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么油嘴滑舌插科打诨,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尤海瞅着一脸严肃的金誉,实在是逼得没办法了,突然之间就开始了漫天胡扯。
“我借它,是因为它激发了我灵感,所以想养一养,说不定就因为它,我就出了一张专辑呢。”
金誉脸色复杂。
尤海越说越觉得这话有道理,甚至于自个儿都相信了自个儿的措辞,说话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别的人是不懂艺术家的思维的,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能够激发他们的灵感,就像我刚刚在那个粉丝上台的一刹那,看到了这只鸟儿,对上了它犀利又不失温情的眼神,就觉得它是我的命中天鸟,我要专门为它写一张专辑!”
金誉:……
金誉没有直接做出评价:“你知道你好哥们儿现在在干什么吗?”
尤海当然知道金誉他是指的谁:“白羽?那小子我知道,他也是准备趁着这一波东风,出一张专辑来巩固一下人气呢。现在应该在家里头苦练古筝、古琴之类的吧。”
金誉抱臂,心情沉重:“你说为什么别人家的艺人他们想出专辑了,都是去弹古筝、弹古琴,翻看的书都是一些什么古音乐乐谱。到了你这儿了,你要出专辑,你就跑去找别人家借一只宠物回来养。完了以后翻看的书,你是不是要看啥八哥驯养指南?我就不说别的了,你自个儿品一品,你自个儿丢不丢人?”
尤海尴尬。
周九拍了拍翅膀,觉得面前这位经纪人的思维实在是奇怪,为什么古音乐就叫高雅,养两只鸟就被称为低俗。
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都是音乐而已,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小助理也鼓足了勇气帮腔:“我觉得海哥他――”
金誉横过来一眼。
小助理瞬间调转了矛头:“我觉得海哥你做得不对。”
怂得比啥都快。
周九拍了拍翅膀,心里愤愤不平,然而也是屁都没有放一个。
尤海:……
金誉也不可能跟个奶妈子一样,陪着他们几个人这儿跑了那儿跑。一行人走了没多久,然后又是准备分道扬镳。
小助理在后面翘着小腿儿可劲儿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并排走,这会儿看到金誉走了,才忙不迭地追到尤海身边。
尤海面部表情十分真诚地目送自家经纪人远去,看向跑过来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小助理的表情,那也是相当的正直。
周九觉得尤海这么做仿佛是有病,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然而在下一秒就看到了本应该走远消失不见的那个人,突然之间转身盯着他们这边看,然后直接就把差点儿没把庆祝恶人离开的开心写在脸上的小助理。
周九:哦豁。
小助理:我是个男子汉,我不能哭嘤!
原来尤海这货这么做不是有问题,完全就是聪明而已,别以为它没有看见金誉那记小仇的眼神,还有满满的在我的小本本上记了你一笔的表情。
小助理尔康手:“不要……”
尤海表面淡定,心里高兴得飞起,一看就是经常应对老师查岗的老油条了。
周九拍了拍翅膀,瞅了眼尤海的表情,发现尤海现在并不是特别的幸灾乐祸,更多的只是对于自己没有被自家经纪人记小本本的庆幸而已。
周九莫名的想起了自家家里头的小宠物。
家里头的小伙伴们每次遇到了这种其中一只被罚的情况,除了乖乖巧巧的小松鼠会真的为大家担心以外,每一只都会不约而同地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落井下石得不要太快,简直就是一群损友。
金誉查完了最后的岗,不一会儿就拐弯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尤海沉默了一小会儿,仍旧保持淡定,等确定自家经纪人真的不会拐弯再回来查岗了以后,这才瞬间开始解放天性,一边大力的拍着小助理的肩膀安慰他,一边忍不住吐槽。
“我的天呐,我感觉我也没做些什么事儿啊,结果就被训了这么久,训得我头都抬不起来,现在脖子都有点疼。”
小助理非常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十分自觉地抬起手来给尤海捏肩膀捏脖子,可以说是非常乖巧了。
尤海伸出一只手来,让周九站在了自个儿的手上,仔细地观察着周九的模样。
一边观察,一边继续吐槽。
“他可算是走了,我差点死在他身上。”
周九:卧槽!
刚刚转移阵地,还没怎么站稳的周九差点爪下一滑,直接一个倒栽葱从尤海手上给摔下去。
周九抬头看向尤海,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飚一辆速度这么快的车,简直都要赶超虎皮鹦鹉。然而等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尤海面上还是那一副淡淡的吐槽的表情,并没有平常虎皮鹦鹉开车的时候那一股子猥琐感。
周九瞬间反应过来,这大概又是说话理解不同导致的误会而已。
但是说实在话,死在一个人手上和死在一个人身上,真的是两种不同的语境啊。
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要死在他肚皮上呢。
周九:不是很理解你们这种直男说话的方式。
尤海被捏着肩膀,到底年轻,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被缓解了。缓解之后他也没有太过于忘恩负义,就把周九换到小助理的手上,自个儿也想帮小助理按按。小助理连忙摆手拒绝,看上去有点儿小心虚。
尤海被拒绝了以后也没有什么不高兴,只不过看这小助理那一副心虚的样子,怀疑不由得上了心头。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刚准备转个身好好在小助理衣袖上待好的周九爪下又是一滑,差点没闪着他老腰。
周九:还有完没完了!
小助理虚张声势:“我没有――”
尤海:“真的没有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周九在旁边插话:“我觉得有……”
小助理脸色刷的就白了。
尤海皱眉,神色凝重地冲着小助理手上的八哥看了过去:“你觉得有?”
周九慢吞吞地抓紧了小助理衣袖,确定自个儿不会在因为啥瞎七八糟的事儿滑下去了以后,这才十分认真且诚恳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我觉得有奸情。”
到底是时代发展的太快,还是他以前没有怎么跟兄弟们这么相处过?
反正自从那个所谓的金爸离开以后,他就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奇怪怪的气场,待在这儿没多久,听到的话没有几句是他能不想歪的。
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