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唇瓣哆嗦、脸色泛白的农依，乔素没有给她丝毫开口的机会，继续开口，“这张，是我高中毕业后和你一起出门游玩的照片。”
“这是纪念我们第一次住宾馆一起睡觉的照片。”
“这是你陪我过生日时留下的纪念合照……等等等等，还有许多，需要我一张张地帮你说明吗？”
农依完全傻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出神，仿佛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在乔素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底下讲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紧张，心虚，惶恐，不安，崩溃。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承认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农依本就是不是什么意志力坚定的人，乔素轻易地炸了两句，她就承受不住，自己承认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巧合，我要订婚了，你就决定办婚礼，所以一时间才不小心冲昏了头脑。”
“素素，我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而已，你就原谅我吧。”
看着眼前眉眼不断闪烁面露恐慌的人，乔素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那曝光我曾经爆肥的照片呢？也是因为你的‘一时不小心’？”
嘴角的嘲讽冰冷至极，“农依，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乔素下意识否认着，可面上依旧残留着难掩的心虚。
事到如今，还在撒谎。
乔素却直接瞥过视线，懒得再看她一眼。
无论是真心话还是精心编造好的谎言，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早在农依选择用他们曾经私藏起来象征着友谊纪念的照片来作为陷害她的证据时，他们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从前所谓的友情，所谓的依偎，全都成了一盘笑话。
她的眼睛里从来容不下任何的沙子！
“素素，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是真的因为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才会一时之间想不开，做错了事情……”
“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次就算了吧……”
而这边，农依还在源源不断地开口说话，企图为自己找到一丝可以辩驳的借口，乔素听的只想冷笑。
再农依企图又一次用曾经的过往来束缚“绑架”她的时候，直接毫不留情地打断。
“凭什么？”
她受了委屈，她莫名遭受了一场网络暴力的狂欢，策划者现在却无耻地要求她什么都不计较……
凭什么！
“素素，你现在都已经嫁进顾家，顾家对你有这么好，好像全天下的福气都被你占尽了，不像我，直到现在，在钱家永远都是如履薄冰，根本不敢说些什么，要是让钱家人知道我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们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你已经比我幸福幸运很多，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反正事情澄清的也很及时，你根本也没被怎样啊！”
“对了，还有顾二爷那边……素素，这次是我糊涂做错了事情，你帮我向顾二爷求情好不好？告诉他我真的错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犯了……”
乔素定定地看着农依，那张曾经纯真的笑容，早就被满满的算计给取代。
在清冷的视线凝视下，农依渐渐熄了声，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无措的表情。
静静地看着人，乔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那么大度，顾家也是。”
“农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蠢事而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逃脱。”
凭什么犯了事情就可以仗着曾经的情谊可以轻易抹灭掉，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真当她是家里开慈善银行的，是圣母玛利亚？
再说，因为所谓的“一时兴起”，受到这件事影响的不只有她，还牵扯到了顾氏，即使澄清及时，顾氏上下还是掀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连带着股票也影响波动……
这一切的一切，用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能全部抵消掉吗！
乔素看向农依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冰凉，可惜后者却丁点儿没有察觉到，还在一个劲儿地推卸责任。
“素素，这件事真的不怪我，我也是收到别人发来的短信，才做了糊涂事……”
短信？
乔素眉眼一凌，快速出声，“你怎么会有我和靳临之前离婚的档案！”
被农依哭哭啼啼的一番姿态弄得她差点忘了正事！
有顾家的势力，按理说她和靳临离婚的事情是不会传出去的……
究竟是谁，在背地里算计一切！
“我、我也不太清楚，是昨天手机上突然收到的一条消息，上面有张图片是这样显示的……”
乔素毫不犹豫地从农依身上摸出手机，迅速找到那条短信，只是打开的时候，里面的图片早就格式化地粉碎掉了。
“怎、怎么会这样……”
顺着乔素的视线，农依也看到了那条格式化的短信，整张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乔素却没理会她，目光紧盯着短信。
设置了二十四小时就能自动格式化的发送方式……背后的那条老鼠，比她现象中藏得还要深！
乔素默念着把那一连串号码记在了心中，边上，农依试探性地开口，“素素，这下我也算是将功赎罪了，你能原谅我吧……”
“不可能。”
乔素放下手机，冷淡地留下一句话，“早在你利用往日照片抹黑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在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乔素！”
农依没有想到自己提出的条件会被拒绝，当下尖叫出声，“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乔素却懒得再瞥她一眼，“农依，你该清醒一下了。”
她不是农依的爹妈，没有什么破理由可以一直原谅妥协下去！
踏出房门的那一步，乔素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吵闹声，直接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顾一瞧见，赶忙迎了上去。
“太太，二爷已经在楼上等着您了。”
顾一毕恭毕敬地说道，眼神瞄了眼屋内，问道，“那里面的人――”
“等会儿把人送走，至于之后要做些什么，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按你们往日的手段就行了。”
乔素淡淡地说道，只是在进入电梯之前，报出一连串的数字，然后说道，“这是曝出离婚档案背后人的联系电话，麻烦你去调查一下了。”
“是，我这就去办。”
顾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肃穆认真的表情。
乔素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按下电梯门，电梯缓缓上身，等再次开启的时候，乔素抬起眼，伴随着外面落入的一束光，视线中出现了道颀长高大的身影。
无比的熟悉，又令人眷恋。
乔素毫不犹豫地迈步出去，投入男人那结实滚烫的怀抱中。
“抱歉，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