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费老的朋友吗?”
老者看了一眼门外的几人,并不像什么恶人,于是不再关门,而是开口问道。
“我们是来找费老修剑的,老先生不必紧张,你如实跟我们说一下,余家人为什么把费老一家人带走?”
秦惊龙上前一步,拱手相问。
“武协没落以后,我们这江州分舵的人都走光了,费老坚持留下来是为了等龙夏上层的消息。”
“他坚信龙夏上层会重新整合武协,也愿意把自己这手铸剑术贡献出来。”
“那余家人来过很多次,非要把费老请去做他们家族的供奉,费老严词拒绝过,余家人就动了歪心思,用他的家人做威胁……”
见秦惊龙很有礼貌,且看上去气度不凡,老者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我看你们应该是来找费老修剑的,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请回吧!”
老者说完费老的事情,看到韩锦言怀里抱着一把断剑,知道了面前三人的来意。
“你们也别去余家找不痛快,余家贵为江州八大豪门之一,惹不起的!”
老者一顿唉声叹气,蹲在门槛上,掏出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佝偻的身影,无助的神色,无不是令人心疼和可怜。
老者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在很多个城池都上演着。
武协没落,所在的城池的贵族世家当然会趁机笼络人手。
诸如费老这种铸剑师,那必然是贵族世家眼中的香饽饽。
有人愿意为贵族世家卖命,却也有人身骨傲然不想与权贵为伍。
于是,这才有了贵族世家动歪心思的念头。
“老人家,你在江州武协任什么职位?”
秦惊龙没急着去余家找费老,想跟面前老者聊几句。
“你说我啊!哪有什么职位,我儿子是江州武协的会长,我在这替他守着武协驻地。”
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旱烟,却又是苦笑说道:“其实哪用得着我来守,这大院里总共剩下不到三十人,其中还有一半是老弱病残。”
“那您儿子去哪了?”
秦惊龙好奇问道。
“他啊不死心,非说那个新成立的机构戎武司不会忘记分舵武协的元老,他去找戎武司的负责人求情,看能不能把江州武协剩下这些人妥善安置一下。”
老者回复道。
秦惊龙一怔,属实没想到江州武协的会长还有这份善心。
原来,武协的人并非都像关子轩那帮混账东西,还是有很多正义之士。
“老人家,等你儿子回来,你告诉他,戎武司会妥善安置他们。”
“不仅于此,但凡坚持留守武协的人,无论在那座武协分舵,都可以向本地的戎武司申请留置。”
秦惊龙当场对老者说道。
“啊?有……有这么好的事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者十分惊讶。
“真的!”
“走了老人家,我们去余家把费老带出来。”
秦惊龙冲老者笑了笑,转身走向他的座驾。
老者从门槛上站起来,大声阻止道:“小伙子,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去招惹余家人!”
但,没有人回应他,车子绝尘而去!
“哎……”
一声长叹,老者抽烟抽的更凶了。
……
车里。
秦惊龙给熊安国那边去了个电话,将刚才给老人家承诺的事情说了一下。
不巧,熊安国刚巧正在接待江州武协的会长,也即是老人家的儿子。
于是,江州武协留守人员的安置一事,就此轻松解决。
而其他各城池分舵武协面临的同样问题,随后也会从熊安国这里拟定官宣消息,交由上峰批准,尽快发布出去。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武协留守人员的安置问题,戎武司也给武道界树立了一个榜样。
将会有大批修士向戎武司报到,这股正义之道的绳子也会越拧越紧。
“你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的雪域人屠!”
等秦惊龙打完电话,一向沉默寡言的韩锦言忽然间开口说道。
“你干啥?少打我老师的主意,他不喜欢男人!”
正在开车的白莲薇不乐意了,当场数落道。
韩锦言登时被呛的直咳嗽,连连摆手说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是在夸奖你老师!”
“夸奖不就是喜欢吗?你以为我是那个不懂博大精深中文的威廉王子吗?”
白莲薇不依不饶。
韩锦言索性闭上了嘴巴,他跟白莲薇斗嘴,简直就是在找虐。
秦惊龙笑而不语。
这两人还挺有意思!
……
彼一端的余家。
今天却是热闹不凡。
不仅仅是因为把铸剑师费老一家“请”到了府上,还因此诞生了一段姻缘。
那就是,余家的三儿子看上了费老的女儿。
费老本名费进才,原来是一儿一女,儿子英年早逝,膝下就只剩下一女。
女儿生的晚,今年才十八岁,长得亭亭玉立。
余家人拿费进才的家人做要挟,逼迫费进才为余家效力。
如今,余家人直接出此下策,拿一段姻缘彻底锁死费进才。
费进才原本只在余家做供奉,摇身一变成为余家的亲家公。
如此一来,余家不仅得到了一个能力出众的铸剑师,还得到了一个儿媳妇,可谓是一箭双雕!
“小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未来岳父和岳母敬茶?”
余家内堂,家主余志诚朝三儿子余晓光笑呵呵的说道。
家里的佣人正在忙活着中午的酒席,这是一场提亲宴。
余志诚要趁热打铁,还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长桌一边是余家的一些亲属,对面则是费进才一家三口。
费进才的女儿费泽雅缩在母亲怀里,吓的一句话不敢说。
“姓余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只答应做你余家的供奉,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费进才气的拍着桌子怒吼道。
“余老板,我女儿才十八,还在学校念书,不可能跟你儿子结婚的,求求你放过她吧!”
费进才的妻子王兰在一旁可怜兮兮的说道。
女儿才上高三,怎么可能放弃学业直接嫁人呢?
再者,余志诚的三儿子余晓光都二十五了,在这本地楚歌城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关于他的风流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费家怎么可能把女儿许配给这种纨绔子弟!
“两位,我没说现在结婚,等你们女儿毕了业再结婚也不迟。”
“你们放心,关于他在学校的一切开支都算在我余某人头上。”
“我为自己儿媳妇花钱,心甘情愿,嘿嘿嘿……”
余志诚贱贱一笑,铁了心的要给三儿子促成这门亲事。
“岳父,岳母,请喝茶!”
余晓光上前向二老敬茶,他眯眯色的目光却一直在费泽雅身上上下流转。
在他眼里,年仅十八的费泽雅无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美丽而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