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熊将目光盯在了上庸郡,因为这里属于荆州,是刘表轄地边缘,又与汉中太守张鲁轄地相接。
此二人,既不属于十八路诸侯阵营,军事实力又相对较弱,且上庸郡地处崇山峻岭之间,北接宛城,西邻汉中,东通新野,南连襄阳。
只要费一番功夫弄到手中,就不怕刘表提兵来攻,到时候择机而动,扩大地盘增强实力,便可同天下诸侯一决高下。
如今十八路诸侯讨董,刘表定然不会屯集重兵于这山城之中,谋取正当其时!
可是,想要带走这五千士卒,也非易事,副将赵岑、别部司马虞喜、魏豹、柳彝,俱是董卓部下李、郭、樊、张四将旧部,肯定是不愿同往,还需寻个稳妥之法才行。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这具身躯折腾了一天,也确实是累了,只睡到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
还未起床,就听见关城之外战鼓‘’咚咚‘’,似有士卒喧哗之声传来,仔细听来,像是在叫喊骂阵。
他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速速起床,来至城头一观。
只见关羽身着鹦鹉绿袍,在关城前横刀立马,身后兵卒正在纷纷扯着嗓子叫骂:“华雄!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快出来一决雌雄!”
“华雄!你胆小如鼠!”
“华雄!你还不如女子!躲在关城之中,算什么英雄!”
“华雄!你就是个狗熊!”
“华雄!再不出战,日你八辈祖宗!”
华熊闻听,不禁血气上涌,暗道:‘’这帮孙子嘴太臭了!若非尚需借关老二之手,除掉身边四将,定要出城好好教训教训尔等!‘’
随后,又自我安慰道:‘’还好骂的不是我!我可不是华雄!我父亲姓华,母亲姓熊,我是华熊非华雄!‘’
自我安慰一番之后,心情舒畅多了。
于是,召集众将城门楼上议事。
待副将赵岑、别部司马虞喜、魏豹、柳彝,到了之后,华熊一指城下道:“十八路贼寇太是嚣张,一个个战力不高,胆气倒是不小!诸位请看,这关前骑在马上,穿绿衣戴绿帽之人,仅仅只是一区区马弓手!可见众贼寇帐下,已无人咦!”
马屁精高则,率先附和道:“区区一个马弓手也敢如此嚣张!真是欺人太甚!”
几人也纷纷开言:“难道大将都被斩光了?”
“可能吧!仅昨日一战,就被都督斩了那么多!有!估计也不多了!”
“还是我西军将领威武啊!”
“这个小小马弓手,真是不知死活!连个铠甲都没混上,就敢来叫阵!”
华熊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故作仰天长叹模样,道:“唉!只恨昨日用力过猛!闪了臂膀!若非如此,本都督立马就出关城,斩了此不知死活之徒!”
副将赵岑本不敢出战,听众人如此议论,心思当即活络了起来,立功心切,加之眼红华雄昨日之威,便出言道:“属下愿为都督代劳!即刻便出城去,取了这戴绿帽马弓手头颅!”
华熊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看赵岑道:“将军真乃仁义之士啊!好!那本都督就在城头为你助威!”
说完便命人打开城门,放赵岑出城。
华熊心中一动,想到:“也不知道这赵岑武力值如何?能接得下关老二几招?‘’
谁知念头方罢,就听耳畔“叮咚”一声,接着,脑海中就闪现出这样一行字:“心随意动评估系统为你测评,赵岑武力值65,谋略值45,统御值56。”
华熊一看,奶奶的!这就是一根废柴嘛!还想拿关老二脑袋建功立业!真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啊!
赵岑一心想着建功,出了城门,翻身上马,一提长枪,也不答话,对着关老二就冲了过去。
关羽正在郁闷呢!想到昨日曹阿瞒替自己求了半天的情,自己也在袁绍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若不胜提头来见‘’,才得到了出战的机会。
可是,华雄这厮只逃不战,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又是曹阿瞒求情,才总算让袁绍又宽限了一日。
今日,能否斩杀此僚,就很关键啦!不然回去没法交待啊!
正老神在在的骑在马上想心事呢!突然就见城门开处,一员顶盔掼甲的将军,朝着自己策马而来,手中长枪直指自己心窝。
关羽也不敢怠慢,定睛一看,不是华雄,顿时无名火起,策马扬刀含恨迎上。
仅仅一个照面,赵岑那颗大好头颅,就高高的飞到了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之后,‘’吧唧‘’一声掉落于地。
无头的身躯,兀自骑在马上朝前冲刺,脖颈处鲜血狂喷,稍倾之后才斜斜栽下马去,血染黄沙。
关羽身后的兵卒,顿时欢呼雀跃,兴奋异常,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宣泄了出来。
汜水关斗将之战,十八路联军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再看城头之上,众人轻松的心情为之一滞,都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这赵岑的大好头颅怎么就飞上天了呢?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华熊一拍大腿道:“唉呀!可惜赵将军一世英明,却全都被这匹劣马给毁了啊!刚刚马失前蹄了嘛!”
众将哪里注意得到马蹄,刚刚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赵岑身上了,正想看他如何建功,却没想到一招之下,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瞬间就变成死人了。
关羽那一刀太快了!众将难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难以置信之时,华熊的这句“马失前蹄”,解了众人心中疑惑。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出言为赵岑鸣不平。
“唉呀!我说嘛!赵将军的武力我是知道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就是嘛!怎能一招也挡不住呢?世上哪里有这么厉害的人?”
“这戴绿帽之人运气忒好了!‘’
‘’难道是这顶绿帽的缘故!回头咱们也去弄上一顶,这简直就是福星高照嘛!”
华熊听的是彻底无语,只能暗暗佩服这帮人的想象力。
他见众人皆只议论赵岑的速亡,而丝毫没有悲伤之意,不免对西凉军失望透顶,心中仅有的一丝顾虑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