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把手帕拿出来对照,我就已经能够确定,眼前的高山,就是鬼斧山。因为手帕上绣的那座山,早就印在我脑海里了
潇潇特别激动,感慨着,总算到了!
郝岩则更想到镇子里去看看,找他好兄弟的下落。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进入古镇。
因为卢老爷子说过,穿过镇子,找到山门,才能上山。
我们三个互相看看对方,深吸一口气,朝着古镇走去。
说是古镇,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刚一踏入古镇,我立即感觉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
这里阴风习习,风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到处都灰蒙蒙的,更觉得恐怖。
很多房子都只剩下残垣断木,还有的一片焦黑,总之那萧条的感觉,好像有上百年没人来过这里了。
可看似没有生命的房子,树木,却仿佛都长了眼睛,正在死死盯着我们几个。
古镇中间,是一座已经废弃的塔楼。
通往塔楼顶端的楼梯,早就已经坍塌了,塔楼顶部,也被熏得乌黑。
塔楼四周,画着眼镜蛇的壁画。
忽然,塔楼顶部亮了起来。
塔顶的火把不知被谁点燃了,红色火苗正欢快地随风跳动着。
郝岩浑身一哆嗦,抱紧双臂:“这太他妈吓人了,咱往下该怎么办啊?”
潇潇就说,当然继续朝着山那边走,穿过古镇,去找山门了。
“那我兄弟的事儿……”郝岩为难地看着潇潇和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们帮他,但他也害怕一个人在镇子里。
我跟他说,我们不会过河拆桥,肯定会跟他一起找人。
不过我的建议是,先去山前看看,反正这古镇也不会跑掉,如果能找到山门,那就最好了。
因为山上肯定是安全的,如果待会儿遇到危险,我们就知道该往哪儿跑。
不再管那塔楼的火把,我们三个一拍即合,朝着山脚下进发。
我们顺利穿过小镇,来到山下。
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上山的路,全是直上直下的峭壁。
我们又试着往山的左右两边找了找,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是说会有个山门吗?会不会是嵌在这座山里的一道石头暗门?”潇潇问。
郝岩抚摸着山石,一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一边拿手电照上去,研究着什么。
我问他在干什么,他就说,自己对地质感兴趣,尤其是各种山石,也多少有点研究。
如果真的像潇潇说的那样,有一道暗门,那从文理上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他观察了半天,来来回回在山前看了又看,告诉我们,他以自己毕生的研究担保,山上没有暗门。
潇潇突然问我,关于山门,卢老爷子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靠咱们自己,能不能找到,全是缘份和命。”
潇潇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是靠缘份,那咱们不如就先帮郝岩找他好兄弟去。”
郝岩马上激动地点头,说如果找到他兄弟,他兄弟还活着的话,没准儿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去山上。
之后我们三人重新回到镇子里,还是先来到塔楼位置。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借着塔楼顶部火把的亮光,我们先朝东边街道走去,然后挨家挨户地查看。
我们花了好长时间,估计至少也有四五个小时,终于把整个镇子搜了个遍。
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鬼影子也没看见。
后来,我们挑选了一个相对完好的屋子,躲进去准备睡一觉,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一闭上眼睛,我就在想,这里曾经到底生活着一群怎么样的人,最后是他们被迫离开了,还是被人灭了族呢?
还有雪地走尸,尸体去哪儿了呢?
想着这些,我就仿佛能听到,镇子上的人们在说话,就连他们走路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仔细听那声音,好像没有任何词句,全是呢喃声,就像念经。
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我闭紧双眼,努力睡觉。
突然,有人推了推了我。
我睁开眼一看,是潇潇。
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旁边的郝岩还在熟睡。
我小声问她,怎么不睡觉起来了。
“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在念经,好多人!”她低声说道,眼睛看向门外。
我一愣:“原来那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声音啊!”
“你也听见了是吧?走,咱们看看去。”潇潇说。
我看了一眼郝岩,准备把他叫醒,潇潇就说,我们两个先去看看情况,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于是我和潇潇走出屋子,出门后,我回头看看郝岩,由往门口挡了块木板,正好能遮住他。
循着那种低语呢喃的声音,我和潇潇回到了镇子中间。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令我无比震撼。
塔楼四周,跪了一圈的人,他们全部穿着黑色袍子,头上戴着一种奇怪的动物面具,好像蛇头。
他们全部低着头,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看着好像什么仪式,又好像在做祷告。
我们两个躲在暗处,一声也不敢吭,就那么看着这些穿黑袍的人。
潇潇碰了碰我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了指那些人。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人的手,全都没有正常人的血肉,看来,全是死人。
塔楼上的火把燃烧地更旺盛了,火苗直接从塔楼里蹿出来,被风吹着,发出噗噗的响声。
突然,那一团火苗好像长了翅膀似的,从塔楼上落下来。
直接落到这群死人中间,我看到那团火逐渐呈现出人形。
人群中,呢喃的声音更大了。
四面八方又走出来好多穿黑袍的人,我和潇潇躲着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我灵机一动,指了指房顶,然后跟潇潇爬上矮墙,又猫着腰爬到房顶上趴好。
终于,那团火熄灭了,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人出现了。
不过那人头上戴着的面具比其他人更加夸张,也更加逼真,是一个恐怖的眼镜蛇的头。
看身材,这应该是个男性。
他缓缓地在人群前移动着,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不是任何一种语言,就好像一种声音信号。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黑袍人中,突然有个人抬起头来,他微微扭过身子,朝着我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