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又将她的理智给拖了回来。南烟停下了,笑了一笑,“这里不行。”
“不行?”怀礼鼻息微顿,轻笑。
“今天也不行。”
他眉梢轻扬。
她抬起手,又妥帖地为他系上纽扣。一颗又一颗,语气也一字又一顿,很认真地,“今天生理期。”
她忽然又凑近他一下,迎上与他那会儿问她“你真没我号码?”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将信将疑的视线。
好似又要吻上他的唇。
可却没有。
最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角,很餍.足,又十分温柔地,“走了。”
说罢,她捡起自己掉在座椅下方的手机。才开机没多久,又关机了。
她没再说什么了,轻轻盈盈地就下了车。
他没锁车门。
居然也有这么大意的时候。
她却有点余悸未了。
怀礼看了眼她背影,思绪迟滞了小半秒,心底无声一笑,拿起了烟盒,敲了支烟出来。
才放在唇上,车窗又被敲响了。
车窗徐徐降下。
冷风盘旋着钻入了车内,也钻入了她裙底,冲淡了彼此的燥热。
相视一眼,却仍有几分电光火石的味道。
男人眉眼轮廓更清冷,手臂搭在车门边,衬衫纽扣只系了一半,皮肤袒出一片若隐若现的冷白。
锁骨下一颗暗红色的小痣。
这么去看,更好看了。
南烟趴在车窗边儿,定定瞧着他,大大方方伸出手,“手机给我一下。”
怀礼看着她,“要打给你朋友?”
还是递给了她。
他手机桌面很干净,她流畅地输入了串儿电话号码,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洗澡脸上伤口沾了水,想问问你怎么办都没电话。”
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
怀礼点上了烟,一点猩红晃动,青白色烟雾袅袅腾起。
他吞吐烟气,没说话。
南烟拨通了一下,又立刻挂断了,还给了他,“我开机就能看到你的了。”
她那表情好像在说:既然你不给我你的号码,那我就给你我的了。
怀礼不自禁弯了弯唇,很轻地笑。
此时,后视镜掠过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朝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他注意到了,淡淡扫过一眼,这才接回了自己的手机,
“开机了给我打过来。”
“?”
不等她回应,他升起了车窗,驱车离开了。
南烟望着他车屁股,登时松了口气,赶紧转身朝画室奔去。
真的撞上她生理期了。
没走出两步,身后又掠过一阵引擎声响。
下意识回头,不是他回来了。
是徐宙也。
徐宙也匆匆下了车,朝刚才那辆黑色奔驰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心未展。又见她端端正正地站在这儿,心下又安稳了。
算算时间也不会这么久,他问她:“你怎么才回来?”
“路上耽误了一会儿,”南烟顾不上多说,“――我肚子疼,先上去了。”
徐宙也跟上了她,“肚子怎么了?”
“……生理期,”南烟又想到他家没卫生巾,立刻说,“你楼下等我一下,我得去买趟卫生巾。”
“你先上去吧,”徐宙也说,“我去帮你买。”
说完,他又转身往车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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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震动
51.震动
冲了个澡, 南烟这次小心避开了脸上的伤口,在镜中观察了一下没什么事,整理好自己, 从浴室出来了。
徐宙也坐在地毯上,手下画着什么示意图。边在跟谁打电话。
南烟擦着头发经过,大概听出来好像是冷泠。
她窝入懒人沙发,点了根烟。随手拿起充着电的手机,开机了。
一条未接来电弹出来。
她看着那串号码, 几分若有所思。
徐宙也挂了电话, 见她浑身就一件t恤衫,翘着两条光.裸白皙的腿, 他拿起空调遥控器,开热了一些, 说:“冷嘉绅这个周末要见我。”
南烟吐了个烟圈儿,抬起头, “他后悔没要你外公的画了?”
“还不知道, 冷泠说让我周末有空了过去就行。”
“周末?那不就明天吗, ”南烟颇为捧场,“可以啊徐老板, 等你以后带我飞黄腾达了。”
“别贫,”他认真地问她, “你就没想过画几幅画尝试卖掉?现在我这儿只有你以前的画儿,你现在水平比以前好多了吧。”
“想过啊,”南烟将抽了半支的烟放在一旁的烟灰缸边,任其燃烧着。
她垂下视线, 盯着色泽鲜红的五趾。先前涂的有分有寸, 拇指掉了色, 稍显斑驳。
依稀还能忆起一只手十分认真给她涂趾甲的场景。
“不是等我们有钱了一起开画廊么。”她拿来了指甲油,蘸了一些出来,重新给自己涂了起来。
覆盖过斑驳了的那一层,复又鲜艳如前了。
涂的却没有怀礼给她涂的好。不留神都涂出了一些。
徐宙也这时翻身起来了,他搬了个凳子坐过来,刚描描画画的那张纸递到她眼前:“看看?”
南烟瞟去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你画的什么。”
“我今天帮冷泠布置展场,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以后开画廊,或者开个她那样的美术馆设计成什么样比较好,”徐宙也思索着说,“她那个美术馆分了两层,你也看到了,但是二层挺空的,有点浪费了,一层的结构倒是可以,但如果能单独隔出一条画廊就好了。”
南烟听他一本正经的,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
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有天赋。从前她跟着他外公学画画儿,外公总爱夸她,对他一直是较为严苛的打压式教育,常说她比他运笔独到,但在她心里,他在画面和色彩的构思方面都比她更有想法。
“怎么样。”徐宙也问她,急需肯定似的,眼眸晶亮。
南烟仔细端详了一下,“很好看啊。”
“真的?”
“真的啊,画廊就是要更精巧一些,多几个弧形拐角就很好,你想想啊,每个角落都有不同的风景,比进到一间很大的屋子一眼望过去四面墙上都挂满了画好多了,未知的就是最美妙的嘛,”她也一板一眼的,“我们也不要弄什么名字或者招牌了,就一朵雏菊当标志吧。”
徐宙也挑了下眉:“南老板也挺有想法的。”
“我们这么好的创意,”南烟说,“就差钱了。”
“钱总会有的。”徐宙也不乏得意,拿走那张纸,妥善地夹到画夹中,催促她,“你快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生理期吗?今天肚子不疼?”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南烟小腹就隐隐抽疼了。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几天,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
她抱着肚子,立刻窝床上去了。
“疼还穿那么少,你要不要去泡个脚啊?”
“不了,我能忍。”
“那你晚上盖厚点吧,”徐宙也今晚照例打地铺,掀开了帘子进来,拿了床挺厚的被子扔她旁边去,边问了句,“哎对了,今天是怀礼送你回来的?”
那时他看到了是怀礼的车,今晚一直没问她。
南烟用被子卷住了自己,闷闷应了一声:“嗯,他好像顺路。”
其实顺不顺路南烟并不知道,她这时又想起了什么,“徐宙也,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在外面充电。”
她好端端地躺这儿也没跟谁乱跑,徐宙也不想计较什么了。他拿着她手机进来,正要递过去,突然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