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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舰长存在的崩三主线 #7,主线番外:舰长带着天命舰队覆灭逆熵

[db:作者] 2025-10-20 18:34 p站小说 2050 ℃

天命总部,是悬浮于地中海上空的巨型浮空岛群,乃是人类对抗崩坏的最高象征之一,它不仅是天命的行政中枢与核心研究设施,更是地球高层人尽皆知却遥不可及的权力宝座,如同奥林匹斯山俯瞰人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藏身于北美洲洛基山脉深处的逆熵总部。这座被特殊力场和光学迷彩彻底屏蔽的巨大石山,如同潜行于地底的老鼠,自诩科技超越天命,坚信其巢穴坚不可摧,万无一失,却始终见不得光,不敢和天命正面对抗。
然而此刻在这“安全屋”的正上方的万米高空之上,厚重的云层被无形的力量排开,数十艘悬挂着天命金色纹路旗帜的浮空战舰悄无声息地悬停于此,它们的引擎维持在最低功耗,能量波动被完美隐匿,哪怕庞大的舰体反射着高空的惨淡阳光,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舰队为首的旗舰休伯利安号的甲板边缘,凛冽的平流层气流以超过每秒百米的速度呼啸肆虐,发出鬼哭般的尖啸,同时空气稀薄而冰冷,普通人根本不能在这长期待着。
舰长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纯白色的休伯利安舰长制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微微仰起头,舰队上方是澄澈却毫无暖意、呈现深邃钴蓝色的冰冷天穹,俯首向下看去,苍翠绵延的洛基山脉在云雾半掩中若隐若现,如同沉睡的巨兽脊背。
舰长的嘴角缓缓勾起,只不过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欣赏,只有满满的冷意。
“景色不错,”男人低沉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四周狂暴的风声,“可惜,马上就要变个样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舰长脸上那点仅存于表面的虚伪瞬间消失,紧接着被一种赤裸裸的暴虐所取代。
刺骨的寒风对他继承自摆渡人,同时在梅比乌斯的手术下融入了无数崩坏兽乃至律者基因的强悍体魄毫无印象,但对于站在他身后半步的紫发少女而言却是个极其艰难的考验。
少女不得不用力按住自己那身紫色女武神制服的短裙裙摆,防止它在强风中彻底掀起,她白皙如玉的脸颊被低温冻得微微泛红,紫色的长发更是在脑后狂乱舞动,几缕发丝也粘在了她微抿的唇边。
“芽衣,”舰长忽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紧紧按着裙摆的手上,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没穿安全裤?”
“——!”
芽衣的脸颊瞬间更红了,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舰长的目光,低声回答道:“……穿了!”
“那你装你妈呢?”舰长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我还以为能看到点福利呢。”
“舰长!”
少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猛地提高了音量,紫罗兰般的眼眸里瞬间盈满了羞愤交加的水光,连按着裙子的手都更用力了,生怕被自己的变态舰长占了便宜。
甲板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人。
几步之外,身着华丽的黯蔷薇女仆装、灰金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少女如同最完美的人偶般静静侍立。
只是她的裙摆尽管同样短促,也仅堪堪遮住臀部曲线,但奇异的是无论高空的风如何狂暴肆虐,那单薄的裙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般纹丝不动,紧紧贴合着她修长圆润的双腿,与芽衣的狼狈和窘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丽塔的脸上始终挂着挑不出瑕疵的优雅微笑,但她那双酒红色的眼眸却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舰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尤其是他脸上那转瞬即逝的、令人心底发寒的暴虐笑意。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
舰长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随意地扭了扭脖子,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准备动手吧。”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这句话,一个优雅从容的金色身影正好踏上了甲板。
“我的朋友,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奥托的声音如同最名贵的大提琴奏响般悦耳而优雅,“计划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奥托的语气明显是在陈述。
舰长看向他,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微微颔首。
“如你所愿。”
奥托右手抚胸,对着舰长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节,仿佛即将展开的不是一场足以颠覆世界格局的血色突袭,而是一场即将在金色大厅上演的盛大交响乐。
为了偿还那份复活卡莲的恩情,他愿意调动整个天命的力量去满足这位好友的任何要求,哪怕是与逆熵彻底撕破脸皮,哪怕是将整个北美大陆拖入战火与炼狱。
舰长不再理会奥托,随手在虚空中随意一划。
伴随着令人皮肤发麻的“滋啦”电流声,造型狰狞华美、刀身缠绕着狂暴不安的深紫色雷光的神之键涤罪七雷·鸣雷见,便被他如同从空气中抽出并握在手中。
他看也没看,直接反手将其递向身后的芽衣。
“拿着。”
芽衣看着递到面前的涤罪七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刀身传来的、与她体内那颗征服宝石产生强烈共鸣的力量波动。
——那道力量在呼唤她,诱惑她。
沉默了片刻,她最终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这把既象征毁灭的神之键。
“来。”
舰长转身,带着芽衣走向舰桥甲板的最前端。那里视野最为开阔,下方被流动的云雾半掩的巨大石山轮廓清晰可见,如同一个巨大的靶心。
“看下面,”
舰长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介绍一处寻常的风景,但话语的内容却字字诛心:“那里就是逆熵的总部,你的父亲雷电龙马就是其中的一员。而那个陷害你父亲入狱,亲手毁掉你原本平静的生活,把你变成第三律者,让长空市三百万无辜者化为灰烬的贱人——可可利亚,也是其中的一员。”
说到这,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嘲讽起来:“我真是无法理解,一个号称‘组织’的地方,一个本该庇护成员、同仇敌忾的组织,竟然能坐视自家劳苦功高的元老,被内部新崛起的派系领袖陷害下狱而无动于衷?甚至放任他的亲生独女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遭受校园霸凌,最终被绝望和崩坏能侵蚀,酿成了长空市三百万生命灰飞烟灭的惨剧。这就是你父亲为之付出一切、甚至忽略家庭的地方,比他的独女……比芽衣你更重要?”
芽衣的身体猛地一颤,握着涤罪七雷的手瞬间收紧,指关节更是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起来。她死死地盯住下方那座巨大的石山,仿佛要穿透厚重的岩石,看清里面那些道貌岸然、随意决定着他人命运的逆熵高层。
母亲因癌症离世,父亲常年不在家,总是以各种为借口离开……自己原本幸福平静的人生被搅得支离破碎的根源……那个让她变成律者、双手沾满了长空市无辜市民血液的噩梦开端……竟然都在这里?!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被至亲之人所属组织背叛的愤怒,如同藤蔓般在少女心中疯狂滋长缠绕,几乎要让她窒息。
舰长冰冷的声音继续无情地刺入芽衣的耳膜,钻进她的心底:“芽衣,或许你觉得我在刻意煽动仇恨,挑拨离间,但很遗憾,我必须告诉你,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你父亲昔日的同伴,逆熵那两位受人尊敬的博士——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在你和你的父亲遭遇人生最黑暗的剧变时,她们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袖手旁观!”
“为什么?就因为她们要维持所谓的‘组织稳定’!就因为可可利亚手里掌握着逆熵对抗天命的重要战力!为了那狗屁的‘大局’,她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你的父亲,牺牲掉你,甚至可以眼睁睁看着长空市三百万无辜市民在崩坏下化为飞灰!”
舰长的话语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在评价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逆熵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垃圾!伪善者!不只是他们,藏头露尾的世界蛇也一样!”
“要知道,哪怕奥托不干人事,但天命在奥托的统治下确实在正面抵抗崩坏!他用强权压服了各国高层蠢蠢欲动的野心,让治下的绝大部分平民至少能混个温饱,不至于像逆熵盘踞的北美那样毒品枪支泛滥成灾,种族歧视根深蒂固,战火在小国间不断点燃。”
“北美议会拨给逆熵造机甲的钱,每一分都沾着底层人民的血泪。逆熵能从这种畸形、腐烂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搞到资金和资源,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肮脏本质!他们就是群道貌伟岸的畜生!”
舰长侧过身子,手指重重地点在了芽衣手中那柄嗡鸣作响的涤罪七雷上。
“芽衣,看看你的命运!看看琪亚娜的命运!看看渡鸦收留的那些长空市幸存孤儿们的命运!是谁把它们搞得一团糟?是谁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是逆熵!是可可利亚!是那些冷眼旁观、自以为是的博士!”
“现在,复仇的机会就在你手中!芽衣!拿起这把刀!让它彻底唤醒你体内沉睡的、属于雷之律者的真正力量!用这份力量,给我把下面那个藏污纳垢、孕育了无数悲剧的逆熵总部——从头到脚,彻底劈开!!!”
“逆熵赖以生存的根基,就是那些大量源自于天命死海文书中破译出的、部分前文明纪元技术的机甲。用雷之律者权能释放一场覆盖全频段、无差别的大范围高强度电磁脉冲(EMP),就能让它们变成一堆昂贵的废铁。”
“然后,”舰长的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足以让恶魔都为之颤栗的弧度,“我要杀光他们!用他们的鲜血和哀嚎,来祭奠所有被他们毁掉的人的灵魂!把那些胆敢欺负我家姑娘们的杂种,连同他们全家的骨灰都给扬了!”
涤罪七雷·鸣雷见,此刻正散发着与芽衣体内征服宝石相似的强烈共鸣。这把由前文明雷之律者核心锻造而成的武器,在现文明真正的、活着的雷之律者手中将爆发出远超图纸设计的威力。
不仅如此,它更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彻底唤醒芽衣体内沉睡的律者之力,让她迈向完全体雷之律者的钥匙!
舰长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看向了芽衣的腰间——那里潜藏着少女与生俱来的圣痕。
那是天赋,是祝福,但也是诅咒。要知道天生圣痕与后天植入的律者核心力量存在着根本性的本质冲突,如同冰与火般无法共存。觉醒圣痕,或是成为律者,芽衣的身体只能选择其一,但在缺乏充分准备和外部辅助的情况下强行觉醒圣痕,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这一下场。
这也是当年雷电龙马在走投无路之下铤而走险,将征服宝石植入女儿体内的原因:用律者的力量强行压制、延缓圣痕的觉醒。
“芽衣,”舰长突然莫名地说了一句话,“到时候,你也帮一把。”
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给此刻的芽衣听的,舰长呼唤的是沉睡在芽衣意识深处、与征服宝石共生那个存在——雷之律者人格。那个和舰长一样宠溺着芽衣,视她为半身的少女,绝不会坐视芽衣被力量所反噬。
毕竟……她也是休伯利安号上的一员,是舰长麾下的女武神啊!
芽衣感受到了舰长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她低下头,凝视着手中这柄散发着致命吸引力、造型华丽而狰狞的紫色太刀。它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一股奇异的、想要与她灵魂彻底交融、合为一体的冲动,正不断诱惑着她。
“涤罪七雷……”舰长忽然歪了歪头,目光死死地钉在那躁动不安的棕色刀身上,周身弥漫开了一股实质般的暴虐杀意,“你要是敢对芽衣动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我立刻把你拆成废铁,把你的意识抹得干干净净,然后丢给维尔薇回炉重造成马桶搋子!”
有些神之键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比如犹大非常忠诚可靠,是个很合格的武器和工具,但涤罪七雷和虚空万藏这两玩意的心思可没那么单纯,一个喜欢闹小脾气,一个就是个纯纯二五仔。
在舰长眼中,武器就该是武器,工具就该是工具,作为工具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和作用,那就可以去死了。反正只要有律者核心在,什么样的神之键都能造出来。
在舰长充满威胁的话语落下的瞬间,芽衣清晰地感觉到手中原本蠢蠢欲动、散发着诡异诱惑气息的涤罪七雷·鸣雷见,猛地一“僵”。紧接着,那股想要与她灵魂交融的诡异冲动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刀身上的雷光都变得温顺了许多。
她心有余悸地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掌心渗出细微的冷汗。
看来这把刀是真的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过幸好有舰长在。
不再犹豫,芽衣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
下一刹那——
“滋啦——!!!”
如同深渊色彩的暗紫色狂暴电弧如同千万条苏醒的毒蛇,瞬间从涤罪七雷的刀身上炸裂迸发!它们沿着芽衣白皙纤细的手臂疯狂向上攀爬缠绕!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
“唔——!”
芽衣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的抽痛让她闷哼出声。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伴随着脑海中震耳欲聋的暗黑色雷霆轰鸣,在她体内每一个细胞深处轰然爆发!
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视野瞬间被染上一层挥之不去的猩红滤镜!额角两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两根闪烁着幽紫寒光的尖锐犄角硬生生破开皮肤血肉生长而出!
原本柔顺及腰的紫色长发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疯狂生长舞动,发梢末端更是染上了一圈妖异的姹紫色,如同披风般在她身后张扬飞舞,无风自动!
力量!无穷无尽、仿佛能肆意挥霍、毁天灭地的伟力在她四肢百骸中奔腾流转!在这一刻,芽衣感觉自己仿佛化身雷霆的主宰,能轻易撕裂头顶的天空,踏碎脚下的大地!一种掌控万物生死、俯瞰众生的错觉油然而生。
但,这还不是终点!律者的完全觉醒,必须需要海量的崩坏能支撑!
“还不够!”舰长冷冷开口。
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一旁始终保持着优雅微笑的奥托,从容地抬起了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轻轻向下一压。
“嗡——!!!”
一阵低沉却震撼空间的嗡鸣声响起!数十艘浮空战舰底部的喷口同时开启!浓稠如墨、散发着幽暗紫光的液态高纯度崩坏能,如同决堤的瀑布般喷洒而下!形成了一道道连接战舰与大地的紫色光柱!
空气中的崩坏能浓度迅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瞬间达到了足以让任何监测仪器爆表的程度!肉眼可见的紫色能量粒子如同暴风雪般弥漫开来,将整片空域渲染得如同神话中的魔境!
更恐怖的是,这些高纯度的崩坏能仿佛受到了某种意志的牵引,并未肆意扩散,反而汇聚成巨大的、旋转的能量漩涡,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注入风暴最中心——那个被雷霆包裹的少女体内!
在这极端的人造崩坏地狱里,没有崩坏能抗性的普通人类,哪怕只是吸入一口空气,都会在数秒内肉体崩溃,化为一摊飞灰。
但对于甲板上的天命精英们而言——身经百战的女武神们凭借卓越的崩坏能抗性和装甲过滤系统,虽然感到了些许不舒服,可依旧能屹立不倒;奥托的魂钢身躯毫无波澜,仿佛沐浴在寻常的阳光中;而融入了德丽莎同款的毗湿奴因子,吞噬融合了众多崩坏兽、融合战士,乃至律者强大基因的舰长,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舒展了一下身体,仿佛在洗热水澡。
所有在甲板边缘列队、屏息以待的女武神们,此刻都震撼地注视着那被雷霆与紫黑色崩坏能风暴包裹的、如同神明亦或恶魔降世的身影。
律者!崩坏的使徒!文明的毁灭者!本该是她们女武神拼尽性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讨伐的死敌!如今,却站在了她们面前,即将成为撕裂逆熵总部最强大的利刃与先锋!
亲眼见证一个律者诞生于己方阵营,这种冲击世界观的场景,远比面对一个野生律者和自己并肩作战,更容易让她们在震撼中潜移默化地接受。
这正是舰长让她们旁观的目的——用铁一般的事实,让这些天命的女武神们深刻明白,即使是律者,其力量也是可以被引导、被利用,也是能为人类而战的!
与此同时,下方的洛基山脉,开始躁动不安!
高浓度的崩坏能如同最猛烈的剧毒催化剂,让山林间的飞禽走兽在凄厉的哀嚎中血肉扭曲、骨骼变异,化作形态各异、狰狞可怖的崩坏兽!而那些偏远山区中,暴露在高浓度崩坏能环境下的具有些许崩坏能抗性居民、登山者,他们的身体迅速灰败、眼球翻白,转化为只知吞噬生命、行尸走肉般的死士!更有崩坏能抗性低微的甚者,直接在能量冲击下化为了飞灰!
一场人为制造的、小范围却极其猛烈的崩坏,在逆熵总部的头顶悄然降临!虽然其规模远不及吞噬了长空市三百万生灵的恐怖灾难,但其残酷、将生命肆意扭曲亵渎的审判本质,并无二致。
“时机到了……”舰长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变态杀人魔都为之胆寒的残忍笑容,“梅比乌斯精心研制的、针对美洲人种特定基因序列的‘寂静花园’病毒……让我看看,你和我记忆里那些游戏里T病毒、黑光病毒比起来,究竟能杀死多少人吧!”
在舰长话语落下的瞬间,他的意志便瞬间跨越空间,精准地激活了空之女王昨夜利用自己的空之律者权能,悄然埋藏于美洲大陆各个人口稠密、和逆熵有着密切关联的工业军事重镇的“种子”——无数密封的、装有致命病毒的容器。
“从今天起,我要让这片被逆熵视为根据地的美洲大陆,彻底化为哀嚎遍野、尸骨成山、无尽的血海焦土!”
…………
北美,纽约。
清晨的喧嚣与活力刚刚开始唤醒这座不夜城,阳光透过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洒下斑驳的光影,充满了现代都市的节奏感。
约翰·史密斯哼着轻快的小调,驾驶着他那辆有些年头的福特轿车,行驶在通往公司的熟悉道路上。车窗摇下一半,清晨微凉的空气灌入车内,让他精神一振。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可爱的女儿安妮的五岁生日。他盘算着,上午必须高效处理完那个该死的、令人头疼的季度报表,下午就提前溜走,去城西那家安妮念叨了足足一个月的甜品店,订一个最大的草莓奶油蛋糕。晚上,他要和温柔的妻子埃玛一起,给他们的小天使一个完美、充满惊喜的生日派对。
他甚至开始美好地幻想,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和埃玛商量一下,给安妮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如果是个男孩,就叫梅森;女孩的话……嗯,叫艾米丽也不错?
美好的思绪被鼻腔内一阵突兀的、冰凉的湿意打断。
约翰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指尖触及一片粘稠,低头一看,指尖竟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流鼻血了?真是……他无奈地皱了皱眉,或许是最近加班太累了?他打算靠边停车,从手套箱里找点纸巾处理一下。
然而,一股强烈的、完全无法抗拒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如同被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后脑,眼前瞬间发黑,视野边缘更是泛起密密麻麻的黑点,方向盘几乎脱手!
“嘎吱——!”刺耳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车子险之又险地蹭着路边护栏停了下来。
约翰踉跄着推开车门,双脚刚沾地,一股难以抑制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就猛地涌上喉咙!
“噗——!”一大口粘稠、色泽暗红、甚至隐隐散发着不祥黑气的污血,不受控制地喷溅在冰冷灰色的柏油路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痕迹。
“救……救命……帮帮我……”约翰虚弱地、断断续续地呼喊着,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脸颊贴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
他费力地、艰难地扭过头,想向周围稀疏的路人寻求帮助,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人们不再行走,而是在疯狂地奔跑!他们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如同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尖叫声、碰撞声、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
他们在跑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颤抖地抬起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摸向自己滚烫得异常的脸颊。触感……黏腻而陌生,皮肤下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蠕动。
更多的、带着恶臭的黑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鼻、甚至眼角和耳朵中汩汩涌出。
视野迅速模糊、褪色,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不断晃动扭曲的猩红幕布。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扭曲,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他眼睁睁地、绝望地看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此刻却像发狂的野兽般发出非人的嘶吼,猛地将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正在尖叫逃跑的女人扑倒在地,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疯狂地撕咬她的脖颈!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来,染红了男人的西装,也染红了约翰逐渐暗淡的视野。
地狱……我这是坠入地狱了吗?
埃玛……我亲爱的埃玛……安妮……我的小天使……我今天还要给你订蛋糕……我不能死……我要活下来……回家……蛋糕……
微弱的、最后的求生念头,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残烛,在无边的黑暗和撕裂般的剧痛中,迅速熄灭,最终彻底沉沦。
十几秒后。
“约翰”——或者说,曾经是约翰·史密斯的那个“东西”——肢体僵硬地、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摇晃姿态,从自己吐出的那滩血泊中,缓缓站了起来。
它的脸上再无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与理智,眼球浑浊不堪,布满血丝,瞳孔扩散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白,只剩下对鲜活血肉最原始、最本能的饥渴和暴戾。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嗬嗬”嘶吼,它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了一个正跌跌撞撞、试图逃离这片街区的背影,迈开了僵硬却异常迅捷疯狂的步伐,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整个纽约城,这座拥有近千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一滴水,瞬间彻底炸开了锅!恐慌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沿着街道、地铁、网络疯狂蔓延!
“谢特!马尔斯!你他妈咬我?!疯了吗?嗷——!松口!你这怪物!”
“上帝啊!救命!他……他眼睛全黑了!他在咬人!”
“怪物!天杀的怪物!快跑啊!别过来!”
“血!他身上都是血!快报警!不……警察局的电话打不通!!”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呜呜……”
“滚开!别挡路!让我过去!”
咆哮、惊叫、哭喊、绝望的咒骂、疯狂的撞击……无数声音汇聚成恐怖的声浪,在城市的上空翻滚、沸腾、撞击!文明的表象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撕得粉碎!
街道瞬间变成了最残酷的狩猎场与屠宰场!
第一波被“寂静花园”病毒感染、迅速转化的“约翰们”,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力量和毫无痛觉的特性,轻易地扑倒了那些因极致恐惧而腿软、摔倒、或是反应稍慢的可怜人!
撕咬、啃噬、抓挠……温热的鲜血四处喷溅,染红了街道、橱窗、车辆!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内脏被拖出,如同最血腥的抽象画!
侥幸在第一时间逃脱的人们,如同受惊的羊群,尖叫着、哭喊着涌向任何可能安全的方向——地铁站、大型商场、政府大楼……却往往在路口被更多从其他方向涌来的、已经转化或正在转化的阴影堵住去路!踩踏事件在恐慌中频频发生,进一步加剧了伤亡。
纽约,这座象征着人类文明辉煌成就的不夜城,在短短几十分钟内,便沦为了人间炼狱最真实、最残酷的缩影!
而这炼狱的火焰,正在整个美洲大陆的各个主要城市、交通枢纽、工业中心,被同一种恐怖的力量,在同一时间,无情地点燃!通讯开始大面积中断,电力系统陆续瘫痪,社会秩序以雪崩的速度瓦解。
…………
天空的异象——那浓郁的、不正常的崩坏能紫光和狂暴的雷霆,终于刺破了下方逆熵总部依靠厚重山岩和力场屏蔽维持的最后平静。
刺耳的最高级别警报声,穿透了数十米厚的强化岩石和合金隔板,隐约传到了甲板上众人的耳中。下方原本与山体融为一色的区域,也亮起了零星却急促的红色警示灯光。
然而,他们尚不知晓,一场远比头顶舰队威胁更恐怖更绝望的浩劫,已然在他们所保护的整个美洲大陆上疯狂肆虐!在舰长的命令下,梅比乌斯以狂犬病为蓝本精心调制的生化病毒,正以超越现文明任何已知瘟疫的速度,将无数城市化为死城,将人类转化为怪物!
旗舰甲板上,无需任何仪器确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下方必然乱成了一锅沸粥!刺耳的警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逆熵的人此刻想必正惊惶失措,乱作一团:为什么我们引以为傲的探测系统对近在咫尺、几乎悬停在头顶的天命舰队视若无睹?能量反应呢?雷达回波呢?她们会做出反应,会试图启动防御系统,会调动机甲部队,会试图联系外界求援……
“可惜……”舰长眯起眼睛,嘴角露出残忍而愉悦的冷笑,仿佛在欣赏笼中猎物徒劳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数月的精心准备前,你们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天空中央,那由狂暴崩坏能形成的巨大紫色漩涡渐渐平息、收缩,但这绝非灾难的终结,而是最终审判前的短暂寂静。
生化病毒的第一波爆发,已经切断了美洲大陆反抗的主动脉。那些重要城市里的幸存者,将成为感染者和后续清扫部队的猎物,被驱赶、被围猎,然后在舰长选定的屠宰场中被彻底的清洗与屠杀殆尽。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空中那道缓缓升起的身影牢牢吸引住,再也无法移开。宛如自无尽雷霆深渊踏出的鬼神,完成最终力量汲取的雷电芽衣,此刻正静静悬浮于休伯利安号的前方。
姹紫色的长发如同拥有生命的光带,在残存的能量流中狂舞飞扬,发梢流动着毁灭的雷光。额上那对狰狞的、蜿蜒向上的犄角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与她那双彻底转变为猩红色的眼眸相互映衬。
那双猩红的眼眸冰冷、凶戾、漠然,带着神明使徒俯瞰地面蝼蚁般的威严与无情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视过下方正被崩坏肆虐的洛基山脉,以及天空中这些庞大的天命舰队。
在甲板上所有女武神、乃至所有舰队乘员屏息凝神的万众瞩目之下,悬浮于空中的芽衣抬起了未持刀的左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涤罪七雷冰冷光滑的刀身。她猩红的目光落在右手紧握、雷光炽盛的涤罪七雷·鸣雷见上,一抹邪异的微笑在她唇角缓缓绽开,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魅力。
体内奔涌的、仿佛无穷无尽、足以轻易撕裂大陆架的恐怖力量,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醉和满足。
这就是……律者完全体的力量吗?
“庆贺吧!”
奥托·阿波卡利斯那富有磁性和戏剧张力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张开双臂,面向甲板上的众人,如同在歌剧中宣告神谕的祭司,声音庄重而带着一丝独属于宗教的感染力:
“雷电的女王于此降临!她是头戴雷霆冠冕,引九天狂暴神雷为她的箭矢,执掌毁灭权柄,击碎万物、征服万有的至高王者!她是崩坏侧向人间的利刃,亦是我等手中最锋利的矛!”
随着奥托这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落下,旗舰甲板上,所有的女武神无论她心中此刻怀着怎样的震撼、敬畏、恐惧、疑虑或是兴奋,都在某种无形的氛围下抬起了双手,向着空中那道紫电缭绕的身影献上了雷鸣般的掌声!
“恭喜!”
“恭喜!”
“恭喜!”
…………
祝贺之声与如同潮水般的掌声在万米高空的凛冽寒风中回荡,交织成一曲献给毁灭的乐章。
芽衣紧握着涤罪七雷的刀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另一只无形却无比温暖的手正稳稳地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引导着她调整握姿,寻找着最完美、最省力、却能爆发出最大破坏力的发力姿态。
那感觉如同一位严厉却慈爱的师父,正在手把手地教导心爱的弟子,挥出人生中最重要、最具决定性的一刀。
“谢谢……”芽衣无声地翕动嘴唇,在心中默念。她知道,这是沉睡在她意识最深处的那个她在协助自己驾驭这份狂暴的力量。
“笨蛋,集中精神,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一个清冷高傲,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芽衣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充满了电离臭氧的空气,再睁开时,猩红的眼眸中只剩下纯粹的决绝!她双手稳稳握住涤罪七雷·鸣雷见的刀柄,缓缓举过头顶!标准的太刀大上段构式。
这个熟悉的动作,瞬间唤醒了尘封的记忆——许多年前,在雷电家的道场里戴着可笑的吼姆面具、隐藏身份逗她开心的父亲是如何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她年幼时稚嫩的握刀姿势和发力技巧。
紧接着,画面猛地切换——得知父亲因“经济欺诈”罪名突然入狱那天,她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空旷冰冷的豪华客厅里从阳光明媚一直呆坐到日落西山,最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然后,是千羽学园。曾经友善的同学、带着讨好笑容的所谓的“朋友”,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憎。那些充满恶意、嫉妒、幸灾乐祸的眼神,那些刻意压低了音量却清晰传入耳中的刻薄言语,那些冰冷的孤立和排挤……
家道中落,父亲入狱,她们虽还不敢真正伤害她的身体,但那无数把无形的名为“恶意”的刀刃,早已将她敏感脆弱的心割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舰长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回响,带着信任和鼓励:“为你讨回公道……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为长空市那三百万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与愤怒,最终汇聚成一点,凝聚在高举过顶的刀锋之上!
“斩——!!!”
积压了无数日夜的屈辱、愤怒、悲伤、怨恨、不甘……所有郁结于心、几乎要将她灵魂都腐蚀殆尽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声撼动山岳、穿透云层的厉喝中轰然爆发!
芽衣倾尽此刻所能调动的、属于雷之律者的全部权能与力量,将手中那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涤罪七雷·鸣雷见,朝着下方那隐藏了无数罪孽、背叛与痛苦的逆熵总部,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劈下!
“轰————————!!!!!”
没有过程,只有结果!整片天空,从舰队的后方到前方,瞬间被染成了妖异深邃、令人心悸的深紫色!仿佛苍穹本身都被这极致的力量浸染!
一道横贯天际、宽度超过百米、长度无法估量的雷霆刀光,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带着湮灭物质的恐怖威能悍然斩落!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刀光接触的瞬间,逆熵总部外部所有引以为傲的、层层叠叠的防御系统都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被湮灭、分解、化为了最基础的粒子!
逆熵总部内部所有依靠电力运行的设备,无论是照明系统、计算机阵列、通讯终端,还是维持生命的循环系统,在同一时间都屏幕漆黑,指示灯熄灭,彻底地陷入了死寂!
绝对的静默瞬间笼罩了那片被劈开的区域!
芽衣的身体在挥出这石破天惊的一刀之后,因为力量的巨大消耗和情绪极致的宣泄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那山腹之中……或许还有不知情的无辜者,有父亲昔日的老友与同伴,甚至可能有被卷入的普通人……
“我……我……”
一丝微弱的动摇和负罪感在她的心中泛起。
但!
这份微不足道的动摇,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彻底冲垮!
这一刀挥出,仿佛将积压在胸口,困扰了她无数个日夜、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沉重梦魇彻底斩断!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颤栗歌唱,都在赞颂着这极致的暴力宣泄!
太爽了!
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不能将那座承载了她太多痛苦回忆的千羽学园也搬到这里,让那些曾肆意伤害她、在她跌落谷底时踩上一脚的人也一同在这雷霆下化为齑粉!让她们也尝尝什么叫做绝望!
让芽衣亲手释放这份深藏的郁结与怨恨,正是舰长让她挥刀的目的。
他的女武神不是毫无感情的战斗兵器,她们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爱会恨。堵不如疏,负面情绪与其强行堵塞,不如引导其冲向敌人,一举两得。
“感觉怎么样?”
舰长没有去欣赏下方被雷霆刀光劈开的山峦,而是看着缓缓收刀、周身雷光渐熄、缓缓降落在甲板上的芽衣身上。
芽衣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膛前所未有的开阔和顺畅,仿佛卸下了背负已久的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非常棒。”
所有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刀之后,随着那些湮灭的防御设施一起烟消云散了。至少在此刻,她是这样感觉的。
“好。”
舰长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这才转向下方,俯瞰他家女武神的杰作。
原本苍翠连绵、起伏不断的洛基山脉,此刻被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无比的“伤疤”拦腰斩断!这道伤疤深不见底,两侧岩壁光滑如镜,反射着天空惨淡的光,形成了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天堑。
而那座作为逆熵总部天然屏障的巨大石山,上半部分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暴露出深藏地底错综复杂,闪烁着零星应急灯光的钢铁巨构。此刻的逆熵总部此刻死寂无声,如同被掐断了喉咙的幼兽,连垂死的挣扎都显得微弱可笑。
舰长知道,那暴露的钢铁堡垒内部,此刻必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幸存的人员在奔走,在试图启动备用系统和恢复电力,在试图联系早就沦陷的外界,特斯拉可能在大声咆哮,爱因斯坦博士或许在冷静地探寻着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讽刺至极的是,在失去了所有外部主动和被动防御系统后,逆熵总部暴露在外的钢铁结构部分,竟再无任何新的或隐藏起来的防御系统启动。它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天命舰队密密麻麻的炮口之下,脆弱得如同砧板上剥光了鱼鳞的鱼,只能等待着快刀片成生鱼片。
与此同时,庞大的天命舰队开始调整姿态,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无数庞大的舰体如同浮空的战争堡垒,带着无可抗拒的压迫感缓缓向着那道被雷霆劈开的伤口、向着暴露无遗的逆熵核心堡垒降落。
阴影逐渐笼罩了下方的逆熵总部废墟。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舰长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眼中闪烁起了对杀戮与毁灭的渴望。
“杀人,放火,一个不留!”
…………
“墨西哥基地!墨西哥基地!听到请回答!该死!”
特斯拉暴躁地拍打着通讯器,刺耳的忙音是唯一的回应。
她猛地转向身旁同样脸色惨白的爱因斯坦,红框眼镜后的双眼因焦急和愤怒而布满血丝:“爱茵!总部所有机器都瘫痪了!外面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我们最后听到的只有一片惨叫……是世界末日提前了吗?!”
爱因斯坦紧抿着嘴唇,手指在完全黑屏的控制台上徒劳地划过,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绝望:“不只是瘫痪……特斯拉。所有机甲,连同大部分武器,都成了废铁。外面的崩坏能浓度高得离谱……我们,已经失去任何有效的作战能力了。”
“不可能!”
特斯拉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装备库!我记得底层装备库里还有一批老古董!火药武器!AK!RPG!总比赤手空拳强!爱茵,快派人去把它们拿出来!我们逆熵绝不坐以待毙!绝不!”
然而,她们不知道,这徒劳的挣扎早已在舰长的算计之中。
就在芽衣彻底化身雷之律者的瞬间,舰长便解开了最后的枷锁——潜伏在美洲大陆每一个角落的生化病毒,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就像是无数丧尸电影里所说的那样,这种梅比乌斯改造自狂犬病病毒的感染方式令人绝望:一次抓挠、一口撕咬、一滴污染的体液,甚至仅仅是长时间靠近感染源或接触污染水源……都能将鲜活的生命拖入地狱的深渊。
在舰长让西琳使用传送门,将病原体如同死神的种子播撒在美洲各大城市上空时,病毒早已在无声无息中侵染了庞大的人群。
当病毒催化剂彻底发挥作用时,逆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舰长还让西琳在西伯利亚强行催化了数以百万计的崩坏兽,通过传送门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逆熵分布于美洲各地的基地。
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任何一个分基地能在这些崩坏兽的猛攻下支撑超过一个小时!短短半小时,美洲大陆的地图上,超过三十座一线城市的名字被染上了代表毁灭的猩红。
过亿的生命在病毒从潜伏转为爆发的瞬间凋零,化作了咆哮的怪物洪流,而逆熵引以为傲的地表防御设施?它们甚至没能坚持到二十分钟。梅比乌斯和维尔薇特化了审判级崩坏兽“舍沙”基因的崩坏兽集群,释放出的覆盖性电磁脉冲(EMP)如同无形的巨锤,瞬间砸烂了所有电子设备的核心。
抵抗的意志在失去所有依仗的机械臂膀后,如同沙堡般迅速瓦解,而寄予厚望的地下防空洞,反而成了精心准备的坟墓。
舍沙基因赋予崩坏兽的“雷电”与“影子”能力,在此刻化作了死神的镰刀——EMP让防空洞成为信息孤岛、金属棺材,而“影子”则让崩坏兽如幽灵般穿透障碍,在密闭空间内展开血腥屠杀。
当那些融合了德丽莎、幽兰黛尔基因的巨型感染体,开始在地表对地下城展开撼动大地的轰击时,崩塌的岩层倾泻而下,造成的伤亡远超直接的攻击,侥幸未死的幸存者,也很快被无穷无尽的崩坏兽和从阴影中涌出的崩坏兽驱赶着,如同待宰的牲畜般被集中到逆熵总部前,等待着最终的命运。
逆熵那看似强大的机甲军团在真正的崩坏兽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相比之下,悬浮于高空、拥有独立生态循环系统的天命总部,反而成了更难啃的骨头,若是要攻打,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现在随着雷之律者芽衣那撕裂天地的一刀,斩断了逆熵总部最后的机械脉搏,这座曾经繁忙喧嚣的钢铁堡垒,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控制中心内,仅存的逆熵成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已看不出恐惧或愤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空灵魂后的麻木。
通讯频道里,最后传来的只有分部同伴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和病毒感染者们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与撕扯咀嚼血肉的声音……所有能联络到的分部,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彻底消失了。
这份令人窒息的麻木寂静,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
直到——
“嘎吱——!!!!!轰隆!!!”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兽濒死哀嚎般的金属扭曲声骤然炸响!逆熵总部那厚达数米、足以抵挡重型炮击的合金大门,竟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从外部硬生生地撕裂、扯开!
一个庞然的身影堵在了破口处!那是个身高接近四米,宛如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泰坦巨人!通体覆盖着狰狞的漆黑角质层,粗壮的肢体上布满了尖锐的骨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它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移动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山峦!
控制中心内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所有人。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仅存的老式枪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等待着那黑色巨人踏入,展开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漆黑巨人在将扭曲变形的大门彻底撕开、扔到一旁后,并没有踏入,它只是侧身退让到门边,将破开的入口完全让了出来。
然后,一个让所有逆熵成员瞳孔骤缩、恨意瞬间压过恐惧的身影,踏着优雅而从容的步伐,从门外刺眼的光线中,走入了这幽暗的钢铁坟墓。
金色的发丝在门外涌入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碧绿的眼眸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扫过控制中心内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
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奥托的出现,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引爆了控制中心内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尤其是——
“奥托——!!!”
一声饱含刻骨仇恨、近乎破音的尖啸骤然响起!只见在逆熵总部残存武装人员的最前方,一位红发如火、扎着高马尾的少女猛地踏前一步!
她正是特斯拉!她手中紧紧抱着一把崭新的AK步枪,俏丽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那双透过红框眼镜死死盯住奥托的眼睛,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那眼神凶恶得如同被夺走幼崽、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敌人喉咙的狂犬!
“啧,”
奥托微微挑眉,脸上那完美的如同戴了面具般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袖口,仿佛刚刚踏入的不是战场,而是某个无聊的沙龙。
“逆熵总部里怎么这么暗?是交不起电费,破产了吗?”
然而一个更加低沉、充满恶意、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紧随着奥托的话语,从那刚刚撕裂大门的黑色巨人“体内”传来。
“破产?我看未必。”
巨人身上覆盖的狰狞黑色物质如同活物般迅速蠕动融化,化作粘稠的黑色流体,飞快地缩回站在巨人阴影下的一个身影体内。
黑色流体褪尽,露出了里面的人——舰长。他只穿着天命制式的浮空战舰舰长服,与周围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挂着恶劣至极的笑容,目光如同打量待宰羔羊般扫过逆熵众人,声音清晰地传遍死寂的控制中心:
“他们要是真缺钱,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舰长慢悠悠地踱步上前,与奥托并肩而立,笑容越发狰狞。
“那就是让他们把家里还没死透的老娘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去接客赚钱啊!我这个人最热心了,到时候一定去关照关照生意,保证让她们‘生意兴隆’!”
这番恶毒到极点、充满侮辱性的污言秽语,像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每一个逆熵成员的耳朵里,瞬间让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濒临断裂!尤其是特斯拉,她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枪口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抬起来!
“不过嘛……”舰长仿佛没看到那些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自顾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被黑暗笼罩的通道,嫌弃地撇了撇嘴,“现在这鬼地方也实在太黑了点,看着就晦气。”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嗡——!
一颗纯粹由刺目光能凝聚而成、散发着灼热高温的微型“太阳”,毫无征兆地在他指尖上方凭空出现!它缓缓升起,悬浮在通道中央,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光!
黑暗如同遇到天敌般尖叫着退散!通道内的一切被照得纤毫毕现!而在通道的尽头,控制中心那巨大的观察窗前,一幕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滑稽又无比悲壮的场景清晰地呈现在舰长、奥托以及他们身后天命众人的眼前:
——数百名逆熵的科学家、技术人员,甚至包括一些文职人员,他们脸上带着恐惧、愤怒和绝望混杂的表情,正用颤抖的手举起各式各样堪称“古董”的武器!
AK-47、霰弹枪、甚至还有二战时期的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密密麻麻地指向门口的天命一行人!
这些在中东那边的雇佣兵手中或许还能发挥点作用的“烧火棍”,此刻握在以尖端科技闻名于世的逆熵成员手中用来对抗拥有神之键、女武神和恐怖生物兵器的舰长……这画面充满了荒诞的讽刺和末路的悲凉。
“呵……”
舰长的目光扫过那些五花八门的古董,最终定格在那一排排颤抖的枪口上,发出了一阵低沉而充满嘲讽的嘎嘎笑声,那笑声在死寂的通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拿这些上个世纪的破烂烧火棍……是想给我挠痒痒吗?”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红发如火、眼神如狂犬般死死盯着奥托的特斯拉。
舰长那充满嘲弄的嘎嘎笑声,在死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砂纸摩擦着每一个逆熵成员的神经,笑声的焦点正是站在逆熵残兵最前方的那位红发少女——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她鲜艳的红发束成高马尾,如同跳动的火焰,俏丽的脸庞因眼角微微上挑而带着天生的倔强与攻击性。
此刻红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燃烧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憎恨之火,死死地钉在奥托身上,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扑上去撕咬仇敌咽喉的狂犬。
“好久不见,特斯拉博士。”奥托仿佛感受不到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视线,优雅地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仿佛老友重逢般的微笑。
“金发混蛋!”特斯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连昨天的早餐都要吐出来了!”
奥托身后的几名年轻女武神不悦地皱起眉头,手不自觉地按上了武器,然而奥托本人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更激怒了特斯拉。
奥托微微侧头,目光越过愤怒的特斯拉,落在她身旁那位沉默的同伴身上。
“爱因斯坦博士,”奥托的声音依旧平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这就是逆熵引以为傲的待客之道吗?”
被点名的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缓缓抬起眼帘,她有着一张如同精致洋娃娃般的圆脸,深蓝色的眼眸像平静无波的湖面,看不出丝毫情绪,浅蓝色的天然卷发有些蓬乱地搭在额前,仿佛主人已无暇顾及仪表。
作为逆熵的另一位元老执行者,她的存在感似乎总被特斯拉的锋芒掩盖,但此刻的沉默却蕴含着不亚于同伴的力量。
“客人,我们欢迎。”爱因斯坦的声音平淡无波,“但手持刀枪、破门而入的敌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奥托身后严阵以待的女武神和那个笑容恶劣的男人,“我们只会回以鲜血。”
爱茵的语气里没有特斯拉那般外露的憎恶,但奥托清晰地感受到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她们都恨他入骨——特斯拉为逆熵的遭遇,而爱因斯坦……则为了那个永远停留在回忆中的名为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
“鲜血?”奥托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凭你们?”
他的目光轻蔑地扫过那些五花八门的古董枪械:“还是凭这些……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嗤——!”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舰长夸张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肩膀笑得直抖,“他们也配?还血溅三尺?哈哈哈哈哈!要是凯文站这儿,我保证立刻夹着尾巴跑路!就你们这群废物?”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残忍阴鸷,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扫视着逆熵众人,“老子就站在这儿让你们打,你们那堆破烂能蹭掉老子一点皮,我名字倒过来写!”
“神州有句古语,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尚有可取。”爱因斯坦无视了舰长的挑衅,蓝色的眼眸依旧平静地注视着奥托,“倒是奥托主教,还有这位……陌生的天命舰长,如此兴师动众,不惜掀起滔天血浪,将逆熵逼至绝境,你们的目的是想和逆熵全面开战吗?”
“开战?”奥托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在空中摇了摇,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不,不,不。你们……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这位天命大主教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从现在起,这里,由天命接管。”
说着,他侧过头,目光扫向身后肃立的女武神部队。
“敢反抗者……”
奥托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通道。
“——杀!”
那一个“杀”字,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尸山血海的恐怖威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特斯拉都感到呼吸一窒,身后的逆熵成员更是脸色惨白,不少人握着枪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是!”
女武神们齐声应诺,声音铿锵有力。
除了丽塔和芽衣依旧站在舰长与奥托身侧,其余女武神整齐划一地迈步,无视了那些颤抖的枪口,径直朝着通道深处逆熵总部的核心区域走去!
逆熵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下意识地想要抬枪阻拦。
“让她们过去。”
爱茵斯坦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不要反抗。”
这道命令仿佛抽走了特斯拉全身的力气,她抱着枪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灰败,紧咬着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渗出。
放弃抵抗比死亡更让她难以承受,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任何反抗,都只是徒增无谓的牺牲。爱茵的选择,是为了保住这总部里仅存的、活着的人。
特斯拉双手死死地箍着怀里冰冷的AK,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的肌肉都因极致的愤怒和不甘而紧绷颤抖!
这种毫无反抗的屈辱,像硫酸一样侵蚀着她的骄傲!
然而,她的目光最终却越过了奥托和舰长,死死地钉在了那个紫发紫眸、额生犄角的少女——雷电芽衣身上!
“芽衣……”特斯拉的声音因为极度压抑的愤怒而沙哑,带着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她认得她,这是雷电龙马的女儿!是她们本该保护、却最终辜负了的故人之女!
不甘心!浓烈的不甘如同毒藤缠绕心脏!
即便突袭再突然,她们也不该毫无还手之力!她们本可以拖延,等待盟主归来!
然而,当芽衣化身为雷之律者,挥下那撕裂天地的一刀时,狂暴的电磁脉冲瞬间瘫痪了逆熵总部所有的反抗——所有的仪器、所有的机甲、所有的现代防御手段,在律者的伟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翻出这些几十年前不受EMP影响的“老古董”,已经是她们绝望中最后的倔强!
这份足以摧毁现代文明的恐怖力量……这本该是属于她们逆熵的!本该是站在她们这边啊!
“芽衣!”特斯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试图唤醒她的理智,“我是你父亲雷电龙马的朋友!这个金发混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父亲如果知道你现在站在这里,站在奥托那边,他绝对、绝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在她看来,芽衣一定是被奥托用卑鄙的手段欺骗、蛊惑了。
“奥托主教没有欺骗我。”芽衣眉头紧蹙,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坚定,她向前微微踏出半步,身体下意识地挡在奥托侧前方一点的位置。
在她心中,奥托是舰长信任的盟友,舰长绝对不允许对方欺骗自己。
更何况……
她冷冷地补充道:“他也不敢。”
休伯利安上的人或许对舰长那霸道、甚至暴虐的行事风格有所微词,但无人能否认,正是这种绝对的护短和强大的力量,才给予了她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算你是父亲的同伴……”芽衣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怨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了特斯拉和爱茵斯坦。
“为什么!为什么在父亲被陷害入狱的时候,你们不帮他?!为什么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你们像消失了一样,从来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芽衣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哽咽:“那个时候……只有琪亚娜……只有琪亚娜在我身边啊!”
特斯拉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噎住了,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辩解:“这、这是有原因的……我们、我们需要维持逆熵内部的稳定……”
和可可利亚彻底撕破脸,只会让逆熵分裂,给天命可乘之机……这是“大局”。
但“大局”、“稳定”……这些冰冷而高高在上的词汇,恰恰是芽衣最痛恨、最不想听到的!
“借口!都是借口!”
芽衣厉声打断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反正被牺牲的不是你们!你们可以高高在上地旁观!但我做不到!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父亲了啊!!”
芽衣不懂什么狗屁大局!她只想要她的父亲平安!
凭什么组织的“和谐稳定”,需要牺牲她们父女?牺牲那个为了所谓的事业,连见女儿一面都成了奢侈的父亲?
如果这样的组织就是答案,那她宁愿不要!
舰长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那些总把‘大局为重’挂在嘴边的人,潜台词就是‘你不是大局的一部分,你是代价’。”
而舰长告知她的应对方式也简单粗暴:想让我当代价?可以。但你们先付出同等的代价,否则,大家就一起死!
双输总好过对面单赢,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休伯利安,女武神们不需要考虑什么见义勇为、大局为重,她们只需要相信舰长,听从舰长就好。只要她们不背叛,舰长就会永远护着她们,把最好的给她们。
况且,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逆熵一个选择。无论是神秘冷血的世界蛇,还是如今作为地球明面上统治者的天命,至少在“护短”这一点上,都比逆熵强得多!
——只要你不是叛徒,他们是真的会把你当自己人护着!
…………
此刻站在舰长身边的芽衣,她的立场,她的选择,已无需多言。
——她站在了天命这边。
特斯拉更急了,她本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尤其是在面对奥托这个毕生之敌时,名为理智的弦早已绷紧到极限。
她指着奥托,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起来:“芽衣!你冷静点!别被奥托这个金发人渣骗了!我知道逆熵有对不起你们父女的地方,但这都是可可利亚那个疯女人干的!和我们无关!”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可可利亚?!”
芽衣的声音冰冷刺骨,毫不留情地反问。
“我们有试着阻止!”特斯拉急忙辩解,“比如引导琪亚娜去长空市……”
“为什么只是‘试着’?!”
芽衣猛地打断她,眼中寒光爆射:“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害死了长空市三百多万人!为什么她还能逍遥自在?!你们明明有能力阻止她!甚至……甚至可以向天命求助!为什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第三次崩坏发生?!你们都在做什么?!看戏吗?!”
“逆熵……逆熵还需要她的力量……”特斯拉的声音在芽衣的逼视下越来越弱,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需要一个视人命如草芥、连同伴都能随意牺牲的疯子?”
芽衣的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冷笑,她一字一顿,如同宣判:“你们逆熵……真是烂透了!”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父亲再留在这样一个腐烂的组织里!
她的母亲在她幼年时就因癌症去世,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如果连父亲都失去了……
“烂……?”
特斯拉瞳孔剧震,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词。
逆熵,这个她为之奋斗半生的组织,竟然被如此评价?
“芽衣!”特斯拉猛地指向奥托,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试图转移焦点,“那你觉得你身边这个金发混蛋就是好人吗?!他才是这世界上最卑劣、最邪恶的存在!看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在人类需要团结对抗崩坏的时候,背信弃义,偷袭我们逆熵,掀起人类内战!他才是……”
“等等,打扰一下。”
一直作壁上观、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的奥托,终于优雅地抬了抬手,打断了特斯拉声嘶力竭、如同穷途末路的疯子一样的指控,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近乎无辜的、带着歉意的微笑。
“特斯拉博士,我想……你对我似乎有些小小的误会。”
奥托的声音依旧悦耳动听,他优雅地向后退了一步,如同舞台上的演员让出聚光灯的中心。
同时,他微微侧身,手臂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引导姿态,将通道内所有逆熵成员的目光引向了他身旁那个始终挂着恶劣笑容的黑发男人——舰长身上。
“我进攻逆熵……”奥托的笑容加深,“并非出于我的本意。这纯粹是……在给我的好友帮忙。”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舰长的脸上,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这位休伯利安号的舰长,他,才是天命此次行动的唯一原因和最高指挥官。我,以及整个天命,都只是他意志的执行者而已。”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包括特斯拉难以置信的、爱因斯坦深沉的、以及所有逆熵成员茫然而惊恐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舰长那张写满了桀骜的脸上。
“休伯利安的舰长?”特斯拉发出疑惑的声音,红框眼镜后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舰长,“休伯利安的舰长不一直都是无量塔姬子吗?!什么时候换成了你这种畜生!”
“关你屁事!”
舰长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造型狰狞、布满锯齿的链锯剑——「尼德霍格翼爪」!
沉重的武器被随意地扛在肩上,锯齿摩擦着肩部的衣物,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舰长歪着头,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般看着逆熵众人:“我和你们这群坑害我家姑娘们的贱种没什么好说的。”
他扛着链锯剑向前踱了两步,鞋底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脸上更是露出一种混合着残忍与兴奋的嗜血笑容。
“先把你们这些逆熵的杂种剁碎了喂狗!然后再把美洲那些碍眼的黑白鬼佬一并砍烂了埋进地里沤肥!最后……”舰长顿了顿,笑容越发狰狞起来,“把你们那些什么普朗克、爱迪生的坟头刨开,往里面灌满大粪!这才解恨!”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啊~多亏我解开了病毒的限制,让我的那些可爱的小宝贝们先去把你们逆熵的分基地屠了个干净,然后再去收拾那些平民!要不然就凭你们那些铁疙瘩,我想把逆熵杀个精光,还真觉得有点费劲呢!”
“逆熵分部被毁灭,都是你干的?!”特斯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看向舰长的眼神骤然变得暴怒而怨毒起来,“你还传播生化病毒?!你……你真是个畜生!!你妈了个……”
“臭婊子,你再骂我妈一句试试?”
舰长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暴虐,如同深渊中爬出的恶鬼!从穿越这个世界到至今,还从未有凡人敢如此辱骂他!更遑论辱及他的母亲!
一股极其暴虐的疯狂杀意如同实质般从舰长的身上炸开!他发誓,不把特斯拉这个贱人和她全家亲朋好友用最残酷的方式活活折磨死,他就抹脖子自杀!
“来人!”舰长暴怒地伸出手指,直指特斯拉,甚至指尖都因为极致的暴怒而微微颤抖,“把这个满嘴喷粪的贱货的嘴给我撕烂!”
命令下达的瞬间,一道阴影如同鬼魅般从舰长脚下的影子中剥离!
那个融合了舍沙基因的基因改造人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瞬间融入特斯拉身侧的阴影!而特斯拉正因极致的愤怒而暴跳如雷,对着舰长破口大骂着:“你以为你是谁,你妈了个臭逼!我操你妈的,你……”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响起!
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改造人如同最精准的刽子手,手中的匕首自特斯拉的嘴角切入,狠辣无比地向外、向下猛地一划!
刀刃撕裂皮肉,割断肌腱,甚至精准地斩断了连接下巴的关节!
“噗嗤!”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特斯拉脸上那个骤然扩大的恐怖豁口中狂喷而出!她的整个下巴,连同小半截舌头,如同一个被丢弃的垃圾般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翻滚了几下,最后停在了舰长的脚尖前!
特斯拉的半张脸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能看到森白牙齿和断裂骨茬的巨大窟窿!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蜷缩在地,发出非人的、漏风的嘶鸣!
“臭婊子,我操你妈的!”
舰长看着那块沾满尘土和血迹的下巴,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暴虐残忍的快意!他抬起脚就狠狠地踹了上去!
“咔嚓——噗叽!”
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和碾压声响起!特斯拉的下巴连同其下的地板,被硬生生踩得粉碎、炸裂!化作一滩猩红粘稠、混杂着骨渣的污迹,溅射开米许方圆!
“博士!!”
“特斯拉!!”
通道内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怒吼声交织!数名离得近、血性未泯的逆熵成员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抬起手中的古董枪,就要冲舰长开枪!
而爱茵斯坦早已扑到特斯拉身边!她那双总是平静的蓝色眼眸此刻充满了代表着慌张和愤怒的血丝,可手指却异常稳定而迅速。
她飞快地从随身携带的紧急医疗包中掏出强效凝血喷雾、止痛针剂、生物凝胶……看也不看地一股脑塞进特斯拉脸上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恐怖窟窿里!试图堵住那汹涌的血流,减轻那非人的痛苦!
特斯拉的身体在她怀中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大量的血沫。
完成任务的改造人,如同融入黑暗般悄无声息地从舰长的影子里浮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姿态恭谨如初。
“好!很好!”
舰长看都没看那改造人,他冰冷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那几个敢用枪口指向他的逆熵成员,脸上的暴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猛地朝地上那滩血肉污迹啐了一口浓痰,那口浓痰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无比刺眼、肮脏。
“老子今天不把你们全家杀绝,把你们家的女人全都卖进煌帝国最低贱的窑子里活活轮死,我就是你们这群杂种养的!”
话音未落,一股源自高等生物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般从舰长体内轰然爆发!那是属于无数强大崩坏兽以及律者的恐怖威压!
这股足以将猛犸巨象活活吓死的威压在舰长精准的控制下,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了逆熵在场的所有人!
“嗡————!”
可怕的意念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通道!空气都仿佛凝滞、扭曲!除了被舰长提前护住的奥托等人,其他所有的逆熵成员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
“噗——!”
“呃啊!”
双耳、鼻孔瞬间喷出四道血箭!
所有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地狼狈摔倒!他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完全不听使唤!
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凭借远超常人的意志和针对奥托拟似羽渡尘的意识防护,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但也是脸色惨白如纸,大脑更是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了一样!
少数几个意志格外坚韧的执行者或幸运儿还能勉强抬头,但眼神涣散,而其余大部分人则直接陷入了严重的眩晕和恶心,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胆汁混合着胃液喷了一地。
而那几个刚才抬枪指向舰长的逆熵成员,下场最为凄惨!
“噗!噗!噗!”
他们的七窍之中,猛地喷涌出黑红色的粘稠血浆,甚至夹杂着白花花的脑浆!他们目光呆滞地望着舰长,眉心处突然无声无息地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紧接着,数条灰蒙蒙、扭曲哀嚎着的模糊人影,被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念力强行从他们破碎的颅腔中抽离了出来!
舰长张开嘴,如同吸食面条般,猛地一吸!
“不——!!!”
“救命啊——!!!”
那些疯狂哀嚎尖叫着的灵魂,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在场所有人甚至能听到灵魂在口中被牙齿“嘎巴嘎巴”硬生生碾磨、撕碎的恐怖声响!最终,这些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灵魂碎片,被舰长强大的灵魂彻底吞噬、同化,化为虚无!
“嗡嗡嗡——!!!”
链锯剑尼德霍格翼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锯齿高速旋转,带起死亡的腥风!舰长单手拎着这柄凶器,大步走到一个正趴在地上疯狂呕吐、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逆熵执行者身边。
没有一丝犹豫,他手臂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劈下!
“住手!!”
“不要——!!”
通道内少数还能发出声音的执行者发出绝望的嘶喊。
但这对早已陷入暴怒状态的舰长来说,不过是临死前的哀鸣!
“噗嗤——!”
链锯剑毫无阻碍地切过脖颈!
一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冲天而起!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染红了一大片!
“哈哈哈!”
舰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大步走向另一个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执行者,他丢下链锯剑,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双手如同铁钳般抱住那脆弱的脖子,然后——狠狠一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他竟硬生生将那颗头颅从脖子上撕扯了下来!
断颈处喷出的鲜血淋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随手将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像垃圾一样丢开。
“没人!没人能欺负我的女武神!!!”
舰长双眼赤红,布满了疯狂的血丝,他指着满地狼藉的逆熵成员,声音嘶哑而癫狂地咆哮:“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就是一群贱种!是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垃圾!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动我家姑娘?!我要杀你们全家!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他猛地转向正用眼睛充满怨毒和痛苦死死瞪着他的特斯拉,以及虽然脸色惨白、但依旧用冰冷刺骨眼神看着他的爱茵斯坦。
“我看不起你们!爱茵斯坦!特斯拉!我他妈看不起你们!!”舰长脸上的憎恨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来,“口口声声说要继承乔伊斯的遗志?!结果呢?放任可可利亚那个臭婊子在长空市搞风搞雨!让她抢了芽衣家的ME社!作为雷电龙马的同伴,你们让芽衣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孤立,像个笑话!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他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走向下一个目标——一个正在血泊中艰难爬行的执行者。
轩辕剑出鞘,带着煌煌金光,却挥出了最残忍的弧度!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狗屁理由!不管你们是不是在搞什么对抗崩坏的大计划!老子就认一个死理!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我鄙视你们!唾弃你们!厌恶你们!你们算什么同伴?算什么朋友?!连自己朋友的孩子都护不住,你们他妈的就是废物!垃圾!!”
“噗嗤!”
轩辕剑光芒一闪,那名执行者被干净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舰长甚至不解气地抬起脚,狠狠踩在那还在抽搐的半边头颅上!
“噗叽!”
——红白之物四溅!
“你们可以说我是疯子!是恶魔!是畜生!随便你们怎么骂!”
舰长喘着粗气,轩辕剑的剑尖滴着粘稠的血浆,他环视着如同屠宰场般的通道,眼神疯狂而偏执。
“但我告诉你们!我!绝不会让我的女武神被人随意地踩在脚下欺负、侮辱!你们不给她们公道,老子就用你们的血!用你们的命!来给她们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哽咽,一行冰冷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他赤红的眼角滑落,与他脸上溅射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无比诡异和悲怆:
“这操蛋的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道!拳头大!才是唯一的真理!!”
“老子现在能杀你们全家!能拖着整个世界去死!老子就是真理!老子就是大局!”他猛地指向泪流满面、身体微微颤抖的芽衣,“只要把你们这些敢欺负芽衣的杂种全宰了!把她受过的苦,千倍万倍地还给你们!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你们敢为了狗屁大局不去弄死可可利亚!敢为了保存力量看着芽衣被霸凌!甚至敢算计我家琪亚娜,搞你们那个什么狗屁月光王座计划!不就是仗着手里有点破铜烂铁,觉得能和天命掰掰手腕吗?!”
“现在!”
舰长将沾满鲜血的轩辕剑高高举起,对着特斯拉和爱茵斯坦,也对着通道尽头看不见的虚空,发出了最怨毒的宣言。
“老子有把整个美洲杀得鸡犬不留!把你们逆熵连根拔起的力量!所以,老子就做了!老子就要宰了你们!把你们家里的女人全都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让她们被活活轮死!这就是你们该付出的代价!!”
他如同最熟练的屠夫,在怨毒的咒骂声中,一刀一个,冷酷而高效地砍杀着通道内剩余的逆熵成员,甚至他专挑那些地位高的执行者下手,用轩辕剑斩碎他们的肉体,用牙齿碾磨吞噬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彻底湮灭!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通道内除了特斯拉、爱茵斯坦和其它剩下的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的普通成员,所有逆熵的执行者,都已化作了满地不成人形的碎肉!而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她们只能绝望地看着这如同地狱降临般的一幕,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爱茵斯坦的脑海中闪过可可利亚刚加入逆熵时的情景——那个看似有冲劲、有能力的年轻女人……是她,是特斯拉,是她们在会议上的表决,亲手将权力交给了这个女人……
这难道就是苦果?它竟然来得如此迅猛、如此血腥……
看着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两人,奥托眉头优雅地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恶趣味的笑容,如同在剧院里欣赏一出绝妙的悲剧。
“唉……”
奥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特斯拉和爱茵斯坦早已破碎的心口。
“如果是乔伊斯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让可可利亚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纵容她。看看,现在弄成这副对谁都不好的局面……真是令人惋惜。”
特斯拉的身体猛地一颤,爱茵斯坦冰冷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
很显然,奥托的话,戳中了她们内心最深处的悔恨和自责。
“你觉得……是谁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爱茵斯坦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刺骨的寒意直指奥托。
如果不是你背刺,乔伊斯怎么会死?!
奥托无所谓地耸耸肩,姿态优雅依旧:“如果不是乔伊斯拒绝了我的好意,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他轻描淡写地提起了那个被尘封的邀请——瓦尔特·乔伊斯,本有机会成为天命的下一任主教。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防止对方阻碍自己复活卡莲,自己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不过……”奥托话锋一转,目光扫视着血腥的通道和残存的逆熵成员,“可可利亚那个罪魁祸首……似乎不在这里?”
他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真是幸运啊……如果抓到她,想必我们的雷之律者小姐,会很乐意用她来祭刀吧?”
“今天在总部的执行者……本就不多。”爱茵斯坦强撑着精神,刺了奥托一句,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所以,逆熵……没有亡!也不会亡!”
逆熵联盟式的管理制度——各执行者权限独立,分管不同机构。总部被毁,甚至执行者被杀,只要盟主还在,逆熵就不会亡!
“是吗?”奥托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玩味笑容,“可是……我的那位老朋友之前明确告诉我,他可是优先‘照顾’了你们所有的分基地呢。想必现在……逆熵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成员,不是被处理干净了,就是已经在前往地狱的路上了吧?”
他的话让特斯拉和爱茵斯坦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当然,”奥托欣赏着她们骤变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道,“我知道,你们还在指望……你们那位‘伟大’的逆熵盟主。”
“可你们似乎忘了……给你们盟主发工资、提供身份掩护的……可是我家最可爱的小德丽莎呢。”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的脑海中炸响!
她们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死死盯住奥托!
“不……不可能!!” 爱茵斯坦失声叫道,一贯的冷静彻底崩塌!
奥托的这句话直接点破了逆熵最核心的机密——逆熵盟主瓦尔特·杨就藏在圣芙蕾雅学园!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特斯拉知道!连齐格飞和雷电龙马都不知情!难道她们之中有内鬼?总不可能是盟主自己……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奥托非常满意她们此刻的表情,“而且,我发现这些年对你们逆熵的宽容,似乎让你们……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那么一点……可爱的误会。”
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通道中央那个踩着血泊、如同屠夫般的舰长,语气带上了一丝怜悯:“我的这位老朋友,对你们那位盟主的恶意……恐怕比对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深沉得多啊……”
奥托轻轻摇头,仿佛在惋惜什么:“他可是亲口告诉我,他早就已经将你们的逆熵盟主彻底地废了。就算侥幸没死,现在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
逆熵剩余的人员中,有人挣扎着想咒骂舰长,但受到威压残留的恐怖压制,他们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他们的反抗在舰长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可悲。
舰长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继续着他的清理,他踩过粘稠的血浆,走到一个因恐惧而失禁的普通成员面前,声音低沉:“老子在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学会了一个道理:空话屁话都是虚的!只有力量!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俯视着脚下颤抖的蝼蚁,“老子现在有力量!有随便决定你们这群杂种生死的力量!所以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们!把你们剁成肉酱喂狗!!”
“老子绝不会让我的女武神像老子当年一样!孤独!绝望!被人踩在脚下!”他眼中血光更盛,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屈辱的自己,“你们逆熵这群废物!你们居然能眼睁睁看着芽衣唯一的亲人被人陷害入狱!老子怎么可能让你们这群垃圾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举起轩辕剑,剑身金光流转,不染一丝血迹。
“我改变不了她父亲是逆熵一员的事实!但作为她的舰长!作为和她朝夕相处了数年的同伴和朋友!”舰长的目光穿过血雾,落在泪流满面的芽衣身上,“老子要为她铲除一切可能的威胁!把任何能伤害她和她的亲人的东西都他妈碾碎!这本来该是你们这些朋友该做的!但你们这些废物做不到!那就让老子来做!!”
“噗嗤!”
轩辕剑落下,结束了最后一个逆熵成员的痛苦。
舰长拔出剑,长长呼出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他挺直了腰杆,沾满鲜血和碎肉的身躯在通道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将依旧光洁如新、不染纤尘的轩辕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天花板,朝着泪流满面、身体微微颤抖的芽衣,发出了最狂野、最肆无忌惮的宣告:
“芽衣!看着我!我爸从小就教我——男人,不要惹事!但更不要怕事!老子当年没力量,只能任人宰割!但现在!老子有了!!”
他猛地挥动轩辕剑,剑锋直指瘫软在地、眼神绝望的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发出最后的冷笑:“老子今天屠了美洲,灭了逆熵!不服?!不服就来弄死老子!!但要是弄不死我……”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子就杀他全家!把他全家剁成肉酱喂狗!!人是我杀的!病毒是我放的!你们这些废物!有种就来啊!!!”
逆熵总部入口的隧道,此刻已经彻底化为了修罗屠场。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溪汩汩流淌,顺着出口流出,浸透了通道外的泥土。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粘稠的液体,死死地糊在在场每个人的口鼻间。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女武神们,面对着这豪无人性的屠杀,此刻也是脸色发白,胃部翻涌,看向场地中央那个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身影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
“这家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年轻的女武神死死盯着舰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对同伴耳语,“看看他……简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我敢打赌,谁敢动他舰船上的人一根汗毛,绝对会被他乱刀砍死!”
“可是……”
旁边另一个女武神,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混杂着恐惧和一种病态的憧憬,“不得不承认,要是能被他这样护着……该有多安全啊!”
说着,她羡慕地瞥了一眼站在稍远处的雷电芽衣,“我都想打报告调去极东支部了……”
舰长没听见这些窃窃私语,只是随手将染满血污的轩辕剑塞回休伯利安的装备库。他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抬脚向外面走去,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我就在这里,”
他环视着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血腥地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
“谁能杀我?谁敢杀我?”
…………
此时,奥托已经优哉游哉地走进了逆熵基地内部,在他身后,两个被强行拖拽前行的身影显得格外凄惨。
特斯拉的半边脸血肉模糊,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死死盯着奥托的背影,像一头随时会挣脱锁链扑上去撕咬的恶犬。爱因斯坦则显得平静许多,但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深处却带着无尽的悲哀。
奥托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边闲庭信步,一边优雅地吩咐着身边的女武神把逆熵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天命。
“清点一切有价值的技术和资料,打包,运回天命。”
“重点是月光王座的核心引擎,以及所有关于‘天父’计划的研究记录。”
“还有……”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本流落在外太久的‘死海文书’,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这本记载了前纪元诸多秘密的研究残卷,当年由他亲手交给北美支部,随着支部的叛变而落入逆熵之手,而逆熵如今引以为傲的战术机甲和月光王座,也不过是其上技术的粗浅应用。
奥托对逆熵家底的如数家珍,让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心中寒意更甚,不禁开始怀疑起逆熵高层是否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
“丽塔,”奥托看向站在一旁的黯蔷薇,“你去回收伊甸之星,我要亲自整理可可利亚留下的那些有趣的人造律者研究数据。”
说着,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特斯拉和爱因斯坦身上,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
“至于这两位尊贵的博士……派人护送她们出去吧。我想我亲爱的老朋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热情招待’她们了。”
…………
当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被粗暴地押送出基地大门时,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然而这炽热的光线非但没能带来暖意,反而将这片人间地狱映照得更加惨烈。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几乎令人窒息。逆熵总部周围的森林早已化为一片火海,滚滚浓烟如同巨大的黑色招魂幡直插云霄,预示着死亡远未结束。
基地外围,数以百万计的崩坏兽和改造人如同最有效率的屠宰机器,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清理”:被驱赶至此的美洲平民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无声的绝望中被利落地割喉斩首,然后乱刀剁成肉酱。
更多的改造人则挥舞着铁铲,将地面上厚厚的、混合着泥土的血肉碎块铲起,装入巨大的车斗运走。这些“肥料”将被倾倒在远处的空地上——为了即将到来的煌帝国移民净化环境。
不远处,一片刚被夷为平地的森林空地上,景象更为骇人。数万名放弃抵抗的逆熵成员双臂被残忍地折断,粗硬的铁丝穿透他们的肩胛骨,将他们如同牲口般串连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方阵,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麻木的绝望。
而看守他们的,赫然是那些原本潜伏在逆熵内部、却在病毒爆发瞬间倒戈相向的世界蛇成员!
阴影不断蠕动,一队队哭嚎着的男女老幼被改造人粗暴地押送过来,驱赶进这片巨大的刑场。
在普罗米修斯精确的数据支持和指挥下,这场波及整个美洲的行动效率高得恐怖,她不仅瘫痪了逆熵的抵抗,更精准地捕获了大批逆熵成员及其家属。
逆熵的财富——数据、金银、珠宝——早已被搜刮一空,最后只剩这数十万老弱妇孺如同待处理的货物被集中于此,等待最终的裁决。
在总部大门前最大的几片空地上,逆熵成员的妻儿老小被驱赶在一起,哭喊声震天动地,如同即将被送入屠宰场的猪猡。与那些被直接处决的平民不同,等待这些逆熵利益相关者的,是更为残酷的命运。
无数改造人和来自煌帝国教坊司的成员如同挑选货物般在人群中穿行。年轻貌美的女性被暴力拖拽出来,她们将被奴役贩卖至煌帝国的烟花之地,或者成为舰长的私产,甚至沦为奥托犒赏下属的玩物。
命运好的,或许成为权贵的禁脔;命运差的,将坠入无间地狱。
年幼孩童,尤其是男童,被强行从母亲怀中夺走,凄厉的哭喊被无情淹没。他们将失去身份,被阉割,然后投入煌帝国最黑暗、最危险的矿场、煤窑、化工厂,如杂草般在无尽的苦役中劳累至死。
年迈体衰的老人则是被单独筛选出来,他们将在目睹亲人被虐杀后,用羽渡尘榨干最后一点记忆和经验的价值。
至于那些血缘疏远的“幸运儿”,脸上则被刺上耻辱的烙印,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被生理阉割洗去知识,同样投入暗无天日的苦役营,劳作至死。
普罗米修斯冷漠地指挥着这场规模浩大的货物“分拣”,每一个微小的指令都决定着成千上万人的命运是速死,还是坠入漫长痛苦的深渊。
在逆熵总部的入口处,一小撮人跪倒在地,他们是逆熵残存的执行者及其最核心的家眷。所有人的手臂都被砸碎,面无人色,惊恐绝望地看着周围那些皮肤铁青、眼神血红的改造人。
人群中,齐格飞·卡斯兰娜这个天命叛徒,前卡斯兰娜族长在疯狂挣扎着。即使被数名格外魁梧的改造人死死按住,即使他仅存的左臂被铁锤砸得粉碎性骨折,即使粗如拇指的铁链穿透了他的锁骨,这位激活了超变因子的前天命战士依旧爆发出了野兽般的蛮力,嘶吼着试图挣脱!
“奥托——!!!你这个畜生!魔鬼!!”
齐格飞目眦欲裂,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撕裂。
“那些人!那些平民!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就在这时,漆黑的通道入口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舰长出现了,他一手一个粗暴地拖着披头散发、如同破布娃娃般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刺目的阳光照在他溅满血污的脸上,勾勒出恶魔般的轮廓。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疯狂挣扎的齐格飞面前,带着残忍的笑意,猛地揪起两位女博士的头发,将她们血污狼藉的脸凑到齐格飞眼前晃了晃。
“哟,齐格飞先生,别急着骂奥托啊。”舰长的声音带着戏谑和浓浓的恶意,如同毒蛇吐信,“看清楚,这一切——全都是我干的!奥托?他顶多算个看客。我今天来,就是来寻仇的!”
他看着齐格飞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像是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跟你这个废物解释这么多干嘛?”
他歪了歪头,笑容陡然变得森寒起来,“直接弄死你,不是更省事吗?”
“想想你是怎么对琪亚娜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让她顶着‘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本该属于幽兰黛尔的名字,像个无家可归的幽灵一样活着……”舰长的眼神变得无比暴虐,“说实话,我真想亲手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喂给野狗!”
他话锋一转,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啊……谁让你是琪亚娜和幽兰黛尔的父亲呢?杀你这种事,谁都能做,唯独我舰长不行。我可不想以后为了你这滩烂肉,跟我家姑娘们闹别扭。”
他松开了原本攥着特斯拉头发的右手,一脚将其踹到一边,然后伸手拍了拍齐格飞的脸颊,力道不轻,“所以呢,你的‘处理方案’咱们押后。现在嘛……”
舰长的目光转向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的爱因斯坦,和被踹到一边正痛苦地捂着肚子的特斯拉,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杀意:“先来解决这两个算计我家琪亚娜和西琳的臭婊子!”
他揪起她们的头发,迫使她们抬起头,语气森寒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寒风:“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应该先把你们四肢一寸寸敲碎,然后找几百个最肮脏的流浪汉把你们轮死!死了?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把你们救活,然后接着轮!连带着你们那个什么爱迪生、普朗克全部复活,一起享受这无上的‘荣光’!”
舰长狞笑一声,话锋却突然一转:“但是呢,我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当年怎么对我家西琳的,今天就让西琳来决定怎么‘回报’你们!”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的天空仿佛被无形巨手撕裂!一道华丽而充满压迫感的亚空之门轰然洞开!
空间的力量如水波般荡漾,一道身影缓缓降临,她身姿高挑,银发如瀑,身披华贵的律者服饰,一只由纯粹崩坏能构成的光翼在她身后舒展,金色的十字瞳眸俯瞰着下方血腥的屠场,带着神明般的冷漠与威严。
“仆人,”空之女王西琳空灵而傲慢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坠地,“召唤本王,所为何事?”
舰长立刻松开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朝着空中的女王深深弯下腰,姿态谦卑:“尊贵的女王大人!您忠诚的仆人已将当年胆敢冒犯您神威的蝼蚁尽数擒获于此!如何处置,请您指示!”
西琳金色的十字瞳孔扫过下方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人群,特别是在齐格飞、特斯拉和爱因斯坦身上停留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仆人,你做得很好。”
说着,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特斯拉和爱因斯坦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暴虐而残忍的弧度,仿佛找到了心爱的玩具:“至于怎么处置……”
“当然是——全部杀光!”
“谨遵您的旨意!”舰长直起身,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一柄通体血色的狭长长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刀刃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他手腕一抖,冰冷的刀锋瞬间架在了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纤细的脖颈上!
“不——!!住手!你这个疯子!住手啊——!!!”
齐格飞看到这一幕,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爆发出震天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按住他的改造人眼神一厉,两记沉重的踢击狠狠踹在他的腿弯处!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齐格飞的双腿瞬间扭曲变形,剧痛让他再也无法站立,重重地跪倒在血泊之中!
但他依旧昂着头,目眦欲裂地嘶吼:“住手!求求你……住手啊!!”
西琳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绝望挣扎的齐格飞,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嘲弄和复仇的快意:“住手?呵……当年你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追杀我,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差点杀死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住手?!”
话音未落,舰长的手臂猛地一挥!
血色的刀光如同闪电般掠过!
“噗嗤——!”
一红一蓝两颗头颅带着绝望的表情高高飞起!滚烫的鲜血更是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溅射在周围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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