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什么来着?
呃……我不记得了。
算了,那就先放鸡蛋吧,“呲啦!”一声,吓了我一跳。
几滴滚烫的油溅到我胳膊上,疼得我蹙了下眉。
接下来应该放西红柿才对,只是当我将西红柿刚放进去的时候,“呲啦、呲啦!”的声音更大了,像是产生了某种反应,一片火光,我不明所以,两个眼珠子瞪得老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星野。”
手冢国光披了一件外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
“做好了?”他问。
我哇的一声哭了,“队长你快来,我快把你家厨房烧了!”
……
在手冢的帮助下,成功的关上了天然气,我炒得已经完全糊掉,西红柿和鸡蛋都成了黑色不明物体,跟一块块炭灰似的。
手冢国光又打开电饭锅,看到我煲的汤之后,挑了挑眉。
我心想他一定是很嫌弃,又抹了把泪,“对不起队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眉眼竟然含着笑,“没有,我很开心。”
“可是――”
“你已经很努力了。”
“队长……”
“去客厅坐好,我炒两个菜,这粥凑合着喝。”
“你还发着烧呢。”
他轻笑扬唇,“烧退了。”
说着,还握着我的手覆上他的额头,“是吧,嗯?”
“啊,不烫了呢……”
我赶忙收回手,搁在后背蹭了蹭。
手冢国光的额头是不烫了,但不知为何,我的手却好像烧灼一般。
……
手冢国光在厨房忙活,切菜、炒菜,动作很娴熟。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身姿修长,背影逆着光,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柔和居家之感。
我觉得手冢国光真的好厉害……
什么都会,样样精通,网球打得no.1,就连做饭,也会。
手冢国光简单炒了一个土豆丝和卷心菜,看面相就很不错,味道也是美味至极。
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温柔又细心,还体贴,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幸运,会成为手冢的老婆。
哎不对,我怎么想得这么长远?!
“好吃?”
“嗯,非常好吃。”
他不再多问,眉眼之间是轻松的姿态,只是他也不夹菜,闷着头喝我煲的粥。
那不明液体,连我都看不下去了,“队长,很难喝吧,你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好喝。”
他面无表情,一口口抿着。
我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这明明是比乾贞治的蔬菜汁还要难喝一百倍的东西,他竟然眉头不皱地在喝,很快一碗就喝光了。
我用力咬了下唇,愈发五味杂陈。
吃完饭我争着洗碗,没想到连洗碗这种小事我都做不好,还摔碎了一个碗。
听到声音的手冢国光已经大踏步过来。
“星野,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低着头收拾碎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星野佑子啊,你真的是笨死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到,只会添麻烦!
美其名曰要来照顾手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啊?
“我来吧。”
他扯过我的手不让我碰,随即利索地将碎片收拾好,拉我起来的时候,看我泪眼朦胧,手冢一愣,“哭什么?哪里受伤了是不是?”
“没。”
手冢打量着我,瞥着我烫起泡的胳膊,眉头皱紧,“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被碗划到的,是烫伤的。”
他不说话,拽着我的胳膊往客厅走,拿了医药箱,敛着眉稍给我处理烫伤。
手冢的表情很认真很专注,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长长睫毛之下的狭长眼眸,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我吧嗒吧嗒直掉眼泪,然后飞快用手背抹去。
手冢以为我是疼的掉眼泪,放轻了动作。
我却哭得更凶,倒是令他不知所措,“有那么疼?”
“没,不痛的,我只是懊悔,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可是我看到你的努力了,”他眉眼的弧度放得很柔,连同语气也放得很柔,那温和的语调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做饭这种事情,没有天赋,只靠努力是不行的。”
“队长你别安慰我了,今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其实刚刚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谁会那么好运能嫁给你,队长你以后一定要娶一个贤惠的女人啊,不能像我这样冒冒失失的,只会给你添乱。”
手冢国光却说,“女孩子冒失一点,才可爱。”
“啊咧?队长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这么优秀,你也要找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女生!”
手冢国光盯着我,眸底窜过一抹精光。
“她优秀又如何,不优秀又如何,只要是我喜欢的,平时多照顾她又如何?”
“……”
我哑口无言。
原来手冢国光竟然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他喜欢那种很优秀很优秀,同他一样高高在上实力卓绝的人呢!
“星野。”
“啊,在!”
“明天有事吗?”
“明天,也没事啊。”
他点点头,眼睛里好似藏了笑意,“那明天再过来吧,我这几天家里都没人。”
“队长,你还敢叫我过来啊?你不怕我把你家一把火烧了?”
手冢低笑,“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还是算了吧……”
“乌冬面和叉烧拉面你喜欢哪一种?”
切,用美食诱惑我,我是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我是!
“叉烧,叉烧,我最爱叉烧了!再配上味增汤就更好了!”
“好。”
手冢国光的嘴角始终噙着淡如云的笑意。
*
等到我回家的时候,不晚,三点多。
没成想,快到家的时候,在我家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懒洋洋倚在墙上,闭着眼睛看上去是要睡着了。
妈耶,那人不是别人,是越前龙马!
“龙马,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忙跑过去。
越前龙马睁开眼,微微挑眉,唇线抿得很直,光影相间处,大片夕阳切割了少年棱角有致的轮廓,那墨绿色的发丝被渲染了一片耀眼的金色。
只是越前龙马的语气听上去含着不悦,“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