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虞清芷忽然面色一凛,噙着寒意的冷眸看向了吉淮,“吉家主求人办事自得有个求人的样子,这一上来便攀咬本宫的母后,莫不是当本宫是好欺负的?”
她一向不喜欢端着公主的架子待人,所以即便是到了苗族,也一直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自处的,现在听到吉淮再一次的当着她的面前说多年前的往事来攀咬元静姝,让虞清芷着实是忍无可忍。
“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哪里敢攀咬王后娘娘,公主又何须这么生气呢。”
吉淮瞧着盛怒的虞清芷,当真有那么一瞬间是被她震慑到了,可是随后一想这里是苗族的地盘,便将心中的震惊给抛到了脑后。
“看来吉家主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令公子,既然如此恕我元家招待不周。紫鸢,送客!”
虞清芷眸光沉了沉,当下也不予纠缠,直接对吉淮下了逐客令。
“你敢!”
瞧着紫鸢上前,吉淮当即瞪大了眼睛。
“吉淮,你可别忘了你是如何请老朽来做说客的,早知道你是这般,老朽便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也省的让老朽闹了个没脸!”
大长老见吉淮欲做撒野,此时也忍不住的开了口。
吉淮可以不在意虞清芷,但却不能得罪大长老,不然吉家在族中怕是难以立足。
思及此,他忽的深吸了一口气,堆着笑容朝着虞清芷躬身一礼,“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让公主动怒了,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宽恕,只是这诊金的问题,公主是否能在商量商量?”
“本宫的规矩便是如此,吉家主若是要为令公子治病便治,若是不治那就请回吧,别在这里妨碍我们一家团聚。”
虞清芷说完便不在理会吉淮,拿起元静姝面前的碗给她盛了碗汤,在吉淮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拍了拍元静姝的手以示安抚。
得到了拒绝的吉淮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拿出吉家过半家产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一次的蛊术比试得改一改。”
“你想怎么改?”
大长老闻言蹙眉,虽然不满吉淮的说辞,但却没有急着反对。
“评选新一任的蛊王。”吉淮道。
“胡闹!每一任蛊王皆是在上一任离世之后才能重新则选,这祖祖辈辈延续下来的规矩,岂是你吉淮说改就改的!”
大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当着众人的面前丝毫没给吉淮留任何的颜面,这呵斥便是劈头盖脸的朝他砸去。
“可以。”
沉默了许久的元静姝忽然开口,紧紧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让大长老脸色沉了下来。
“阿姝,不可胡闹。”大长老着急之下忘了规矩,直接唤了元静姝的闺名。
族中不乏优秀的后辈,可在这些后辈当中,大长老最喜欢的便是元静姝,更是打心里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在元静姝出嫁之时,大长老还跟着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大长老,其实我此番前来也正有此意,毕竟我远嫁皇都,平日里也不在族中,空占着苗后的名号却没有为族中做任何的事情,实在是心中有愧,既然吉家主也有此意,倒不如另选他人的好。”
元静姝说的情真意切,可见这件事情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跟族中的长老们商议此事,便被吉淮先一步的提了出来,虽然时机不对但倒是省了他的麻烦。
蛊王在族中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大长老见元静姝表现的不容置疑,饶是心里有一百个不赞同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苗后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吉淮惯是会见缝插针,忙是将此事拍板定下,随即又看向了虞清芷,“敢问公主,何事为我儿诊治?”
“那得看吉家主何时能把诊金准备好了。”
虞清芷头也不回的说着,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对了,商铺什么的本宫也带不走,劳烦吉家主把那些都给本宫兑换成银子。”
她可没那个时间去吉家的商铺里一一核对,倒不如都换成银子来的省事。
吉淮被气的紧咬着后槽牙,刚想应下便听到虞清芷再次开了口。
“五哥,你对这里比较熟悉,这吉家好歹也是族中的大户,盘算财产定是要费不少功夫的,劳烦你找些人给吉家主帮个忙,免的耽误了咱们回去的时间。”
“嗯,交给五哥你就放心吧。”
百里星羿应得那叫一个干脆,脸上那温和的笑容落入吉淮眼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小丫头当真是不简单,他本想着随便弄点银子应付过去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找了人来监视,依百里星羿对这里的了解,这下吉家可是要受到重创了!
吉淮愤恨的看了虞清芷的背影片刻,最后只能忍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吉家。
虽然这过半的家产会让吉家受到重创,可为了得到蛊王的宝座,吉淮还是立刻命人去核算家财,希望能在比试之前让吉炀赶紧康复,就算是不能痊愈至少也得能下床了才行。
一时间,吉家忙成了一团,十几个账房连夜盘算家财。
第二天,吉炀得知了此事之后嚷嚷着要见吉淮,在见到他的瞬间便立刻激动的质问。
“爹,你当真答应把过半的家财都给了那个狗屁公主?”
那可是他的银子啊,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旁人,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你当老子愿意给啊?要不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吉家,老子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吗?”
吉淮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当着大长老的面前不敢发作,没想到回到家还要面对吉炀的质问,当即一脚踹到了椅子,好一顿的大发雷霆。
“元家这是在趁火打劫,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吉炀也是气怒不已,脸上阴云密布,若非此时他行动不便的话,早已经冲进元家去大闹一番了。
“放心,我吉家的银子可不是谁都能拿走的,他元家敢要也得看有没有命花才行。”
吉淮攥了攥手,瞧着满眼怒火的吉炀吩咐着,“当务之急你得把心思放在比试上,务必要一举夺魁赢下蛊王的宝座,如此才能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
“我知道了。”吉炀连连点头应下。
晌午时分,一箱箱的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金子被抬进了元家。
动静如此之大吸引了不少的人前来围观,一个个无比好奇吉家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