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途中,冯宁已经决定了,套得的这个消息,打动了她的心,只要一个电话,付出的成本非常低,如果雷昊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她就选择继续认命,如果雷昊真的能把这里拿下,那么她完全可以换一个身份离开,算来算去,她都有赚无赔,当然,她还需要从林洛洛的嘴里获得更多的消息来支持自己的决定。
事实上,在这一个小时里,林洛洛的心里同样饱受煎熬,只不过她天生的冰冷将她的情绪很好地掩盖了起来而已。
她知道,在这里,她已经完全被软禁了起来,虽然有孩子作为保障,但这最多坚持到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她虽然未必就会失去一切,但她可以想像,自己这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要想离开这里,除了盼望雷昊能找到这里这个奇迹之外,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看得出来,冯宁有点心动,但是林洛洛无法保证她就有这个胆量,毕竟不仅事关她自己的性命,还关系到她父母的死活,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说明天再来,那这一夜她的心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正辗转反侧之间,那道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便看到冯宁站在了门口。
冯宁一进来,便道:“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聊的。”
林洛洛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这时,冯宁已经坐在了她的床前,低声道:“保持我们之前的坐姿。”
林洛洛呆了一下,不知道冯宁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依言而坐,不过也不知道她之前的坐姿跟现在的是不是一样。
远处,房间里的年青人正躺在床上,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床头的屏幕,屏幕上的画面正连接着林洛洛的禁闭室。
他看到冯宁坐了下去,又看到林洛洛微微惊讶的表情,不由拿起了耳机戴在耳朵上,而就在他低头拿耳机的那一刻,屏蔽上的画面微微一抖,便恢复了正常,画面上,冯宁就这么坐着,低声和林洛洛说着话,不过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林洛洛脸上平淡的表情表示她们聊得处于投机与不投机的边缘。
事实上,年青人所看到的视频并不是实时的,而是冯宁第一次与林洛洛相见时的对话视频,只不过声音被冯宁处理过――在这里,冯宁虽然不能说什么算什么,但也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拿到视频监控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时,房间里冯宁正在跟林洛洛说着话。
“我的时间不多,给你一分钟时间,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信任你。”冯宁急切地道。
林洛洛并不知道冯宁是怎么做到骗过监控的,但她急切的神色无疑告诉她,必须长话短说。
林洛洛沉默了一下,道:“天鹰在从事基因人的研究,雷昊是最完美的作品,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雷昊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如果你要获得自由,让你的父母不再受外力所威胁,你只有按照我的话去做。相信我,雷昊一定能做到。”
接下来的时间是无边的沉默,眼看着一分钟就要到了,在最后一秒,冯宁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手插在口袋里,按了口袋里装着的一个设备的钮,年青上面前的屏幕又是不易察觉的一抖,跟着画面便看到冯宁从坐着的姿势切换到了站起来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年青人的眼睛忽然一动,跟着眼神变得冷漠了起来,一个轻微的变化并没有逃离他的眼睛。
跟着,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冯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小小的却能影响监控视频的设备已经被她冲进了卫生间的马桶里。
刚洗完澡,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卫生间,便看到年青人一脸冷漠地站在她的面前。
“你吓死我了。”冯宁吃了一惊。
年青人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干嘛这么害怕?”
“我做的亏心事多了,我们现在做的不都是亏心事么?我真的害怕会有报应。”年青人来意不善,冯宁只能保持着态度上的强硬为自己打气。
年青人忽然一伸手,薅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冯宁拼命挣扎着,却是被年青人一个耳光抽倒在地,跟着小腹又被踹了一脚,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冯宁,你这是在逼我啊。”年青人扬声道,“说,你跟林洛洛都说了些什么?”
冯宁的泪已经涌出,这不是假装的,痛与恐惧并存,她怎么能不落泪,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而已。
“我去看她,她还是游说我帮她的忙,我没有同意。”冯宁捂着肚子向床边爬,想撑着床头的柜子站起来,却是将柜子都拉翻在地。
“那你告诉我,你要监控视频干什么?”年青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惜,只是冷冷地一脚踏在了正要起身的冯宁,看着她自己的脚上挣扎。
“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变化,你知道,我的任务是让她保持好的心情,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常生长。”
年青人蹲下了身子,拿出一个u盘来,淡淡道:“你忘了一件事,没有把这段只有不到一分钟的视频从摄像头上拿走。”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冯宁知道,承认就是死,只有抵死不认。
“冯宁,念在你我有一腿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年青人这时才有了那么一丝不忍,当然,这种不忍不是因为冯宁的死,而是他还没有玩够冯宁而已。
看着年青人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冯宁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当年青人的手指已经触碰到她的脖子时,她并没有选择认命,而是选择了反抗。
而她反抗的武器是一具针筒。
年青人并没有想到冯宁还会敢抵抗,他的反应很快,当冯宁一针扎向他的脖子时,他伸手挡了一下,只不过那不是冯宁的手,而是冯宁的针筒,那针头便扎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