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颗子弹抛起来，便是稀里哗啦的一大堆。
能辨认的时间也不过三秒钟，这对于天天和枪械子弹打交道的徐佳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简单扫一眼，便能知道四种子弹各自的数量。
这种比试对于她来说，则更像是儿戏。
子弹还没完全落在地上，她已经有了答案，在纸上写下了a 6 b 3 c8 d3，那代表着各种子弹对应的数量。
写完之后，有些得意地转头看卓一凡，发现后者也在写，不过写得很慢。
便觉得对方有些装模作样，毫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
但只过了两秒钟，卓一凡也给出了答案，裁判收了双方写在纸上的答案，发现居然一模一样。
这一下不光是徐佳玉，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不行，只比一场，你可能会蒙对。咱们还是再比两场！”徐佳玉脸上有些挂不住，恼怒地说道。
卓一凡似乎早就知道徐佳玉会有这样的要求，也不生气，只是点头道：“好。”
“这一次，时间要更短一些。”徐佳玉说了一声，便让人带来一块布。
这块布有半人高，裁判拿着子弹站在布后边抛起，等到落下的时候，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就会被布挡住。
相比刚才能一直看着子弹落地，这一次的难度加大了很多。
燕楚侯在一旁铁青着脸哼了一声，“比试的方法是你们定，玩赖也是你们定？”
这一下就连其他人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彭连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正想替卓一凡说句话，被徐佳玉一眼瞪得闭上了嘴。
“怎么，不敢比？”徐佳玉也不理燕楚侯，斜睨了一眼卓一凡问道。
卓一凡淡淡道：“没什么不敢比的，请！”
与彭家约定好要比三场，前边的两场，燕楚侯赢得相对轻松，老马输得有些水分，如果真的想让彭家人彻底服帖，那就要在这一场上见真章。
看见卓一凡答应了，徐佳玉诧异之余，紧接着就开始嘲笑对方的不知死活。
三秒钟的时间，能看出四种子弹的数量，对卓一凡这种使用暗器的人，眼神也许还能跟得上，但是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想要看出来，打死她也不信。
徐佳玉心里一阵窃喜，冲着裁判示意了一下，后者便在布后边取了四种子弹在手里，然后向上一抛。
由于这一次有了布的遮挡，子弹只露出了三十公分的距离，便再也看不见了。
这个时间对于徐佳玉来说，也要略微回忆一下，才在纸上写下了答案。
但让她惊异的是，在她写好了答案的同时，卓一凡的答案也写好了。
裁判过来收走答案，发现两者的答案依旧是一模一样。
徐佳玉紧紧地盯着卓一凡，“你根本就不是用暗器，是玩枪的吧？”
彭连东有些担心这位脾气暴躁的表姐继续为难卓一凡，便道：“表姐，一凡练的是飞刀，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国内是禁枪的，他哪儿有机会玩枪？”
“我又没问你！”
在自己绝对擅长的领域里，居然两次没能赢下卓一凡，徐佳玉有些心浮气躁，呵斥了一声。
彭连东有些不服气，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卓一凡知道彭连东一心想要帮他，便冲后者微笑点头，“二哥，没关系的，反正表姐不比开枪就行。”
他转向徐佳玉，淡淡道：“要不要再比一次？”
“比就比！”徐佳玉立即回道。
这让其他人差点仰过去，出难题的人是徐佳玉，现在反倒像是卓一凡在故意要刁难一样。
“再加十颗子弹！”徐佳玉为了赢下比试，又加大了难度。
这一下不光是彭连东，就连其他的彭家人也有些为卓一凡感到不平了。
但卓一凡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声，“好。”
于是原来的二十颗子弹，变成了三十颗。
要在这么多的子弹之中，短时间内分辨出四种子弹的不同数量，就需要极好的眼力。
“你既然对枪械不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徐佳玉表情复杂地说了一句，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故意刁难，便给了卓一凡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后者却是一副丝毫不领情的样子，依旧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开始吧。”
徐佳玉的眉头皱了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随着裁判的叫声，这一次三十颗子弹被抛起，像是漫天花雨一般，但很快就隐没在布后。
徐佳玉一边想着，一边在纸上写着答案。
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却发现卓一凡的答案已经写好了，正在交给裁判。
自认眼力绝顶的徐佳玉再也无法淡定了，心里一阵慌乱，刚才还想好的数量竟然有些混乱。
她斜睨了一眼卓一凡，发现后者气定神闲在等她。
这个发现更加让她乱了心神，眼看规定的时间要到了，便按照有些混乱的记忆，把最后的两种子弹数量填了上去。
身为彭家人的裁判拿着两人的答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表情极不自然地说道：“卓一凡胜。”
一阵鸦雀无声。
这静默实在让人感到尴尬，徐佳玉抢过卓一凡的答案看了看，确实与地上的子弹数量一般无二。
再看看自己的，由于乱了心神，最后的两种子弹数量彻底错了，致使总数都不够三十。
她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卓一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卓一凡平和道：“四种子弹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导致它们的重量也不同。裁判每次抛起子弹的时候，因为用的是同一只手，力道一样，所以四种子弹会分成四层。”
“重量最大的在最下层，最轻的子弹在最上层。”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淡漠道：“我只要把视线停在最下面的一层上，先确定最下面一层的数量，等上面一层落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再来数上一层的数量。”
“以此类推，我不需要移动视线，就能把四个种类的子弹数完。”
他冲着徐佳玉笑了笑，“当然前提条件是，我是练暗器的，我师傅对我的视力也进行过特殊的锻炼，所以我的眼力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