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河就来到飞虎大宅,带着婉秀亲手煮的米粥,敲开房门,看到杨二已经醒来,可是却坐在床边愣神,李河端出还热着的米粥,递给杨二说:“师兄,这是婉秀格格亲自煮的米粥,让我给你带来,你喝了吧!”听了李河的话,杨二接过来米粥一口干了,放下空了的碗,问道:“婉秀怎么样?”听了杨二的话,李河回答说:“婉秀格格拖着应该还在月子中的身体,一大早就起来给全家人煮了米粥。还特别慰问了大晚上出去寻找杨卓的田总管和护院们。”听了李河的话,杨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李河给他坚定的眼神,杨二便点点头。心里无限的感慨:没错,婉秀就是这样的女子,自己受多大的打击和伤害,也不想让别人受自己的连累受苦受难。然后杨二抖擞精神,起身对李河说:“师弟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忙你的吧,我还要出去寻找杨卓。”听了杨二的话,李河点点头,收起了空碗出去了。杨二来到正堂,叫来下人询问了赵飞虎和郑大力的去向,得知,赵飞虎去聚兴烟馆准备交接的事情,郑大力去巡视飞虎门的生意去了。就在这个时候,赵飞虎和郑大力都回来了,看到坐在正堂的有了些精神的杨二,拱手行礼之后,坐了下来。杨二便对赵飞虎说:“赵兄,聚兴烟馆交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赵飞虎回答说:“温珅王爷已经派人把银两都送到聚兴烟馆去了,属下都运回飞虎大宅,放在安全地方,让兄弟们守着了。属下还把帮主您和龙帮帮主张龙的商议银两,送到龙帮去了。现在就等温珅王爷带着人手来聚兴烟馆签合同收馆了。”听了赵飞虎的话,杨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郑大力说:“郑兄,咱们飞虎门的生意怎么样?”郑大力回答说:“回帮主话,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听了他的话,杨二点点头。赵飞虎和郑大力互看一眼,赵飞虎有些犹豫的对杨二说:“帮主,属下们知道您丢了二公子,现在身心疲惫,所以您不用担心帮里面事情,属下们一定竭尽全力办好的。”听了赵飞虎的话,杨二抬起头来看看赵飞虎和郑大力,对他俩说:“多谢两位兄长的关心,你们不用担心,我挺得住。”听了他的话,赵飞虎和郑大力便不好再多说了。这时候,有两个下人走进正堂,对他们三位拱手行礼,赵飞虎看着他们问道:“快说,有没有什么情况?”听了赵飞虎的话,他俩互看一眼,回答说:“属下们,按照门主的吩咐,分别派人盯着三大帮派,董府还有井边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都如往日一样运作,而且属下都打听了他们的大宅附近居民,甚至是出入他们府邸里面的下人,有没有听过府内有婴儿啼哭的声,都没有。只是井边一郎今日一早就去了城外军营,不过这个据属下打听,井边一郎会不定时的去军营,所以也不算异常。还有各个出京要塞的兄弟们回话说,到目前为止没有抱着男婴儿出城的可疑人物。”听了下人的汇报,杨二陷入苦思,对赵飞虎和郑大力说:“劳烦两位兄长撤了,盯着三大帮派,董府和井边府的兄弟,我要亲自到这些地方走一趟。出京要塞的兄弟还是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汇报。”听了杨二的话,赵飞虎和郑大力都起身对他说:“帮主,您没有必要走这一趟,如果是他们绑架了二公子,他们也不会藏在自己的大宅之内,昨天晚上就已经带出城去了!”听了他俩的话,杨二瞬间冷静了下来,心想:他俩说的没错,不管是谁绑架了我的儿子,孩子到手的时候就会直接出城去了,又或者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了,不可能还会养在府中招来祸事的。想到这里,杨二再一次陷入了苦思。想着想着,杨二的头痛的厉害,他不得不扶着自己的头,对赵郑二人说:“两位兄长说的对,是我不能冷静的思考,让飞虎门的兄弟们跟着我受累了。劳烦两位兄长,让兄弟们都回来,到账房领赏钱,然后休息去吧!我……”刚说到这里,杨二的头疼越发剧烈,直接晕了,向前倒了下来,赵飞虎和郑大力看到即将倒下的杨二,赶紧上前扶住,搬进卧室放在床上,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还好只是昏了,赶紧叫下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了,给杨二把脉,对赵郑二人说:“病人以前头部是受到过很严重的伤,落下了毛病,刚才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冲击,脑部血液流动过快,正好触动他的旧疾复发,一下子剧烈的头痛,把他痛晕过去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一会儿就会醒来,在下给他开一些安神的药,让他按时服用,还有让病人不要太过忧心,什么事情都要想开些。”听了郎中的话,赵飞虎和郑大力点点头,然后打发郎中走了。赵飞虎和郑大力刚一坐定,杨二醒了,立刻坐了起来,看着他俩问道:“我怎么了?”听了他的话,郑大力担心的回答说:“帮主,您旧疾复发,没有大碍,但是要多休息,不要太多忧心了。”听了他的话,杨二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对他俩说:“让两位兄长担心了,请两位兄长出去忙吧!”听了杨二的话,赵郑二人,赶紧出去了。当杨二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管是生是死,都找不回来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头痛剧烈,晕了过去。醒来的杨二,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也让他无法面对,对找回杨卓充满希望的婉秀。这个时候杨二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想了一晚上怎么处理驸马儿子的井边一郎,想通了。他想:自己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为了大日本天皇陛下的远大计划呕心沥血,自己已经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爱上一个女人和她结婚生子了,倒不如把自己喜欢的驸马的儿子作为自己的儿子送回日本,送到高贵的井边家族去,让他像自己一样,作为井边家族的继承人,受到高贵的教育以后为井边家族的荣誉奋斗一生。想到这里,疲惫的井边一郎叫来田上君,吩咐说:“你赶紧派人去买回日本的船票。”听了他的话,田上君疑惑的问道:“主上,您要回日本吗?”井边一郎看着他,摇着头说:“不是我要回日本,而是你要回去,还要带上我的儿子,井边英卓。”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不敢相信。井边一郎接着说:“你收拾一下,带上这批献给大日本天皇陛下的金银一起,回日本去。”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赶紧领了命令下去了。收拾好一切的田上君走到井边府门口,井边一郎已经等在了车旁,对他说:“上车,咱们去军营接,井边英卓,然后我目送你们走。”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知道,他猜对了。上了车之后,田上君对井边一郎说:“主上,您这么做,会让高贵的井边家族蒙羞的!”听了他的话,井边一郎冷笑道:“那是我的家族,我做主。而且我相信井边英卓一定会超越我,成为更优秀的井边家族继承人的。”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不知道如何回应,井边一郎接着说:“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你和田上家族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赶紧闭上了嘴巴!到了军营,井边一郎接过来刚刚吃饱睡着的婴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发觉,这孩子长的和驸马有七分相像。井边一郎满意的笑了笑,想象着驸马的骨血会作为自己的儿子井边英卓,为井边家族荣誉奋斗一生,井边一郎浑身都充满了畸形的快感。然后他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脸,递到田上君的怀里,非常认真的说:“井边英卓是我井边一郎的孩子,是井边家族的未来的继承人,是你的少主,你一定要用生命保证他安全的到达日本,到达井边府。”听了井边一郎的话,田上君赶紧答应,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孩子,护在怀里面,为了孩子能健康的到达日本,照顾孩子一晚上的那个护士也随着田上君一起回日本去了。井边一郎示意田上君上军车,然后,军队的士兵们,像以往一样护送着军车,和金银向着港口出发了。
也许是母亲和孩子的心灵感应,就在几千里之外的港口,田上君带着杨卓上船的那一瞬间,抱着杨洵休息的婉秀,心口一下子就疼得喘不过气来。婉秀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的儿子杨卓,不在了。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心口不疼了,眼泪像剪不断的水柱一样,打湿了她的枕头,杨洵察觉到母亲的动静,醒了过来,看着母亲闭着眼睛,眼泪打湿了枕头,没有哭闹只是,小声的对婉秀说:“额娘,你不要难过,弟弟会回来的,洵儿一定会陪着额娘,一直等着弟弟回来的。额娘你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杨洵这样像念经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这些话。婉秀也像是被杨洵的话安慰到了一样,停了泪水,安详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