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不说还好,一说,他自己此时也感觉有些不妥。
原先他下水之时,并无那般香艳之想。
只是因见楼画语沉入水中,他一时着急才下来的。
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想着两人和那些南疆男女一般,戏戏水,嘻闹一番,增进几分情感。
可此时荒唐话一出,这才发现掌中抚着的,是玲珑可握的腰身,他一掌既可全覆腰窝,后腰曲线尽指间。
两人上身虽不如刚才贴着这般紧,可水波轻荡之下,依旧时不时可以感觉到五娘胸前的紧致。
一手是玲珑腰线,一手是刚抓着的轻柔薄纱。
两手之间,尽是丝滑。
姬瑾有些恍神……
低头看着怀中半靠着的娇娥,菱唇半启,粉脸带露,香肩染水……
如出芙蓉,又如桃花带雨。
脑中一切皆忘记了,不由的凑了过去。
可此次偷香,前番失神太久,楼画语已然早有防备,直接扯出他手中的裙摆,侧过头去。
姬瑾未尝得香唇,对着粉颊亲了亲。
但见楼画语颈边青筋微绷,知道她心中有些恼了,忙道:“溯阳乃是重府,陛下为权衡南疆,定不会让我们直接选人手的。”
自来帝心就是如此,两相制衡,才是王道。
楼画语见他谈及正事,只得侧过身去,伸手够了够,想扯着什么借力游回岸边。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姬瑾见她着实怕得很,淡笑的搂着她朝那边带了带。
楼画语靠在石边,伸手依旧攀住那根竹子,离了姬瑾的怀中,这才道:“那依殿下之见该如何?”
“谋划人心自是五娘最拿手的,五娘认为如何最好?”姬瑾见她那戒备的样子,脑中思绪急转。
楼画语闻言皱了皱眉,抿着唇低思半晌。
她在南疆,而邓伯林已死,楼元娘携二子给邓伯林扶灵之后,因在孝中,虽未住在承恩侯府,却也居于京中。
如若此时大张旗鼓安排溯阳官员,怕是有些麻烦。
那就只有迂缓之计,楼画语转眼看着姬瑾:“我有个法子可以用,但得殿下相助。”
“愿闻其祥。”姬瑾伸手帮她将脸侧的水珠刮下,可手指却流连不肯离去。
楼画语脸上发痒,有些微恼的瞪了一眼姬瑾。
可落在姬瑾眼中,却是嗔中有娇,娇中有媚,柔情多于恼意,媚语更甚怒言。
如若不是五娘戒备太过,他此时必然将她紧搂入怀中,好好亲近一番。
“石崇还在京中无职,与邓伯林同为承恩侯府的女婿,楼明月是嫡出,又是长辈,想来楼元娘会愿意他接任的,先将石崇推出去。”楼画语一直留着石崇就是用来搅水的。
石崇只是用来问路的石子,楼画语在南疆,银矿之事怕已然传了出去,琅琊王氏自不会坐视不理。
定不会让承恩侯府的人再接手溯阳,两相争论之间,以永顺帝的制衡之术,必会选一个中立的人接手。
姬瑾不由的点头,沉声道:“那五娘认为什么人选合适?”
楼画语在脑中转了转,前世今生的人复又想了想,这才沉声道:“林二郎。”
“妙!”姬瑾抚了抚掌,沉笑道:“只是这事怕有些麻烦。”
“爹爹会入京,与其让别人将银矿之事上报,还不如爹爹上报。”楼画语思之此处,沉笑道:“爹爹的南疆堪舆图都绘好了,只要加上银矿所在之地,直接上交陛下。”
届时楼明光占首功,永顺帝自也不能偏颇,参知政事林樊出身寒门,乃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为纯臣,林二郎自然是接任溯阳府尹的最佳人选。
至于推官的之事,有林二郎这般出身的府尹,推官身份自也不能低,这就交由永顺帝去拿主意了。
姬瑾笑道:“二舅打算入京了么?”
楼画语说到这个,这才道:“殿下回来得这般快,可是巫圣归来了?”
“未曾见着。”姬瑾手指勾着她后背长裙系带,抬眼沉声道:“估计他也该去安抚人心了吧。”
楼画语算了算时间,可能苗广在溯阳接了信后,转道去银矿,与姬瑾错开了吧,复又问姬瑾那巫蛇之事如何解决的。
姬瑾见她如立于水中的清荷,刚才远观已被勾魂,此时近看,几近夺魄,自是愿意多泡一会。
手指轻轻扯着那一根根细细的系带,缓缓的说着,一路查看几座银矿的见闻。
南疆虽有银矿,但产量皆不大,都是些小银矿,前面几座皆只有百来人,倒也没闹出事来,却也不好行事,一直到那抓蛇的银矿才而局收网。
楼画语听他用胶点住小蛇的眼睛,用笔画鳞,不由失笑道:“如若没有蒙骗过去会如何?”
“我一路过去,自是问清巫蛇在他们心中什么样的。”姬瑾一条条的系带往下,趁着楼画语失笑:“就算找着与洞中的不像,我也有办法说是。”
人们所相信的,皆是上位者所描叙的。
信仰之力必然也是有的,可鬼神之说,皆是口口相传,真相如何,谁又知道。
“当真是……”楼画语却沉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找不到词来形容。
她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至少会见血,却没想姬瑾就这样安抚住了。
不过想想这事看上去简单,却要得准备齐全,看准时机出手,临机应变得好,方才有效。
只是笑着笑着,她突然感觉胸前有些松,忙低头,却见姬瑾侧伸着的手,勾着一条轻纱系带,正轻轻的扯着。
忙伸手去夺,沉喝道:“殿下!”
这人怎能如此无赖!
一有机会,就时时孟浪,处处动手脚。
此时还在水中,楼画语一松手,整个人复又朝水中滑去,一时又慌乱。
姬瑾一把将她搂住,干脆朝深水之地带去。
“姬瑾!”楼画语脸带愠色,也顾不得呛水,伸手推他。
“并未松。”姬瑾见她脸色发沉,也知道不能太过,忙只扶着她的腰,轻笑道:“不过是飘带罢了,当真没松。”
楼画语不信,这人登徒子的事情可没少做。
伸手摸了摸,确定长裙依旧在,系带也带着结,有些气恼的瞪了姬瑾一眼:“请殿下放尊重些。”
“定然。”姬瑾应得端庄有礼。
好像那跳下水中直接将人搂在怀中,凑头想偷香,开口让人解了长裙,扯人家系带的人不是他一般。
“今日就这样吧。”楼画语确定长裙无碍,这才推开姬瑾,沉着气,准备憋着一口气潜游到岸边。
姬瑾见她长吸一口气,鼓着小脸,如同鼓的青蛙,露着娇憨之态,不由失笑,沉声道:“五娘这般习水,怕是永远都习不会,我有一法子,保证五娘今日必定习会,就算日后突然落水,至少能保得性命。五娘要不要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