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松手的时候,老人跟一堆破铜烂铁一样,“嘭”地一声落到地上。
“齐鸣,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我留着你一条贱命在,不过是想慢慢地折磨你,直到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从那人的话里,可以得到两条信息,其一是老人的身份竟是庄园的主人齐鸣,其二照目前的情况看,齐鸣并非失踪,而是被那人绑架了,说是绑架似乎说不通,那人不过是将齐鸣藏在自家院子的地底下,充其量只是刚好在庄园里打了个洞,方便自由出入,更方便实行基督山伯爵式的复仇计划。
那人冰冷的声音让老人,也就是齐鸣还没能好好地喘过气,脸立刻又煞白了,齐鸣从那人的声音里就能预料到他今后的命运。
一辈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齐鸣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败得这么惨,自己的命不仅捏在对方手里,就连尊严也被那人毫不留情地踩在地底下,如果这就是输的话,他算是输得体无完肤。
在折磨完齐鸣之后,那人拍拍屁股,带着一脸的餍足走了,临走前,那人还不忘俯下身子,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奚落齐鸣一番。
那人伸出那双惨不忍睹的手在齐鸣脸上拍了拍,清脆的响声让齐鸣觉得耳朵一阵轰鸣。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好好享受一下跟那100个亡灵独处的浪漫时光,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那人在说话的时候,嘴角挑拨开层层叠起的恶意,跟怂恿小孩子做坏事的坏人一样。
在目睹齐鸣眼中的惊恐和抽搐之后,那人不负责任地站起来,将齐鸣孤零零地丢在这间被黑暗吞噬的房子里。
那人刚走了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偏过头,对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息如同木偶人一样的齐鸣露出一个完美到令人自惭形秽的笑来,只是跟那道完美的笑不同,那人的声音透着浸入骨髓的冷意。
“对了,我忘了说,一到晚上,那些露着红色眼珠子的老鼠一个个从角落里窜出来,那些小东西特别可爱,也特别有趣,总想在我身上咬一口,他们以为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围住,就能在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真是痴心妄想,我不禁被他们这幼稚的想法逗笑了。”
那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刻意扫了眼那些黑暗逼仄的角落,仿佛那些小东西现在就藏在那些角落的地板地下,等他一转身就会耐不住寂寞爬出来。
突然话锋一转,那人脸上漫过一种诡异的笑,他像是在回味某种美味,砸吧了几下嘴,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种歆享和极为满足的神情。
“不得不说,那些老鼠除了笨了一点外,他们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当牙齿噬咬着他们的肉,当鲜血融进胃里面,那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真是美味极了・・・・・・你不妨试试。”
他突然将头往齐鸣的方向凑了凑,眼睛放光,仿若一瞬间齐鸣就变成了那一只只在他嘴里不停翻腾、扭动胖滚滚小身子的老鼠,他眼睛里的幽光让齐鸣一下子怔住了,良久都不能回过神来,那种嗜血、兴奋,甚至疯狂的眼神引起齐鸣无边无际的噩梦。
尤其是当那人用一种类似诱惑、怂恿的口气建议齐鸣“不妨试试”的时候,齐鸣脑袋一歪,又呕出不少的血,那些暗红的血迹在暗黑的地板上烙下一朵朵精致的梅花。
“哦,对了,那些老鼠不仅喜欢血,还喜欢在尸体上爬来爬去,用他们灵敏的嗅觉舔舐你每一个毛孔,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会闷得慌。”
伴随着那人话音的落下,齐鸣就跟装了一个电动马达一样,浑身抽搐着,嘴角歪斜,目眦欲裂,显然是中风的症状。
看到这副场景,那人的心情好像越发地好了,他踏着无情的脚步走出这间令人作呕的黑房子,任凭齐鸣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做着垂死挣扎。
而他眼睛里的光亮并没有熄灭,好像装饰着萤火虫的荧光,在一栋别墅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