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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人渣味儿 四月一日 6794 2024-06-29 14:40

  纪峣问他:“你为什么吐啊?”

  张鹤咧嘴笑了一下,挠挠头,露出一对儿深而甜的酒窝:“我就觉得……好……好恶心哦……嘿嘿……然后就……吐了……”

  纪峣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开始不停地往下掉眼泪。

  张鹤傻不愣登地问:“小峣峣,你哭什么?”

  纪峣伸手去抹眼泪,可它们一直往下淌,他木愣愣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觉得……好难受……”

  张鹤打了个酒嗝,把他团吧团吧搂在怀里:“睡一觉就好了……”

  “嗯……”纪峣乖乖地窝着,眼泪仍旧一直流。张鹤就像小时候那样,亲了亲他的脑门——上了小学他就不亲纪峣了,他觉得他们已经是大人了,还亲来亲去很奇怪:“不要哭了。”

  酒气扑面而来,纪峣一点没觉得恶心,他抽抽鼻子,真的就不哭了。

  他伸手揽住张鹤的肩,两个少年依偎在一块,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张鹤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怀里还抱着个人。他一摸自己的t恤,湿漉漉的洇了一大片,正好是纪峣头枕着的地方,顿时怒了,把睡得正香的纪峣弄醒。

  “操——你看你流的口水!”

  纪峣还迷糊着呢,被叫醒后下意识反驳:“骗人!我睡觉从不流口水!”

  张鹤面无表情:“总不会是你哭了吧。”他回想了一下,就记得两个人在说妹子,然后还乱七八糟聊了什么东西,他记不清了,反正绝对没聊什么悲剧电影之类会让纪峣哭的东西!

  纪峣也想了想,他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做了个很难过很难过的噩梦,然后被张鹤叫醒,告诉他,噩梦是假的。

  他想了又想,仍旧记不起来,最后妥协道:“好吧,可能是我流的口水,衣服给我,我给你洗了。”

  张鹤又成功欺负了一次纪峣,志得意满地脱了衣服,扔给对方,心里得意极了。

  纪峣愤愤地给他比了跟中指。

  后来,他们上了高中,真的如愿以偿地分到了同一个班。

  再后来,张鹤在某天,正好遇到纪峣被一个男的按在树上,两人正旁若无人地接吻。

  他愤怒极了,冲上去把那男的揍了一顿,拉着纪峣扬长而去。

  回了家,两人面对面坐着,他板着脸,让纪峣给他一个解释,告诉他那是哪冒出来的男的,敢这么欺负他的小峣峣。

  纪峣却抬眼,对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很古怪,有点放肆,有点浪荡,有点满不在乎,有点漫不经心,总而言之,一点也不像他记忆里,偶尔调皮但总体乖巧的纪峣会露出的笑容。

  纪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变了。

  他只听纪峣吊儿郎当地说:“张鹤,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得替我瞒好。”

  张鹤皱着眉,耐着性子——这时候的他,已经有点以后纪峣那几乎半个爹的模样了:“嗯,你说。”

  纪峣喝了口水,表情很欠揍,眼神很平静:“我试过了,我只喜欢男的。”

  说完,看着下一秒就要炸的张鹤,又赶紧加了句,“放心……”

  他嬉皮笑脸地拍了拍张鹤的肩膀。

  “就算世上只剩你一个男的,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

  人渣味儿 上部 完

  下部预告(再一次吐槽作者有话说的字数限制):

  (除去主角纪峣,其余人次排名不分先后)

  【爱是飞蛾扑火,是不顾一切,是燃烧理智的占有和牺牲。】

  纪峣。

  ——“……所以,大家都很难过。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难受呢,好像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很不得已,我想啊想,终于想明白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浪,因为我害怕,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如果我喜欢女人,或者干脆本身就是个女人,那就好了。”

  ——“以前我以为,离了他我就会死,现在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都觉得我又可笑又可怜,可我觉得我好着呢。我出身好又长得好,每天日子过得潇潇洒洒,还有那么多人爱我,我多了不起,我幸福死了。”

  张鹤。

  ——“我在等着给他收尸——那是他造的孽,他就活该受着。但是,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把他玩残了,哪怕我拼了命,也要拉你们陪葬。”

  ——“上来,我背你回家。”

  ——“别哭了……别哭……你想要什么?除了这个,你想要什么,除了它以外,哥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温霖。

  ——“我?我……我很满足。”

  ——“如果我会写小说的话,就要写一本以我为原型的小说,名字都想好了,嗯……就叫《替身上位记》吧!……哈哈哈,你觉得怎么样?”

  ——“你喜欢看我笑,还是喜欢看我哭?如果你喜欢我笑,我便天天都笑,如果你喜欢我哭,我就天天都哭。”

  于思远。

  ——“你……碰一碰我的脸吧。求你……抱抱我吧。”

  ——“还记得很久之前,我对你说话的话么?我们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做的决定负责,你看,多公平——无论是你,还是我。”

  ——“这副画……可真美啊。”

  蒋秋桐。

  ——“知道什么叫厌恶疗法么?……比如电击厌恶疗法什么的。”

  ——“舍弟铸下大错,是我这个兄长管教无方。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求你……放过他吧。”

  ——“……你跟小远认识两年,跟温霖相识七年,跟张鹤在一起了一辈子!你和他们有无数曾经——而我呢?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徐叶叶。

  ——“我买了一条裙子,我穿起来很好看,我觉得好开心。”

  ——“你不能哭,你要笑,你要笑得比所有人都灿烂,你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

  【我是只涅槃的凤凰,盼望着燃烧,向死而生。】

  第83章 chap.1

  这是一个阴暗而逼仄的后巷,有吃剩下随意乱丢的外卖盒,有满到快溢出来垃圾箱,有被灌满的保险套——有些还没干,一脚踩上去,会发出小小的、“噗呲”一声……

  这是一个属于黑夜的后巷。

  放纵者在这里狂欢,撕开白日的衣冠楚楚,只留下最原始的兽性,迫不及待地渴求发泄。今夜亦是如此。

  “今晚到此为止——”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纪峣就一把将人抵在墙上,抬起膝盖,强势地抵在对方分开的腿间,若有似无地蹭着。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对方的脸色变得难堪,纪峣眼睛一眯,眼中带了点笑意,隔着衣料,伸手轻轻拂过男人,那动作很轻,若有似无,勾得人尾椎都开始发痒。

  他英俊的脸庞上此时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邪气,眉毛高挑,样子坏极了。他不轻不重地揉着男人的后颈,声音沙哑,带着引诱:“你没试过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操!”

  大概终于被纪峣这副样子弄恼了,男人握着他的肩膀一个发力,反身将人按在墙上,语带警告:“如果你还想我们做朋友……”话忽然消了音,纪峣凑到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吻:“爽么?”

  黑夜是最好的伪装色,逼仄拥挤的环境让人下意识感到不安,可这种不安在酒精的作用下,却变成了别样的刺激。男人闷哼一声,终于忍耐不住,拉开了纪峣的裤子拉链。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声音渐渐变大,男人脸色一变,刚想抽身离开,纪峣却环住他的脖子,更紧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纪峣脸色绯红,断断续续道:“肯定是扔垃圾的……不管他……见到我们他自己会走……”

  两人在巷子深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桶,一般而言匆匆从外面扫一眼是看不到的。然而这是一家酒吧的后巷,因此除了会接待他们这种野鸳鸯,也有人受不了里头浑浊的空气跑出来抽根烟透透风。如果这人恰好比较有公德心,烟蒂没打算扔地上而要扔进垃圾箱里,就能看到这对儿偷欢的……男人。

  温霖挑了挑眉。

  他站在垃圾桶外,以他的角度,很轻易就能看到里头有两个纠缠不清的人影,正抵着墙,大概是喝酒喝多了,知道他来了仍旧不管不顾。里头那个被外头那男人遮住了大半,不过依旧看得出是个男的——也是,精虫上脑的男人,总是比色欲熏心的女人多些的。

  他没打算看别人的活春宫,把烟蒂一掐,温霖正准备扭头走人,忽听那对儿野鸳鸯里的一个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喘息。

  就这么一声,把温霖的脚步钉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直到那人又叫了一声,他才打了个激灵,像是终于从梦中回转,那双因忧郁而更显美丽的眸子噌地染上了熊熊怒火。

  随着那声音一声快过一声,温霖下颌的线条也越收越紧,直到再也忍不住,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那碍眼的男人粗鲁扯开,用力攥住纪峣前一秒还在放肆抽动的那只手的手腕。

  纪峣都快到了被人打断,心中烦躁可想而知。那个男人是他在这次回国的班机上认识的,笔直笔直,他费尽心思勾了两个礼拜,好不容易软磨硬泡得让人松了口,紧要关头,到底哪来个不长眼色的来搅局?

  他脸色阴沉,一抬眼刚想骂人,然而在目光接触到对方比他更阴沉的脸色时,脑子瞬间不够用了。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

  “………………”

  纪峣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回国,居然这么早——才两周不到——就遇到了第一个老相好。

  更没想到,这个第一个遇到的会是温霖,还是这么种尴尬又滑稽的见面方式。

  简直糟糕透顶。

  “温……温霖……你,你怎么……”

  纪峣与日俱增的厚脸皮,到底没顶住这和旧情人意外会面的方式,刚才那副情场老油子的邪性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温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男士手帕——几年不见,这男人似乎变得龟毛了许多——他面无表情把它按在纪峣还黏糊糊湿答答的手心里、杀气腾腾地把纪峣手上和裤裆里那点子东西擦干净了、停都不带停地扔进垃圾桶,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他理都没理一旁看愣住了的男人,把纪峣收拾妥当以后,拽着人就扬长而去。

  温霖步子迈得极大,纪峣本来就比他矮,还有点衣衫不整,被拽着走得跌跌撞撞。他偷偷抬眼打量男人的脸色,心底有点方。

  纪峣:“………………”

  离家出走四年,正在约炮时被没来得及分手的情人逮到,这时候装车祸失忆还来得及么?

  在线等,挺急的。

  第84章 chap.2

  纪峣被拽上了副驾,温霖也紧跟着上来,为了防他逃走还上了锁,纪峣哭笑不得,有意调侃两句缓解气氛,见男人铁青的脸色,一下子被镇住了,不敢吱声。

  汽车开动,外头的路灯落进车窗里,眼看路越走越偏,纪峣心里也越来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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