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健康，是个女孩。”
　　这象征夫妻爱情结晶健康平安的话，却像审判似的从医生口中宣读而出，为这未出生的无知的孩子判了终生无法摆脱的刑罚。
　　在此之前，故事的一切都和白予夕没有丝毫干系，可发生的一切都和她紧密相连。白予夕连出生都是一种不幸，这种常见的不幸早在她出生前就决定了其之后的一生。
　　白予夕的父亲家早些年是个颇有资产的地主家庭，虽逐渐没落了，但依然有着浓浓地独断作风。
　　其父的兄弟姐妹们的婚姻由母亲和父亲——也就是白予夕的爷爷奶奶——由她一手包办，在这大家长包办婚姻的强迫体制下，白予夕父亲的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地和由白予夕奶奶认定的男人或女人结婚。
　　本来白予夕的父亲也该如此。白父的父母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婚姻。
　　不过在当时，区别于包办婚姻的自由恋爱被越来越多年轻人认可，他们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家长控制——白予夕父亲正是如此，他爱上了和他同读一所大学的同学，在两人毕业并有了稳定工作后，不顾其父母亲的百般阻挠与其结婚。
　　他们恩爱么？想必是恩爱的。
　　为爱情而冲破枷锁和束缚，不一定说得上对，却也不能说是错的。
　　白予夕的父亲凭借着爱而无视了大家长在家庭中的统治地位，毅然和白母走到一起，不可谓不恩爱。
　　自知孩子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可以随时脱离自己掌控的白父的母亲只得作罢。
　　虽然暂时默许了白父的所作所为，但这对老夫妇可没那么好心肠。
　　作为家中独掌大权的老一辈人，孩子就是他们的附属物，是他们控制之下的物品，对孩子，老夫妇自认有着不可质疑、不可反驳的控制权，她应当绝对掌握孩子的一生。
　　因此，对于让其子敢于反抗他们的权威，让自己威严和权利受损的白母，老夫妇记恨上她，并无时无刻不在讥讽、贬低白母，以至于连这个敢于反抗她的孩子，也起了厌恶之心。
　　这对老夫妇没有使用暴力，因为他们老了，也没有出言逼迫，因为孩子经济独立了。
　　在某天之后，身子骨一向硬朗的老夫妇每次出现在白父面前，都像个正常的，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不再精神奕奕了；在白父面前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像个正常的老人一样，唠叨着自己抚养他的艰辛不易。
　　渐渐的，白父心中生出了足够的愧疚感，愧疚到在那个男人本该充满朝气、有着一身闯劲的年纪，变得唯唯诺诺的，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白父是真的爱父母亲，但老夫妇大概爱他们的权利。
　　白父为他们做的一切，从此之后在他们眼中都像白母所做一样，一文不值。
　　花那个年代的400块钱买回家送他们进口电视的白父白母，不如送她劣质地摊月饼的其他接受他们统治的孩子。
　　老夫妇一句话都不会夸白父白母，反而在白父面前，一再强调其他孩子为他们送的可有可无的零食，强调他们对父母的好、对父母的注重和孝心——即便那些孩子甚至很久都不会回去一趟，即便家里几乎任何事都是白父白母操心，两人绝不会夸赞哪怕一句，连提也不会提。
　　白母当时已经怀了孩子，也还心存幻想，她知道老人思想上的封建就是会让他们做出这种举动，她也愿意去慢慢改变，老人的想法，让他们接受她。
　　虽然有些烦闷，但彼此的爱让白父白母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糟心。
　　直到那年医生的宣判。
　　白母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
　　老夫妇似乎找到了强有力的发泄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在这个本该充满喜悦的家庭中出现了。
　　“生个女孩有个什么用？真是废物！”
　　老妇人的话让白母气得发抖，若不是白母堵气一定要生下孩子，白予夕在那时就已经消失了。
　　明明你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对她的孩子如此刻薄。
　　白母失望至极，孕期的敏感让白母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最终，白予夕早产了，白母也不似从前。
　　从产前住院到生产后，白父一方的任何人都没有来医院看望过他们，一切全部都由不太富裕的白母家一方包办了。
　　这时候白父白母还是相爱的，但爱敌不过时间和刻薄的人。
　　在白予夕十一岁时，精神憔悴的白母永远离开了。
　　那时候的白予夕不知道什么是恨，但她知道什么是讨厌。她讨厌父亲的爸爸妈妈，也不愿意叫这两个几乎没见过，并且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的人爷爷奶奶。
　　在她的心目中，一直带着她的妈妈的爸爸妈妈才是爷爷奶奶。
　　“这么小就不会孝顺老人，长大了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根本听不懂两个陌生老人尖酸刻薄的话的白予夕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尽力去做了逗他们开心的事、考了年级前三的好成绩，还要这么讨厌她。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没错，明明是那两个老人的错，为什么爸爸却要打她。
　　为什么爸爸要她让着比她还大的不认识的孩子。
　　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她们可以吃喜欢吃的，玩喜欢玩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可以不叫爷爷奶奶，“假”爷爷奶奶却都喜欢她们。
　　“要让着女孩子。”
　　白予夕年幼的脑袋根本不明白。
　　难道她不是女孩子？
　　可假爷爷奶奶对那个大她三岁的陌生“哥哥”的喜爱态度也和她天差地别，所以她也不是男孩子。
　　因为她是个怪胎，才不受欢迎吗？
　　白予夕当时并不明白，只是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似乎生来就有什么让人不喜欢的地方。
　　白予夕不喜欢假爷爷奶奶。
　　喜欢吃的不给她，喜欢玩的也不给她，从不给她好脸色，还对她不断提出要求做这做那。
　　白予夕不喜欢假爷爷奶奶。
　　懵懂无知的她将疑惑写进作文，希望老师能给她解答，而在高高兴兴的学校一天结束后，等待她的，却是家中父亲的殴打。
　　“你有胆子这么说你爷爷奶奶？！你还有没有良心？！”
　　父亲暴怒的耳光让白予夕嚎啕大哭，他质问她的作文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父亲要为了对她不好的人打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白予夕想不明白，但她想明白了，是老师将作文告诉了父亲。
　　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师，她喜欢同她说悄悄话的老师，没有为她解惑，反而让她挨了打。
　　白予夕想不明白。但她同时也想明白了，只要她写的是实话，她就会挨打，为了不挨打，她再也不写这些东西。
　　父亲也不让她写这些，于是白予夕转而去编造一些所谓快乐的、又或是家人和蔼的事情。
　　孩童会因为害怕而说谎，那是无意识的，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有可能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说谎，但从此之后，白予夕真正意义上明白了“说谎”的含义，且不断痛苦地编造着一个又一个谎话。
　　因为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老师乃至周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做个诚实的人，要做个不说谎的好孩子，却要她一遍又一遍、重复再重复地说着各种谎话。
　　原本对作文手到擒来的白予夕再也不会写作文了；既不能说实话，又对说谎话感到痛苦，那就闭嘴吧。
　　开朗的白予夕逐渐变得沉默。
　　老师还向往常一样调侃她长大了害羞了，不和老师说悄悄话了。
　　可白予夕只是不再相信老师。
　　因为和老师说的话，不久就会被爸爸知道。
　　爸爸知道，她就有可能挨打。
　　所以她不再和老师说悄悄话，她对一直信赖着的爷爷奶奶——妈妈的爸爸妈妈——说。
　　白予夕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信赖的爷爷奶奶，在自己强调了别和爸爸说之后，仍然告诉了她的爸爸。
　　于是，又被殴打的白予夕举一反三地想到：老师会这样，最信任的爷爷奶奶也会这样，告诉他们，他们就会告诉别人，他们都是骗子。
　　那么其他人呢？
　　别人也会这的，一定会。
　　连最亲最信任的人都是骗子，其他人肯定也是骗子。
　　本就变得沉默的白予夕这下彻底不说话了，看谁都是骗子，答应她的任何事都不让白予夕信任，害怕他们骗她。
　　安全感渐渐消失，白予夕越来越内向，甚至害怕和外人交流，内心也变得敏感，许多不明之事和不安之事都变成泪水，让白予夕得以找到一丝安慰。
　　爸爸又来了，打她，质问她为什么总是哭，为什么不能坚强点，让她别哭。
　　你打我，还不让我哭？白予夕一边哭一边想。
　　可越哭，爸爸越是打她。为了不挨打，白予夕连哭也不哭了。
　　这样，每天阴沉沉、面无表情的白予夕不但成绩一塌糊涂，勉强上了个大学，朋友也交不到几个。如果没有朋友，她一定已经疯了，好在她有一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哪怕到了大学，她们也还在联系。
　　可就连这样来之不易的朋友，也要被爸爸剥夺。
　　明明都是女孩子，也已经是大学生了，明明爸爸和她的爸爸都认识，为什么就连和好久不见的朋友出去吃饭，也要用电话轰炸她，在电话里不停质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去。
　　在饭店坐着的短短十来分钟里，爸爸打来了三十多个电话。可她出门还没有一小时，约好的饭连菜都还没上！
　　最后，和朋友的活动在饭店里终止了，终止时，时间定格在七点二十三分。
　　跟朋友道别时，白予夕是笑的。
　　坐车回家时，白予夕是麻木的。
　　在家门口，白予夕终于崩溃了，在这个暂时没人的地方崩溃了。
　　她掐着嘴不让哭声传出来，狼狈地蹲在地上。
　　她笑着回了家。
　　父亲歉意地抱住她，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晚上遇到危险。”
　　她恨父亲。
　　恨他对一切外人和和气气，对她却那么严苛。
　　恨他是她的父亲，却在假爷爷奶奶那里从不为她说话。
　　她有一个天天见面的父亲，却像没有父亲一样。
　　但父亲对她不好吗？
　　在感情和精神方面，父亲的确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可在钱的方面，从没有亏待过白予夕。
　　不……倒不如说，父亲甚至会给他的兄弟姐妹的孩子买几万块的电子产品。
　　可你他妈的是我爸爸！白予夕在得知后巴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那些从没管过我家的亲戚管他们干什么！？
　　白予夕难以评价，像男人一样理性压倒感性的她无法单纯以好坏去评价父亲的所作所为，就算恨他，养育之恩和父亲花在她身上的钱也让她难以对父亲做出过分的举动。
　　换句话说，她认命了。
　　她笑着说：“我知道。”
　　之后，白予夕的休息时间再也没有出过房间，游戏占据了白予夕几乎全部的空余时间。
　　不去散步、不去旅游——不出房间。
　　父亲渐渐意识到不对，可每每问起她，白予夕也只会说“可是，我没有出去啊”，便以为是女孩的秘密，他也知晓独身男人带女孩的确不方便，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作罢。
　　白予夕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中尝到了初体验的滋味。
　　无师自通地用手抚摸身体，把乳房往嘴边推，吸住自己的乳头，用舌头舔舐。
　　用手抚摸下体，揉搓着下体柔软的肉瓣，看淫亵的软肉被指腹按压下去，凹出富有弹性的弧度。
　　将腿并拢时，阴唇鼓起得像个小山包，抚摸时，先是感觉到手指的冰凉，然后过一会儿，才有酥麻的感觉。
　　将腿张开，左右两片肉瓣便也被牵拉开一点缝隙，湿滑的液体从中不断流出，将阴唇润滑，变得晶莹剔透，就像一颗透明的粉嫩鸡蛋。
　　她不断上下拂动那粉嫩的肉山包，浑身就热起来，肉瓣变着形，隐隐约约地不时露出里面的小肉瓣。
　　掰开两片贴合在一起的柔软阴唇，沿着酥麻的穴口反复揉搓，浪潮似的快感便会一浪一浪地席卷全身。
　　等湿润到差不多时，手指小心翼翼地插入进去，有一点点阻塞感。
　　面红耳赤的白予夕认为那是处女膜，陷入快感之中的她差一点点就要失去理智地捅破它，但又害怕——说不上害怕什么，手指又退回穴口，只在阴唇、穴口附近、以及穴口向内一点点处骚弄。
　　即便是第一次，白予夕也没有因为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草草了事，而是仔细探索了自己阴唇和穴口附近的每个角落，借助网络上的一些描述，只用一天就摸清楚了自己其上分布的敏感点。
　　当天晚上，她就依靠摩擦肿胀的穴口和高高勃起的阴蒂高潮了。接着就堕落在这上面。
　　因为只要自慰，就能短暂地忘记烦恼，甚至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于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空她就会自慰。
　　一开始躺着，蜷缩起来自慰，后来尝试坐着自慰，然后尝试躺着，但躺平着自慰，之后站着自慰，再然后趴着自慰，或者坐在脚够不着地的桌上自慰，又或者单腿站立，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两腿分开自慰，甚至蹲着自慰……
　　即便是自慰，她也会尝试摆出各种姿势，会去找本子来看，然后模仿里面的一些姿势自慰。
　　比如像狗一样爬在地上，翘起屁股，然后把上半身压低，贴在床上，腰也努力下压，然后去扣小穴。
　　她发现自己一旦高潮就会夹腿，站着自慰一高潮，腿一夹，就容易摔倒。
　　蹲着自慰时，高潮就像尿尿一样，但往往高潮到中途她就因为快感和抽搐完全躺下去了。
　　除了用手自慰，她还尝试过笔、椅子和桌子的转角、水瓶、腿夹被子。
　　尝试用牙刷刷阴蒂，在洗澡时用莲蓬头换成流速更快的小圈然后冲阴蒂、穿着内裤用自己牛仔裤的腰带前后拉动、用一根细线系在阴蒂上，然后不断拉动、或者支一根悬空的金属棍子，骑上去腿挨不着地，棍子就卡在两瓣肉唇之间，她就在上面挣扎然后高潮……
　　还会跨坐在本来是按摩后腰的旋转按摩器上，让里面有加热功能的旋转轮一遍又一遍扫过下体，甚至将按摩用的筋膜枪对准阴蒂开动，弄得她浑身直抽搐，淫水像瀑布那样从不停抽搐的穴道中喷射而出。
　　有时不满足于此，还会用各种不同材质的布料包裹下体，再尝试去自慰，看是什么感受，结论也很简单——粗糙的会疼。
　　也试过把自己的双腿并拢绑起来，中间绑一个筋膜枪，按摩头对准小穴，开启后一边颤抖呻吟，一边用牙咬住绳子把手腕绑起来，最后一边高潮一边挣脱。
　　她还用过创可贴，用好几个创可贴横着把下体的肉缝贴住，再不停用指腹揉弄，在降低敏感度的同时，也能不断感受到细细的快感，让她的心像猫抓一样，从午饭后一直摸到晚饭前，浑身香汗淋漓，等揭开的时候，刺痛和快感一齐作用在那少女小小的阴部，她从未如此想要插入。
　　下体穴道，越来越渴求异物的插入，因为那里是空荡荡的，开着粉嫩的口，只要腿一张开，就能看到肉穴被肉瓣隐隐遮住，从中流出花蜜，一用力，穴道就收缩，一放松，穴道就张开。
　　每一次自慰高潮后，下体的空洞都会积累，渴求着东西插进去，狠狠侵犯这个几乎每天都在流水的淫亵穴道。
　　在学校，她是公认的冰山美人，无数男人都幻想化解这座冰山，幻想着用自己的肉棒插入她，看看她古井无波的脸上是否会出现令人眩晕的淫荡的快乐。
　　看看强硬地用肉棒塞进这女人的下体，她的高冷还能否维持得住？
　　一想到这样的冰山啜泣着，绯红的脸颊含着泪哭喊挣扎，扭动腰胯迎合着肉棒的抽插，用身体紧紧缠住进入她下体的自己的阴茎，用柔软穴肉吮吸自己的龟头，最后被浓稠腥臭的精液狠狠灌注子宫，在高潮中不断抽搐呻吟，男人们便立刻就勃起了。
　　可谁能够得到她的青睐，能品尝到如此可人的少女的服侍呢？
　　没人知道。
　　和在外的冷淡表现有着天差地别，白予夕在家中无时无刻不在自慰，什么也不想，只要自慰。
　　一切的害怕、失落、恐慌，都被自慰掩盖，只要自慰，快感和快乐就会让白予夕忘记一切。
　　那令男人为之疯狂的粉穴被少女自己用各种东西摩擦挑逗，喷出甘泉。
　　甚至当父亲不在家时，这样的冰山美人会只穿一件勉强遮住下体的T恤，穿上超厚底的，近十二厘米高跟的高跟鞋——白予夕不常穿高跟鞋，但自从她发现高跟鞋会让她在自慰时可以不用太过费力地保持踮脚的姿势，以更方便地获得高潮时，她就爱上了高跟鞋。
　　那时，她用创可贴将三个跳蛋分别贴在两个乳头和下体上，不管是走路、坐下、上厕所还是做饭，都不会取下来，一整天就让这些跳蛋震动她的乳头和阴蒂。
　　穿着高跟鞋的颤抖的双腿连路都走不稳。
　　不仅是跳蛋的骚弄，走路时腿根的摩擦也让白予夕直不起腰来，每挪动几步就要触电似的抽搐下体，坐着的时候，一会儿张开双腿，一会并拢双腿，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
　　乳头坚硬地发涨，整个乳房都硬了，好像有人在拼命揉搓它，要让里面不存在的奶水从乳头喷射出来。
　　她还从猫眼看看门外，确定没什么人后，敞开大门，朝楼上走几级台阶又回来，感受上下楼梯时跳蛋震动阴蒂的酥麻快感。
　　甚至在吃西瓜时，把瓜肉贴在阴部，用手盖住并按碎在下面然后摩擦，只为了看看快感会不会更强烈——虽然很难清理。
　　白予夕就这样认命了，让自己沉浸在自慰的快感中。
　　
　　不久前，父亲又找了个女人。
　　白予夕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父亲的教育从来都是让她压抑感情，因此在面对外人时，白予夕往往表现得极其冷漠，她的脸上不会有任何表情，因而让人看不出她的态度。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女人，索幸对方对她不错，对父亲似乎也是真心相爱，白予夕便尝试将自己所剩不多的信任交给她。
　　两个家庭正式见面时，白予夕呆住了。
　　父亲曾告诉过她，新妈妈有一个很漂亮、优秀而且比她大一岁的女儿，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她不以为意。
　　可见到那个大她一岁的女孩时，白予夕便被她深深吸引住。
　　白予夕喜欢女人。
　　不是什么因才能出众或者心思乖巧而吸引住她，而是对方真的很漂亮。就因为这样，她想和她做爱。
　　比她还要高上几分，恰到好处、不会过大也不显小的胸脯，姣好的面庞，精致的五官——白予夕找不到任何形容词能描述她的魅力。
　　巧合的是，对方忽然没站稳，朝她的身上倒来，让她能短暂拥抱住她。
　　她用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她——这个将成为她姐姐的人，只用了这一下，就将她俘获。
　　梁秋临——她的姐姐的名字——她们成为了一家人。
　　再婚仅两个月的父母无比恩爱，就像初恋的新婚一样，立刻合计着丢下她们旅游去了。
　　经过两个月的生活，白予夕也知晓了姐姐梁秋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学习优异，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爱好广泛并且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人生的轨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会家务，也会做饭。
　　对白予夕来说，梁秋临是个异常耀眼的人。一个她难以追逐的人。
　　像她这样肮脏的女人，真的有资格和姐姐在一起么？
　　白予夕又不知道了。
　　但她学会了不去想。觉得痛苦的话，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就不会痛苦了。
　　于是白予夕尝试将姐姐当做不存在，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原本的生活，但又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在姐姐面前总大大咧咧的，要么少穿要么不穿。
　　姐姐从来不说什么，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变化。
　　白予夕很失望，同时也很开心，因为姐姐没有让她穿上衣服，也没有呵斥她。这样即使姐姐不会和她在一起，也会看到她的身体。
　　这样就够了。白予夕不敢奢望姐姐会爱上她。迟早姐姐会和男人在一起，然后做爱，离开她。
　　话虽如此，但长期压抑的情感让白予夕内心积攒起强烈的破坏欲，每每她看到姐姐，除了期望姐姐扑过来，和她做爱之外，还想着将如此完美的姐姐弄脏，去侵犯她，把优雅动人的姐姐捆绑起来，被她玩弄对男人来说无比圣洁的私处。
　　可一旦做了，她的一生就完了，姐姐也完了，父亲和新母亲的幸福也晚了。
　　她不能这么做。
　　为了填补这份不断涌现的黑暗，白予夕日日夜夜都在自慰，就为了将这股燥热压下去。
　　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是自慰后胡思乱想的念叨，却真的招来了一个名叫“璃也”的机器人。
　　神啊。白予夕不信神，但这不妨碍她对神倾诉。这是你送来拯救我的么？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在出生前就拯救我？反而要我遭受这种折磨。
　　午饭过后的白予夕没敢再见姐姐，和璃也待在自己房间里。
　　姐姐也有她自己的事情，不会陪她任性。
　　更何况在看见了璃也对她做的事情，看见了她在椅子上和璃也做爱的事情后，姐姐大概会认为她是变态吧。
　　想到这里，白予夕蒙着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璃也钻进被子，抱住自顾自害羞的白予夕。
　　“怎么？”
　　白予夕掀开被子，见到璃也那张死水般的脸躺在自己胸口，乳房垫着璃也的脖子两侧。
　　“确实……不那么好啊……”白予夕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今天没事做吧。”
　　璃也把手钻进白予夕后背，手指贴在内衣挂钩上。
　　“啊——等等——”
　　白予夕刚出声，束缚住乳房的内衣就往上方一跳，束缚感消失了，软和的布料弹缩到胸部上半部分。
　　她害羞地捂住双乳。
　　“不要，我累啦——唔——！”
　　璃也用唇吻住白予夕，舌头钻进她几乎没有防备的嘴巴，在口腔中不断邀请她害羞的软舌，纠缠在一起。
　　“噗——哈——哈——”
　　结束深吻，白予夕喘着粗气。
　　她说她喜欢一边接吻一边做，可其实从来没有接吻过，不知道接吻是这么舒服的事情。
　　璃也的舌头不像舌头，而是像蜂蜜蛋糕，滑腻浓稠，舔上一口，香味就在嘴中缭绕，要是能吸住它，整个口腔都会变得甘甜。
　　这样的舌头比毒蛇还要危险，藏在那殷红的温润的唇中伺机而动，等待捕获任何进入其中的事物，还会鼓动或者扭曲，软的不像话，每次白予夕试图用自己的舌头捕捉璃也的舌头时，后者总会灵巧地让滑溜溜的舌头左右绕，贴着白予夕的舌头躲避吮吸，然后反攻。
　　璃也将嘴中混合的津液全部咽下，故意吐出柔嫩的舌头，在脸颊绯红的白予夕面前游走。
　　“还能说话，不累。”
　　白予夕一怔，反手抱住璃也，手不老实地伸进衣服里，摸她光洁的腰背，将她更往自己身上贴，掀起她的衣服，让璃也的小腹紧贴自己小腹。
　　璃也把手从白予夕背后转上来，盖住少女硕大的双乳，用力抓了抓。
　　“呀——！”白予夕轻呼一声，“你不能温柔点嘛。”
　　“可以尝试撒娇哦。”
　　璃也把白予夕的衣服往上推，让她的双乳暴露出来，然后张开小嘴舔上去，一边吮吸一边舔舐乳头。
　　“有点……害羞……哈啊……”
　　白予夕捂住双眼，发出娇羞的喘息。
　　“但予夕自慰的时候，动作一个比一个大胆。”
　　“因为……哈啊……那是一个人……”
　　白予夕闭着眼睛，抱住璃也，亲抚她的身子，在黑暗中感受少女如婴儿般吮吸她的乳头。
　　“害羞被看见那种样子吗？”
　　璃也停下舔舐，侧过头靠在白予夕右胸上，另一只手捏住她左胸的乳头，像晃跳绳那样左右甩动，甩出一阵白色波浪。
　　“呜……”
　　白予夕低吟一声，红着脸，没有回答。
　　在别人面前，笑是羞耻的，哭是羞耻的，表达爱是羞耻的，接受爱也是羞耻的——一切将自身喜怒哀乐对外展现的事都是羞耻的。
　　父亲的教育让白予夕自幼就对“流露感情”这一本来是人天性和本能的事情感到羞耻。
　　特别是自己的苦闷和悲伤，不能暴露给别人——绝不能在别人面前哭泣，也绝不能依靠别人。
　　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他人面前是极其愚蠢的行为。人必须要沉稳，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被自身情绪左右。
　　“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子。”父亲这样说，“我无法保护你一辈子，也有来不及保护你的时候，所以你必须想办法能够保护你自己。”
　　到现在，她已经无法正常地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了，甚至会恐惧。
　　她害怕被别人看见自己丑陋的情绪，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她心底压抑的暴力，她的嫉妒和像魅魔一样的性欲。
　　连这样都怕，更别提看见她被弄到高潮而浑身抽搐、因快感而变得淫荡的五官了，那样，她的软弱、丑陋——她的一切，就都暴露了，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被动境地。
　　“是么……”
　　璃也一边拨弄硬挺的乳头，一边反复发问。
　　“那A片呢？”
　　“什么？”白予夕反问。
　　“里面的女人。”
　　“恶心。”
　　“出去卖的呢？”
　　“恶心。”
　　“被男朋友操到高潮的女朋友？”
　　“恶心。”
　　被丈夫操到高潮的妻子？”
　　“……恶心……不……好吧，恶心。”
　　“你自己？”
　　“恶心。”
　　“这样啊。”
　　璃也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手的动作倒是没停。
　　白予夕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无理取闹。所有人都会这么做，只要做爱，男人会露出阴茎，女人会露出阴道，然后交合，脸上露出野兽般地表情，可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觉得恶心的也不是那些被操地丑态百出的人，而是她们可以将那种模样毫不畏惧的暴露给别人。
　　白予夕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因为别人能够毫无顾忌的表露情绪而嫉妒到痛恨。她做不到。
　　那样丑陋的情绪表现出来，表现给别人看，让她的丑陋完全暴露出来，她会疯的。
　　可那样污秽、肮脏的，带着暴力和破坏欲的情绪才是构成她的整体，她压抑太久了。
　　所以她清楚，这股欲望绝不能暴露出来，否则自己的肮脏就会让众人皆知，对于家教中刻入骨髓的“展现情绪即是羞耻”的白予夕来说，这会杀死她活下去的念头。
　　“那，我们找个时间。”璃也再次强吻上去。
　　白予夕伸出舌头和璃也纠缠在一起。
　　“做什么？”
　　“剖析、理解、接受、融合。”
　　璃也重复这四个词。
　　“剖析、理解、接受、融合。”
　　“什么意思啊？”
　　璃也没有回答，而是探出手直接插入白予夕有些湿润的下体，在少女的轻声嘤咛中露出微笑。
　　“离夜晚还有很久。”
　　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一直到入夜，又高潮了三次的白予夕瘫软在床上，连澡也没洗便昏睡过去。
　　璃也安静地坐在床边，脸上保持着标准的微笑，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却透着奇怪意味，好像深夜荒道上摆放的一张老旧椅子，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
　　“谁呢？”
　　她问。
　　“谁呢？”
　　她站起来，看也不看昏睡的白予夕，出门，去到梁秋临房间。
　　“不是你。”她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偌大的家中，冰冷刺骨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不是你。”
　　璃也又念叨一句，然后表情生动起来，打开门，冲了进去。
　　“姐～姐，这么晚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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