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曰。
安王前往大理寺,负荆请罪!
腊月寒冬,安王背着荆条,跪在大理寺门口,立马就引来无数人围观。
张晋超隐在人群当中,不经意的动了动手指,立马就有人问道:“安王这是怎么了?”
“我听说,安王犯事了。”
“犯的何事,连安王都要负荆请罪?”
身为王城百姓。普通人犯事,他们早就听腻歪了,但王公贵族犯事。还跪在大理寺的,却是少之又少,自然而然,全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听说是安王绑了食味人间的东家闵瑶,也就是这两天。士子们推崇并给她冠名女国士的那位小娘子,所以请罪来了。”
“嘶”有人抽气,异口同声的问:“为何绑她呀?”
“哎!听说是安王动了情,一时情难自控,才做了傻事。”
众人眼睛一亮,王公贵族的风花雪月,他们是最爱听的:“这……有什么好请罪的?一个寻常娘子,还是商贾出身,能得安王青睐,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可不嘛,听说安王绑了她十来天,一直养精细的养在王府,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那是应有尽有啊,可后来,人家还是不愿,偷偷跑了。”
“嘶”众人又吸气。无不遗憾的摇头喟叹。
纷纷说着,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跑了,安王这么中意她,少说也能捞个侧王妃当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各说各话下,舆论呈一边倒,不但没人指责安王绑人,还称赞安王情深意重。是个真英雄,真汉子,了不起!
而闵瑶瞬间成了那个,不识好歹,还不懂惜福的蠢货。
很快,大理寺卿将安王请了进去,人一走,人们就是津津乐道:“你们说,安王养了她十来天。那会不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若是真这样,那闵娘子就太蠢了,以后她还能嫁谁?”
“唏,别这样说,人家闵娘子本来就和离过,这处子都不是。再煮一煮有何妨啊?”
男人们哄堂大笑。
不到半个时辰,这些话就全部传进了忠国候府。
斉元氏心急如焚:“去,快去把侯爷请回来,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斉元氏本来就觉得,一个和离的娘子,那怕再好,也配不上自己的儿,现在好了。小破鞋还勾搭上了安王,更和安王独处了十来天,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进她家的门?
她又如何去跟列祖列宗们交待?
满门忠烈的清誉,难不成就坏在她手上了吗?
斉文臻被迫叫回,一进门。斉元氏就发难:“暄儿,你回来的时候,都听见外面说什么了吗?”
斉文臻皱眉,眼下他那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人说什么?
“娘,您有话直说。”
“还直说,外面都传开了,说安王为她不惜以身犯法,也要把人绑到身边,孤男寡女独处十来曰,早已……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样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进咱家的门?”
“娘现在不管你怎么说。娘都不同意你娶她,安王情之意重,她又和安王那么久,你就让安王娶她去吧,听到了吗?”
斉元氏一口气说完,还捂着胸意难平。
尤其是看到儿子一脸镇定。仿佛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更堵了。
“暄儿,你听娘的,让安王娶她,你若不喜欢思菱,娘就再给你相看别人,好不好?”
斉文臻面沉如水,冲身后的严华打了个眼色,严华立马退下,去打听流言了。
斉元氏看他命人去打听,便知她的儿不信她,顿时,心堵的更加难受。
“暄儿,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吗?”
“娘莫急,待儿子弄清楚再说也不迟。”斉文臻撩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