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烟杆,那只烟杆的包浆已经被擦拭干净,年代恐怕不好辨认。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说:“给我瞧瞧吧。”
徐成印将烟杆递给他,然后心下冷笑,这上边该抹掉的痕迹都抹掉了,该留下的陷阱也留着,我看你怎么瞧出真实来历!
不少同行也纷纷凑过来瞧这东西。
有个和徐成印不大对付的古玩店老板见了冷笑不已,“徐老板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么个残缺货,你让人怎么辨别出这是什么东西?”
“古董嘛,要是不难辨认的话,还需要我们这些鉴宝师做什么?”徐成印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张凡,你小子要是看不出的话,完全可以认输。”
“反正你小子赚的够多的了,退出古玩圈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不是吗?”
张凡没搭理他,此时他完全处于欣喜的状态。只因为他拿起这只烟杆之后,一股外人瞧不见的猩红色气团沿着他的手臂钻入了体内,紧接着他发现眼前的鉴定结果不一样了。
民国时期黄铜雕狮烟杆,人为破损,人为伪造,可修复,可暂时修正。
修正?
张凡发觉到这一点,不由觉得奇怪,因为之前明明只有“修复”,怎么突然多了个可暂时修正?莫非刚才那团气,让我异能升级了!?
他当即要来一张黑布,将烟杆罩在里头,然后开启修正。当他拿出来之后,他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神神秘秘的,张凡你小子好了没有?”徐成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已经瞧好了。”张凡开口说道:“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杆民国时期的黄铜烟杆,看着上边雨亭两字,应该是落款。而在民国时期,军阀领袖东北王,就字号雨亭。”
“什么!这是东北王的烟杆!?”闻言,众人大吃一惊,凑过来瞧,还真的有雨亭二字。
“民国黄铜烟杆本不值钱,一般好的市面上也才几百块罢了。”张凡继续说道:“但要是东北王的东西,那自然价钱不可同日而语,五十万不在话下。”
听到这个价钱,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可惜只是一个黄铜烟杆,要是别的什么,有东北王的加成,价钱可就不是几十万那么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真品东北王的烟杆?”徐成印心下冷笑的问道。
“不错。”
“哈哈哈!”闻言,徐成印憋不住的放肆大笑,指着张凡就冷冷说道:“小子,就你这眼力,我看你以后别混古玩圈,对你来说是好事!”
“这是赝品!”
“空口无凭,徐老板既然说这是赝品,那就请你找出证据来!”张凡似笑非笑的盯着徐成印。
徐成印冷笑不已,这烟杆就是他私下伪造的,是真是假他最清楚。“哼,要证据太简单了,在这黄铜烟杆的里头,有两个内雕小字,足可以证明是赝品无疑。”
“拿我放大镜来!”
闻言,店内一个服务员立即送来放大镜。
徐成印开口说道:“大家看好了,这内雕的两个字是‘蠢材’。”
一听这话,明白人都看向了张凡,明白这黄铜烟杆是徐成印伪造,内雕两个字,是故意笑话这个小伙子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成印突然愣住了。“怎么……”
“怎么了徐老板?不是说有内雕两个字吗?字呢?”见他那模样,张凡戏虐的问道。
“你,你做了什么手脚!?”徐成印脸色大变,朝着烟杆其他地方用放大镜照,居然找不到内雕的那两个字了,明明有的才对。
“徐老板,打眼了就打眼了,别装模作样的了。”
“你!没有内雕,我还有别的可以证明!”
一咬牙,徐成印拿起烟杆说道:“这烟杆里的雨亭二字,是现代雕刻的,只需要对照一下东北王其他东西的雕刻字体,就可以……怎么会这样!”
突然,徐成印傻了眼,那雨亭二字,龙飞凤舞,劲道苍虬,透着股杀伐果断的气质,完全不是他伪造的那副光景了。
“徐老板你不是要证明吗?赶紧呀!别让大家一直等着呀。”张凡戏虐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催促道。
但徐成印的脸色已经惨白了,他死死的盯着张凡,该死的小子,难怪之前要一块黑布,原来是提前知道了我的算计,掉包了!
只是如今他也没有证据,只能无可奈何的咬着牙齿。
“看来徐老板你是真打眼了,既然如此的话,算是我赢了。这里的东西我随便挑,对吧?”
“你挑吧。”徐成印的老脸差点挂不住。
不过一想到手中拿的是真品东北王烟杆,这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算是赚到了,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那我就要这个吧。”张凡一早就有了目标,看似随意的拿了一只花瓶。
看他拿的居然是那个便宜玩意儿,徐成印忍不住冷笑道:“哼,还以为你眼光多好呢,不过是个三千块的近代工艺品罢了。”
“看来徐老板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
“在场的哪位借我一把锉刀?”张凡笑了笑,也不急着解释,等下再看这老家伙的脸色成什么样子吧。
“用我的这把折叠刀行吗?”之前和徐成印不对付的那个店老板,赵谢阳立即递了一把刀过来。“帅哥,我相信你。”
“多谢。”
说完,张凡拿了折叠刀开始刮落花瓶的表面,一层一层的泥落下来。
“哼,装神弄鬼罢了!”徐成印有些不耐烦的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我听说过画中画,玉中玉,还没有听说过花瓶里藏花瓶的。”
“花瓶里藏花瓶的确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徐老板,你还是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吧!”
张凡戏虐一笑,旋即用水一冲,接着用纸巾擦拭干净,众人便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只常青藤花纹花瓶。
看釉色和模样,应该是明代官窑的好东西,大气,端庄。
“这,这是……”徐成印立即傻了眼。
赵谢阳哈哈大笑说:“徐老板真是老了,一会儿功夫连续两次打眼。这是一只明代嘉庆年间的官窑花瓶,宫廷御品,怎么说也价值一百二十万!”
“帅哥,你要是愿意割爱的话,不如卖给我吧!”
“不行,这是我店里的东西,你不能卖给别人!”徐成印一听这话,登时恼了。
“现在是我的了。”
张凡看向赵谢阳说:“一百万,卖给你。”
“好。”赵谢阳当即高兴的说道。“我买回去之后,就摆在店门口,来人问了我就说,这是徐老板打了眼!哈哈哈。”
“赵谢阳,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赵谢阳冷笑一声,盯着他说道:“风水轮流转,徐老板,你这灵宝斋是时候腾出地方来咯!”
“帅哥,我们现在就成交!”
“等等!一百五十万,卖给我!”徐成印急了,要是赵谢阳真那么做,以后他在这条街的名声可就真要毁了,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你以为只有你有钱?二百万!”赵谢阳冷笑一声,当即加价。
“二百二十万!”
“三百万!”赵谢阳讥笑道:“这花瓶我志在必得!徐老板,你还是放弃吧!”
“赵谢阳,和我比钱你还嫩点!”
徐成印咬牙说道:“三百五十万!”再加,老子就不要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赵谢阳哈哈大笑起来,“各位,一只百来万的花瓶,你们瞧瞧,徐成印居然花费三百五十万,还真是个大傻子呀!”
“傻子徐,我让你了!”
“你!”听到这话,徐成印气得快要吐血。
周围人哄堂大笑。
张凡暗中给姓赵的点了个赞,然后笑着说道:“徐老板,交钱吧。”
“我……”
“你不会喊了价想耍赖吧?”张凡语气一冷,“各位,有这样的规矩吗?”
周围人幸灾乐祸的不少,冷冷的盯着徐成印,倒是希望他耍赖,自毁长城。被这么一盯,徐成印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
“好,算你们狠!这是三百五十万支票,你只管去银行取,花瓶给我!”
拿了钱,张凡笑眯眯的说道:“以后还有什么活动,徐老板尽管找我参加,我一定会来的。”
“不劳烦了。”
徐成印脸色阴沉。
张凡笑呵呵的走了出去,其他的人见热闹没了,笑着也走了。一下子,灵宝斋就空荡荡的了。
徐成印脸色难看的回到办公室,只有那黄铜烟杆能给他最后一丝安慰了。只是就在他拿起那东西把玩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那烟杆居然又成了原来仿造的模样了,“特么的!姓张的小子,你耍老子!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认定是张凡趁刚才混乱,又把东西掉了包!
而那只是修正时间结束了,物品恢复原来模样罢了。
就在他大骂的时候,张凡也感觉到了修正时间过了,不由暗道:“只有短短十分钟时间,而且耗费精神力很多,看来得慎用。”
钻入车里,他就想回去休息一下,却在这个时候,楚燕打来电话,说妈妈打算中午出院,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行呀,你们在医院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
张凡满口答应。
在开车去医院的途中,瞧见路边有家花店,想了想,张凡停下车,走进花店去。
才刚走进去,就见一个板着脸的女人挡住他说:“什么人呀!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随随便便进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