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给幼安开的新药本就难喝,这下又多了一副治伤寒的药,幼安委屈的要命。
周津延虽也落了个伤口崩裂,但他身体抗造,比不得幼安脆弱,本是值得他得意好几日的事情,弄成这般模样。
周津延自是愧疚和心疼。
把她裹在暖和的皮子中,抱她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享受过鱼水之欢,极致的亲密过后,抱着她的感觉,似乎与往常不同,周津延眉心微动,按捺住心中奇妙的心动,承诺下次一定注意。
幼安咬一大口柿子饼,嚼一嚼,哑声嘟哝说:“没有下次了。”
周津延手臂一僵,一时竟然没有分辨她的说的下次和自己的下次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试过啦,度度还是好的,度度可以再装下去啦!”幼安狐狸眼扫了他一眼,眼下的泪痣灵动狡黠。
周津延心里咯噔一跳,盯着她使坏的小脸看。
幼安哼哼声,专注地啃着他手里的柿子饼。
周津延轻啧一声,搂她一同靠在迎枕上:“善善这么残忍啊!”
幼安笑眯眯地点头:“反正你都习惯了。”
周津延亲自送了一个把柄到她手里,听她胡言乱语,也不生气,把她吃得干净,剩下的柿子蒂丢到小几上,食指重新递到她唇边:“舔舔。”
他食指上还沾了柿霜的甜味,幼安最喜欢吃完舔手指,但是这会幼安瞧都不瞧,闭上眼睛,歪在他身上:“好困啊!要睡觉了。”
“手指都不喜欢了?”周津延逗她。
幼安抿着唇儿,不吭声。
周津延阴阳怪气地叹了一声。
幼安气呼呼地睁开眼睛,拽了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上去。
周津延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由她撒气。
他这般都弄得幼安不好意思了,松了口,垂眸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被自己啃得水光光的,两排深深的牙齿印刻在上头。
“出了气,别恼了,可好?”周津延低头与她商议。
他今儿格外温柔,都不像他了,神色专注,眸中含着疼爱,幼安被他看得脸红,心窝酸胀,慢慢地应声,刚要说话,喉咙一痒,转头咳嗽起来。
周津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会儿陪你去泡会温泉驱寒。”
“那你不许做坏事儿。”幼安忧心忡忡,总觉得他不怀好意,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上他的当。
经她一提醒,周津延才想到温泉这个好地方,既不会冻着她,又添了情趣,笑着道:“在娘娘病愈前不做。”
幼安闻言,脑袋都要炸开了。
但两人在别院,吃吃喝喝,养着病,幼安不受控制地随着他整日荒唐着,堕落着。
从温泉池里出来,天空飘着雪,幼安举着伞,被周津延背着往回走,双腿翘一翘,悠悠的晃荡着。
周津延瞥了一眼,动了手指连同她身上的披风一同攥到她腿弯里,挡住冷气,幽幽地说:“老实点。”
刚刚嚷嚷着腰酸腿酸的,这会儿倒是灵活了。
幼安贴着他的脸,傻笑了一声。
周津延薄唇微弯,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走到一半,周津延却停了下来。
幼安搂着他的脖子,脑袋上戴着宽大的兜帽看不见前路,好奇地问:“怎么不走啦?是背不动了吗?”
幼安想躲懒,不想走路,哼哼唧唧地撒娇:“我不重的,马上就到了,想相信度度可以的!”
周津延轻咳一声。
她挪开伞,前方多了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她好久未见的亲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明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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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明天或者后天正文就会完结,番外大家囤着看着吧,再次为我的不准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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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飘雪中, 三冬躬身撑着伞,伞下纪忱一身青色直裰外套鹤氅,容貌昳丽, 气质孤冷。
瞧见他们,纪忱眸光沉凝,满大晋能骑在周津延身上作威作福的也就只有纪幼安了。
纪忱眼皮一跳, 真是好得很,没回都能让他见到两人没规矩胡闹的样子:“善善。”
幼安很是惊喜,撑着周津延的背脊就要下来。
周津延感受到她的动作, 收紧手指:“别动。”
“地上雪厚,当心沾湿鞋袜。”
幼安停下动作, 低头望了望地面, 来泡温泉前, 侍者们刚清扫过的地面又积了没过脚面的雪。
周津延灰狐裘衣摆已然沾湿。
察觉到她正在犹豫,周津延微侧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下来, 你自己走得动?”
幼安脸颊飘上两朵红霞,挪挪屁股, 在他背上趴好,一手肘支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抬起冲着纪忱挥摆:“哥哥!”
周津延唇角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稳稳地背着她走到纪忱面前。
“不会走路了?”纪忱看幼安。
幼安翘翘脚,小声且心虚地说:“会湿。”
纪忱看了周津延一眼:“呵!”
幼安心里忐忑,鸵鸟似的把头埋进周津延颈窝, 轻声说:“外面天寒地冻,我们快回去吧!”
三冬跟着孟春后面学得机灵,立刻说道:“这边请。”
接下来的一段路,走快了许多, 幼安也安安静静地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不折腾。
回到主屋,周津延把幼安放到铺着厚毯的紫檀木宝座上。
幼安刚被放下,就急忙起身,谁知腿心一麻,脚软了软。
好在周津延在一旁托住了她,手掌握住她的手肘,捏了捏。
幼安瞅瞅周津延平静的脸,也跟着若无其事地站好了。
把手臂挣脱开,巴巴走到纪忱跟前:“哥哥你怎么来了。”
周津延扯唇,在宝座上落座。
纪忱被幼安摁到圈椅上:“玩疯了?年底了,接你回家过年。”
离新年也只剩四天,朝中大局已定。
前有执掌朝政的周津延步步安排,现有手握重兵的顾铮坐镇周旋。
更何况西北兵权也在陆翀手中,皇位自然不会旁落。
陆翀手段不似前几位皇帝,刚登位,雷霆手段,整顿完朝庭各番风波,赶在春节前放了节假。
“我现在回家没有关系吗?”幼安有些担心。
京中都知公里的皇祖容太妃已经死于张方隆之乱。
她回京,要被旁人认出来的。
旁的她不怕,她就怕给周津延和纪忱惹麻烦。
“纪家有个在乡下养病的三姑娘,刚被接回京城,没有见过外人也正常。”周津延闲适地倚在宝座佛手上,悠悠地说道。
“可是与纪家相熟的人家都知道纪家只有两个姑娘,突然冒出个三姑娘,旁人怎么会相信。”幼安坐在纪忱身旁,觉得周津延的安排有些不靠谱。
“你忘了他是做什么的了。”纪忱接过侍者送上的茶盅。
他看了看周津延。
这话仔细听,能感到有哪些不对劲,但细琢磨又没什么。
周津延冷呵一声,倒没反驳纪忱的话。
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人在与纪家交好的家族、邻居家中不经意提起纪家三姑娘要回来了,给他们做心里铺垫,暗示她们是自己忘记了这个姑娘的存在。
纪宅也要开始打扫,采办各式物件,大张旗鼓,兴高采烈的告诉别人,纪家三姑娘回府了。
关系再好,也是旁人家的事,她们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只要纪家笃定有个三姑娘,她人再疑惑也不妨事。
更何况越讲究的人家,规矩忌讳越多,也有习俗将体弱多病的孩子放在别家或是寺庙中养大,等身体稳健了,再接回来。
纪家一大家子人,就拿眼前的幼安和纪忱来说,看起来也有些病弱。
还有个身体不好的妹妹,实属正常。
他们配合的一套又一套的,把幼安安排得明明白白。
幼安心中奇怪他们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撅撅嘴,她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不过她还好奇的是,她有新名字?
“有啊!”纪忱望她。
幼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闪着兴奋的光芒,满脸期待。
“纪善善。”纪忱口齿清晰。
“就知道哄我!”幼安听完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