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了?”黄玉莹心惊的看着姜氏。
因为雪晴还没有讲到黄玉莹的部分,所以黄玉莹还没有和她自己联系起来。
但是,雪晴却正好戳中了姜氏的心窝子,戳中是姜氏一直以来隐藏在最深处的鄙陋,戳中了姜氏最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东西,所以姜氏才变得疯狂,才要拼命的阻止雪晴继续说下去。
当然 ,雪晴讲的这些事情,黄玉莹是不知道的。
毕竟,这是姜氏极力隐藏的过往。
雪晴冷嗤一声,“黄老夫人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是不是假的?你自己最清楚明白!可惜我外祖母生性良善,识人不清,救了一个狼心狗肺之人,以至于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胡说!你……你……”姜氏指着雪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虽然歇斯底里,却无法掩饰她的心虚。
曾经的那段过往,在她的极力掩藏之下,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了。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就连将军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一茬又一茬。
凡是当年知道内情的人,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或是远远的发卖了,或是直接灭口了。
她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被雪晴知道了。
雪晴才不理会姜氏的疯狂,姜氏越是如此,雪晴越是往姜氏的心窝子上戳刀子。
“黄老夫人,戏本子里的内容我还没有说完呢,下面还有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女,如何心思恶毒,如何陷害人家嫡女的情节呢。”
雪晴说到这儿,顿了顿,看着姜氏母女,脸上忽然勾起一个倾艳绝伦的笑容。
然而,雪晴的笑容看在姜氏的眼睛中,却如同死神的微笑,能生生要了她的命。
果然,下一刻,雪晴的红唇中,就吐出了让姜氏差点疯狂的内容。
“黄老夫人可能不知道吧?整个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可是都等着对号入座呢,要是被人知道了,戏本子里的那对母女,就是将军府的老夫人和忠义侯夫人,不知道那些人家会怎么想?”
姜氏的身子晃了晃,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若是真的那样,她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一想到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可能会对她的鄙视和不屑,姜氏就如坠冰窖,一阵阵寒栗从心底不断的涌出。
姜氏嘴唇颤抖,但是看向雪晴的目光,却如同厉鬼。
“死丫头!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你不要做梦了!不过是个戏本子罢了,谁能相信……”
姜氏凭着本能尖叫着,但是却止不住心里的恐慌。
雪晴手里有戏本子,到时候再加上姜嬷嬷的证言,那么……
想到某种后果,姜氏眼前一阵发黑,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黄玉莹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怒声叫道:“不错!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别做梦了!这根本就不是真的,不过是个戏本子罢了,你以为你胡乱编造个故事,就能颠倒黑白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呵呵……”雪晴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黄玉莹怒声喝道。
雪晴的笑声,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姜氏也在雪晴的笑声中,心里的恐慌更加剧烈了。
这一刻,她再也不敢小瞧雪晴了。
黄玉莹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是姜氏却已经看到了她们母女晦暗的前景。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真的才能吸引人。
往往那些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事情,才更能吸引人的兴趣和好奇心。
雪晴扫了黄玉莹一眼,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却已经变成了讥讽。
“我笑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
“你……”
黄玉莹怒瞪着雪晴,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雪晴。
然而,想到自己仍然红肿的手腕,终归是没敢动手。
雪晴根本就没有把黄玉莹放在眼睛里,居高临下般的看了她一眼。
随即,声音轻缓的说道:“我想,你们母女两人应该明白,但凡大户人家的正室嫡妻,最憎恨的就是这种偷爬主子的床的女人,而且对待这种虐待人家原配孩子的腌臜事情,也是深恶痛绝的。”
雪晴说到这儿,看向姜氏母女的目光中,划过一抹讥讽。
然后,继续道:“所以,这种事儿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她们信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们有了怀疑,有了猜测,有了痛恨的目标,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有了各家贵妇之间拉拢关系的话题!而你们母女,以后肯定会活在风口浪尖上,活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
雪晴声音轻柔,吐字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也显得云淡风轻,然而说出来的话,听在姜氏母女的耳朵中,却如同五雷轰顶!
此时即便是黄玉莹,也落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因为她无法反驳雪晴的话,因为她知道雪晴说的是对的。
这件事只要雪晴把风声放出去,那么京城里所有的高门大户,都会把目光放到将军府来,放到她们母女的身上。
更何况 ,雪晴手里还有姜嬷嬷这个人证。
到时候雪晴把人们同仇敌忾的心勾起来,再把人证放出去,她们母女岂不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黄玉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还是她在威胁雪晴,怎么片刻的功夫,这剧情就反转了?
“娘……怎么办?”黄玉莹六神无主的看向了姜氏,“若是被侯爷知道了这些事儿,他一定会休了我的……”
黄玉莹是真的害怕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雪晴竟然有这样的后手。
其实,这件事情是雪晴前些日子开始谋划的。
她知道自己会和将军府对上,所以考虑了各种可能。
雪晴猜测着姜氏肯定会作妖,并且最有可能的是诋毁她娘的名节,于是就提前做了万全的准备。
不出她的预料,姜氏果然是想要从黄氏的名节上做文章。
好在雪晴和戏园子的园主,以及茶楼的管事,开铺子前就都有了生意上的往来。
现在她免费提供戏本子,不管是戏园子的园主,还是茶楼的管事,那都是万分的高兴。
这年头戏本子难得,能白得戏本子,谁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