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直到有个记性好的小声说了句:“是少爷。”
这场董事会摆明不会平静。
傅言真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傅景深不来现场给他撑腰。
场面得靠他一人应付。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拉开。
傅言真走进来时,一众董事们都到齐了。
傅成德也在,面色沉冷地看着他。
他脸上还是那副恣意风流的纨绔样子,黑沉沉的眸光里不见喜怒。
是玩世不恭,却也是气定神闲。
玩箭的那些年,他最喜欢的,就是每每在赛场射那最后一箭。
尤其是当对手跟你平分时,顶着重如千钧的压力去射那最后一箭,简直比刀尖舔血还要刺激。
自大一那年豁出半条命参加完那场比赛后,他这么些年再没再摸过一把弓,没再碰过一根箭。
但眼下,他似乎找回射那最后一箭的心境。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一一、白粥 10瓶;西西yeol、49677041 3瓶;
鞠躬!
第65章 [vip]
方型会议桌上铺着一层暗红色绒布, 桌面已经摆好了台签。
台签上印着人名。
傅言真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就他那位置是空的。
走到座位旁,他大咧咧地坐下。
正对面好巧不巧地, 就坐着傅成德。
傅成德皮肤暗黄, 吊梢三角眼, 浅色的眼珠带着冷意地看过来。
视线相撞,脸上又挤出点笑。
做出长辈样子招呼他。
傅言真也笑了声。
是并不热情的笑, 潦草敷衍的态度尽显。
但也不是故意针对傅成德,他跟谁都这副德行。
大概, 也就只有那一个例外。
不过傅成德心里本就存着芥蒂,看傅言真这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 心里怨气一时更甚,脸上笑意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对此,傅言真只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
董事会冗长的很。
会议过半才进入正题,董事们对他提问颇多。
不过,他事先早已准备,此时倒是一一招架住了。
傅景深把自己的助理指派给他。
助理叫杜康, 跟在傅景深身边有二十多年。
这些天, 杜康给傅言真弄了一堆文书,内容涵括着集团正在进行的几个重大的项目, 还也给他讲解他当下需要注意的一些情况,重点是董事之间的党派伐异。
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杜康特别有心地跟他说董事里有哪些人看不惯傅成德。
杜康跟他说的这些要点,他也全记了。
傅言真眼角余光没错过傅成德的反应。
每应对过一次, 傅成德这脸色就暗一分。
傅成德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 以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性子。但这几年, 随着老爷子身体的每况愈下, 不得不让渡些权力出来,奈何傅缜就是个绣花枕头,所以傅成德从中得到的权力便越来越多,慢慢不知收敛。
心里过于得意,一时以为傅氏离他不行。
傅言真知道自己刚来,最好不要四处树敌,对其他董事倒也算客气。
只跟傅成德提了个问题:“咱们还弄了个电竞俱乐部是吧?”
游戏产业这些年蓬勃发展。
傅成德的儿子喜欢玩游戏,前些年买了个俱乐部玩,但却是以傅氏集团的名义。
这几年没搞出什么成绩就算了,还年年买教练、买韩援,又搞什么青训,投资颇多。
最重要的是,他还开发周边――
生产键盘鼠标等配件。
傅言真朝傅成德一抬下巴:“您能说说,这怎么赚钱?什么时候能赚钱?”
话说的非常直白,直白的有些不专业,倒是符合他在这一众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心中那不学无术的形象。
傅成德冷哼一声,直接让他的助理跟他对话。
他低眸玩着手机,像是懒的搭理。
助理说了一大通,用四个字就能概括其核心内容――
“粉丝经济。”
所谓的“粉丝经济”,其核心还是建立在那俱乐部能出成绩的基础上。
但年年拿倒数,能有个屁的粉丝。
傅言真也直接问了:“咱们这年年霸榜倒数前三,能有多少粉丝?”
傅成德:“……”
他就没怎么管过这俱乐部,也从不看游戏比赛。
哪里答的上来。
助理忙去看微博。
即使花钱买了粉,也只有几万个粉丝。
这水要是一退……
“这ac米兰现在要是生产足球,又能卖出去多少?”傅言真看他们那心虚的样儿有些好笑,“不过人家还是能卖出去一些,没成绩好歹还有情怀。”
“您这又没粉丝又没情怀的,”他的语气算不上多恶劣,但却是天底下长辈都看不惯的吊儿郎当的德行,“我还以为您搁这儿洗钱呢?”
“洗钱”这话说的过分了点。
但假公济私是真的。
也就是要刺激这膨胀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傅成德。
明摆着就是他儿子喜欢玩游戏,而他们对游戏产业根本就不了解。
只凭着鲁莽的原始冲动进了这块领域,还妄想能在里面扎根立足。
闹了这么些年,窟窿越来越大。
傅言真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神情也说不上倨傲,但也没什么客气。
三言两语的,就让日渐膨胀的傅成德气的破口大骂。
不说别的,就凭是他二伯这一身份,傅成德觉得傅言真就不该在人前这么跟他说话。
他亲儿子都不敢用这种语气。
会议是要做记录的,秘书正埋头记着要点。
一旁还摆着好几只录音笔。
不久之后,这场会议就会被傅景深一字不落的听到。
他们这企业还有点有大家族的意味,讲话不止要讲理,还要留点情分。
眼下,傅言真知道,他两方面都占上风。
因为,他爷爷也都没用过这么凌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其他董事大概也要掂量一下,傅成德对他这大少爷现在都敢这么吼。
往后呢。
放任他这么为所欲为的下去……
隔天晚上九点,傅言真还在办公室,看着杜康给的新的投标书。
是傅氏集团最近要搞的大动作。
半小时后,杜康也进了办公室,把糟心事往他跟前一件一件的摆。
“听说有几个部长要离职,”杜康说,“他们都跟了好几个项目。”
傅言真头也不抬,还在看着文件,淡声问了句:“哪几个。”
杜康一一念出名字。
傅言真拿起放在桌上的rms05。
这支钢笔,是由瑞士钟表richard miller制造的,也很有瑞士特色,钢笔上还嵌着钟表机芯,机芯上呢,又镶着十二颗红宝石。
这钢笔是傅景深在病重那年买的。
这些年,傅景深在文件上签的名,用的都是这支带着钟表机芯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