开它,看见空气中的灰尘后有些嫌弃地说:“什么东西呀,灰尘这么多?”

三人组中黄毛哥和眼镜男一直在拌嘴,虞淑雪的视线钉在手机屏幕上,有时会在那两个家伙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厌烦的神色来。

他们三个走入霜升中学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而现在的他们连西边这栋实验楼都没有逛完,现在姑且是第四层。

“话说那个许愿钟在哪个教室啊?应该不在实验楼吧?”黄毛男回头看了看,几分钟前他上厕所拉屎的时候被隔间门前莫名奇妙的敲门声吓的不轻,以为是另外两个人的恶作剧时两个人却都否认了,这让他开始怀疑世界上的灵异故事是否都是真的了。

“呵呵,实验楼都没走完你就想跑了?胆小鬼。”黄毛男受不了被眼镜男这个娘炮嘲讽,立马嘴臭回来:“怕,老子怕个屁哦,倒是某人,要么走在队伍的后面要么走在队伍的中间,一下前一下后的,你难道就不是什么胆小鬼吗?”黄毛男见眼镜男忽然面容发白自以为是打击到他了就开始乘胜追击,“说实在的,就你这样的娘炮还敢和本大爷抢女人还真是醉了,也不拿出镜子来看看自己的憨批模样……真的是,傻逼一个。”

“智障,快……快过来。”黄毛哥气笑了,这个眼镜男是不是被自己骂傻了?居然还让他看身后?万一没有他忽然敲闷棍呢?

“过来干什么?我后面又没有什么东西。”黄毛哥抱胸撇嘴,眼神嘲讽。

“傻逼,快过来。”黄毛哥笑了,因为这家伙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除却在朋友圈里面这家伙和自己抢马子时的认识他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有天赋,真的像恐怖片里面见到恐怖怪物的人一样,说话时的微表情,故意降低的音量。娘的,今年恐怖电影里没你老子都不看了。

“呵呵,我偏不过来,你能拿我怎么样?”他的头发上忽然沾到了湿润粘稠的东西,于是伸手就去摸。

“那个……看看你的身后……”此时的虞淑雪也不把注意力放在手机屏幕上了,而是睁大眼睛,屏幕上的白光朝他面前照去,令他不得不遮掩光芒。

“看看我身后,嗐,小雪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和那个娘炮同流合污呢,我后面能有什——?”他抬起头来,借着虞淑雪手机屏幕上的闪光看见了头上的景象,正巧上面一个女性形象的头颅低下头来,没有鼻孔,没有眼睛,头发却和正常女性一样,嘴巴里面挂着鲜红腥臭的血液,黄毛哥的嘴唇打着颤,直到那个“女人”把嘴角裂开一直延伸至耳边,一串长长的血液滴在他放大的瞳孔里面,吃了痛的黄毛哥以他认为是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冲刺,身后还跟着一个喊出“等等我”的眼镜男和不断尖叫的虞淑雪。

这三人的阵容搭配完美,天衣无缝。

窗户一摇一晃“咯吱咯吱”地想着,天上的乌云变得更加拥挤了,鼓雷的神明在天空上走动,在这个诡异的霜升中学里竟成了唯一能让其中的生者安心的声音来。

“衣衣,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吧,你听见楼上的尖叫没?这地方……这地方可能真的有东西啊……”潘隽四处看了看,楼道上有魔鬼的轮廓掠过,令她闭上眼睛心里面不断安慰着自己。在进入校门的时候她是又担心又害怕的,尽管台阶上那恐怖的血肉不知道去哪儿了,进入这个邪门地方肯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忽然发现陆涵衣已经走到了楼梯上,便赶紧跟了上去。

“衣衣,我们还是回去……呜哇!这是什么?血吗?!”潘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墙角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字迹,鲜红仿佛是用血来写就的,再往近处看那字的模样如同有了生命般,歪歪扭扭如同扭曲的人形,带着让潘隽看了都能深感同受的疯狂。

“三月二十七日,我遇见了他,没有太多的言语可以描述我们之间的感情,诗词、影视、歌谣,没有什么人类能够制作出来的事物能描述我和他的感情,明明只是一天,他就能看清楚我的全部,发掘我隐藏在表面的事物,我爱他,我在他的面前如同裸体,我爱他,窒息是什么?是美好。血肉是什么?是美好。死亡是什么?是美好。我爱他,像鱼儿溺死在海里。”

“四月一日,今天似乎是愚人节,他给我开了个玩笑,说要让一个女孩代替我,哈哈,这可真是个玩笑,谁能代替我爱他呢?没人比我更爱他了。”

“四月五日,我真搞不懂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容貌清秀有什么用?身材不比我好,明明就是比我多了分青涩感,怎么能代替我去取悦他呢?他可是独一无二的,他是独一无二的……看来我得去找许愿钟去许个愿了,如果是青涩一点的我,应该会和我一样深爱着他的吧?……但能像我这样深爱着他的人只能是我,只能是我!没人能代替我,哪怕是另一个我!”

“四月十日,他的意志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明明都是我,明明拥有了那么多的我,为什么还是不满足呢?他明明是所有可能性里面唯一的非人存在啊!……我爱他,我爱他……”

“四月十八日,好消息,那个女孩自杀了,哈哈,我就知道,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能承受的了什么?但如果她能承受死亡,能承受这个轮回所带来的痛苦的话……我会恨死她的。”

“四月二十七日,坏消息,他不见了,难不成他要找人来代替我了?不行,不行,没人能代替我,不是么?尽管我也爱着自己……”

“五月十九日,许愿钟变了,它的力量暴走了,学校压制不住它的,政府里隐藏起来的能人异士也是一样。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都是人类……人类怎么能抗衡我们?抗衡他们自己?”

“六月十日,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可是他变得好古怪啊,不认识我?……哦,原来他也是会被假冒的吗?哈哈哈,原来他是个假冒者,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呢?假冒我最爱之人的罪过,假冒我的爱人,假冒了拥有我全部和全部的我的男人,这罪过……这罪过……我要找办法让他停下来。”

“七月十一日,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但为什么要杀了我呢?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么……但没关系了,他回来就好,他回来就好,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我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也会超过任何一个我自己。”

“八月二十一日,什么是命运,什么是我们?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问题呢?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如此爱他!我们如此爱他!我们如此爱他!如果不能留下他,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九月四日,我成功了,他是我一个人的了,哪怕是别的我也抢不走了,哈哈,炽热的爱会引领我们走向地狱,真诚的爱会不会带我进入天堂?造物主是否真的有所意图?如果没有意图那么合理性也无需思考了啊。”

“十月十八日,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这真的是……疯子吧。”潘隽从这不断重复的“我爱他”所形成的文字迷宫里面回过神来,手臂上长满了鸡皮疙瘩。

“应该是的。”陆涵衣摸了摸她发疼的头,在额角上轻轻拍击,抬起头时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这所中学制服的女孩,长的很漂亮,和在小店里面见到的照片里面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选择什么。”

“什么意思?”陆涵衣正在琢磨的时候,潘隽在她的耳边用颤抖的声音说:“衣衣,楼下……楼下还站着一个她。”

“选择,动或静……”“攻或防,弃或守……”“生或死,存或不存。”陆涵衣和潘隽一上一下转头看去,两个一样的女孩仿佛接龙一样说着话,最后居然声音同步:“来吧,这是你的第一个选择……上或下。”

“怎么办,衣衣,她……好诡异啊,我们会不会……”陆涵衣轻声安慰潘隽,坚定地对这两个女孩说:“我选择上。”

然后,楼下的女孩自觉走开,楼上的她转过身去,说了句:“那跟我来吧。”

“跟不跟?”陆涵衣点了点头,潘隽只能跟着走,毕竟这比一个人在这里时心里面会舒服一点儿。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霜升中学。”

“楼下的那个女孩是谁?”

“她是我。”

“不,怎么会?一个地方会出现两个你?”

“对,因为这个地方特殊一点儿。”

陆涵衣哑口无言。“好吧,那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去这故事的第二分支点。”

“什么意思?”潘隽在陆涵衣耳边说到:“可能是那些游戏里面的分支选项,根据选择会走向不同的结局吧。”

“可我们这里又不是游戏!”陆涵衣有些生气,“你知道在我们之前还有一个三人组进来的吧?那些家伙在哪里?”

“……”

“你怎么不说话?”

“他们没有被这里的主人邀请,你们没有可能再见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

“你问的太多了。”

“可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潘隽一脸吃惊,刚才在陆涵衣旁边又是打手势又是做表情的偏偏陆涵衣要无视掉,因为恐怖电影里,就算她们两个是主角会存活到最后,像前面女孩这种引路人角色也有可能会在最后时刻反转,邪魅一笑将故事在BE中结束,惧怕会惹恼这个引路人直接进入BE的潘隽自然要百般阻挠。

“你说的对。”那女孩回过头来,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可以保证,在这故事进行的过程中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干扰,无论你们信还是不信,我不会利用你们,也不会帮助你们,因为在最后的故事结局前,你们对我是无关紧要的。”

“那么那个小店老板呢?”女孩的眼神忽然闪过隐晦的光芒,但只有陆涵衣注意到其中的变化。

“抱歉,我不认识他。”

“为什么?”

潘隽心里有些疑惑,这地方的走廊比之前几层还要长,而且前面乌漆墨黑的,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咚……”厚重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几乎敲进了灵魂之中,等到钟声结束她们再走的时候潘隽看到不远的地方似乎也有三个女孩形状的影子走向她们,愈近愈有重音的错觉。

“人是复杂的,有情感也有思考,但是我们这里的人大多把情感抛弃了,只留下思考,因为这样更好在这个地方生活。你们所谓的世界是由你们的人所构成的世界,利己者利己,共情者共情,且不谈那些隐晦之物,光是一个选择就足以让你们在改变的洪流中脆弱不堪的精神状态做出意外的突破,哪怕是最微笑的差别也会引导不同的结果,世上完全相同的两物只能是不会运动的数据,而不是不断活动的生命体,不谈生命体的思维模型形成的原因,单单就从一个人的生命走向来看,一个选择能改变很多东西,一个想法能让你变得不再像你,尽管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没什么用,但在你们那里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我觉得也不会持续太久了。”

潘隽看着眼前愈来愈清晰的影子,心里面的恐惧也愈来愈盛。

“我们中的几个学者对外面的世界进行了思维模拟而不是完全的模拟,在不受有害外力的情况下,有很多人认为最后你们的世界会持续统一阻断分裂的趋势,不断发展形成一个高级文明,也有那么一部分的人认为你们的世界会在发展到一定的阶段会选择自我消亡而不是自我改造,毕竟一直发展下去是终有到头的那天,重头再来岂不是更好?”

陆涵衣在思考中被旁边的潘隽扯住衣角,在看到她震惊的神色后她抬头看到了同样模样的她,如同照镜子一样。

“我属于少有的那部分,选择保留原来情感的那一类人,不是那些理智过头的思考者,但和你们还是有些差别的,因为我已经对这些现象见怪不怪了。但这里的主人还对这种现象感兴趣,因为在那不同之物互相融合湮灭的世界中,这是一种特殊事象,而这种近似相同甚至完全相同的生命体相遇后会做些什么的故事,是他的最爱,要么同死,要么同生,要么互爱,要么互恨。因为是同一个人,淡忘彼此是几乎不可能的。”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直到她们两个抱紧彼此的腰肢,在面色潮红中她们完成了一个深吻拉出口水丝后,两个一样的女孩同步说道:“在情感方面,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这可是我们这些做前辈的亲身体会哦!毕竟彼此沉沦的时候是最容易分出胜负的。”

“那除了那种方式别的方式也行吗?”

“当然可以,任何竞争都可以,只要你能胜利就行。”女孩们朝彼此抛了个媚眼。

“如果我输了呢?”陆涵衣看着陆涵衣,她们的声音重合都要让自己产生耳鸣感了。

两个女孩搂着彼此的腰肢笑道:“你会成为你自己的一部分。”

————

阴影在走廊和墙角处静待来访的生命,窗外的云朵半掩银月,细细看去似乎能看到它表面上的陨石坑,在这间诡异的实验室里面,几乎没有一点灰尘的存在。

“咕……”门窗外的人将自己恐怖的面容抵在玻璃上,被掏空了瞳孔的黑洞还留着浑浊的血液,它盯了好久,发出一声不爽的怪叫,颤抖着上半身慢慢离开。

几分钟后,躲在桌角下的三人组才敢探出脑袋。

“它走了吧?”“应该是走了的。”“要不……你去看看。”“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呵,呵呵,因为我比你强壮,至少待在这里还可以保护我的小雪。”“个屁,就你那进水的猪脑能保护什么?”

“别吵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吧,真是的。”虞淑雪娇喝一声把这两个男人都唬住了。

她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脑袋上胡乱地摸了一把,一边咬着指甲一边盯着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屏幕喃喃道:“啧,怎么没信号了,刚才明明还有的啊!”她不满地跺脚,声响也愈来愈大。

“混蛋,那家伙给我的路线是错误的吗?真是个贱婊子。”

“小雪……你没事吧?”黄毛有些担心地看着虞淑雪。

“怎么可能会没事?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笨蛋在我身边吵来吵去没完没了,我怎么会陷入这种麻烦里面?对,一切都是你们的错,都是因为你们两个只顾着约炮争宠的傻瓜,将我的思绪扰乱,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正确的路线?”

“正确的路线?小雪你的意思是……”眼镜男皱着眉头说。

“就是正确的路线啊!”虞淑雪没好气地将手机屏幕朝向他们,露出一副该是这里地图的图片,上面有不少显目的红线标注,一些地方还标有详细的注释,就是字小了些。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黄毛哥正要用手去抓,却是抓了个空。

“怎么不能有?”虞淑雪冷笑道,“说真的,你们两个就只是为了取悦我的玩物,拜倒在我裙底下的猪猡,老是在我面前吵吵吵吵个不停是要做什么?如果不是你们跟的太紧我怎么会碰到那种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之前你是故意选择右边的路口想要把我们甩开咯?”眼镜男鼻梁上的眼睛片镀上一层亮光,令虞淑雪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只不过没跑走,都是因为你们两个!”虞淑雪恶狠狠地说道。在刚才疯狂逃窜的路上她本来有很多机会离开他们,谁知道这两个家伙像是算计好了一样怕她被从阴影里隐藏的东西撕成碎片才“好心”将她扯回来。

“好了,我的计划失败了,本来能靠你们去吸引那些追捕者的注意力,结果却变成这样,不过接下来也就是多废点精力而已,算不上什么。”虞淑雪想到了什么似的爽快大笑,“哦,对了,还记得之前看到的那些疯子写出来的字吗,那些字都是由人血写成的,有些是新鲜的,它们最喜欢了,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你们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涂了点儿,希望你们两个好哥哥能活着离开这里哦~”她刚放在门把手上就被后面的巨力拖去,正要出口成脏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蛋上。

虞淑雪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在聊天中对自己百般奉承的黄毛哥,捂着发烫的半边脸惊讶地说道:“你敢打我?”

那个黄毛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畅快地笑道:“怎么不敢啊,小母狗?”

“你他妈——!唔唔……”虞淑雪的身体被黄毛哥以脑袋为发力点拉起来,还没辱骂就又是一个拳头轰在她的小腹上。虞淑雪只觉得肚子的酸液要倒流,喉咙里一阵苦涩恶心。

“你……唔……啊——!”眼镜男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应和黄毛哥的节奏将她的双臂抱紧,极力反抗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逃跑没多久就喘着出气的小白脸会这么有力量,难道他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黄毛,你可别打残了,等一下该换我打了。”“行,反正今天来也就是为了泄泄愤,既然这贱逼不装那傻逼模样,咱哥俩也打的舒服些。”“哈哈,不过你刚才演的真他妈的像啊,娘的,我几乎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给你那张臭脸来几拳了。”“呵呵,不像的话这臭婊子能自以为是地按着她计划来?真不愧是咱群主大哥玩剩下不要的贱货,功力不强但还挺会装,妈的,如果不是群主大哥提醒,咱俩还真要栽在这里。”“啧,臭婊子别乱动……不过我们等下揍完了怎么办?”“抢她的手机离开这里呗!还能怎么样,我们正需要那东西啊!”“也行……到我了到我了,你这家伙下手没个轻重,真他妈揍死了我就没的揍了。”“哈哈,行,换位置吧,这婊子耐揍,咱多揍个几次也没关系。”“哈哈哈,婊子,在和我对线的时候这么不讲理由,从一条到几百条都他妈是几个字,智障小学生一样的,你复读你?呢?还他?玩傻不拉几的表情包来阴阳怪气,妈的现在被我揍成这个逼样你再笑一个试试看啊!哈哈哈哈!”“操,眼镜,你少揍点,我刚才很克制没往她重要部位揍,咱们可没必要真把她揍死的啊!”“没事,我心里有数。”

“呜……”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我?虞淑雪的理智被疼痛折磨,眼镜男和黄毛哥的轮换攻打没把她的脸蛋打肿,但肚皮部位却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通红近紫。

“好了,婊子,咱们也揍的舒服了,现在爷两个大发慈悲让你好好明白一下,我们两个是谁,又为什么要揍你这个傻逼了。”黄毛哥从裤兜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将一张张截图在即将晕去的虞淑雪眼前划去,也不管她现在要崩溃的精神状态骂道:“还记得一周前贴吧里面的那个牛头人天下第一吧?娘的老子他妈就开了条如何评价萧湛这个阴间人的帖子你就不由分说说我是神经病,在那个吧里谁不知道是看着玩玩的?就你发神经一直发了十几条骂我的评论还要爆破我的私信?你他妈都高中要成年的年纪了,脑子退化成这个逼样?那些在台上化浓妆跟娘们样矫情还他妈没实力的傻逼值得你喜爱成那个逼样?妈的越说越气!”黄毛哥一拳又打在她的小腹上,看到虞淑雪大开小口瞳孔睁大的模样他感受到泄愤的愉悦。

“微博上还哥哥哥哥的乱吠,他还白月光,白月光你妈呢!天天白月光人人白月光,爱你妈的男同,明明就是看他们好看才啊啊啊啊神经衰落样浪叫,要是两个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你还喜欢?双标狗,还骂我现实失败人生失败的公畜。呵呵,操你妈的母狗你怎么不去吃屎啊?”

说完黄毛哥将拳头狠狠地在她的脑袋上捶了下去。

“微博名还月逢人间花满田,你他妈就是蛆逢大便尿逢卵,整个就是一贱——逼!”

“说的好!解气!这家伙就是欠!”眼镜男也被这个家伙爆破过,鬼知道这家伙处cp竟然会处到他的头上来。最开始也是差不多见色起意,因为有些女人在性方面是比较放的开的,然后在她空间里面的历史记录中他才发现这家伙就是和自己对线对了一个多月的混蛋后他才改变了主意。今天在发现了黄毛哥后与他一下对峙才发现大家都是受害者,而黄毛哥是因为自己群里的大哥看到了好心提醒一句,毕竟有经验,于是他们将计就计,之后便是现在了。

“好了,现在咱爷两个都泄完火了,你这个碧池可有话要说?”黄毛哥捏住瘫倒在地上半醒不醒颤抖着上下眼皮的虞淑雪的下巴。

“……”她嘴唇翕和,凑近耳朵好一会儿后才听出一句无力的“操你马”后,黄毛哥哈哈大笑。

“就你?吊都没有还能干嘛?哈哈哈。”

眼镜男将虞淑雪抱起放在桌子上,装模作样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脱下裤子。

“诶,哥们,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家伙可不兴搞啊!”眼镜男呵呵一笑:“留个纪念,而且我也不大喜欢搞她的洞。”

“那行,加我一个。”黄毛哥喜出望外,脱下裤子就加入眼镜男。

“哈哈,这婊子的衣服质感不错,后背还有个缺口,就这么一插,又软又滑,又温又凉,娘的,老子一碰兄弟就大起来了。”“我觉得碰她的乳房更好,这家伙也没多大,B到C吧,但青涩感和这身清凉夏装倒是挺不错的,正面还能看到她欲醒不醒受了刺激的模样,这样更好一点。”“嘶,没发现她的头发也挺多的啊,拿出一些放在老二上,无坚不摧的老二上滑落无数的头发,且不说龟头的刺激,老子……老子要射了。”“老兄的你性癖好鸡巴怪哦。还是赤裸裸地露出乳头更刺激点吧,用咱的老二在她发硬的乳豆上上下左右地滑动,炮口不经意间的摩擦乃至之后可能会产生的插入感……爽!”“好耶,再来一发!用她的胳肢窝好了,咦,还有汗水,真不错。”“那我就用她的腘窝好了,虽然肉不紧致也不丰满,但这种青少年的骨感也还不错。”“呀呼,爽,来一个手指间吧。”“弄肚脐他不爽吗?”黄毛哥和眼镜男似乎是弄上瘾了,到最后相约一炮将滚烫的精子喷射进露出无神面容的虞淑雪的嘴巴里面。

“这家伙不会玩坏掉了吧?”“就这?就这?”“嘁,真扫兴,咱们回去吧。”黄毛哥和眼镜男穿好裤子,拿着手机就往门外走去,直到十几分钟后两声痛彻心扉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虞淑雪才恢复了自己的理智,发觉自己被那两个男人做了什么后她又因为喉咙滚烫而本能地咽了咽口水,两个男人未曾吞下的精子又吞下了不少。虞淑雪感受到莫大的委屈而嘤嘤哭泣着,夹杂着不知何处响起的浑厚钟声。

“呜呜呜……”虞淑雪感觉自己的后背忽然一阵温热,她好奇地转过头去,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

“怎么会……不,不,我不会被复制的,我不会被复制的,我是唯一的虞淑雪,我是唯一的虞淑雪!”两个虞淑雪眼角的泪都顾不及擦干,她们两个如同照镜子似的对彼此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你比不上我的。”她们抱着彼此在桌子上吻着,用手掌抚摸另一个人的肌肤,穿过因为刚才的两男“功伐”才破着洞而且沾着滚烫精液的衣服,亲吻乳房,吸吮淫液,将手指上的液体插入肛门、嘴巴、阴穴。她们既是自己也是彼此,她们强忍着疼痛将发紫的小腹贴在一起轻轻磨挲,互相咬耳根说着惹火的话语:“放弃吧,你只会是我的一部分。”“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呢?”她们两个忽然开始对另一个人扇着巴掌,愈扇愈猛,愈扇愈痛,揪着另一个人散乱的头发,在发出音量最高的一句“发情的母狗”后同时将肉穴撞击在一起,一边动物似的“哼哼”一边挑衅,哪怕同时将淫水喷射出来也会在几秒的cd后马上反应过来换一个体位,就像是在自己被高一时的海王玩弄了感情彻底堕落后那副淫贱模样,骑着男人也被男人骑,有时还会和像她这样的女人互磨豆腐。

痛处滋生快感,快感亦滋生痛处。一个人怎么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呢?

但就算是同一个人,虞淑雪还是选择彼此厌恶。

“假货去死啊——!!”精疲力尽的她们在承受与伤害中昏迷过去,视线的最后是与自己一样不甘战败的模样。

倒在桌子上的虞淑雪们忽然身体发亮,再慢慢融合成一道光芒,最后桌子上居然只剩下一个虞淑雪了。

“看来她的故事也就这样?”一个男子从门外走进,似乎观察了这个女孩的全程般。

他来到不省人事的虞淑雪面前,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本干净的笔记本,正要用黑笔在那翻开的笔记本上书写时他的眉头紧锁,又在几秒后舒展开来。

“原来是这样吗?”他将笔记本和黑笔收起,走出门外再将门给闭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阴影中,不去管那关门后就要吞噬教室里全部光亮的黑暗,不去考虑身后愈跟愈多但就是不敢太靠近的那些女鬼,也不回头看门框旁那被一斧头在脑袋上劈出裂痕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男人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他就“嗤”的笑出声来。

“看来我也是故事中的人物。”

————

漫长的走廊中,走着一个穿着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的女孩,正是最后进入学校的唐跃灵。

“霜升,双生?可这不像双生,倒像个无解的圆圈,与衔尾蛇有一定的共同之处吧。”唐跃灵想到刚才楼梯处见到的两个一样的女孩,虽然知道一定的真相后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惊讶但见到真实的情形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说完这句她们两个居然都笑了,笑的令她害怕其中的意味。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机里面拍下来的图片,这些都是在刚才躲避那些因为怨气化身厉鬼的女教师的过程中拍下的,一些在教室的讲台上,一些在厕所的纸巾箱里,还有一些就放在神符鬼画看起来相当诡异的血色阵法中。其中以讲述者的自述为主:有的是学生的天马行空,比起理综文综更喜欢思考“世界的虚实”;有些则是甜到掉牙的情话,要么老土要么富有诗意,就是有几张信纸翻过来就是鲜红显目的一个大字“死”,着实吓了她一跳;还有的是那些身居职位的大人老人,要么抱怨开会时领导的愚蠢,要么抱怨下属没有热爱学校的本心和学生的不守规矩,很少有对一个学生还是他人有所褒扬的,仿佛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折磨人的牢狱般,看不见丁点美好。

“为什么有些地方会有一些学生视角写出来的故事,难道就像游戏里面了解故事大概的线索吗?如果我是主角的话又要怎样一命通关呢?”唐跃灵想到了这方面的专家,也是她所看重的女孩。与其说她是她的好朋友,倒不如说是暗恋的人。毕竟高一的时候只有她肯站出来为处在风波中心却缄默不言的她说话了。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我对她的这种爱,算不算是扭曲的占有欲呢?”唐跃灵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后再改变自己的观点,因为她就像一块立在土地上的树木,要么风起,挖了她的根;要么雨润,溺了她的魂。没有回答,她只会坚持以往。

“哗啦啦”窗外下起了小雨。而唐跃灵将低下脑袋,在手机上的几张图片来回观看。这是一个叫圆圆的女孩写的。

“一定要怀疑什么都话,不如怀疑生命吧,无趣枯燥乏味,牢狱似的学校究竟是让我们学习还是要进行所谓的体制改造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被某种力量左右而不能自己独立起来呢?”

“讲台上的家伙不能被称之为老师了,她居然特意体罚那个女孩,叫她写一万字的检讨,明明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啊!班里的这些人也真的能叫他们为同学呢?见到一个人受苦为什么会叫好甚至露出微笑呢?压抑的方法,一棍子打死都方法真的有用吗?”

“那个肥猪从来只关心纪律和卫生,明明唐平他成绩排在年级前二十的,就因为那个叫许庆恒的体育生是他的侄子就把物理大赛的名额给他?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好呀,最近半夜里总是有学生在教学楼失踪,哈哈,许愿钟的传说是真的,如果真的能许愿,那我宁愿把我自己作为许愿的筹码,换他一个永无争斗的世间……不过,它真的会那么做吗?不,不如说,许愿钟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生,不如死?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交付了代价,它就给我这个答案?许愿钟最近越来越怪了,我身边的同学也愈来愈怪了,明明前桌那个人记性很好的为什么会记不得我借给她的饭卡去哪里了呢?真是扫兴。”

“替换,再替换,向死而生,向生则死,这个世道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公平。现在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被替换掉几次了,真的是……那些有关部门的人真的解决掉许愿钟的问题没啊?最近半夜里我老是能梦见另一个自己追杀我的梦,我感觉那个日子愈来愈近了…………难道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替换掉了吗?”

“这些天来我思考了很多个问题,替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妨做个假设吧,把我所处的世界定为A,另一个与这个世界无限接近的世界定为B,那么在许愿钟钟声响起的时候,B世界的人和A世界的人会以某种方式相遇,有的是肉体,有的是灵魂,一切相遇几乎无不有争斗的,而争斗的结果……呵呵,无一胜负,因此A世界的人会和B世界的人融合,A世界也会因为AB世界的人与另一个自己融合的差不多的时候与B世界融合,可这样……难道就是为了加强什么东西吗?是能力吗?那么是谁的能力?一直类推下去会有什么结果?许愿钟的力量难道真的是无穷的吗?还是说,许愿钟也有无数个,它也在无数次融合自己?难道我所处的世界是不断融合的世界吗?那么我是哪个世界的我?我会和最初的我有什么不同呢?当然,我还没有成年,思想怎么能比那些大人还有成熟呢?”

“老师今天讲了一个相当普通的概念,时间,是我们人类认知里面的词汇,再常见不过了。小时候的自己会和长大后的自己有什么不同?细胞增长促进了能力的增长与肉体年龄,一秒中究竟有多少个细胞死亡又被多少个细胞复制出来给替换掉?我想了好久啊……如果我们人始终是这么一个生活状态,那么遇见另一个自己在不知是被替换还是替换的状态中融合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唯一让我搞不懂的事情是,许愿钟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它本身没有意识又是谁来控制着它呢?”

“我看见了那个家伙,许愿钟的主人,不,应该说是这股力量的主人,不过看上去,他好像……是一个假冒者呢……假冒者,只能死啊……”

“我常常有这么一个想法,如果这个世界再扩大一点,将外面的世界也包裹进来,究竟会怎么样呢?老师被我的想法吓到了,她的模样让我有了明确的猜想:外面世界拥有比这里更强大的力量……但我不是追求力量的家伙,我不过只是个……只是个……哦,对了,我已经不是她了。”

“人的对立面是什么?我给出的答案是怪。”

“真是看不懂啊。”唐跃灵用拇指肚轻揉太阳穴,没走多久她听见了浑厚的钟声。

“难道我也会碰见另一个我吗?”她低头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和她一样的鞋子。她抬起头来,那个女孩也看着她,她们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立刻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只是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就用手掌去摸另一个人的脸颊,感受到手指的温热触感后她们才知道眼前不是幻象。

“一起去找她们?”“嗯。”前面的唐跃灵与她比对了手机上的图片后,走到她的身边,肩并肩地走着。

洗发水的香味在沉默中荡漾。

“咦?怎么会?又多出了两个我?”唐跃灵们奇怪地看着眼前又出现的两个唐跃灵,心中有些古怪。

“一起走吧。”和刚才一样,那两个唐跃灵加入了队伍中。

但愈走愈是感觉到走廊上诡异的漫长,而且唐跃灵也对这个愈来愈多不断加倍的队伍感到害怕,在队伍里已经有十六个她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正巧另外十五个她也是一样。

“坏的细胞要被好的细胞替换掉,不然总会出问题。”她狐疑地看着旁边的自己,正巧那个女孩也狐疑地看着她。

————

天色蒙蒙亮,从混沌中被窗外的风给冻醒的虞淑雪翻了个身。

“哎哟。”她从地板上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个浑然陌生的地方。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虞淑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还好,手机没丢。”她探出头来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这个地方没有人吗?”虞淑雪走出实验楼回头看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一个学生还是老师都看不到啊,又不是什么废弃学校。”

她嘟囔着,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小伙伴们发送消息,走出大门看见那三个等在那里的小伙伴后,她赶紧走过来开启大嘴巴模式:“哈哈,臭涵衣,我就说这地方没什么传说你还不信?”

“嘁,得得得,愿赌服输,下次我请你一顿晚饭。”“行,那我要最贵的。”“靠,虞淑雪你可别得寸进尺啊!”“略略略,我就不我就不。”旁边的潘隽看着这两个活宝斗嘴露出微笑,发现旁边一直低着头翻手机嘟囔着“找不到了”脸色奇怪的唐跃灵后她凑过去问道:“跃灵姐,你在看什么啊?”“我在找一组照片,在这个学校里拍的。”“在这里拍的?给我们看看。”虞淑雪和陆涵衣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什么都没有啊!”“灵灵你是不是记错了?”谁知道唐跃灵忽然脸色剧变大喊道:“我没有记错!”惹得校门口几个卖食物的小贩直晃脑袋,有的嘴里喃喃着“中邪”两字。

“你……你没事吧?”看着陆涵衣关心的目光,唐跃灵心里古怪地生出一丝委屈,靠在陆涵衣的肩膀上嘤嘤哭泣着,让陆涵衣只能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地说:“好了好了,不哭啊,不哭啊!”

“臭涵衣当妈妈了,哎!岁月不留人啊!”陆涵衣对装老气的虞淑雪翻了个白眼,虞淑雪很快地扮了个鬼脸回来。

“跃灵姐,你没事吧?”待到唐跃灵哭完了擦干净眼泪,潘隽才敢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没事了,只是……在学校里做了个梦罢了。”虞淑雪大大咧咧没有风度地拍了下大腿:“哈哈,那有啥大不了的,反正我也在实验室里的一个教室挨不住困睡去了嘛,都一样,都一样。”

唐跃灵走在这个队伍的最旁边,看着眼前高楼大厦与车子人流相互交错的繁华景象,在一座小桥上接了自己母亲的电话挨了一顿训后虞淑雪才敢放大声音和陆涵衣斗智斗勇。

“跃灵姐,你真的没事了?”唐跃灵动了动嘴唇。

“潘隽,你……母亲还好吗?”

“问这个干嘛?”潘隽感到奇怪,但还是如实说出,“我妈还好,怎么了?”

唐跃灵站在小桥上,看着远方的红色的太阳从那无数人家的房顶徐徐升起,那模样居然让与她相识九年之久的潘隽感到陌生起来。

“没什么。”她转过头来,露出熟悉的笑容。此时潘隽也终于放下心来,与她相视一笑。

而在那个中学的天台上,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远远地望着一个地方,像是看得见什么人物一般。

她轻启樱唇,用清亮的嗓音说道:“唐跃灵的故事结束了,算不是是HE也不是什么BE。”

她抿了抿嘴唇,对正对面那居民楼留出来的空隙所能看见的小店,对小店前面那个和同龄人一起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做小动作一边盯着手机玩游戏的青年投去了复杂眼神的视线。

“是时候离开了。”如此说着,她身边的风忽然猛烈起来,还有浑厚的钟声夹杂在其中。

而就在这时,那个与死党双排连跪几乎要哭出来的男人在呈现出红色“Defeat”字幕的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学校天台。

“你在看什么啊?”死党古怪地看看他,再看看那个无人的天台。

“不知道,就感觉……就感觉我好像丢了个女儿一样。”青年一副若有其事的惆怅模样,死党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指着他的鼻子捧腹大笑。

“哈哈哈,就你?就你?”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少年,起来搬砖啦!”

青年一怒,与自己的死党又打闹起来,弄得在小店内看报纸的老父亲怒喝一声才老实本分地坐在一起继续打游戏了。

那老式收音机里面的音乐音量大的让屋内洗衣服不知念叨着什么的老母亲又与说不得坏话的老父亲争吵起来,两个青年见势不妙赶紧骑上了停在旁边的自行车就溜了出去。

“都说人生如梦,你敲锅碗我拍桌,抓云酿月,哪等不比仙王乐?都念世人庸扰,且呼你我聚一堂,轻权贱矩,吹破牛皮何不可?”

在那歌声传达不到的地方,在那熙攘人群几近窒息的故事中,朝气蓬勃的青年们依旧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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