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丁在满地乱滚，伴之以杀猪一般地嚎叫。
打人的那位手里还拿着棒球棍，都不敢去看欧阳丁，脸色惨白地垂着头。
苏家姐妹已经被送到最近的快餐店去了，这样的场景当然不能让她们看见。
卓一凡挥了挥手，语气森冷道：“留下你的账号滚蛋，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你最好拿这些钱去做点正当生意，不然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
打人的那位如获大赦一般，扔下‘凶器’，连账号也没敢留，瞬间就跑得没影了。他自认为不是傻子，如果真把账号留下，就怕是有钱赚没命花。
卓一凡苦笑了一下，连看欧阳丁的兴趣都没有，带着李十一离开了。
……
很难想象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苏蓉蓉正坐在快餐店里因为最后一根炸鸡腿的归属问题和李十一吵得不可开交。
卓一凡有些好奇地问苏小小：“你姐今年有十八没？”
苏小小叹了口气，老气横秋摇着头道：“都二十三岁的人了，可愁死我了。”
那两位最后也没吵明白，最后决定用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鸡腿该给谁。
“耶！”
获胜的苏蓉蓉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李十一则是垂头丧气。
“给你，姐帮你赢回来了！”苏蓉蓉把鸡腿放进了苏小小面前的盘子里，则引来了后者地瞪视，“幼稚。”
苏小小把鸡腿塞给了李十一，“你吃吧，我姐是逗你玩呢，我早就吃饱了。”
苏蓉蓉一脸鄙夷，“小小年纪就学会重色亲友了，长大还得了？”
卓一凡差一点把喝进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强忍着咳嗽了半天。
苏蓉蓉忽然眨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卓一凡。
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卓一凡只好讪讪地站起身，“要是不够，我就再去买一些。”
苏蓉蓉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我又不是猪，哪儿吃得了那么多，这就足够了。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卓一凡对于这位性格豪放的女侠也没脾气，只好乖乖地坐下。
“你准备让你弟去哪个学校？”苏蓉蓉眯起眼睛问道。
卓一凡顿时警觉起来，“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苏蓉蓉笑得像是狐狸精，“你送他去哪个学校，我就送小小去哪个学校，最好还是一个班，这样以后我就再也不担心小小被男孩子欺负了。”
看起来苏蓉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粗神经。
苏小小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的敏感，立即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
李十一则在旁若无人地大肆啃着鸡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卓一凡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我想送他去一所特殊的武校去读书，你妹妹去那里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苏小小多少有些吃惊地抬头，很快表情也变得有些黯然。
李十一依旧保持着没心没肺，大概在他的心里，只要卓一凡在身边，万事都不用他去想。
苏蓉蓉眯着眼睛笑，“好啊，我也送小小去武校。这学校在哪儿？有多少学生？会不会很贵？一年要多少钱？能不能住宿？”
卓一凡快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噎死了，赶忙摆手道：“我只是构想了一下，还没具体实施。学校应该就在市里，学生嘛，不会很多。”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道：“开始可能只有十一一个，学费我没想过，住宿当然是必须有的，还要配专门的厨师……”
这确实是卓一凡的想法。
今天在昆山中学的遭遇，让他意识到墨家应该有一所自己的学校，哪怕只为自己培养人才也是好的。
像李十一这样天赋异禀的孩子，只要通过正确的引导，以后必定会成为墨家堪大用的人才。
他越想越有些兴奋，问服务员要了笔和纸，开始写写画画，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两句。看得苏蓉蓉有些毛骨悚然。
她偷偷地问李十一，“你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十一终于吃完了最后的一根鸡腿，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翻了个白眼道：“凡哥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是吗？”
苏蓉蓉正视了一下卓一凡，微微摇头道：“我看不像。他在那里瞎写什么呢？”
李十一也称得上是人小鬼大，这家伙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只从卓一凡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于是有些得意地说道：“他在计划给我盖一所学校。”
苏蓉蓉睁大了眼睛，“我去，你们还真是兄弟两，连毛病都一样。”
“姐，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了？十一今天可是救了我的。”苏小小鼓起了腮帮子，气哼哼地说道。
“小祖宗，你都快没有学上了，还在这里替别人说话？”苏蓉蓉一脸哀怨地说道。
苏小小立即嚷了起来，“那也是被你害的，你还敢说？！”
此时卓一凡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计划，信手把纸叠了起来，装进了口袋，“你妹妹要是真的愿意和十一在一起上课也行，把你的号码留给我，过两天我给你信。”
苏蓉蓉眯起眼睛盯着卓一凡，看得后者一阵发毛，“你刚才那些都是演给我看的，就是想套我的电话号码，对不对？”
卓一凡差一点仰过去，立即拉起李十一，“算我没说，告辞。”
苏蓉蓉有些慌，赶忙拉起妹妹，一路追在两人身后，“我错了，我这就给你我的号码，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小也送进去。喂，等等啊。”
……
夜幕降临。
昆山市经过了一个白天的喧闹，有些后劲不足，渐渐安静下来。
市中心商业街的末端，一家不怎么出名的茶社早早地打了烊。
十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据守在周围，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茶社内的灯光是那种暖色调的橘黄色，简单而质朴的古曲在屋内环绕，配以让人心旷神怡的檀香，让人感受到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
卓一凡喝了一口冯三亲自泡制的茶水，有些意犹未尽，感慨道：“原来不怎么喜欢喝茶，后来遇到老墨，他教我喝茶，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他的用心。”
冯三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怎么说？”
“苦尽甘来。”
两人会意的一笑。
冯三再次为卓一凡斟茶，沉声道：“洪敬城的人一直没能找到，我估计是有人在你们走了之后，毁尸灭迹了。”
“我派人问了一下西方地下组织的人，没有人知道这笔交易，也就是说幕后的人很可能没有通过中间人，而是直接找到了洪敬城。像他这样的小角色，自身的实力不算强，还尽做些肢解戮尸容易留下把柄的事，说实话也没有人愿意做他的中间人。”
卓一凡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冯三皱起了眉头，“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丁玲两个人去石河村，连我都不清楚，那就一定是丁玲泄露了消息。像丁玲这么聪明的女孩子，绝不会给自己挖坑。”
“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丁家知道丁玲下落的人走露了消息，或者根本就是丁家的人想要丁玲死。”
卓一凡微微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做？”
冯三呷了一口茶水，“这件事咱们不用急，我想丁玲会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