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夫人道:“让段心进去吧,如果段心治不好,那他以后也不必来苗家!”
苗轻诺一听,内心不由紧张了一下,不过想到段心的神奇,又镇定下来。
苗夫人又道:“新亭?”
这时就到了考验一个人品质的时候了,侯新亭明白,自己越表现出风度和大度,就越能赢得苗夫人及大家的好感,如果坚持用鬼筋肉,就显得有点小气,也显得自己的目的太不单纯,何况他对段心也算“知根知底”了,懂秘术?狗屁!因此道:“为了熊婆婆的病,我侯新亭买来神药,花点钱吃点苦都不算什么,要是能治好熊婆婆的病,什么我都愿意尝试!”
这话说得太讨喜了,连侯玲都承认自己的情人哥哥实在太有魅力。
大家又是一片赞美声。
苗夫人满意、赞许地点点头,看向段心,意味深长地说道:“段心,今天在你面前的,除了医学界专家,还有总裁、新贵、精英,面对大家的质疑,你毫无惧色,这份气魄就足以为你赢得一个机会,我李新兰并非顽迂之人,你进去吧,记住,量力而行!”
她说的是事实,不过也有有意抬高段心之意,好让段心的心里压力不会太大,而后面的意思说你要是没能力就别装逼,免得自取其辱。
段心躬身施礼,什么都没有说,随着苗丛向内堂走去。
到了内堂,苗丛进去禀报,段心在外面等待,片刻之后,护理人员都被请了出来,苗丛也按段心所要求的,准备好一盆温水,一条毛巾。
此时的熊婆婆正仰躺在木藤椅上休息,双目温和宽容,让段心止不住生出好感,老人家慈祥如母。
熊婆婆上下打量一番段心,对他的衣着不讥无讽,对他的身份来历没有过问,温和笑道:“小伙子,你就是懂得拿捏秘术的段心?”
段心近前几步,神情恭敬地应道:“晚辈正是段心!”
熊婆婆道:“好,段心,麻烦你给我看看,我这老太婆这只手还有的治么?”
“当然,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老太婆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我早想安排后事,只是新兰那丫头阻拦”
熊婆婆给段心留了条退路,这让段心的心宽松起来,觉得熊婆婆真是好人,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她治好,道:“熊婆婆,您暂且小憩片刻,等您一觉醒来,拿捏过程就结束了,您再试下您的手!”
熊婆婆笑道:“好!”
等苗丛出去,段心坐在熊婆婆身边,先用温水擦湿她的手臂,也好舔病的时候不被察觉,做模做样的拿捏几下,这就开始了。
当段心的舌尖触碰到熊婆婆的皮肤时,熊婆婆立时升起异样之感,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年,骤然涌荡起的是少女时的小鹿乱撞,又犹如新婚夜的情感成潮,她痴怔了一下,暗想这段心还真有点道行,当下安然小睡,静心享受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不见段心出来,外面的人有点沉不住气了,苗小忧这就要冲进去,却被苗轻诺止住,她们吵了几句,又被苗夫人喝止。
不过等过了一个小时,连苗夫人都有点急躁了。
“这小子在搞什么?”刘海成不耐烦道:“两屉包子都蒸熟了他还不出来,什么狗屁拿捏秘术,不行,我们得进去看看!”
他带头煽动起大家的情绪,众人一拥而至内堂,可这一推门,每个人都惊呆了。
但见熊婆婆和段心正开怀畅谈,那只偏瘫的手,正拉着段心的手,灵活如常。
“啊?这是真的?”苗小忧、刘菲等惊呼出声,同时揉眼睛。
专家们惊骇莫名,纷纷扶住眼镜。
刘海成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心里暗恨。
苗夫人则露出惊喜,苗家兴旺,儿女各个成才而且孝顺,可她也有至少十年,都没见到熊婆婆有像今天这么开心的时候了,不但手好了,连皱纹似乎都少了许多,就像一下年轻几十岁,太神奇了。
她一偏头,就见到苗轻诺的双目泛着桃花。
每个人都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相信段心竟真的治好了熊婆婆的手。
熊婆婆笑着道:“从今以后,段心就是我苗家的座上客!”
这句话像冷水一般,让所有人从质疑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算心里再怎么诧异,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
侯新亭感觉就像被狗日了十八回似的,要不是旁边有个门框扶着,他就瘫了下去,心里实在是太空落、太压抑、太难受。
费了多少劲啊,花了多少钱买来鬼筋肉啊,然后一切都打水漂了?卧槽啊!
那些老妇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心身上,对他的看法大有改变,这世界多的是有钱人和落魄子,但社会就是这样,面子,是要靠实力挣回来的。
有个装嫩的中年妇女偷偷往下拉拉抹胸,咬着嘴唇道:“请问段心,你的拿捏秘术能丰胸么?”
这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过对段心的兴致更浓了,苗夫人笑着指责:“在熊婆婆面前说什么呢?”
侯新亭失神似的呆立,几分钟前,他还是众星捧着的月亮,现在俨然成了被丢弃的野狗,那一道道像看笑话似瞥来的目光,仿佛变作刀子,深深刺入他的自尊心。
“狗日的贱痞啊,你特么煽动我花钱买鬼筋肉,其实你早算计好了,你在阴我!”侯新亭牙齿咬得咯咯响,道:“我侯新亭岂能容你!”
段心这一巴掌扇得毫不留情!
侯新亭气得浑身直哆嗦,就在这时,段心走了过来,脸上是玩味的笑,到了近前,很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拿起鬼筋肉看了看,还咬下一小点尝了尝,随后放了回去,道:“真是好药!”说着,就擦着他的肩走出门口。
当然是好药,不过被段心一舔,这鬼筋肉就有了三分毒性。
侯新亭只道是他在羞辱自己,双拳握紧,五官几乎因愤怒变得扭曲,他忽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段心的脖领子,咬着牙吼道:“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