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惊惧跟失措把她搞得心里慌乱慌乱的。她在想办法逃走。
男人吃过饭以后天已经黑透,他放下碗筷走到了金兰身边,伸手就要剥她。
金兰尖叫一声:“你干啥?你干啥?走开,走开。”
男人不由分说就把金兰按倒了,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巴过来亲她的脸,金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的口臭。
她开始挣扎,尽力反抗,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无论女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把女人紧紧纳在怀里,金兰嚎叫着,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嘤嘤哭泣。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是她心里害怕,只是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那男人在她的身上纵横了半个小时。
金兰心里思绪万千,她想到了逃走。
刚刚爬起来,那男人也跟着起来了,大喝一声:“干啥?”
这时候金兰才发现,男人在她的脚脖子上绑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套在男人的手腕上,她这边一动,那边就感应到了。
男人一看金兰想逃走,上去就是一巴掌,下面踢了她一脚,女人一声惨叫再次扑倒在被窝上。
男人发怒了,飞身扑了上去,揪住了她的头发:“臭女人,还想跑?我让你跑,让你跑…………”他揪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撞,地面被撞得蹦蹦响。金兰的脑子里混吞吞一片,很快就意识不清了。
一时的大意让金兰从天堂落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红旗没找到,一觉醒来又被人贩子给卖掉了,被卖给一个乡下老男人做老婆。
那老男人把金兰关在窝棚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要一次,有时候一天两三次。
他一步也不离开,把金兰锁死了,时时刻刻盯着她,就怕她跑掉。
很快,金兰就瘦的不成样子,人也成了惊弓之鸟。
金兰苦苦思索着,该怎么跑掉,她再也受不了了,几乎被逼疯。
男人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把她捆绑起来,有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强行把她奸污以后就呼呼睡过去,性格也越来越变态。
终于,机会来了,有一天,男人醉醺醺进了屋子,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进门以后解了她的绑绳。
这一次金兰非常的配合,还微微笑了笑:“大哥,你看,俺已经是你的人了,这就是命,俺命该如此,不如咱俩就好好过日子吧。”
男人一听竟然高兴起来,说:“好啊,难得你想得开,只要你好好的,俺保证对你好。”
金兰就非常殷勤地帮她做饭,炒菜,还将被窝暖的热乎乎的。男人吃饭的时候她还帮他捶背,把那小子搞得晕晕乎乎。
金兰趁做饭的功夫已经将一把菜刀藏在了身子背后,脱衣的时候把菜刀放在了枕头下面,她要寻找机会给他一刀,一刀将他杀死。
女人的尊严跟屈辱激发出了金兰的兽性,也侮辱了她,女人有时候为了尊严是不惜生命的。她要放手一搏,哪怕死掉也在所不惜。
金兰一个劲的假装尖叫,手已经伸进了枕头底下,紧紧握住了刀把子。
就在男人将要喷发的时候,金兰忽然把刀举起来,奋力砍了过去……
男人在喷发的时候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所有的激情完全享受在跟女人的欢愉里,这时候天塌下来也不在乎。
他根本没料到孱弱的女人会用刀子袭击他。
屋子里的光线很黑,金兰的刀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刀下去老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她身上……
一股血汩汩冒出,染红了被子。
一刀砍下去金兰也傻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扪心自问她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她看到男人翻起了鱼白肚似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金兰也尖叫一声:“啊―――”手里的刀就脱了手。
她开始慌乱地穿衣,人死没死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金兰慌不择路溜出了窝棚,深一脚浅一脚上了不远处的山岭。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座深山里的村子,人家与人家之间的距离很远,稀稀拉拉几户人家坐落在山坡上,有两户还影影绰绰亮着煤油灯。
其实山里人就是这样,建房子也不拘一格,哪儿的地势平缓,就在哪儿搭座茅屋,邻居之间也很少往来。
金兰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只知道逃命,赶紧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她衣衫不整,顺着山涧的羊肠小道拼命奔跑,就怕那男人醒过来追她。直跑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终于,看不到远处的村庄了。金兰坐在山坡上哭了,直哭的撕心裂肺。
哭够了,她站了起来,继续顺着山路攀爬。
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就那么走啊走爬啊爬,露水打湿了衣裳也不知道,脚上没有穿鞋,她也不知道。她甚至忘记了暗夜的恐惧。
好不易爬出了山梁,金兰看到了远处灯火阑珊的都市,这才知道这里距离k市并不远。
天亮以后金兰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几乎成了疯婆子。
她下了山梁,走上了都市的大街。跟个叫花子一样在都市上游荡。
她发誓要找到红旗,跟他一起回家。虽然红旗那个地方不行了。可两口子那点事毕竟是次要的,相互的关心和谅解,还有有个肩膀依靠才是主要的。
金兰在大街上游荡,渴了就讨口水喝,饿了讨饭,别人不给她就偷东西吃,有时候也吃饭馆里提出来的泔水。碰到好心人也会施舍她半个馒头。
她晚上还是睡在桥洞的下面。有时候被管市容的追的无处藏身,那些城管说她们是城里的垃圾,影响环境。
金兰熬啊熬,找啊找,三个月以后终于发现了红旗的下落。是在k市一个工地上发现的。
原来红旗离家出走以后确实在k市打工,他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在哪儿当小工,每天有四块多钱的收入。
虽然不是很高,可比在家种粮食强得多。
红旗的话很少,人也变得呆板了很多,跟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干活,不跟凡人说话。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太监,因为晚上睡的时候,工人睡是不脱衣的。
红旗觉得自己不正常,让他对生活失去了自信。
金兰发现红旗的时候,红旗正在工地上搬砖。头上戴着安全帽,身上穿着劳动布工作服。
金兰看着红旗,眼角湿了,但是脸上却笑了,四个月的时间啊,她终于再次见到了红旗。
“红旗――――”金兰远远喊了他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一下把男人箍的紧紧的。女人把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一股熟悉温暖就袭击上心头。
金兰哇哇大哭,红旗也紧紧抱着她,感到不可思议:“金兰?你咋来了?”
金兰没有回答,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多想把自己被人贩子卖掉,被人凌辱的事情告诉红旗听啊。他太渴望男人的关心跟保护了。
没等她哭完,红旗就用力把她推开了:“滚,死女人,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红旗的忽然转变把金兰搞了个莫名其妙:“红旗,俺已经找你半年了,半年啊,终于找到你了,咱回吧,好好过日子,你是俺男人。”
红旗气呼呼说:“废话!谁是你男人?你看我像个男人吗?你走,我啥也给不了你,你……改嫁吧。”
说这话的时候,红旗的心里也跟刀割一样,他喜欢金兰,不想女人伤心,更不想女人受到伤害。
他离家出走就是想女人对他死心,好找个人家嫁掉,嫁给谁也比嫁个太监强啊?我不能毁了金兰一辈子。
金兰再次扑了过来,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红旗,你是个男人,你就是俺男人,俺不在乎,不在乎你有缺陷,咱回吧,没有你……俺也不想活了。”
金兰嚎哭起来,引得工地上的工人纷纷乱看,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有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红旗慢慢把金兰推开:“金兰,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啥也给不了你,金兰,你自己回吧。找个人嫁了,实在不舍的话,你就嫁给俺弟,红兵也比我强。如果有可能,你就跟红兵生个儿子,将来为俺家传种接代。我红旗一辈子也忘不掉您的恩德。”
金兰说:“俺不,俺是你的女人,俺只跟你,这辈子除了你,俺谁也不跟,红旗,咱俩是恋爱,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嘛?你忘了咱们海誓山盟沧海桑田都不变心了吗。”
红旗也抱着金兰哭了,男人的眼泪哗哗流个不停。他又想起了当初跟金兰走拉手的情景。
他们两个的确是恋爱,这在黑石村是独一份,一般的男女是没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力的,全凭父母安排。
红旗曾经拉着金兰的手走过黑石山的山路,穿过大队的玉米林,也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接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