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六眼睛一眨,笑了,道:“乌乘!我一直在想你小子在哪呢!”
乌乘道:“所以,抱歉,一队四十人,已经不能听你指挥了”
王六六道:“死人本就不会听人指挥的”
乌乘道:“是”
虽然猜到了他们的结局,但王六六还是暗吸一口冷气,这乌乘太厉害了,在外面无声无息杀了四十人?这特么什么刀法?心想就没个招把乌乘整死么?难道非要自己出手?
“没关系,这点人就当是见面礼,反正不是我的人!”
王六六怨愤地把耳机扔了,低头琢磨对策,忽然听到了什么,耳朵一支,脸色大变,拽着慕小山就向后面滚出。
在这之后,一颗手雷落在他们刚才的位置,轰隆一声,把断墙炸烂,把附近的几个人炸飞,要是王六六躲得慢了,也势必会被轰成渣渣。
可他来不及愤恨,又听到嗡嗡声。
似乎所有枪声都消亡,整个世界只有这个沉闷的声音。
连王六六这样聪明的人也猜不出那是什么,但见冲锋的队员正暴露在场地上往前推进,他忽然感到不妙,下令道:“退,快退!”
可这时,他才想到耳机扔了。
如此喧嚣的战场,他光凭嗓子喊可费劲了。
嗡嗡声突地变成轰鸣声。
随着轰地一下子,一个大家伙推了断墙现了身,竟是一辆极大型推土机。
却被打造成了战车,周身四轮都有钢板遮罩,在防弹驾驶室的两侧,还都配备着一挺加特林,而上顶上,设计成凹状,两名枪手趴在里面。
推土机一下子就推翻了场中三五个人,而两挺加特林枪管一颤,夺命火舌偏在其中喷出。
阿彻笑了,道:“我的威猛小憨牛上场了么”
这小憨牛太恐怖了,对面的人瞬间就被成片放倒,加特林子弹打残了人只需一颗,有那个倒霉的家伙连中五六枪,身体都被肢解没了。
打腰腰断,打腿腿折,眨眼间,哀嚎不止,血流成河。
宛如地狱的景象,被人间的尸体和血肉堆垒出来。
两队冲锋人员四散逃离,阿彻抓住这机会,带着部下现身,又狠狠来了个棒打落水狗。
王六六眼见着局面反转,却也没有办法,今天晚上,对方准备得也够充足,现在,他把希望寄托在恨无期身上,同时一脸悲愤地喊道:“弟兄们,你们还活着么?都看到了,这强尊阿彻完全不把我们当人,像杀狗一样杀死我们的伙伴我们的兄弟,今天跟他拼了...”
周围手下各个露出悲壮之色,同时咬牙切齿。
王六六偷眼一看,见自己的话奏效了,扭头给慕小山甩了个眼神,示意他准备撤,但这么跑了,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因此,偷偷向恨无期和段心那边摸去。
恨无期十二岁就成名,闯荡江湖十五年。
最近的八年,一直混在格伦比亚,在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国家里,他混成了大毒枭的义子,享尽荣华和声名,但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未必是世界第一,但横行欧洲已经足够,可哪成想,到了何兰就遇到两大高手,他不认为骆亦能打赢自己,但也承认自己要杀骆亦得下点本钱。
那把浪痕刀,并非浪得虚名。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记得师傅说过,自己是十八名师兄弟中最强的一个,却未必挡得住他们联手一击,但有一个人,十八名师兄弟联手却都被他杀了,那是一个腰间时常会挂着一根胡萝卜的少年。
没想到,自己历经三年都没找到这个仇人,也没见识过他的无匹刀法,但今天遇上骆亦,让他忽然感到两者的相似,只是,他心中的念头很快让段心打散,因为他发现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段心宛如一台没有知觉的机器,永世不会停止运转。
恨无期看得出,无论是招式、速度,还是身法,段心都够不上顶级高手,可是他断定,如果有人能战胜一切顶级高手,那这个人就是段心。
因为在他身上,实在有不可思议的惊艳。
从收到的情报上看,那天这小子快被自己打死,没过几天居然又活蹦乱跳,还跑到博物馆作乱,肩头中了一枪,用舌头吸下血就不受影响了?这还是人不?恨无期的眼皮不觉一跳,在自己连翻劲斩下,段心不但接的住,还能反击,也太能钢了。
看来自己得卖卖力了,可就算能整死段心,自己恐怕也要重伤吧,看着段心如狼似虎的狂劈,恨无期心里有点闹腾,随之一狠,只要杀了他自己受点伤也值了,所以,他决定必须砍死段心。
恨无期心中愤恨不止:对,砍死你以后我再鞭尸,否则坚决不能解气。
他的三刃刀环绕半圈,灌注力量打算彪悍迎击,然而玄而又玄的是,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段心的妖翼刀忽然闪亮光芒,飞鹰展翅式愈过五米,甚至半空中都铺陈出轨迹,以恨无期的老道和坚稳,也止不住在心中生出难以名状的震惊。
怎么可能?这小子这么强悍?
咔嚓!
两把刀轰然相击,震散了周遭的空气,荡起一圈冲击波,恨无期无法控制的向后翻出,狂暴的劲气还让他身后的枪手有了种被乱刀劈砍的剧痛感,他们止不住向后跌退,连手中枪都难以握稳。
虽然他们都是杀人无算的狠角,但如此澎湃的场面却也是首次见到,就连恨无期这种大咖都狼狈的倒飞,手中刀都出现豁口,余音久久不止,可以看出刚才那一击是多么可怖。
而此时,骆亦闪入枪手之间,当即解决了三四个。
恨无期没有回头去看,当他把一根水泥立柱撞得咚地一声又斜倾下去后,他就感到了身后的危机,知道无法全心对战段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翻上来的鲜血,一脚斜踏在支柱上,借力而出,三刃刀如电掣风驰,狂挡袭来的骆亦,整个人悍如下山猛虎,但他心里知道,今天,自己再也不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