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认出了它,皮皮前爪腾空,手舞足蹈。
咦?清月怎么不见了?不会是被皮皮吓跑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他不把皮皮掀翻就已经是万幸了,只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平白无故消失了?
我制住跳舞的皮皮,拉过他的前爪问道:“你刚才见到我时就我一个人吗?”
皮皮忽然僵在了那里,调头就往树林里冲,天知道这只笨熊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不过在外面乱跑了那么久没被人抓住可真是命大。
我在后面大喊停,它却跑得更快了,一晃眼就不见了。
就在我纳闷之时,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人影,墨发青衣,面覆冰雪,我一惊,定睛看去,才知那人正是清月。
我问道:“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已经见过了。”清月淡淡道。
“见过了?”我一头雾水,见到的除了皮皮就是你,哪还有其他人。
清月一挥手,黑暗中的影子无声息地出现,只见其中一个是曾救过我的东月流光,还有一人与他装束相似,两人皆是青龙组的成员。
让我惊讶的是他们手上拖着一只大网,网里的猎物正是皮皮!
我急忙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伤害皮皮,它是我养的宠物。”
“他确实是你养的宠物,但是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清月缓缓道,“你想要找的人其实一直在你身旁。”
“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有如闷雷击中脑壳,碎了。我机械般地转过脸,望向网中的皮皮,脖子上被勒了根绳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明澈。
“你们,你们走开!”我扑过去,推开他身旁的影士,那两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清月,得到批准才散开。
我慌乱地扯着厚实的绳网,里面还有一条绳子将他绑得严严实实,我既心疼又无奈,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猜错的话,那次坠崖只是一个假象,你后来又去找了花无泪,约他在黑岭山决斗,你明知很难取胜,最后拼死将他也拖下悬崖。”清月开口道,“我猜的对吗?火莲教主。”
我一震,对清月吼道:“不,你不要乱说了,它不是火莲,它只是一个熊,你就放过他吧!”
就在我手忙脚乱解绳索的时候,耳边一声沉沉的叹息,毛绒绒的爪子抚上我的脸颊,“小菊花,不要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并没有哭,只是眼圈红了而已,“你为什么又骗我?”
他笑道: “因为你很好骗啊。”
我说:“你觉得装熊很好玩吗?”
他扁扁嘴道:“有时好玩,有时不好玩,特别是你给我取了这么个白痴的名字。”
我问:“那你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想啊,但是被揭穿了就不好玩了,下次我就换个造型,扮成狼啊,豹啊,虎啊之类的,这个白痴造型我可受够了。”
我气得直接无语,怒喝道:“你再不给我滚出来直接扒了你的皮!”
“好好好,这就出来。”他嘟哝了几句便摘下了傻兮兮的狗熊头,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如往昔一般,似乎一点都没有,嘴角一抹坏笑衬着这张脸更加风流邪气。
打死我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都说乐极生悲,我却乐极生怒,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怎样看不怎么不顺眼,夺过他手里的那颗熊脑袋,在他头顶敲了两记,“你这颗死焦炭莲,不骗人你心里就不舒服是吗?”
“是……不敢不敢。”他突然凑过来低声道:“小菊花你也还是一副八婆样,当初师父怎么教你的,啧啧,以后月师弟可有的受了。”说着,望了一眼不远处面容清冷的清月。
我脸涨得通红,举起手里的脑袋就往他脸上砸。
他二话没说接住了,潇洒一笑,“打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脸,以后还得靠它骗小姑娘呢!不过如果小菊花介意的话,把我收作二房也乐意,现在不是流行一妻多夫制吗?”
我知道说不过他,便催他赶快把身上的熊皮脱下来。
忽然看到那张皮上有两个箭穿的洞,毛上还有血迹,心中不觉一酸,“你是不是去过契丹族的军营?”
火莲站起来,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听说那里的绝色人妖很多呢。”
我叹口气,黯然起身,见清月在一旁沉默不语,我担心他们师兄弟两又要闹起来,却不忍心赶火莲走。
“我说月师弟,你怎么还是一副死人样,怪道美女见了你都避之不及。”火莲戏谑地道。
我横了他一眼,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成天把美女挂在一边。
不过更雷人的还在后面,清月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厌恶和不悦,淡笑道:“师兄回来了。”
火莲道:“还不是你把我挖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没有以前那么浓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不知姐姐是否也能放下过去的情愁,不要再生出那么多事来了。
有火莲在,日子就不那么无聊了。虽然他答应留在清月宫,却硬要说不是为清月卖命,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师父,一旦大功告成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京城的百姓大多不了解江湖中的事,对火莲也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只知道清月宫出了个厉害人物,只要他一来,青楼的老鸨就准备打烊吧,姑娘们宁可不要钱也争着抢着去服侍他,无奈青楼里的打手都派上不用场,百步之内必有青龙组的隐士,老鸦只得绞着帕子心疼白花花的银子。就连贵族小姐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物,私下里都要谈论着。
火莲的魅力不减当年,甚至他不明的来历为他平添了一层扑朔迷离的色彩,即使在风流的时候,眼中也充满了忧郁和颓废,可他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强大和深不可测。
我至今都不知道火莲的武功有多强,因为他一不练邪功,二不看秘籍。甚至一天之中我都没见他拿出剑来挥几下,清月就算再忙,每天清早都会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剑。
连清月都不得不叹服,师兄天资过人,有过目不忘不能,只是平时太爱耍小聪明,让别人忽视了他真实的实力。
我想这也是清月一直忌讳他的地方。
一天夜里,我去趟茅厕,长廊里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正待我要去追,他却停了下来,捂住我的嘴巴。
“唔……呢又玩稀米把戏?”
他“嘘”了一声,低声道:“小菊花,跟师父抢劫去。”
我瞪着他道:“你又来了,你还闲事情不够多,非要再闹出一点轰动的对不对?”
火莲笑嘻嘻地道:“梁上君子,这可是咱们的老本行呢,别说你不敢,你小时候可是吃着这饭长大的,怎么样,陪我去热热身?”
这哪是在询问人,火莲二话没说丢给我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身夜行衣。
“快换上,这里没人,我帮你把风。”他催促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只道陪他一起抽风。
火莲上下打量着我,啧啧赞叹,“这才像话嘛,小菊花。”
借着月光,我们穿梭在大街小巷,飞檐走壁那都是曾经的事了,没想到我的速度竟然勉强还能跟上他,却还是被他骂乌龟。
猫步走在一家人家的屋檐上,望着正门口凸出来的两只石狮子,我一惊,“这是常右相的府邸。”
“我才不管他长短的,老东西贪得不少,仓库里银子反正多得堆不下,正好给他去减减压,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美女。”
见我脸色一变,他立马把后面两个字咽了下去。
“刺溜”一下,跳进了院子。光这院子就可抵得上普通老百姓一座房了,园中假山池塘、树木花草,枝横绰约。我紧随在火莲身后,怕迷失了道。
火莲边走边学着蝉、知了叫,我笑道:“都快冬天了,哪里还有蝉?”
他却不以为然,“它们在说冻死了,冻死了。”
走着走着,火莲突然停下了脚步,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远远听见,泉水叮咚。
我看了看前方,应该是一排厢房,并不是什么仓库。
黑暗中“吱呀”的开门声格外清晰,我们立刻滚进了一旁的草地。隐隐看出那是个侍从装扮的女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常老头还真会省银子,晚上都不点灯。”火莲邪邪一笑,把手放在嘴边,冒出几声狗吠,只听一声“清脆”的瓷碎声,那女子慌乱地跑掉了。
“这么快就得手了,真没趣。”火莲吹了两下口哨道。
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只见地上洒了几块糕点,没有什么特别的。火莲掏出一根针,在上面试了一下,月光之下,一丝血色从针尖攀岩而上。
我突然想到雪依说过二夫人对其她侍妾下毒的事情,不由惊诧。
火莲道:“这府里还真有趣,老的贪,小的起内讧,再加个洗劫一空,不知会乱到什么程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