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闪烁,群魔乱舞。
朋克街酒吧今天又迎来了新的乐队,人们在舞池里随着主场声嘶力竭的咆哮正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姬横斜睨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那是一个身着名贵西服的中年男人,神态倨傲,看人的时候总有些白眼向人。姬横最烦的就是这种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阴险狡诈的所谓上流人士。
他一年之中有多半的时间都在为这种货色‘擦屁股’,没一个是好东西!
端起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姬横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别浪费老子时间,有事就说。”
殷天仇现在还不能确定姬横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最佳人选,虽然中间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姬横在西方地下世界排名第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可靠的很。
他还是要自己确认一下才能放心,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旦出了纰漏将万劫不复。
“我是丁氏家族大爷丁子仁的幕僚,这一点你知道吧?”殷天仇决定以自己的身份开头。
姬横无动于衷,又向服务员要了一杯酒,“老子不关心你是什么人,只是关心你要做的事和要出的钱。”
“价格你来开,不过我要对付的人很棘手,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殷天仇对于姬横这种蛮横无理的态度到有些欣赏起来。
“敢不敢接?”姬横像是受到了挑衅一样地眯起了眼睛。
喝烈酒,开快车,杀狠人,一直是他自认的三大快事。
原来在地下世界的排名,他的排名还是十一,不到两年,他前边的四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暴毙,他便由十一变成了第七。
姬横也很想让自己的排名能继续向前靠一下,但排在他前面的人太过凶悍了,弄不好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有排名了,所以也只能是想想了。
他嘲讽地看着殷天仇,“那要看你敢不敢说了。只要你敢说出来,老子就敢接。”
殷天仇拍了一下桌子,“好,我就欣赏你这种性格。”
“少拍老子马屁,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捅刀子,你们才是他妈真正的狠人,狠起来连自己的主子也不放过。”
姬横一点没给殷天仇面子,“说吧,是不是想让你的家主丁子仁死?”
殷天仇被打击的脸上一阵抽搐,“是这样的,我现在请你,是为了对付墨家的巨子卓一凡。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捎带手把丁子仁也除掉吧。酬金随你开。”
“好一个捎带手。”姬横揶揄地大笑起来,“你们这种人老子早就看透了,没有一个会对主人尽忠的,这叫狗改不了吃屎。”
“你刚才说先要对付的人是墨家巨子?”
听那话的意思,殷天仇也并不反对在干掉卓一凡之后,再填上一个丁子仁,殷天仇便有些喜上眉梢,赶忙道:“对,是墨家巨子。”
姬横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老子还以为自己够疯了,没想到你们他妈的才是疯子。”
随即笑了笑,“好吧,这么疯狂的事情估计也只有老子敢接了。酬金是二十亿,先付30%的订金。至于你的那个家主丁子仁……”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殷天仇一眼,“老子给你打个八折,十六亿,订金要先付。”
两个目标加起来就是三十六亿,光是订金就要十个亿,殷天仇感到一阵肉疼。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他懂,要是真的能把两个家族的家主除掉,那这些钱花的也不算多。
“好,就按你说的,”殷天仇的表情活跃了起来,“明天我会让人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这就算是定了,姬横已经对殷天仇再无兴趣,转头开始看舞台上的乐队表演。
殷天仇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想和对方握一下,发现姬横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好悻悻地抽回了手,离开了朋克街。
……
卓一凡此时并不知道,对于他的一张捕杀网已经悄然形成。
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眼前的一张草图上,图是宫九绘画的,上边把丁家别墅的布局标的很详尽。
手指轻轻落在后院的一栋单独的屋子上,如果按照宫九的说法,丁玲现在就被软禁在这个房间里。他的手指在上边快速地叩动几下,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老马走了过来,似乎看出卓一凡有些心绪不宁,便带着惯有的嘲讽口气道:“小子,心里没底?”
卓一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听说你让丁家老四给你做了一套飞刀?正好拿出来让我开开眼。”老马说了一声,便率先向门外走去。
放下手里的图纸,卓一凡跟着老马走出门去。
夜色如水,老马走到院落里的一棵大树之下停住了脚步,凝视着卓一凡,沉声道:“拔刀!”
卓一凡自腰间的挎囊上摘下一柄细长的飞刀,刀锋凌厉,在夜色中冷意森森。
老马脚下一顿,一根树枝自地上弹跳起来,他伸手接住,低喝道:“心随意动,例无虚发!”
随着话音,树枝脱手而飞,卓一凡双眸收紧,一扬手,一道白光匹练般的飞了出去,树枝还未飞到最高,就被拦腰截断,自空中掉落。
“着!”
卓一凡又是两把飞到脱手而出,那两截树枝在掉落的过程中被截成四段。
眼看四截断枝就要落地,卓一凡左右手齐挥,又是四柄飞刀出手,把最后的四截断枝自空中拦截,远远地飞了出去。
老马远远地看着,目光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但嘴上却依旧是冷漠如初,“刀是好刀,使得马马虎虎。”
卓一凡也习惯了老马对自己不揶揄两句就不会说话的方式,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把扔出去的飞刀重新归拢起来,插进腰间的挎囊里。
老马走了过来,问卓一凡要了一柄,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赞道:“丁家老四果然是心灵手巧,长度,重量,刀刃的薄厚刚刚好,更难得的是,这种飞刀出手之后,旋转快速,而且还容易控制方向,好!”
随着一个好字,老马手里的刀脱手而飞,自出手的时候,就能看见刀身在飞速的旋转,本来是直线飞行的飞刀竟然在空中划出一道精美的弧线,拐向了左侧的大树。
那刀柄在树干上一磕,像是有灵性一般又翻着跟头弹了回来,老马一伸手轻轻接住,他用手指婆娑着锋利的刀刃,沉声道:“刀再利,也是死物,还要看谁来使。”
抬起头看着卓一凡,意有所指道:“形势再坏,人是活得,还要看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