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姜末？
南宫礼微怔，反应过来后重新笑了。
“果然是姜家女，重情重义啊，想让我帮你救姜末？”
“不，是帮你。”顾篱落道，“先救姜末，再做最后的实验。”
南宫礼脸色微变：“如果我不答应呢。”
察觉到他的不满，南宫翡眉头微蹙刚想说话，顾篱落确实处变不惊，脸上表情一点波澜都没有，始终平静道：“如果你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
“呵呵，哈哈哈哈！”南宫礼气笑了，指着顾篱落转头跟巫雀道，“巫雀，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她竟然说要跟我一拍两散？”
巫雀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顾篱落没见过巫雀，此刻只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目光，一点也不在乎她是什么态度。
“顾篱落，你凭什么？”南宫礼轻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嘲讽，“你最好搞清楚，此时此刻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我格外开恩的，信不信我立马叫人把你关进地牢里？相信我绝对有能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你想不配合我的实验都不行。”
“你敢！”
一直没有说话南宫翡冷喝道，往前一步挡在顾篱落身前，直视着南宫礼道：“想动她，除非你从我尸体上塌过去。”
“你……”南宫礼一噎，差点被这个儿子气死。
什么叫谈判话术动不动？什么叫恐吓威胁懂不懂？
果然是个恋爱脑，碰见顾篱落就沉不住气了。
顾篱落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并没有把我关进地牢的能力呢。”
南宫礼：“……”要不是刚吞了药，他这会儿绝对会被这丫头给气死。
“不过就算没有阿翡，你也不敢让我求不得生死，你的实验数据虽然已经收集妥当，可复生这种大事容不得丝毫马虎，鬼知道姜家女的血脉会不会受到她们精神状态的影响，否则这么多年来你们早就对姜末用刑了，怎么可能好好供养她？关押我？你吓唬谁呢？”
南宫礼彻底沉了脸。
所以他真的很不喜欢顾篱落，太聪明的女人，如果是朋友，那会是人生幸事，如果是敌人，那就是折磨了。
“我答应跟你合作，是因为我想救姜末，因为我不想那么多人白白牺牲，因为不想我的女儿再重蹈我的覆辙。”顾篱落心平气和道，“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一定会回来履行我的承诺，但前提是我要一天的假期。”
停顿片刻，顾篱落接着道：“如果你坚持不答应，那么……我死。”
她镇定地说出最后两个字，却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南宫翡猛地回头盯着她：“落落！”
顾篱落看他一眼，微微勾了下唇，继续说完自己的话：“我死，瑾修会替我报仇，外面那些人会杀进来，到时候最坏的结果，也正如你今天所言，共归于尽，不达目的死也不罢休。”
南宫礼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这个女人的话是真是假。
“我们一家人，托你的福，至今算不得真正团圆过。”顾篱落深吸口气道，“所以我孩子的五岁生日，我一定要让他们幸福度过。”
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南宫礼终于相信，这个女人是说真的。
某种程度上，她也是个疯子，和薄瑾修一样的疯子，和他南宫礼一样的疯子！
“如果你不回来呢？”南宫礼冷声问。
问出这句话，也就代表他基本妥协了。
顾篱落道：“你不是有的是办法吗？跑得了合上跑不了庙，我的软肋那么多，你随便利用哪个都能找到我。”
也是。
南宫礼难得同意她的话。
他低头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
顾篱落以为他要提什么过分的话，没想到南宫礼竟然说道：“不过南宫晴玥是我的孙女，哪怕她回去了，以后也是我的孙女。”
跟她抢她的女儿？
顾篱落歪头看向南宫翡，没有问出口，但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对上她的眼神，南宫翡本能的，刚才那些阴郁全都散去，转化为了温柔：“他认真的。”
“哦。”顾篱落点点头，转头看南宫礼，“你想要我女儿叫你爷爷？”
“不是想，她就是我孙女。”南宫礼纠正道。
顾篱落耸了耸肩道：“这话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晴玥会不会认你，端看她自己的意思。”
“我要你保证不会干涉她的决定。”南宫礼道。
“当然。”顾篱落很爽快，点头道，“晴玥本就是阿翡的干女儿，如果她愿意，叫你一声爷爷也合情合理。”
“哼，晴玥要跟在我身边长大。”南宫礼继而提要求。
顾篱落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自杀吧。”
南宫礼：“……”
“这些事回头再说，现在我先送他们离开。”南宫翡接过话道，“否则以薄瑾修的脾气，可该冲进来了。”
南宫礼有些不悦，又有些不甘心的挥了挥手道：“滚滚滚。”
南宫翡转头领着顾篱落离开。
看着两人身影并肩走出大厅，巫雀有些落寞。
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他果然……只爱顾篱落。
出了门，顾篱落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刚才在南宫礼面前所有的镇定都是伪装出来的，这会儿自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的女儿。
“别着急，我刚才已经让暗鹰回去通知他们了，这会儿晴玥应该已经见到薄瑾修了。”南宫翡低声道。
顾篱落连连点头，只是脚步依然只快不慢。
她犹豫了下，用同样低的声音问道：“阿翡，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我想柒柒的生日，她一定很想和你一起度过。”
以前顾柒柒的生日，南宫翡从未缺席过。
南宫翡脚步一顿，又恢复如常的频率，像没有过刚才一刹那的停顿似的：“今年……就算了，我已经送了她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全家团聚。
确实是最美好的生日礼物。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薄瑾修就站在前方等着他们。
南宫翡停下脚步，对顾篱落道：“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再见。”
他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不犹豫。
“阿翡……”顾篱落叫住他。
南宫翡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阿翡，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