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哥,出去玩吗?”何清拉住傅西洲的说包,眼里带着委屈,洲哥已经好久没和他们一起玩了,他们已经没有共同话题了。
傅西洲没说话,他低头看向季樱,他突然发现季樱有两个发旋,小时候听说一个发旋的人软,两个发旋的人性格执拗,他可没觉得季樱执拗,他觉得季樱软的很。
“我今天要回家,你们去吧。”季樱在快放学时,收到了她爸爸发来的短信,让她放学快回家,不要出去玩了,有大事和她商量。
傅西洲冷哼一声,略带不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周五,她和季樱又得周一见了,正好周一是冬至了。
“记得下周一和我一起过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傅西洲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掌,有些不满她今天不能陪她。
“知道了。”她点了点头。
季樱跟着傅西洲到了学校,看着季樱上了公交车,他才放心跟着何清去老地方。
季樱到家后,发现桌子上摆满了菜,在另一头就然还有个小花瓶,里面插了几枝玫瑰。
她捏了捏手,不知道他爸爸又受了什么刺激。
“樱樱啊,快去洗手吃饭,我去叫你奶奶。”季阳把季樱推到厕所,再把季奶奶叫出来。
对了,冰箱里还放着他买的蛋糕。
“天呐,爸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蛋糕是买的吧?”季樱看着那个可爱诱人的小蛋糕,再看看压制不住笑意的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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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快坐。”季阳坐下,先喝了一口雪碧,然后清了清嗓子。
“爸爸复职了。”随时来的晚了一些。
季樱惊了。
他们一家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们找了好多人,他爸爸之前的领导、朋友,大家都告诉他们不可能,还说如果再胡搅蛮缠下去,季樱可能连学都上不了。
所以因为季樱,季阳屈服了,他被开除后开过出租,到外地打过工,最后因为季奶奶年纪大了,没办法照顾季樱他才回家开个小卖部的。
季樱想了一下,她爸爸活的这大半辈子,都是因为她,看着季阳鬓角的白发,她眼泪流了下来。
“樱樱别哭啊,这是好事。”季阳看到季樱哭了,他赶紧站起来拿纸给季樱擦眼泪。
粗糙的指腹搓着季樱的脸颊,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和她,她爸不会像现在这样。
“怎么这么突然?”季樱擦了擦眼泪,呼了一口气,她心里很难受。
季阳摸了摸她的头,慈爱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突然有领导找到我,把事情和我说了,我想了很久,这才想好。”季阳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他没有大男子主义,没有逼着季樱非要成绩好,不会打孩子,更不会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孩子,他只希望季樱一生都平安顺遂,不求她大富大贵。
“那就行,不过爸爸你上班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太过劳累。”季樱想起来,小的时候她爸爸单位整天加班,她每晚都在沙发上等睡着了,她爸爸才回来。
“知道了,快吃饭吧,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爸爸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陪你过生日,所以今天我买了个蛋糕。”今天实在是没空给季樱做,他今天去单位熟悉环境了,只能祈祷冬至那天有空吧。
季樱舒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再吃她爸爸做的蛋糕了。
吃完饭季樱看时间还早,她想起来今天何清说的,圣诞节大家都在做手工,她拿起钱包去了超市。
不知道是不是超市领导在抓年轻人心理,季樱到了超市竟然发现了毛线专区。五颜六色、粗细不一的毛线排列在上面。
她想了一下,傅西洲皮肤白,什么颜色都适合她,她看的眼花缭乱,觉得哪个都好看,哪个都适合。
选了半天,季樱还没有选好,她长叹了一口气,真的太难了。
“啊……黑色和灰色都好看哎,我好纠结。”季樱旁边的一个女孩拿着黑色和灰色,又把手伸向墨绿色。
季樱不由得点了点头,她也纠结。
突然,她想到傅西洲爱穿黑色衣服,他应该是喜欢黑色的吧。
季樱拿了两团黑色毛线,售货员告诉她,两团毛线才够织一条围巾。
“季樱?”就当季樱结完账想走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转身一个,是一个陌生人,估计是认错人了吧。
“季樱。”她的手臂被拉住了。
“你是?”她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男孩,她是真的没有印象。
“我是顾青澜啊,去年比赛咱们见过。”去年英语比赛,他得了第一,季樱得了第二。
季樱当场哭了,他就记住了这个女孩,后来是听说,她哭是因为她家里出了事,她缺钱,第二整整比第一少了两千块。
他想做点什么但是又没有理由,后来,两个人就各回各的学校,没联系了。
“是你啊。”季樱想起来了。
顾青澜不自在的搓了搓手,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叫住她,他不时外向的人,现在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可以一起讨论学习。”顾青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樱。
“好啊。”季樱拿出手机,两个人加了微信后,又留了手机号。
“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在顾青澜的点头下,季樱回家了。
顾青澜目送她离开,一边感慨自己嘴拙,一边又庆幸,还好留了联系方式。
到家后,季樱赶紧拿出毛线,跟着视频复习,好久不织围巾,她有些手生。
趁着周末两天织好,周一送给傅西洲。
半山别墅。
傅西洲闻着自己一身汗臭味,想着赶紧去洗澡睡觉,好久没打桌球,技术有些退步了。
“站住。”充满怒火的声音在他背后想起。
“又怎么了?”傅西洲还没意思是事情的严重性,转过身,态度吊儿郎当。
“啪――”
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傅琛,看他死不悔改的样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傅西洲被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傅西洲,你是不是这些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我和你妈没让你吃过什么苦,你就开始胡作非为。”傅琛顺了顺胸口,他真怕他被气死过去。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竟然插手官场上的事儿。”傅琛问了许秘书,许秘书才和他说。
他的好儿子因为他的那个贫民窟女朋友,借势压人,拜他这个好儿子所赐,傅氏第一次插手这种事情。
傅西洲刚想解释,就被傅琛压下去了。
“跟我来书房。”说完傅琛率先上去。
傅西洲到了之后,他问傅西洲直到错了没,傅西洲没吭声。
“我告诉你,你现在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本事帮你那个女朋友?还帮人家爸爸复职?”
“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
“给我跪下。”
傅西洲一听跪下,他就知道要家法伺候了。
傅琛拿出祖传的鞭子,告诉傅西洲说十下。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下又一下,傅琛用全了力气。
终于,十下结束。
傅西洲默不作声,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傅家有条规定,就是不能插手官场上的事,只能合作。
“我告诉你,过两天我就送你出国,你赶紧和你那个女朋友分了,她妈跑了,她一家老弱病残,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说完,傅琛就离开了。
“去,把少爷扶回房间,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傅琛呼了一口气,孟舒知道又得哭。
傅西洲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家庭医生看着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背部,倒吸了一口凉气,给他上药的手法越来越轻。
就这样,周末两天,傅西洲在家养伤,什么局都推了。
周一。
天气越来越冷了,据天气预报,今天还有大雨,季樱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
到了学校,傅西洲还没到,坐在她后边的何清,盯着她,欲言又止。
直到上课,傅西洲都没来。
“何清,傅西洲怎么了?”趁着老师没注意,季樱偷偷转过头,询问何清。
何清尴尬的笑了笑,告诉她傅西洲今天有事,不来了。
季樱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让何清有些不舒服,他搞不懂洲哥,为什么不告诉季樱他受伤了。
晚上放学,何清先回去了,没有傅西洲和她一起,她有些不习惯。
季樱收拾完东西,有气无力的走出校门,她把装围巾的盒子抱在怀里,傅西洲是忘了吗,今天是她生日。
“喂,星星啊,在老地方吗?”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回了神。
是许艺。
“哦,在苏荷啊?他也在吗?房间号没变吧,我等下就过去。”许艺的声音听起来开心极了。
苏荷……星星,段星吗?
季樱回过神来,打车跟上许艺,到了她上次去过的苏荷酒吧。
打开车门,被冷风一吹,她才回过神来她在干什么,希望傅西洲不在上面。
按照记忆,走到她上去去过的那个房间,房门半掩,透过缝隙她看到里面烟雾缭绕灯红酒绿,许艺坐在傅西洲旁边。
“洲哥,这次怎么没把季樱带过来啊。”吊儿郎当的声音,她听出来了,是沈信。
沉默半晌。
“带她来干嘛呀,玩不开。”熟悉的声音,清冷悦耳。
“不是吧,洲哥你这么快就变心了吗?”段月大惊小怪的声音传来,上次傅西洲可是对季樱宝贝的很呐。
傅西洲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
“开玩笑,我怎么会喜欢她?她家庭条件不好,爸爸还生了重病,人又内向不爱说话,声音又小,让她亲我她还害羞。”
“我就是看她好玩,逗逗她而已,而且我爸说了,我毕业就出国,我再玩几个月,到了分手季就顺其自然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