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辞对着士兵点点头,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四书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四书先生,这名妇人她要出城!”
夏桐笙此时才转身低头朝南乐辞微微鞠躬之后,她抬头看向他,男人带着面具,却依旧抵挡不住他的风华!
夏桐笙此时此刻十分庆幸,还好当初自己从来没露过面,不然这样的话,岂不危险,一下子便被敌人认出自己。
从南乐辞面具中露出的眼睛看出来,他现在打量她,四书收到南乐辞传给他的讯息,连忙问,“你为何出城?”
夏桐笙装出柔弱和害怕的样子,“小女子的丈夫前些天出去做生意,可是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听说这边有战争,家母担心,所以想让民妇出去找他!”
南乐辞看着这个女人手指虽然有冻疮可是皮肤白嫩,不像是一般经常做家务的,并非一般的农妇。
余光注意到南乐辞正盯着她的手指看,她连忙先一步说,“我夫君当初为了给我个好生活,忙碌地做生意,多亏他,家里还算富裕,有丫鬟照顾我的起居,可是现在他不知所踪,难为我这个妻子,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说着,夏桐笙轻生掩面哭泣。
南乐辞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身为一个男人,他也不好为难,南乐辞这个人,坏就坏在心善上面。
他对着四书摇摇头,四书连忙对士兵说,“开城门!”
夏桐笙擦干眼泪,对着南乐辞鞠了一躬,“小女子谢过大人!”便连忙出了城门。
四书等夏桐笙离开后,问南乐辞,“大人,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南乐辞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将手背在身后,“太累不想说话!”
“......”
行,你帅你有理!
这边夏桐笙刚出城门不久,褚杰令因为没追到北闵大军而带着军队回城,见到南乐辞,他高兴地要去抱他,却被南乐辞后退一步,躲过了。
褚杰令只能尴尬地抱抱他身边的四书,四书一脸无辜地被他抱在怀里,只能笑笑掩饰内心的狂躁。
他松开四书之后,对着南乐辞夸奖道,“你小子,终于拿出实力来了!”
南乐辞轻描淡写地笑笑,“其实闵宥安比我想象中更加强大,原本我的计谋是照着拿下中水去的,没想到仅仅夺回下关便被闵宥安牵制了!”
“已经厉害了,放眼整个南冶,能跟闵宥安对抗的只有你了!而且闵宥安不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
南乐辞想起战场跟闵宥安交手时的场景,冷声说,“那应该是因为他原来受过重伤还没痊愈,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容易就败在我的手下?”
褚杰令才不管那么多,“不管怎么样,总之闵宥安死了,北闵迟早是属于我们南冶的!”
南乐辞扭头淡漠地看着他,“不过当初约定好,你负责对付闵宥安,为什么战场上你把闵宥安引来打我?说好了,我出门不使用武功的!”
褚杰令马上嘿嘿地笑,“谁让你厉害呢!”他挠头,假装说,“唉,我怎么记得降初还在等我有事,我先走了!”
南乐辞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叹了口气,倒在卧榻上,“看见没四书,这就是褚大将军,下次他再求我,我绝对不会来了!”
四书笑笑,打趣道,“大人,你别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南乐辞无奈地揉揉脑袋,“还就你了解我!”
正说着,卫平一在门外求见,四书将他领进门,“参见首辅大人!”
南乐辞对他清冷地点头,“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呆着,这些年潜伏在闵宥安身边,难为你了!”
“不难为,能为首辅大人赴汤蹈火,是属下的荣幸!”
南乐辞拇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手指上的扳指,“朝廷的兵部侍郎一职还在空缺,等回到南冶就由你来继任!”
“谢首辅大人!”
“退下吧!”
卫平一转身,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卫平一垂首,沉声说,“北闵的军师尚语,是个女人,而且是王爷的妻子――安王妃!”
南乐辞原本平静的双眸陡然迸射出一道精光,双手紧紧地握拳,“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说!”
他表示冤枉,“不是末将不说,而是属下原来没见过王妃,不知道军师就是王妃,后来王妃身份曝光之后,属下便没有机会转告大人!”
南乐辞起身,在地上转了几圈,“你给我画一张尚语的画像!”
卫平一领命,便在一旁的书案上画出了夏桐笙的画像,四书指着画像,“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呢?”
南乐辞微眯着眼睛,“当然眼熟,今天我们还见了!”
南乐辞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王妃,尚语,商妇!哈哈,越来越好玩了!”
没想到他竟然接连两次败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太丢人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想起早上出城的那个女人,这样的女人,清丽,倔强,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由感慨,怎么人才都到北闵去了!
南乐辞将画像交给四书,“快,派人去追!记住别伤了她!”
“是!”
可惜出了城门之后的夏桐笙,根本没有走大路,一直走得都是窜的丛林,那个男人,她的丈夫还在等她,她没有理由也万万不能被别人捉到。还好,是冬天,虽然冷,但是树林里没有她害怕的生物出现。
她拿出地图,顺着芒山悬崖下面一直找,冬天的寒风瑟瑟,让她不住的哆嗦,可是她一直没有放弃,终于在山涧下找到闵宥安,她扑到他身边大声喊他的名字,“闵宥安!”
可是男人根本没有回应她,她强忍住内心的慌乱,将手放在的鼻子下面,没有呼吸!
此刻她的心跳几乎停住,头皮发麻,她的手,心都在发抖,可是大脑却冷静的吓人。
她甚至想到,如果她真的死了要怎么办,她咬住嘴唇,用力地握紧双拳,指甲陷进肉里,似乎这样的痛感,才能支撑自己,终于,她缓缓地将手放在他脖间的大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