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醉人的酒香，佣人们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玻璃清除干净了。
程玄安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送客！”
他又一次加重了语气，管家也没了好脸色，冲着卓一凡一伸手，“请。”
卓一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没有接管家手里的支票，而是坐着没动，“老爷子，我现在给您两个选择。一是您劝说您的儿子自己辞职，这样既能保全您的声誉，还可以保证今后的荣华富贵。”
“二是丁氏家族解雇程更，那么一来，不光是您的英名要毁于一旦了，程家以后的生活也难以保障，请您三思。”
程玄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年轻人，威胁我？你差得远了。你说是像你这种土鳖，就是丁文远来了，也一样得给我面子。”
他指着卓一凡道：“马上给我滚！不然要你好看。”
卓一凡微微叹气，“您如果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那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程玄安再也没有了儒雅的气质，暴跳如雷地骂道：“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以为拿着两瓶破酒来了，老子就得给你面子？老子不稀罕！”
管家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
这可是在程家，即便是当年丁家的家主丁文远来了，每次都是客客气气。
眼前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敢上门来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这就是在找死。
“你们程家除了丁家给你们的权利，自己还有几家大型的上市公司，对吧？”卓一凡慢悠悠道：“这就是你现在敢于和丁家叫板的原因。”
程玄安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怒喝道：“关你屁事！”
背着丁氏家族，暗中发展自己的企业，是程玄安定下的。
这些年随着几家上市公司瓜熟蒂落，程家也自负是有些实力了，就算哪天彻底和丁家撕破了脸皮，程家也无所谓，只要有钱，腰杆子就硬，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只是这几家企业一直被隐藏的很好，就连丁文远也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家，星程能源，总价值三百亿，”卓一凡像是在自语，“就从它开始吧。”
程玄安又是一愣，他嘴里所说的正是自己最早创建的一家能源公司，位于北极圈附近，现在已经很有些规模了。
卓一凡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一分钟之内，让星程能源的市值下降10个百分点。”
“哈哈哈哈，”程玄安看卓一凡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你小子是来演电影的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样的……”
他转向管家，“用现在的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逗比？”
管家也会意地大笑起来，伸手开始赶卓一凡，“快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再不走我叫人叉你出去了啊。”
卓一凡有些无奈地起身，“我现在出去，程老爷子马上又要请我回来，何苦？”
“滚你吗的蛋！”管家破口大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滚！”
卓一凡也不生气，抬脚向外走，身后传来了程玄安的讥笑声：“现在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刚说完，他的手机响了，是儿子程更打来的，一副慌乱的语气，“爸，星程能源的股票大跌。”
“什么？！”程玄安一脸震惊，“爹了多少？”
“整整十个点啊，”程更沮丧地说道：“咱们的三十亿一下子就没了。”
此时卓一凡已经快要到门口了，程玄安喝了一声：“站住！星程的股票，真是你搞的鬼？”
卓一凡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这只是开始，从现在起，每过三分钟，星程的股票就会跌十个点，一直跌到底。”
“放屁！”程玄安有些恼怒地喝道：“老子不相信你小子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卓一凡无奈地摇头，“信不信随你，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已经晚了，先是星程能源，然后是大华能源，接下来是诚东能源……”
他像是如数家珍的把程家暗中发展的几个能源公司的名字念了一遍，程玄安的脸色瞬间变了，这几家公司除了他和儿子程更，就是管家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这小子把自己的公司股票弄跌了？
程玄安狐疑不决，手机又响了，依旧是程更打来的，“爸，不好了，星程能源的股票又跌了十个点，大股东们纷纷打来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程玄安挂掉电话之后，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程家的六十亿就蒸发了！
“请等一下！”眼看着卓一凡要出门了，程玄安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了追了过去。
“我信了，我信了，”他再也没有了倨傲的样子，反而变得一脸恭敬，“请回来谈。”
“谈？”卓一凡挑了挑眉头，“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程玄安连连摇头，“有的谈，有的谈。”
发现卓一凡没有要动的意思，程玄安干脆弓了弓身子，“请您务必给我个面子，咱们把刚才的事情重新谈一下。”
就在此时，那让人心惊胆战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依旧是程更打来的，依旧是同样的内容，星程能源的市值又一次下跌了百分之十。
这样的跌幅之大简直闻所未闻，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很有一落千丈的态势。
程玄安的头上渗出了冷汗，对着卓一凡哀求道：“您既然能让股票下跌，也一定能让股票稳住。我知道错了，求您放我一马。”
卓一凡的表情冷漠，“诚心实意跟你商量你不肯听，现在反倒来求我？”
程玄安此时也顾不上脸面了，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卓一凡的面前，沉声道：“是我教子无方。我这就让程更辞去在丁氏家族所有的职务。”
“请您看在我为丁家也效力多年的份上，就给我留下这几家公司养老吧。”
“先起来吧，”卓一凡看着已经快七十的程玄安哀求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丁玲之所以一直没有来找你，是因为她念及你和她爷爷的关系，不肯撕破脸皮。”
“其实以丁家的实力，想办你也是分分钟的事。不过这一次我来了，为的是不让丁玲为难，又给你个台阶下。”
“你自己名下的四家公司，星程公司是一定要垮的，其他的三家还留给你。这件事我也不会对丁玲讲，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