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还没听出什么来,倒是殷拾,愣了一下,突然暴起:“你骂谁呢?!你咋这不要脸啊?!”
大福:“???”
除了大福以外的孩子们都没听明白年轻姑娘的指桑骂槐。
那年轻姑娘看见殷拾听明白了,嫌恶的啧了一声:“什么家教,小小年纪心思就龌龊!”
殷拾瞪圆了眼睛,他张嘴就要骂人,但被沈玲龙摁住了肩膀。
沈玲龙慢条斯理道:“不与傻瓜论长短,懂?”
孩子们这话是肯定听明白了的,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那年轻姑娘恼羞成怒:“你骂谁傻瓜呢?!”
这时上铺的年轻小伙忍不住了,爬了起来责怪的看了年轻姑娘一眼说:“你这人怎这么泼?就许你骂别人,许不得别人说你了?再说了,沈姐又没骂错你,你连人喝水吃点心的声音都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是傻瓜,谁是?”
沈玲龙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年轻小伙,这年头火车上都出见义勇为的人吗?她都不认得这年轻小伙,竟然给他出头?还知道她姓沈?
刚疑惑着,殷拾就是给年轻小伙竖了个大拇指说:“方方哥,你说的太对了!”
沈玲龙:“???”
还真认识?
二福见沈玲龙疑惑,便给沈玲龙说了这个年轻小伙。
这小伙叫萧方,昨天跟孩子们一块儿玩了整个下午,还把小妹哄得眉开眼笑,忘了和孟无涯分别得不开心。
沈玲龙诧异得看了一眼这个萧方,厉害啊,她家小妹什么乱性子沈玲龙很清楚,能够让不怎么搭理其他人得小妹眉开眼笑,这个萧方,怕是很不错。
瞧二福的样子,似乎也对这个萧方很看好。
年轻姑娘怒视萧方:“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插嘴了吗?!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
这姑娘话都没讲完,沈玲龙就对萧方笑道:“我们准备去餐厢吃饭,小萧同志,我瞧着孩子们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萧方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那年轻姑娘黑沉的脸色后,明白了沈玲龙的意思,连忙是从上铺爬下来,且道:“去去去。”
他们直接无视了那没事找事儿的年轻姑娘,带好随身物品以后,往隔壁车厢去了,至于他们离开了以后那年轻姑娘发疯撕她手上的书,扔东西,沈玲龙他们一无所知。
等到餐厢,迎面碰上买了早饭,准备往回走的陈池。
陈池一愣:“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沈玲龙拉着他坐下,且说:“那边有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同志,我们在那儿她可能脾性不太好,懒得跟她计较,所以过来了。”
陈池没在意,他在哪儿吃都一样,刚才之所以没让沈玲龙过来,纯粹因为他怕沈玲龙累着了。
一家子,外加萧方,聚在一起吃早饭。
这吃早饭的功夫,沈玲龙晓得了萧方跟他们目的地是一样的,都在昆市。
只不过萧方是去昆市的乡下。
沈玲龙听着萧方说:“我是个记者,听说昆市这边情况不太好,我想将一些不好的事儿,曝光,让我们的国人,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大福对萧方竖起了大拇指:“小萧哥,心比天高!”
二福一巴掌拍在了大福后脑勺上:“别乱用成语!人那是志向远大!”
萧方:“……”
看着萧方和几个孩子笑闹起来,大福他们似乎都挺喜欢萧方的,就连二福都不例外。
等到回车厢的时候,沈玲龙问了一句:“咱们到市区的时候,是今天晚上吧?这大晚上的,你应该没法去乡下吧?有亲戚在这边,有地方住吗?”
萧方愣了一下:“没……”他挠了挠脑袋,不大好意思说,“车站附近应该有招待所吧?”
沈玲龙邀请道:“我们在这边有亲戚,而且已经帮我们申请了房子,要不要跟我家孩子,凑活着住几天?”
萧方惊喜道:“可以吗?!沈姐,谢谢你啊!我还挺想跟二福他们一块儿呢,他们知道的那些故事,挺有意思的。”
“刚好了!”大福跳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萧方的背,“二福也老喜欢听小萧哥讲故事!”
萧方有点儿无语:“……我那不是故事,是真事儿!还有,大福,你串备份了,你应该叫我叔。”
“凭啥?”几个男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你跟咱们一块儿玩,凭啥比咱高一个备份啊?”
萧方欲哭无泪道:“我都二十……”
萧方和几个孩子理论,沈玲龙没讲话,倒是陈池在旁低声问了一句:“想来往?”
沈玲龙瞥了陈池一眼,又看了看跟家里男孩子们玩到一块儿去的萧方,她笑道:“记者,是个不错的职位,而且难得看着二福跟谁玩得来。”
听了理由,陈池心里头也没有任何不悦了。
他媳妇不是因为这小子年轻,长得好,看上了才要跟人来往,这就足够了。
回到他们自己的铺位,本来打算凑一块儿打个扑克,混混时间的,没曾想一回去,看见满地纸屑。
甚至于沈玲龙铺位上,都被洒了水。
陈池眉头一拧,冷冽的视线看向他的上铺,那个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半坐着吃东西,和陈池对上视线以后,本能的惊了一下,但依旧一副傲慢的模样说:“看什么看?!”
陈池指着沈玲龙铺位上的水渍:“你干的?”
那姑娘嗤笑一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证据不要瞎说八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这些可以招惹的!”
殷拾翻了个白眼道:“这个车厢六个铺位,除了你,其他铺位都没有人,不是还能是谁啊?!”
年轻姑娘翻了个身,背对着众人,就跟之前沈玲龙等人无视她一样,跟样学样起来了。
陈池很是不悦,刚要说什么,一位男性列车员过来了,疑问:“你们挡在这儿做啥呢?”
“同志,你来的正好。”沈玲龙握住了陈池的手,冲她摇了摇头以后,冲列车员一笑,指着她床铺上的水渍,“我带着家里人一块儿去隔壁车厢吃了饭,没想到一回来,就有同志恶意损坏国家财产。”
众人惊诧的看向沈玲龙,完全没想到沈玲龙一张嘴,能将这事儿往那么大件事儿上扯。
上铺的年轻姑娘也没想到这点,她猛的坐起来,怒视沈玲龙:“你胡扯什么呢?!什么叫做损坏国家财产?!谁损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沈玲龙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辜的问:“嗯?火车不是国家所有吗?这铺位不也是国家的吗?有人往上面倒水,不是故意损坏国家财产吗?”
这话无处反驳。
沈玲龙又笑了一身,别有深意的看了这年轻姑娘一眼,问:“还有,现在凶手是谁,还不晓得呢,你怎么这么激动啊?难道你就是损坏国家财产的凶手?!”
“我没有!”年轻姑娘脸上闪过慌张,“喂!你干什么吃的?你没看见他们在胡说八道吗?!你还不帮我说话,小心我让我爹,让你在这儿火车上干不下去!”
众人一愣,只听男性列车员有点尴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而后又对沈玲龙说,“这位同志,床铺的问题,我来给解决,还请同志见谅,都是我们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失误,一不小心把这上面给弄脏了,我们马上处理。”
这是……列车工作人员给这年轻姑娘背锅?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沈玲龙一干人拧起了眉头,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列车员顶了罪,承认了错误。
虽然大家心里都不太高兴,但也晓得这姑娘背景有点儿强悍,不大好招惹。
沈玲龙扯了扯陈池的手,说:“算了。”
列车员给铺位换了东西以后,众人也不大好说什么了,听见那姑娘挑衅的气哼声,都直接无视。
讲话什么的,都到孩子们铺位那边去了。
好在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就到站了,不至于再和那姑娘接触。
昆市的火车站,人流量并不大,他们到的时候车站还颇为冷清。
随便张望了一圈,沈玲龙就看见任若楠在五十米外的地方招手。
刘建业和刘繁都在。
他们一家涌了上去,笑呵呵道:“一路辛苦了啊!”
大人们和小孩们都相互拥抱了一下,表现激动之情。
两家人,外带一个萧方,高高兴兴的准备离开车站。
没曾想,火车上的那个年轻姑娘,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爸爸!就是他们,在火车上欺负我了的!”
“什么?!”一个粗狂的大老爷门声音传来,“喂!你们给老子站住!”
沈玲龙等人:“???”
倒是刘建业,看见这粗犷的大老爷们愣了一下:“杨罗城?”
这大老爷们也愣了一下,半眯着眼睛问:“刘检察官?”
“挺巧的。”刘建业一张圆脸笑得很绅士,但了解他的人,都瞧得见他眉眼间的冷意,“你这是叫我们院属新来的检察官,有什么指教?”
杨罗城看了一眼陈池:“新来的?呵呵,误会,误会,我闺女不懂事,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