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各种依她,大有一副“只要你不进厨房,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慷慨。
付思若……更气了。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鲤鱼打挺地蹦起来。
云岁被吓了一跳,眨眨眼:“怎、怎么了?厨房还有什么没关吗?”
付思若嘴角一抽,一脸受伤和警告:“能不能不提厨房!”
“行行行,你说。”
“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嗯?”
“岑寂!我看到岑寂了!”
付思若惊讶得像是知道了什么火星把地球给撞了的消息一般,她表现出了激大的不可思议,连表情都在用力地扭曲。
云岁:“……”
她这才想起这两天太忙,又动不动醉酒,竟是忘了跟付思若说这事儿。
付思若见她怔愣,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云岁磕磕巴巴的:“啊,忘了跟你说,我也是知道没两天……”
付思若转念一想,也对,就住她家对面呢,哪能不知道。她拍了拍额头,嘟囔了句:“厨房是不是会降我智啊。”
云岁也没听清,自顾自地说:“我也没想到他突然回来,那天我也被吓了一跳。”
付思若生气:“一声不响地走,又一声不响地回来,又一副对你贼心不死的样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家岁岁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云岁捂她嘴:“别乱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所以当年他走没告诉我,可能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说吧。”
付思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妞儿。
合着岑寂的贼心,全世界都知道,就她到现在还糊里糊涂。
不算什么?怎么可能不算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不开窍,岑寂就没法把她叼回窝。他的行为那么过分,过分到令人发指,是需要点教训,不然他都不知道她家岁岁有多宝贝。
付思若豁然开朗,不再解释什么,只点头:“那我们就不理他!”
云岁有些低落,“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很生气的。这五年,他哪怕跟我报一声平安也好呀。”
他不知道她在突然找不到他时有多担心,要不是后来有人告诉她他是出国了,她就要担心五年了。他不知道这五年里她有多想他,多少个梦里都梦到过他。
她又不是小木偶,她也会生气的。
付思若心疼死了,把人搂过来,“我知道,我都知道。”
云岁穿着件宽松的白t恤,休闲的短裤,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被她一搂,左侧的衣服些许滑落。从付思若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半团雪白。她眼睛都直了,“岁岁,你……身材好像,好像又好了。”
“嗯?”云岁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她,顺着她的眸光低头,忽然跳开:“流氓――!”
付思若捂住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想到岑寂那个家伙什么都还没做到,她、她这都已经……她就有点小得意。
岑寂又怎样,嘁。
云岁和付思若点了白粥和一些开胃的小菜,又点了两杯奶茶和一些炸鸡,准备今天就在家里窝着了。
前天谈好的那笔版权费很快就会到账,她的银行卡里能凭空多出七位数。银行卡里有几个零,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生活的舒适程度和她的享受程度。
外卖到的时候,她提前接到了电话,外卖小哥说他在电梯里,让她准备一下出来拿,云岁却迟迟没有听到敲门声。
等了会,云岁还是忍不住开了门,准备站门口等。
这一开门,她就看到了外卖小哥,只是他是在跟对面的人说话。
她听到外卖小哥问:“不是你的吗?”
云岁意识到外卖小哥可能是认错门牌了,忙问道:“是不是阙杨老婆的外卖?”
这一凭空出现的女声,引得两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外卖小哥:“是啊是啊,是你的吗?”
他却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云岁的目光惊讶地凝在了刚才被外卖小哥挡住的、对面的人身上。
云岁:“岑寂?”
岑寂:“阙杨老婆?”
付思若匆匆过来,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小声地问云岁:“你不是知道他回来了?”
那怎么还这么惊讶?
云岁有些呆,“可我不知道他住在我对面呀。”
付思若:“……”
外卖小哥抬头看门牌,拍拍脑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走错了。给,阙杨老婆――”
云岁下意识接过来。
第8章 (修) 她结婚了?
外卖小哥把餐送到,开开心心地走了。
他一走,剩下的三个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岑寂在脑子里翻着记忆,他敢肯定,谢屿和江胥绝对没有告诉他她结婚,而如果她真的结婚,他们也绝对不敢不告诉他。
所以――
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岑寂可能刚洗完澡,手上拿着毛巾,发尾还在滴水,穿了衣服,但衣服上有一些水渍。
云岁看着这个难得没有穿西装的人,问:“这是你家……?”
岑寂颔首,不动声色地问:“付思若住这还是你住这?”
付思若嘴角一抽。
你就装吧。
男人装吧装吧不是罪。
云岁“啊”了声,反应过来这只是凑巧的偶然,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被她自己抹掉,她唾弃着自己,他是什么人她不知道吗?她怎么能把人往坏处想呢?
“这是我家,她是来找我玩的。好巧啊。”
“是很巧。”
之前他说住在御澜湾的时候云岁已经觉得很巧,没想到的是两人竟然还是邻居,这种巧合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吧?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付思若看不下去这男人的虚伪,呵呵笑:“粥快凉了,我们回去吧岁岁,再见岑先生!”
她重重地把门一关。
岑寂那句卡在喉咙里的“阙杨是谁”,没了问出口的机会。他拧紧眉,不太情愿地回去,随手抹了下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打开手机找谢屿。
岑寂:「云岁结婚了?」
谢屿还在睡,听见声儿,迷迷糊糊地看了眼,这一看,他差点没从床上给滚下来。
结婚了?
谁?
――云岁?!
不是他瞎了,就是岑寂疯了。
他清醒了,困意全跑光,盯着这行字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会儿,思考着就两个可能。
――要么,云岁结婚了,他不知道,岑寂来求安慰/兴师问罪。
――要么,这个人跟云岁闪婚了,特意发消息炫耀/通知。
前者的可能性高达99%,毕竟岑寂只用了两天就追到人,那这五年是干啥?闹着玩儿呢?反正打死他他都不信。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小到荒唐,小到可以直接忽略。
可是前者他必死,后者他能活,谢屿只能把希望寄之于后者,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恭喜?」
岑寂:「……」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不是嘲讽。
岑寂:「她老公_」
这三个字太刺眼,他打出来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岑寂:「那男的是谁?」
他脸色阴沉,思考起怎么把她抢过来才好。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才走了五年,就会有另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入侵,直接取代他的位置。
一想到她会叫别的男人“老公”,会窝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血流不止,只剩个窟窿。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五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可以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从小到大,从年幼到如今。
如果……
如果她真的嫁了人,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那他……
他会用一辈子去抱憾,会用一辈子去懊悔自责。这辈子也都没什么味道了。
谢屿哪儿知道那男的是谁?知道的话他敢不告诉岑寂?现在的他完全懵逼,合着还真是前者!
这操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