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冷漠地看着陈之玉，“你应该问的问题是，为什么早就知道有十二平均律，为什么到了后来的音乐，却变成了只有五音律。”
“这……”陈之玉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讨论这些问题，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卓一凡眼神坚毅道：“不管历史上的我们多么优秀，多么强大，人类的社会还是要一直向前的。”
“与其对比历史多么的辉煌，不如正确的告诉后人我们有哪些不足，这才是让我们的祖国更加强大，让我们的民族更加优秀的根本所在！”
陈之玉彻底没话了。
脸色苍白，嘴唇也哆嗦了半天，最终像是斗败的供给一样泄了气，嗫嚅道：“你们走吧。”
卓一凡看了他一眼，“冷小幽的答辩……？”
“我刚才说过了，她的成绩一直不错，”陈之玉挥了挥手，“我给她通过。”
“耶！”
走出教室之后，冷小幽高兴地欢呼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孩子期待已久即将要过年一样。
“我终于通过了，谢谢你！”
卓一凡倒也没什么得意，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如果不是陈之玉故意要为难冷小幽的话，卓一凡自然也不会帮着她去写什么论文。
就像陈之玉所说，这也多少算得上是作弊，好在冷小幽的学习成绩不错，也当得起通过吧。
两人出了学校，冷小幽开车回家，一路上兴奋地说个不停，卓一凡则是一如既往听得多，说的少。
“唉，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来是应该多留你们住几天，好好感谢一下的。”冷小幽忽然叹了口气，“可是听我爸他们说，最近可能有一个很危险的人要来风云谷。”
“这就不能留你们了，回去之后，我就把你们送到樊西村去。”
卓一凡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封谷并不是针对他们几个，而是另有其人，于是问道：“你们风云谷里不是有很多刀客吗？”
冷小幽有些怅然地摇头，“这次不一样。我问过我爸，他不肯说，我也是偷听来的。要来的这个人很厉害，就算是谷里的高手全部出动，都不一定拦得住他。”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躲一躲？”卓一凡问道。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妈不肯，她说既然是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冷小幽道。
一个弱女子，居然说出这么硬气的话来，卓一凡不禁对李文婷肃然起敬。
“那我们还是留下来吧，或许帮得上忙。”董刀还没能完成磨刀，也没帮着洛水找到仇人，卓一凡自然不想就这么离开。
“就你？”冷小幽不屑地斜睨了卓一凡一眼，“看你病恹恹的样子，能帮得上什么忙。别说是我哥他们，就是我也能把你打倒。”
卓一凡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自然脸色就不大好看。
听了冷小幽的话，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道：“我是不行，但我那几个朋友多少会两下子。”
冷小幽不以为意。
风云谷里高手众多，就算是街边下棋的大爷年轻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几个从外地来的人，会两下花拳绣腿，就以为自己能帮上忙，还真是开玩笑了。
车子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冷小幽把车开进了加油站。让工作人员把油加满，自己则跑进服务区的超市买东西去了。
卓一凡闲来无事，便下了车活动一下筋骨。
此时天气已经回暖，但大西北的草场上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颇有些荒凉之感。
一个晃动的黑点引起了卓一凡的注意，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确定那是一个人，正在不疾不徐地向着这边走过来。
离得近了，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走起路来频率并不快，但步伐很大，而且每一步的距离分毫不差。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背着的一柄刀。
那把刀足足有一米多长，刀柄自右肩斜着向上，刀尖则延伸到了膝弯处。
从他面对的方向来看，也是要去往樊西村。
卓一凡迎着来人，信步向前走去。
直到两人相距三十步的距离，老人停住了脚步，感应了一下卓一凡的气息，多少有些惊讶，眼里隐隐散发出杀气，沉声道：“挡路者死！”
卓一凡摇头，“您弄错了，我不是要挡路，只是想劝您回头。”
老人挑了挑眉头，不怒自威，“拿什么劝？”
“自然是用道理，”卓一凡淡淡道：“二十年前您的儿子段天德在风云谷附近失踪，成为一桩悬案，可既然是悬案，那就说明不一定是风云谷的人害了您的儿子。”
“风云谷一直以来都有谷亡人亡的规矩，所有的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把您挡在谷外。您若是硬闯，风云谷的人自然拦不住。”
“可这么一来，势必会造成无辜的人伤亡。我不想讲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大道理，只想问您一句，为了泄愤伤及无辜，您的心里又能痛快几时？”
老人有些讶然，“你认识我？”
“我自然认得，您是段家的老祖宗，号称世间第一刀客的段江。”
面对这位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第一刀客，卓一凡倒也没有任何惧意，平静地说道。
二十年前段江的儿子段天德踏上了自己的磨刀之旅，作为段江的儿子，他自然也被所有人寄予厚望。
谁也没有想到，风云谷居然成了段天德的终点。
段江悲痛欲绝，但当时的段家风雨飘扬，他这位中流砥柱一旦离开，势必会使得整个家族土崩瓦解。
于是段江毅然留在了段家，一步不出。直到二十年后，段家得以巩固，再无倾巢的危险，他才决定来风云谷为儿子报仇。
眼神冷冷地看向卓一凡，“你是什么人？”
“我叫卓一凡，墨家巨子。”卓一凡严肃道。
段江的眉头皱了起来，“墨家要管这件事？”
卓一凡摇头，“我并不是要管这件事，而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受牵连。我可以帮您弄清这件事，不过您得给我几天的时间。”
段江不为所动，“也许其他家族怕你们墨家，对我来说，不管你们是哪个家族，是什么人都一样。挡我的都要死。”
话说的轻描淡写，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卓一凡便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坠，抛了过去，“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