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金乌,祭吾剑,大道巅峰,唯我至上!!!”这是金乌帝畅快喊出来的话语,也是他自从抱起鸟蛋之后,便明确的自己将来所要走的道路。
现在,当金乌鸟终于突破血海道的束缚,化作天地间金光灿灿的第一神鸟,而这只神鸟又被他的道所打败,被他一剑刺入脖子,吸纳金色鸟的道力,他才终于有底气,将他在心中积蓄了九千年的委屈与欲望,畅畅快快地释放出来。
前面的种种,无知,压抑,忍耐,到此刻终于锋芒展露,他是开始想着要摆脱怯懦,向血光大帝摊牌的金乌帝!
他的剑刺入金乌鸟咽喉,令得金乌鸟的悲鸣化作血泡从他剑落下处喷溅而出,他死死扣住金乌鸟身体,让金乌鸟完全不能动弹,他很渴望那种感觉,就像是握着自己的希望,从此永远都不再从手中溜走!
当他的剑从金乌鸟的脖颈内抽出时,原本在天空中展开巨大翅膀的金乌鸟,便开始化作金色的光芒,吸入他的剑体之内!
他在吸纳金乌鸟浑身的道力,当他的剑从金乌鸟的脖子内全部抽出,金乌鸟就全部都被他的剑吸入了剑体内,金乌鸟消失了,而他的剑,却是在天地之间,绽放出金灿灿的赤金色光明,剑体之上,犹可见一只美丽的巨鸟图案,那就是金乌鸟的道力被融入剑体后,在剑体内留下的痕迹。
他抢在血海前面,吸纳了金乌鸟的道力,这也是他应有的,因为刚才金乌鸟本就是被他所杀死!
但他的抢食之举对于一直都高居在血海内的血光大帝来说,无疑是不敬的举动,血光大帝何曾想到,从被他从孕育星泽带出来后便一直都唯唯诺诺的羽,此刻会抢在他的身前,将金乌鸟杀死祭入自己的剑内?
“咆――”一声血海的咆哮,巨大的血光大帝脸庞撞击在金乌帝的后背,将金乌帝撞着朝西北流泻。
血光大帝已感应到情况的不对劲,所以他才会用自己巨大的脸庞,撞向这个九千年来,他一直虽然化为亡灵,却默默在血海之中,时时关注着的这个被自己从孕育星泽带出来的孩子。
虽然他带走羽奴和蛮奴之时的动机并不是十分地善意,但后来,犹其是在他化为亡灵之后,他的情感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真的视羽和奴为他的亲人。
而在对于圣子羽和圣子蛮的选择中,他选择了圣子羽,更表示他对羽的独宠,所以此刻当金乌帝从他的口中夺食,超过他将金乌鸟杀掉祭在剑中的时候,他十分地不开心!
“刚才当金乌鸟在血海中尚能挣扎的时候,是为什么脸上要露出喜悦???”血光大帝口中咆哮着,追到天界西北,探出两只巨大的血手,继续抓撞向金乌帝,狰狞的面孔上,布满着无尽愤怒,被他那么抓撞着,金乌帝继续闪躲,又被他推搡到了天界东北。
金乌帝低垂着脸庞,在血光大帝的质问中抬不起头来,他心虚,他渴望着反击血光大帝,但他也感觉到习惯性的无力。
“刚才当金乌鸟在血海中沉寂下去的时候,你又为何脸上反而露出了担忧?”血光大帝怒意不减,又追到天界西北,抓住金乌帝继续撕扯推撞,又将金乌帝推撞到了天界东南。
金乌帝继续低垂着脸庞,在血光大帝的愤怒中不敢抬起自己的头颅,但他想,再被血光大帝如此推搡,他总会反抗的。
“你为何,在金乌鸟挣脱我血海的束缚之后,脸上不忧反乐,就像是它的挣脱于你于天界未有任何坏处,反而有着莫大的利益?”血光大帝的声音一次尖锐过一次,他的质问,他的撕扯力度,一次强过一次。
金乌帝在血光大帝的撕推着打着翻滚躲到了天界西南,他依旧垂着脑袋,他想要释放心底里的欲火,抬起头颅,释放压抑了九千年的,杀死血光大帝取而代之的欲望,但他的脑袋却像铅一般地重,仿佛是有着某种看不见的无形之力控制着他的意识……
“你为何在我求助于你的时候佯言诡辞,说金乌鸟已经突破了九十九次束缚你已经拿它没办法,而到最后当它真的快要飞出天界时,却又立刻用帝剑破灭了他的道?”
“你又为何当父尊我欲将金乌鸟吞入其中,将它的道化为自己的道时,又抢在父尊前面,吞噬了金乌之道?”
“你是不是另有诡图,你是不是欲对父尊不利,你是不是忘了九千年来的教诲,你是不是想要张开你的翅膀,像金乌鸟一样突破父尊的桎梏?”
“金乌鸟尚只知道逃离,而你却暗藏祸心,你是不是想要用我传给你的帝剑,把父尊我截杀在这茫茫天地之间!!!!”
血光大帝如咆哮的大海,朝着金乌帝发出绵绵不绝的质问,金乌帝被血光帝推搡着,从西南又被推到了西北,再又从西北被推回了天中盘智界,随即右脚一崴,翅膀朝后,跌落在盘智界他所建造的云板之上,金乌帝在天空之中,被血光大帝教训着推搡着转了一个大圈。
“父尊!!!!”翅膀撑在云板上的金乌帝突然抬起头,对望着天顶之上茫茫的血海一声呐喊,那声音穿透千里,穿越九千年时光,承载着金乌帝九千年的隐忍以及隐忍之中生出来的,九千年的愤怒!
他扬起了金色的剑,那剑在他的手中绽放着璀璨的金光,但它却依旧没敢引着剑体朝着天际咆哮的血海杀上去!
十万天神头顶的天际,血海滚滚荡荡,因为愤怒,它已经由凝缩的数千丈,变为了此刻膨胀过后的数万丈,它以血光大帝的面庞为引领,遮挡在整个十万天神的上方。
血光大帝不再向金乌帝撕推,他的脸庞上露出哀然之色,九千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认识这个从被他带上血光山后,便一直唯唯诺诺,以他之令而为执,聪慧而令他满意的少年,但此刻他却突然生出一股陌生,他发现,他似乎已经不再认识这个面目已非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