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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恋爱综艺直播先婚后爱 第102节

  妈妈:【我跟你生物学上的爸爸在澳洲又热情会晤了,今天早上才看见热搜,哎呀,那个烟花,下次给妈妈也放一个,妈妈也想看。】

  鹿溪破涕为笑。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妈妈跟她说。

  “联姻的话,还是跟结婚对象没有感情比较好。”

  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她说得果然对。

  如果她没有喜欢上薄光年,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狼狈的境地。

  许久,鹿溪揉揉鼻子,软声说:“这次就不去啦,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吧,妈妈。”

  -

  大雨倾盆,明明才下午三四点,天空已经阴翳如同黄昏。

  整座城市的气象频道都在加急标红今明两天的天气状况,劝导市民不要出门。

  咨询室内一片寂静,一道水迹从门口蜿蜒着滴到薄光年脚下,他已经坐下来十分钟,发尾潮湿,微皱着眉,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他心下浮躁,甚至难以集中注意力。

  edward注意到了,话锋一转:“从进门坐下来开始,你一直在问我,人究竟应该如何进行准确表达。但我总觉得,你还有其他话想跟我说。”

  薄光年刚刚走了下神,注意力被拉回来:“什么?”

  edward笑道:“走神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可以对我坦诚一些。”

  薄光年思索半秒,果断放弃了先前的话题:“在想,我夫人现在是否在家,有没有起来吃饭,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edward耸耸眉毛:“你没有在家陪她?”

  薄光年摇头:“我做了一些控制不住的事情,惹她不高兴了,她现在不想见我。”

  所以,他想。

  不如让两个人,都短暂地安静一下。

  edward:“比如?”

  薄光年思索:“我……不知道哪里惹她不开心了,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所以给她做了一桌子菜。”

  有她喜欢的玉米排骨煲,她喜欢的口味偏甜的红酒。

  他甚至在私厨的帮助下,做了一份芒果口味的大福。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活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用心最认真的一顿饭。

  edward:“听起来很不错?”

  薄光年平静:“但与此同时,我还准备了一副手铐。”

  咨询室坐落在一个小花园内,雨水浇湿园中花朵,水汽顺着落地玻璃窗蔓延。

  室内安安静静,薄光年的声音低沉清澈:“我想,如果她不听话,我一定要把她锁在床头,哪里也不让她去。”

  让她这辈子都在我身边,看着我。

  只能跟我在一起。

  只能亲吻拥抱我。

  edward耸眉,薄光年继续道:“后来,她果然很不听话。”

  她没有回来。

  他一个人坐在饭厅,从下午等到黄昏,从日暮等到深夜。

  他停顿一下,说:“我就把她弄哭了。”

  但理智稍稍回流,就立刻意识到,不该那么做。

  他伤害了她。

  edward思索片刻,问:“手铐为什么没有派上用场?”

  薄光年眉峰微聚,坦诚:“她一直在哭,如果看到手铐,一定会哭得更厉害。”

  他非常矛盾。

  想看到她哭,又心里发闷。

  昨晚……

  鹿溪意识不太清醒,但他从头到尾,每一个环节都记得很清楚。

  放纵的快感刺激大脑,他停不下来。最后一点理智悬在头顶,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碰手铐。

  edward:“你仍然不考虑法律?”

  薄光年眼神淡漠:“法律跟我没有关系,只有鹿溪,跟我有关系。”

  所以从头到尾,他没觉得哪里不合法。

  他的想法简单纯粹,如果鹿溪不高兴,那他就不做了。

  edward叹息:“怎么惹夫人生气的?”

  薄光年思考片刻。

  今天早上,是因为昨晚太激烈。

  再之前,是因为,“她给我放了场焰火,然后问我,喜不喜欢她。”

  edward:“你怎么说?”

  薄光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不想骗她。”

  如果骗她,之后又被发现了,她会更难过吧。

  一想到她掉眼泪时,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就泛疼。

  edward:“……”

  edward想了想,提醒他:“你跟我说过,你为她做了一些事。”

  薄光年:“是的。”

  创业,基金,资金,投资,人力。

  他能想到的,别人有但她没有的。

  他能给的能做的,都做了。

  edward:“为什么做这些事?”

  薄光年平静:“我想做。”

  微顿,他又声音很轻地,低低强调:“而且,她很好。她值得任何人为她这么做。”

  edward看着他,在心里叹气。

  明明一副恋爱的样子……还坐在这里,死不认账,试图用冷静的分析掩盖过去。

  他尝试诱导:“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才愿意这样做?”

  薄光年眉头紧紧皱起,微抿着唇,陷入沉思,许久不说话。

  edward给他充足的时间思考,窗外惊雷阵阵,过去了很久很久。

  薄光年有些不太确定地,低声开口:“但是,她曾经告诉我,恋爱、互相喜欢,是一件非常糟糕、令人痛苦的事情。如果我说了喜欢她,但又做得不够好,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欺骗?”

  他说:“她已经被骗过一次。”

  她亲口告诉他,恋爱时,景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但是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感受不到爱。

  edward:“如果你也向她告白,并在之后认真行动,会怎样?”

  薄光年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失败,我会永远失去她。”

  就像景宴失去她一样。

  在鹿溪的事情上,他一点险都不敢冒,一点胜算不高的尝试都不敢做。

  edward摇头:“上一次骗她的人不是你。而且,你和她的自我,都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她已经向你告过白,你认真一些,就不会失去她――我鼓励你试一试,或许比你想象中轻松简单。”

  薄光年沉默半晌,移开目光:“也许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edward:“?”

  薄光年站起身:“咨询时间到了,我走了,下次见。”

  edward:“……?”

  咨询师按时长计费,薄光年今天本来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到点竟然还是准时走。

  edward忍不住:“你急着回家?”

  薄光年眼风扫他:“不然呢?”

  edward:“……”

  但今天这天气,急也没用。

  薄光年很想赶快回去见鹿溪,可是雨越下越大,返程的时间比来时还要长。

  他坐在车内,沉默地心急,忍了忍,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薄光年:【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等了很久,她没回。

  她睡眠时间本来就长,昨晚被折腾了一宿,今天就算睡到天黑,也是正常的。

  但薄光年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惴惴,看不到她的消息,他感到不安。

  经过漫长的堵车时间,回到家门前,雨仍然没有停。

  薄光年在玄关换了鞋,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径直朝着卧室去。

  还没走到主卧,心里就咯噔一声。

  主卧的门没有关紧,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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