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这柄“躺”的端端正正的木杖,吴良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将它当做“尸首”安葬在了这张石床之上。
不过这个想法略微有些荒谬,吴良很快便将其甩了脑海,接着靠近了一些优先去查看那两具尸首,试图从尸首身上找出一些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吴良的细心查探之下,他很快便在那具隐于石床之后的尸首之间发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小东西。
这小东西就散落在腐朽的骨灰之间,若非吴良凑得足够近,很容易便会错过。
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将这块小玉片清理出来,吴良终于看到了它的全貌。
那竟是一个椭圆形的小玉片!
这小玉片处理的十分粗糙,也绝对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种,甚至连玉石最基本的通透要求都无法达到,现在拿出去绝对不值分文。
在这个小玉片的一端,吴良还看到了一个小圆孔。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小圆孔应该是来穿过绳子便于携带而打磨出来的,即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上古唐朝时期便已经出现的“玉佩”?
而在这个小玉佩的中间位置。
吴良还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划痕,这些划痕拼凑在一起,很像是组成了一个吴良不认识的字……
“元放兄,请你过来帮忙看看,这上面刻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字?”
吴良回头冲左慈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辨认。
“来了!”
见吴良从那尸骨之间寻得了一样东西,左慈的好奇心早已被勾了起来,听到吴良招呼自是忙不迭走上前来。
如今来到吴良身边,捧着那小玉片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左慈抬头对吴良说道:“有才贤弟,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朱’字,你看这个字像不像一棵枝丫伸展的树木,‘朱’字最唐虞时期便是形容树芯为红色的树木,这种树木多为松柏一类,待‘朱’被用来代指大红色,已经是许多年之后的事了……”
话刚说到此处。
“吴公子,可否也教我瞧上一瞧!”
张梁竟也自告奋勇起来,“我研究这处秘境中的甲骨文献已有多年,其中的一些文字我亦能够看出个大概……吴公子,不是张某多嘴挑拨,你虽已与左慈称兄道弟,但人心到底隔着肚皮,若是只有左慈认得这些甲骨文献,若他暗藏私心便可以趁机愚弄于你,而若是有张某在一旁做个参考,便可杜绝此事发生,况且就算左慈并无私心,多一个人一同解读,亦可将释义错误的可能降到最低,你说是不是?”
这还不是多嘴挑拨?
吴良一下就听出了张梁的意思。
若他教张梁过来,那自然便表示不太信任左慈,难保左慈不会心生不满,从而生出旁的想法。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贼心不死啊……
当然。
吴良更清楚的是,左慈怎么可能没有藏私心?
直到现在左慈也没有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和盘托出,而是顺着吴良此前打的哑谜与他打哑谜,这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过他也不是好糊弄的。
虽然他对甲骨文字的研究并不深,但关于甲骨文字的原理与一些简单的字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像这个“朱”字,在那个小玉片上呈现出来的其实是一个类似于“米”字的文字,又像一个举起手来投降的人,只不过“丁丁”略长了一些。
吴良虽然无法一眼看出那究竟是个什么字。
但左慈一开口,他就听出左慈并没有在这个字上与他打马虎眼,那的确应该是一个“朱”字,绝对错不了。
因此除非一会遇到了他犹豫不决的情况,他才不会轻易中了张梁的离间之计。
况且与张梁相比,哪怕同样藏有私心,吴良也照样更加愿意信任左慈,至少他对左慈有一些历史上的了解。
于是。
“这就不必了,张公还是好好待着吧,稍后用到你时,我自会找你。”
吴良冷笑一声,直接拒绝了张梁的“好意”。
其实也就是这个家伙的性命可能关乎之后逃离张府、甚至是离开晋阳城的事宜,吴良根本就不会把他留到现在,还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
“愿为吴公子效力。”
张梁也是个玲珑八面的人,并未面露失望与怨恨之色,反倒对吴良表起了忠心。
“呵呵。”
吴良却已经回头看向了左慈,开口继续问道,“元放……兄,对于这个‘朱’字你怎么看?”
实在太顺口了。
吴良差点嘴皮子一秃噜来上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这在后世可是一句脍炙人口的流行语……不过如果左慈跟了他,他貌似就能每天享受“狄大人”的快乐,有事没事来上一句“元芳,你怎么看?”了。
“这具骸骨恐怕便是这处秘境的正主――丹朱。”
左慈正色说道,“丹朱本名为一个‘朱’字,只是曾居于丹水,古人常以地名为姓,因此才被称作‘丹朱’,而这个小玉牌上面钻有孔洞,八成应是随身携带之物,又出现在这具骸骨之中,因此便不得不教我怀疑,这具骸骨可能便是‘丹朱’的尸首,只是若这便是‘丹朱’的时候,为何会以如此姿态置于石床之侧,却令我暂时难以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