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火燎火辣的疼痛,沈以晴摸了摸被打疼的半边脸,抬起头看着大发雷霆的陈芸道:“我跟自家人出去吃个饭,你就说我给你儿子戴绿帽子,那你儿子在我跟他有着婚约之时依旧跟柳萱来往,还带着她到我妈送给我们的婚房约会,那这又算什么呢?”陈芸怔住,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拿下沈氏,邹海政亦常叮嘱他们不要跟沈以晴起冲突,然而她却犯了错。
“婆婆,我跟你儿子只是商业联姻,毫无感情,他能想着柳萱,同样的我也可以想其他人。”沈以晴也不跟她隐瞒任何,直接摊牌道。
陈芸紧了紧拳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有夫之妇,不该做出这样伤害大家名誉的事,若是传出去,你叫我们两家人的面子往哪搁?”
沈以晴放下手,白皙的半边脸印着一个红红的五指山,“你不能只说我一个人,你也要想想你儿子之前都做过了哪些事。”
陈芸,“……”
“关于今晚的事,我并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如果你要觉得我错的话,大可解除婚约,”沈以晴直接拿出撒手锏,“况且你儿子也不喜欢我,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痛苦。”
陈芸脸色沉了沉。
“夫人,你的电话。”佣人上来,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陈芸愠怒地瞟了她一眼,转身下楼去接电话。
沈以晴关上门,两腿顿时发软,整个人瘫在门上,然后顺着门滑落在冷冰冰硬梆梆的地面,小脸早已泛白,仿佛一张白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芸接完电话后,整个神情都不太好,然后让佣人叫邹诚杰下来,邹诚杰不肯,她只好上去敲响他的房门。
门打开了,邹诚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问,转身回到了房间,对着书桌上那张令他怀念不已的照片。
陈芸瞥见照片上的柳萱,脸色更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照片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死女人。”
邹诚杰急了,伸手道:“把照片还给我。”
陈芸直接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好几下,“我让你想着她,我让你想着她……”
邹诚杰一把推开她,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被踩得皱褶的照片,眼眶里顿时泛起泪光。
陈芸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可看到儿子这个窝囊样,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想她了。”
邹诚杰将照片抱在怀中,瘫在书桌旁,伤心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芸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蹲下身子,眸光温和的看着他道:“诚杰,就当妈求你好了,不要再想她了,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爸妈还有这个家,振作起来。”
“我的朋友告诉我,萱萱不是意外身亡,而是他杀。”邹诚杰转动着泪眼看着陈芸。
陈芸被他这么一看,眼光闪烁的看向其他地方,“不管是意外事故还是他杀,现在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替大局着想,不要再感情用事……”
“有人曾经跟我说,你见过萱萱很多次,还给了她一笔钱叫她打掉我们的孩子。”邹诚杰把矛头指向她。
陈芸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承认道:“我确实找过她很多次,也确实有叫她打掉孩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不想你在这个时候背负这样的负担。”
邹诚杰冷笑一声,抱着照片,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还有人跟我说,萱萱的死跟你有关。”
陈芸脸色刷得一下子苍白起来,瞳孔惊诧的瞪大,“你听谁胡说的?”
邹诚杰抬眸看着脸色苍白无血的母亲,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有人说的。”
语气如此神秘,可见他早已掌握了一些相关的证据,不然也不会将矛头指向她。
陈芸上前拉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布满雾气却也含着嫌弃的眼睛,否认道:“柳萱的死跟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信了他们的邪,从而着了他们挑拨离间我们母子二人关系的道。”
邹诚杰不想听她讲这些话,挣开她的手,拖着疲累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卧室。
陈芸想再说什么,但门应声关上。
而这时,佣人再次上来,说有她的电话,她不得不下去接。
自从跟陈芸摊牌之后,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邹家上下诡异得很,不过他们没有再像那天晚上问及她的行踪。
这天周五,董自越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就把她叫进办公室,将一份礼物给她,“这是你父亲托我送给你的。”
沈以晴打开礼物,是一颗钻石,在光亮的照射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诧异地看着董自越,“他怎么会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帮他转送给你。”董自越说。
“不行,我不能要他的东西,你帮我把它还给他。”到底多年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尽到任何抚养她的责任,现在突然说要见她,又送她这么昂贵的礼物,确实造成她心里很大的负担。
“我只负责送,不负责还。”董自越拒绝道。
“董老师,你真不应该帮他送,你这样搞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沈以晴很是为难。
“你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呢!”董自越提醒她。
“怎么留?”沈以晴泄气地坐在沙发上,眉头几乎打成一个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把这么贵重的礼物放在邹家,他们肯定会知道。”
邹诚杰都派人跟踪她,即使最近没有问及她的行踪,但她想她在邹家面前是毫无隐私可言的。
“你可以放在我这里,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交给你。”董自越帮她道。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还回去。”沈以晴目光恳求道。
“要还,你自己还,”董自越再次拒绝,“我真的没这个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