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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糟心的重生 第33节

我这糟心的重生 石头与水 7324 2024-06-29 17:24

  姑娘,不要这样做,这是会令你人格蒙羞的决定。

  褚律师转身对审判长,“审判长,我的问询完毕。”

  那一瞬间,仿佛层层崩塌的雪山突然静止,催城黑云就此消散,心中搅扰多日的纠结消失无踪。

  褚律师突然结束问询,那一瞬间的轻松并没有让秦想娣松口气,她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小声说,“您刚才问的,都是事实。”

  话音出口,秦想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露出一种既惊恐又释然的神色,但马上一股子愤怒快意直逼心口,那是只有年轻人才敢于掀桌的破罐子破摔!

  褚律师猛然回头,眼中不加掩饰的惊喜让秦想娣有一种被肯定被鼓励的错觉,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二叔二婶对我都不错,但我要实话实说。让小特跟着她姥姥吧,她真的太苦了!”

  “明明成绩那么好,只能上职高。秦光成天欺负她,我听说小特的亲妈给过二婶俩嘴巴,二婶对她很不好!其实,我比小特矮,我的衣服早就不合适她穿了。我大姑家的表姐长的胖,她的衣服小特穿着大,但肯定是能穿的。我大姑势利眼的不行,她把我表姐的旧衣服打包好了给二婶,二婶寄给她老家的姨妈家的表姐都不给小特穿一件。有一次我把我的鞋给小特穿回去,二婶竟然让她脱下来继续穿以前小的鞋,把脚都挤肿了。我看到后呛了二婶几句,小特回去挨了顿揍,二婶见我就阴阳怪气的。反正我也把二婶得罪了,二婶你别怪我,你是外姓人,我跟小特都是姓秦的,我们是连着血脉的。小特是我亲妹妹,我得为我亲妹妹说句公道话,你这后妈做的忒恶了些!”

  如同褚律师的判断,秦想娣是个相当机敏的女孩子,她找到了突破口,继续列举陈茜如何可恶的一百零八条罪状,“成天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保养,见天把我妹妹当使唤丫头,不就是欺负我妹妹没亲妈在跟前儿吗?别以为你给我二叔生了小光你就有什么功劳了!你是我二叔娶回家的媳妇,不是我们秦家的祖宗!我奶奶、我爸、我二叔都在,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姓秦的!以前为了小光,我不想把这事说破。可你看看小光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我弟弟小时候多可爱,圆圆胖胖的,我跟小特推着小车在院子里,满胡同的街坊见了谁不夸小光长的好!你是怎么教小光的,你教他欺负小特,小特是他亲姐姐!要是你肯好好教小光,会有今天的事吗?今天到这地步,我也不怕二婶你恨我!二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可被这女的骗惨了!她对小特的好都是装的,表而儿看着千好万好,实际上口蜜腹剑、两而三刀!二叔,你可得防着点儿啊!”

  秦耀祖先是被许子嫣的翻脸不认人击中要害,又叫秦想娣这一通苦口婆心闹的晕头转向,一时没想好是顺水推舟把事情都推到陈茜头上,还是想娣故意给他难堪。

  但不应如此啊,许子嫣是外人,想娣可是他亲侄女,平时叔侄关系也好。

  哎,这个侄女一直心地很好,一直对秦特不错,也常给秦光买东西,就是太单纯了。叫人一挑拨,把家里那点子不忿都说了出来。

  吕律师无奈捏捏眉心,好个以退为进!

  这奸诈女人!

  第38章 【营养液破万加更】又赢了!(重要证人许子嫣原地爆发,)

  重要证人许子嫣原地爆发, 佐证的秦想娣又叫姓褚的这狐狸给糊弄住了。

  吕律师重披战袍,在褚狐狸结束询问后继续询问秦想娣,“刚刚听到姐妹间的情谊, 非常感人。证人非常有姐妹间的友爱之心,不过,证人对被起诉人这样付出,被起诉人对你的情义是一样的吗?”

  秦想娣与秦特都看向吕律师,吕律师发出魔鬼一样的拷问,“被起诉人到林家后, 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手机,证人秦想娣,你亲爱的妹妹,你帮助良多的妹妹,在这期间, 她有联系过你,甚至是跟你报个平安吗?”

  然后,不待秦想娣回答,吕律师转向秦特, “姐姐对你这么好,有联系过姐姐吗?”

  秦特露出歉疚, 吕律师乘胜追击,“被起诉人, 请如实回答。”

  “没。”

  “为什么没有联系, 证人不是你在秦家最好的姐姐,最好的朋友吗?”

  “想娣姐上大学后联系的就少了。我胆子太小, 我跟着姥姥特别好,我很怕会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就谁都没联系。”秦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秦想娣其实是颇有侠气的性格,从小时候经常帮助秦特就看得出来,这姑娘有天生的正义感,所以哪怕有心理准备要做伪证时,也纠结的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

  秦想娣大大方方的说,“前两年我们关系不大好,当初我二婶出坏主意,非要让小特读职高。我跟她说拼着命不要也该读高中,她胆子小,不敢跟二叔说。我觉着她太怂了,就没怎么理她。她不知道我宿舍的电话,也不知道我手机号。”

  秦特感动的想哭,跟想娣姐说,“其实想娣姐你对我一直很好,去年奶奶过生日……”

  “行了!就烦你这一点,别人对你一星半点的好你就跟什么似的,真对你好的人不会想你涌泉相报。想你涌泉相报的,都是别有居心。”秦想娣也知道秦特是被二叔二婶打怕了,可她就是见不得秦特以前那种窝囊相,而且是越来越窝囊。

  原本秦想娣已经有些烦秦特了,不料突然听到秦特逃去了姥姥家还跟二叔二婶打官司的事,秦想娣就觉着,秦特有胆了,可以继续做姐妹了。

  吕律师本来想挑拨一下,结果倒阴差阳错叫两人和好,简直错当好人。

  吕律师问,“证人,你认为被起诉人在秦家不平顺的生活是由你的二婶引起的,是吗?”

  秦想娣当然知道她二叔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明白,不能直接从她嘴里把二叔牵扯进来。秦想娣点头,“对。”

  “你认为与你二叔有关吗?”

  “我二叔是被蒙骗的!”

  “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有或没有?”

  “没有。如果我二叔娶个心肠好的二婶,小特不会吃这么多苦。”

  “刚刚听你表述,你认为你二婶对被起诉人的恶是由被起诉的生母曾打过你二婶两记耳光引起的,对吗?”

  “嗯,也可能是天生的坏。”

  吕律师道,“人之初,性本善。哪儿那么多坏人,看来都是妇女之间的争风吃醋。”

  秦想娣险没吐了,心说,坏就是坏,跟争风吃醋有个屁关系!

  秦想娣集中火力对陈茜开炮,陈茜低垂眼帘,看着桌上自己的大红指甲,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庭审到此地步,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吕律师表现出法律从业者的坚韧,他要求最后一位证人出庭。

  秦特的监护人,秦特的姥姥,林晚照。

  法庭是极严肃的地方,但林晚照能感受到比第一次庭审更加紧绷的气氛。上次庭审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小时就结束了。这回眼瞅奔俩小时去了,林晚照不知道现在具体情形。

  于是,她的腰杆更加笔直,还坚定的给了秦特一个肯定眼神。秦特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放松了,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大相同。像坚硬的玉石突然有了温度,像战场的战士等来援兵。

  褚律师先进行提问,“请问证人,现在秦特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

  “具体说一说,挺好在哪里?”

  “读书进步可快了。我们不是插班借读么,这才三个月多月,不到四个月,上次月考十二名,等这学期结束,升级考试,肯定前十名。我给老师打电话,班主任老师也夸她进步快,学习刻苦。这孩子可用心了,等把高中的课补齐,肯定能考一所很好大学。”

  “您经常给老师打电话么?”

  “当然了。小特是插班进去的,就得多关心。再说,每次考试考完了,也得跟老师通通气儿。”

  “您经验很丰富。”

  “我家三儿一女,老大是博士,老三是硕士,老二是中专,我闺女是大专。现在听着中专大专很平常,可在八零年那会儿,特别吃香。”林晚照说,“我自己学问有限,小时候是跟我大哥学的认字。我大哥已经退休了,我大哥小弟也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家里我最没学问,所以就供孩子念书。小特就是读书的材料,这孩子念书可有灵性了。”

  秦特被姥姥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在您看来,秦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非常好,非常懂事。有什么吃的,先给老人。我俩一起出门,小特总会走慢些,怕走快了我腿脚跟不上。人性好,心地好,学习好。”

  “主要也是您教的好。”褚律师是真的挺佩服林晚照所作所为。

  “不能这么说。我亲自教也没这么好,这孩子是天生好。”林晚照实话实说,她手把手教出了四个孝子贤孙,简直提都不想提。

  褚律师主要是用提问的方式向主审官陪审员展示一下秦特现在的生活,吕律师的提问则没有这样的好心,“我对老太太的举动也非常敬佩,不过,有一件事想问您,当年您的女儿主动放弃被起讨人的监护权,这事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凤女离婚之后。”

  “那时候就已经放弃监护权了,对吗?”

  “对。”

  “你当时没有拦一拦吗?”

  “我说应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在当时是没有拦吗?请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

  “为什么?以您的心胸,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

  “我当时存了私心。”林晚照叹道,“带着孩子的女人再嫁,跟不带孩子的女人再嫁,是不一样的。我存了私心,没有狠劝闺女。”

  “不要紧,人无完人。外孙女与女儿,当然是女儿更重要。”林晚照认真说,“以前是这样。但从再见到小特时起,小特更重要,小特最重要。”

  吕律师问,“是补偿心理吗?”

  “我不懂心理不心理的。我已经这把年纪,也没有大见识,不会说那些字话儿。我就想我这孩子吃好的,喝好的,读最好的书,上最好的学,不受人欺负,也不欺负人。我希望她有情有义,希望她有学识有见识,希望她日子过的有滋味儿。”

  “您后悔过吗?当初没有让您的女儿争夺被起诉人的监护权?”

  “除非不是人,怎么可能不后悔?”

  “是后悔的意思,对吗?”

  “对。”

  “您认为当年没有争夺秦特的监护权,是错误,对吗?”

  “当然。”

  “如果被起诉人的监护权一直在您这里,她将会不受任何风雨,无忧无虑的长大。如果您认为她受了很多苦,那么,是你们对她监护权的放弃导致她的受苦。您承认这一点吗?”

  “不承认。”林晚照道,“人面兽心不是一时能看出来的,因为我相信虎毒不食子,我家错信了姓秦的。”

  “错信也是错。”

  “是。”

  “听说您以前给秦特寄过衣服,还寄别的吗?”

  “一些吃的,玩具之类。”

  “为什么后来没寄了呢?”

  “秦家拆迁了,我寄去的东西被邮局退了回来。”

  “都在a市,何况您也清楚我当事人的工作地址,有心打听总能打听出来。是没有打听吗?”

  “是。”

  “所以,被起诉人在您心里并不非常重要,对吗?”

  林晚照沉默起来,吕律师道,“请证人如实回答。”

  “我年轻时……”

  “请证人简明扼要的回答问题!”吕律师打断林晚照,厉声道,“这是在法庭,恐怕没时间听您从年轻时说起。请回答,非常重要,还是不非常重要?”

  “不非常重要。”

  吕律师道,“你看,就是你家的不非常重要,就是你家在探视权上长期的失职,才造成被起诉人这次的离家出手。”

  林晚照的确心存愧疚,自家孩子,亏欠这许多年,才让这孩子吃这许多年的苦。林晚照说,“对。”

  她抬起头,老去的脸庞神态坚定如同岩石,她看向吕律师,“所以,不管打多少官司,花多少钱,费多少精力,也要讨回这口气!”

  吕律师被林晚照噎了一下。

  吕律师斟酌着这位老太太的决心,没有再继续询问,因为就凭林晚照还有半年秦特就成年的情况下,还坚持打了第一场官司,就知道这位老太太的意志是难以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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