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邹氏吞并沈氏的荒谬之言。”沈柏航脸色铁青。沈辰希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挑了下好看的眉毛道:“就算我不说,知道一些内幕的她也会说。”
“你不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沈柏航双手撑着桌面,怒瞪他道,“没有你从中作梗,她不会老拿这些事堵我们嘴巴。”
沈辰希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勾唇浅笑地看着他,“她这是为你们好,不想你们栽跟头。”
“够了!”沈柏航横扫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他跟他母亲的相框也碎了。
他捡起相框,看着支离破碎的玻璃,心猛地一揪,仿佛被捅了一刀,疼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沈柏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手忙脚乱的扶额道:“抱歉,我真的不想发火,但你有时候真的很令我生气。”
“我令你生气,难道你就不令我生气了?”沈辰希将相框立在桌面上,一边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母亲,一边反问他道。
“我承认我这些年对你有所亏欠,所以我决定在退休之后将公司交给你管理。”面对儿子对他的憎恨,沈柏航无奈又无措。
“后面能不能保住沈氏还不知道。”沈辰希冷笑一声。
“辰希,你能不能别盼着沈氏倒闭好吗?”沈柏航烦躁,“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可怕到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我不需要一个背着妻子在外面跟小三鬼混的父亲认识。”沈辰希取出相框里的照片,小心夹在书页中。
沈柏航顿时无话可说,他也不可能为这些事向他道歉,毕竟他是父亲,是长辈,是有威严的,一旦道歉,就承认当年对不起他母亲的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他不喝斥也不说话,沈辰希抬起冷眸看着他问道。
“以后不许在以晴面前嚼舌根,不许说些不吉利的话,沈氏以后是你的,你要保护它,而不是诅咒它。”沈柏航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跟他发火,只得沉住气道。
沈辰希不说话,沈柏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办公室。
看着凌乱的地面,沈辰希按下座机,叫来苏红进来收拾,然后到骏业见张家齐。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家齐倒了杯水给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在想以晴三天后的婚礼。”
掀起眼帘冷冷地看着毫不客气揭穿他心事的张家齐,沈辰希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水道:“如果邹氏真的要吞并沈氏,我该不该坐视不管。”
“这得看你心里是怎么想了。”张家齐姿态慵懒地靠在转椅上。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管。”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想借此机会惩罚对不起他母亲的沈柏航。
“那就别管,”张家齐点燃一根烟抽起来,“反正你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可以自己另起炉灶,不需要靠你父亲。”
沈辰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开公司,不用受某些人的控制,也不用一直看着某些人的脸色。
“对了,你有没觉得有些奇怪。”张家齐突然坐直身子。
“什么有些奇怪?”
“既然邹氏是空壳公司,媒体之前也有小幅报道,沈氏内部的高层应该有讨论此事,也会向你父亲反应,为何你父亲还执意让以晴跟邹诚杰完婚?”张家齐质疑道。
“很简单,公司里有内鬼。”沈辰希曾经也想过这问题,也跟苏红商讨过这事,觉得公司要么有内鬼,要么邹氏并不是空壳公司。
至于结果是怎么样的,只有等沈以晴嫁给邹诚杰后才知道。
“估计是,”张家齐若有所思道,“不然你父亲不会一点风声都没的接收到。”
“其实以晴有跟他跟她母亲说过这些事,但他们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认为她是在挑拨离间他们两家想要逃脱这桩联姻,”沈辰希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幽深的眸底映着蓝色的火光,“所以有时候你是没办法叫醒一个沉睡的狮子。”
“要是那样的话,即使出事,他们怨不得以晴。”张家齐吐出一团烟雾。
“怨她,他们有什么资格怨她?”沈辰希冷笑。
别说沈以晴想要看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他也想借此机会惩治一下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他们。
*
沈以晴最终还是去见了邹诚杰。
看着一脸沧桑的他,她开口问道:“你约我出来做什么?”
“今天萱萱的大哥来找过我,说他们昨日将萱萱的骨灰葬在安泰墓园里。”邹诚杰黯然的告诉她这些。
沈以晴早料到他约她出来很有可能会提到柳萱的事,果不其然。
“我很想去祭拜她,但我母亲死活不让我去,说什么会影响到我跟你的婚礼。”邹诚杰说着他掀起那双可怕的冷眸看着她。
沈以晴心下猛地一紧,“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应该找你母亲,让她放你去祭拜你女朋友,而不是跑来找我这个连自己人身自由都被限制的人说这些。”
“我要是能去的话,又何必跟你说这些呢?”
“……”
邹诚杰一直在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上面的漩涡如同他的此刻的心情,一直走不出来。
沈以晴有点害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和黯然,“你叫我出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邹诚杰停下搅拌的动作,再次抬起他那双冷眸看着她,“顺便培养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说着他那泛白的嘴唇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容。
沈以晴心下不禁打了个寒噤,毛孔悚然而起,她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抿了下嘴角道:“商业联姻,各司其职,没什么培养的。”
“你不是很想嫁入我们邹家的吗,而我对你也产生了兴趣,决定在婚前跟你好好培养一下感情。”邹诚杰笑得愈加渗人。
“可我不想跟你培养感情。”沈以晴拒绝道。
邹诚杰保持着微笑,“难道你想洞房花烛夜将我踢走。”
沈以晴惊恐地瞪大双眼,“邹先生,你别忘我们之前签订了声明协议,里面清清楚楚地写到,不可侵犯对方,一旦侵犯,对方是有权报警。”
“你忘了,声明协议是我拟定的,只要我不承认,那就不存在侵犯,而是实施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