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下一秒，他们的视线纷纷下意识地朝着白老的脸上看，复杂中又透露出一丝希冀。
被个小辈当众一口拒绝，想必赌石圈的泰山北斗白老心底也气愤得不太好受吧……
但没关系！
白老，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但是他们行，他们可！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听完乔素的正色拒绝后，白老虽然讶异了一会儿，神情反应过来后，却是摸着花白胡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老头子我果然眼光不错，找徒弟，就应该找小丫头你这样实诚的人，你这个徒弟，我要定了！”
“白老，我真的不会赌石。”
乔素摇摇头，神色坚定，白老却固执地摆摆手，“能开出帝王绿的人，怎么可能不赌石？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可别撒谎骗我。”
叹了口气，乔素无奈说道，再次努力澄清，“晚辈只是侥幸而已。”
真的！
她说的话比金子还真。
“乔家丫头，太过谦虚可就不太好了！”
白老瞪了她一眼，倒也没多少生气在里面，“能开出帝王绿的，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老头子我可是看到清清楚楚，当你看到那块奇丑无比……咳咳，看到那块奇特的原石时，当场眼神就不同了，可见是心里有了准备。”
既然内藏帝王绿那样的“乾坤”，也得给那块“大丑石”补补点面子上去。
白老自然地换掉形容词，而后态度变得更加理直气壮，“就算你说是运气好，那么别人的就没这么强的运气？可见你就算不会赌石，好运比寻常人高出许多，那我找徒弟当然要选择你啊，难不成让那些倒霉蛋来辣我的眼睛？”
在场其他的人，“……”
谢谢，有被内涵到。
“……”
乔素一顿无语，脸上的表情真真是无奈到极点了！
“白老，收徒弟是大事，真的不能草率。”
斟酌了下言辞，乔素满脸恭敬地对上白老，“赎晚辈不能。”
她一个半桶水的人，怎么能厚脸皮地让白老收下自己当徒弟呢。
这对白老不公平的。
一开始还满脸带笑的白老，这下是收敛了下嘴角的笑弧，刚才眼眸微眯着，只露出一条带着锐光的缝隙。
小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乔素淡然地抬着头，迎上那道带着窥探和审视意味的眼神。
半晌，白老忽的畅快一笑，“你这丫头真有意思，算了算了，既然老头子我没被你看上，也是我的问题，怪不上你。”
没被看上……
乔素瞬间满头黑线，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吧！
“不过老头子我还挺喜欢你这丫头的性格，干脆利落够爽快，有空来白家坐坐。”
白老笑眯眯地继续攀谈着，随后又看眼顾靳临，像是才发现似的惊讶了一句，“哟，顾家小子，原来你也在啊。”
在场众人，“……”
乔素，“……”
顾靳临，“……”
“白老，好久不见。”
幽深的眼眸微动了下，顾靳临一如既往地淡漠着一张俊脸。
白家算也算是个不小的世家，和顾氏集团在商业上有过几次合作，白老也和顾靳临已经去世的爷爷有过一些交际，两方也勉强算是有过点头之交。
所以，对于白老这样过分“波动”的性格，顾靳临倒也有所耳闻，没太放在心上。
“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身子骨有点撑不住了。”
寒暄了一阵后，白老眉眼间多了些疲倦之意，他打起精神对着乔素招呼了一句，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白老，请等一下！”
“怎么样，小丫头你是想通，要当我的徒弟了？”
白老迅速转过身来，动作敏捷得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不是。”
对上白老那充满着渴求的眼神，没做错什么，乔素都觉得有些内疚不已，她抿了抿唇，拿起边上那块如婴孩拳头般大小的帝王绿，然后，自如地放进了白老的掌心里。
“虽然没有师徒情缘，但很感激白老今日的出手帮忙，小辈身旁也没有什么金贵的东西，唯有这块璞玉，请白老笑纳。”
“……”
？？？
！！！
死寂。
全场死寂。
所有人睁大着眼睛，唇瓣不断颤抖着，每个人的手都抖得和帕金森一样。
他们快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毛病了。
是他们瞎了聋了吗，那么一大块的帝王绿……有人就这么大方地转手送人了？
还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那可是七个亿……啊呸，不止七个亿！
价值连城的帝王绿啊，这么多年来都罕有少见的珍贵璞玉！
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送出去？
像是街边买白菜一样……
众人死死地盯着白老手中那块帝王绿，眼神灼灼，呼吸急促，连带着空气都染上了几分不明的躁动。
要不是顾忌着场合和脸面，他们恨不得此时此刻就魂穿白老，哪怕是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也值得！
那可是帝王绿……帝王绿啊！
连陆晔都有些坐不住，他倒不是眼馋那个帝王绿，而是对于乔素随手就豪气转送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感到震惊。
下意识用手肘撞了下边上的男人，“靳临，你动不动心？”
如婴孩拳头大小的帝王绿欸……
怕是像他们世家出来的人，也很少见到如此珍惜的帝王绿！
潋滟的眸光止不住地在那璞玉上打转。
“无所谓，素素想送人就送人，我听她的。”
顾靳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语调轻描淡写，“要是她以后喜欢，再买一块类似的就好了。”
陆晔，“……”
好凡尔赛的口气！
顾靳临懒得理会他那耷拉下来的表情，目光始终落在乔素的身上，将自家小人儿的没一丝情绪都看在眼底。
目光幽深如平静无波的古井，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先前乔素在赌石时那淡然自若的表情。
仿佛笃定自己能狗赢……
心底没由来的涌起一丝狐疑的念头。
可据他了解，素素先前并没有接触过赌石，难道真的是天赋和运气的加持吗……
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微扬的唇角上，男人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性感的唇角轻轻上扬着。
算了，只要素素开心就好！
黑眸深处，尽是浓烈的深情和无限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