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干嘛这么看我?”“上来就跟我要手帕。你都不问问,我们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潇潇看着我,眼神好像一把刀子。
郝岩也附和着说:“就是,枕头老弟,你可真够意思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急了,忽略了她和郝岩的感受。
但潇潇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她冷冷说了句:
“算了,反正你关不关心,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我看你也活得也挺滋润的嘛。”
说着,她看向幺姬,眼神里仿佛带着刺。
这时,幺姬说:“外面这么冷,咱们不如先进洞里再说吧?”
潇潇看看她,面无表情地朝洞里走去。
之后,我把幺姬的故事,告诉潇潇和郝岩,并提出之后我们去鬼斧山,也带上幺姬一起。
我说话的时候,郝岩一直盯着幺姬看,是男人看美女时的那种眼神。
潇潇则一直保持着沉默,冷眼看着我们。
等我说完,又想问手帕的事情,但这次我先问了下潇潇,她和郝岩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潇潇没有马上回答,郝岩张张嘴,看了看潇潇,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越发好奇了,就直接问郝岩。
“岩哥,你们后来是怎么得救的?”
郝岩和潇潇对视一眼,随即嘿嘿一笑说:
“福大命大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还在雪地里躺着,好几天过去了,愣是没冻死,也没饿死。
“我俩就寻思着,你肯定也在附近,诶,没想到,这时候,那匹马就来了!
“一看见那匹马呀,我就想起来,出事那天,好像这匹马也在。”
他越说越起劲,声容并茂的。
“这马还挺逗,一看见我们,就叼着我的衣服,拽着我走。潇潇说,这马像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俩就跟着来了,果然看见你了。”
我点点头,说真是不容易,然后看向潇潇:“那手帕呢?只要有那手帕,咱们马上就过死魂岭。”
“死魂岭?”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我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死魂岭,也不知道我遇到死魂老头的事情。
“就是小石头说,他怎么都过不去的地方。”我简单说了句。
潇潇听完,拉开上衣拉锁,手伸进上衣内兜里。
突然,她脸色变了:“哎呀,手帕呢!”
说完,她干脆把外套脱下来,仔仔细细地在各个兜里找起来。
最后,潇潇看着我:“我……我好像把手帕弄丢了……”
“什么?丢了?”说这话的,是幺姬。
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连我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潇潇瞪她一眼:“你急什么?你以为我希望手帕弄丢吗?”
说着,潇潇又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找到。
幺姬噘着嘴,生着闷气,坐了下来。
我就问潇潇,那手帕丢在什么地方了。
她说,可能是丢在之前遇到危险的地方了。
幺姬听完,马上让我准备准备,跟她一起回去找。
我担心她身体,她却说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我看她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倒真不像生病的了。
就在我打算跟幺姬一起去的时候,潇潇也站起身来,没想到,她一起身,又突然倒了下去。
我一下子就慌了,郝岩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说可能是这些天冻坏身子了。
郝岩说着,眼神也有点飘忽,脸色极差。
幺姬开始催促我了,我看看她,看看潇潇和郝岩,陷入了两难。
最后幺姬说,她自己去找好了,我在这照顾潇潇和郝岩,毕竟她比我更熟悉这里,快去快回,也省的夜长梦多。
不得已之下,我同意了,并叮嘱她小心。
幺姬上马离开,刚走远,潇潇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精神也恢复了似的。
“你……你没事了?”我问。
再看看郝岩,只见他的眼睛也有神了,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了:“你们……”
潇潇上来就问我:“小石头呢?”
“啊?”
“你快说啊!小石头呢!”
“我……我赶他走了……”
潇潇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瞪着说:“你疯了。这次,要不是小石头机灵,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咱们早就上了那狐狸精的当了!”
郝岩也说:“针头老弟啊,你这就是鬼迷心窍,差点中了美人计了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着急地问。
潇潇这才告诉我,小石头根本就没有把手帕给她,她和郝岩当时遇到偷袭,郝岩被人打晕。
她灵机一动,用山羊胡教她的一种方法,让郝岩和自己呈现出短暂假死的状态,这才骗过了对方。
而她假死过去之后,亲眼看见幺姬出现,下令对那些偷袭我们的人说:“这两个死人就不用管了,大家辛苦了。”
说完这句,她骑上马,带着我走远了。
潇潇料定,对方是来抢手帕的,不然不会目标这么明确,直接冲着我来。
后来潇潇和郝岩都苏醒过来,两个人就开始顺着马蹄子的痕迹去找我,可惜,那些痕迹很快就追踪不到了。
他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我,几乎绝望了。
在第四天晚上,他们两个已经决定,天亮之后离开这里。
就在那天晚上,潇潇做了梦。
她梦见了小石头和我在山洞里说的话,知道那个场景是发生过的事情,也得知我在某个山洞里,跟幺姬在一起。
小石头虽然在鼻烟壶里,但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幺姬不怀好意。
小石头也知道,我受了幺姬的蛊惑,而他劝说不了我。
所以,小石头编了个很差劲的瞎话,骗我说,把手帕给了潇潇。
潇潇猜测,小石头的用意是,让我为了找手帕,把潇潇和郝岩找回来。
于是,潇潇和郝岩第二天就回到了出事的地方,等着我和幺姬回去找他们。
两个人也串好了词,潇潇本想等幺姬来了,就说她和郝岩醒来后四处去找我,所以弄丢了手帕,然后支走幺姬。
没想到,来的是那匹马,这就更好说了。
她就跟郝岩串通好,潇潇故意说手帕掉在了出事的地方,然后两个人都假装生病。
这样一来,幺姬心急,肯定会先去找手帕,我就会留下来照顾他们。
只要幺姬一走,她就有机会对我解释一切,不然有那幺姬在,我是肯定不会听他们说这些的。
听了她的话,我羞愧不已,低下了头。
回想在山洞里的这些日子,总算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也看清了那幺姬的本性。
潇潇不理解的是,我怎么能那么容易受诱惑。
我想了想说,一开始她勾引我,我确实没上当。
但那女人身上的香气很特殊,每次一闻到那种气味,我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久而久之,自己的警惕性就差了,精神也麻木了。
而且她还让我喝了一种汤药,就是从那之后,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感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愿意听。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就为什么得知手帕在潇潇身上之后,幺姬自己不去寻找呢?
或者,她派人过去,搜一搜潇潇的身,不就行了。
那样一来,潇潇的计划,当时就会被打破,手帕不在她身上这事儿就会穿帮。
潇潇考虑了一会儿说:“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没有同党,而且,她还有其它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