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说,当时红派内部出现问题,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不但没有任何好处,也不能改变什么。于是他暗中带着一些红派的兄弟离开了红派,他想的是保护这些对红派衷心的人,然后等到我回来。
因为他知道,新派最想要的是兵权,而兵权在我手里。
只要我一天不回来,他们闹得再热闹,也没用。
就在这段时间里,女侦探小雅来找陈江,让他帮自己调查十八小阴门。
说是调查,其实就是统计和记录。
因为大家都知道四小阴门分裂成了十八个小阴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很少有人能清楚地说出,十八个门派具体是哪十八个。
小雅来找陈江的时候,她已经查了十七个,但第十八个怎么也找不到。
于是陈江帮她寻找第十八个门派,暂时就没有顾得上红派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他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山羊胡临终前的情形。
他曾问我,知不知道十八小阴门到底是哪十八个。如果我不知道,就去查,等查清楚弄明白了,也许就会怎么样。
后半句山羊胡没说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
后来,我几乎把这件事忘记了,一直到离开奶奶顶,也没想着跟谁去打听一下。
“那你们查得怎么样?”我问。
陈江说,他最终也没查到第十八小阴门。
“会不会已经消亡了?”我问。
“如果是那样,我倒也不担心了,关键是,我有可靠的情报,目前仍然存在一个神秘的门派,说是曾经从四小阴门分裂出去的,但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我又问陈江,为什么非要调查出来这个门派呢?
陈江看看我,说我还是没有忧患意思,他告诉我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第一,将来若想对抗红袍军,就要团结所有的小阴门,多一个门派,就多一成胜算。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门派越是神秘,越是未知,就越可能是潜在的威胁。
这时,小八插嘴说道:“也许红袍军,就是那神秘阴门制造出来的呢!”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陈江听了也马上皱起了眉头。
我突然想,也许想建立新秩序的,不是山羊胡,而是那个神秘的门派。
这样,山羊胡预言过的,四小阴门将遭遇灭门,也就解释得通了。
陈江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提醒小八不要胡说。
小八不以为然,他说,自己做鬼吏见得多了,各个门派之间为了利益,会制造各种阴谋。这十八个门派,根本就不像曾经的四小阴门那么单纯了。
“不错,你说的问题,的确存在,但也有一些门派,他们只想求得生存,也许这才是他们消失的理由!”陈江说道。
小八又想争辩,但被陈江喝止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这几天你就在家老实待着,不要再出去了。”
小八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对陈江说道:
“你之前就让我避风头,现在我有好几个兄弟都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我这次发现了红袍军,你……”
“够了!你忘了自己这次怎么受伤的了?你不听我的劝说,非要出去。要不是针头把你救回来,你早就没命了!”
陈江厉声呵斥小八,我没见他这么生气过,站在一边,心里扑通扑通的,就好像被训斥的人是我。
小八的嘴唇抿得更紧了,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我只好劝小八,先不要生气,生气对元神的恢复不利。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至少要先好好活下去。
小八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
之后陈江看了看小八的情况,说我暂时不用在这里陪着他了,他应该有个两三天就恢复好了。
后来我和陈江来到楼下客厅里,我觉得他刚才对小八的态度有点太强硬,忍不住说了句。
陈江冷哼一声,用他那黏糊的嗓音问:
“你小子知道什么!你光看见我刚才凶他了,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我摇摇头。
陈江说,鬼吏一直一种危险的职业,有多少人想着要害鬼吏呢。
尤其是最近,他已经发现了好几起鬼吏被杀事件,其中就有小八的一个兄弟。
这些鬼吏死因不详,旦绝对是被人有组织有计划杀害的,陈江认为,跟红袍军和那个神秘门派脱不开干系。
这都不能告诉小八,因为他跟八爷一样,性子倔,还爱冲动,加上年轻气盛的,要是让他知道了,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陈江还说,别看山羊胡死了,但红袍军一出现,今后我更要提高警惕,因为他们可比山羊胡要厉害百倍。
“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住二皮匠。”我坚定地说。
陈江点点头,冲我笑了。
从陈江家回来已经是中午,胖嫂乐呵呵叫我去吃饭。
她高兴,是因为终于不用给新派那些人做饭了。
胖嫂虽然不懂门派里的事情,但能分辨出来,谁是好人。
我发现小雨没有出来吃饭,她虽然是鬼附身在纸人身上,却也需要正常进食,一切都和正常人一样,就问胖嫂小雨呢。
胖嫂说,她去叫过小雨,但小雨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胖嫂问我是不是惹她生气了,她以为我和小雨在谈恋爱。
我转身问潇潇,昨晚她回来后,有没有去见小雨。
潇潇说,她一回来就去找小雨了,跟她解释清楚了,她没有生气,但情绪不高,说想自己待着,就把潇潇赶出来了。
之后,我们正常吃饭,我让胖嫂给小雨留点吃的放在厨房,因为她饿了会去吃,没必要像大小姐一样惯着她。
后来我也没再管小雨的事情,到了第二天,我就去了西山。
师叔说过,等处理完山羊胡的事情,就让我去西山见他。
我找到了师叔,他住在简陋的破庙里,不过身上的衣服却依然干净整洁。
师叔夸奖我这次灭山羊胡做的好,但随即面露愁云。
我问师叔,为什么发愁。
师叔倒背着手,走到破庙门口,看着天上的阴云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啊,我已经预见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顿了下,继续说:“二皮匠现在的统一和昌盛只是一时,马上就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啊!”
想不到师叔和陈江说得都一样!
我正想提红袍军,师叔先开口,对我说道:
“针头啊,你不能继续待在高位上,不能继续当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