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希不为所动,“他官司缠身那是他的事,跟爷爷当初立下的遗嘱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请二叔你不要混为一谈。”“可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律师,也有可能会为了某种利益帮某些人做出一些违背老爷子意愿的遗嘱。”沈玉海聪明的将矛头指向沈柏航和周琳身上。
沈辰希听出他说的某人是谁,但还是指正他道:“我这人呢,不太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说一些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大家也一目了然,不需要全程猜,头痛知道吗?”
沈玉海笑,虽说他嘴上喊他二叔,可每次的语气都咄咄逼人,完全不留余地给他。
“只怕说得太直白,会伤了你的心,”汪敏又插了一句,“你二叔这么说,也是给你一点面子,不让你这么难堪罢了。”
沈辰希冷笑一声,“如果真留给我面子,为何做得这么绝情呢?”
汪敏,“……”
而这时,沈辰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屈律师打来的,说是他已经到了沈家。
沈辰希让王妈去请屈律师进来,不到一会儿,西装革履神采飞扬的屈律师出现在他们面前。
昨晚他从沈辰希那里了解到沈家的情况,直接从公务包里拿出沈老爷子之前立的几份遗嘱,一一摊在茶几上让沈玉海夫妇看。
并且播放出老爷子临终前几次定下遗嘱内容的视频,里面有一段很明显的沈家大宅是大家共同所有,但一旦发生纷争,可以让警方收走宅子。
沈玉海夫妇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生前还录下了视频,脸色瞬间铁青。
屈律师抬头看着大家,“沈柏航先生之前跟你们签的同意书,不具任何的法律效应,所以不存在着谁拥有这幢宅子的所有权,说白一点,你们住的这幢宅子始终属于沈老爷子,一旦变故,就是国家的财产。”
沈辰希勾起唇角,看向脸色难看的沈玉海,“二叔,你听到了吧,如果争的话,就是国家的东西了。”
沈玉海不说话,汪敏也不敢吱声,生怕自己落下把柄让屈律师抓住,从而小题大作。
“关于沈氏,老爷子的遗嘱上面也明确的说过由大儿子沈柏航担任董事长之职,二儿子则是副董事长,你们分别有股份,如果有谁争夺沈氏,陷害兄弟的话,警方是有权介入调查。”屈律师继续说道。
“屈律师,老爷子的遗嘱都由你经手,我想你一开始应该知道沈氏董事长是由我来担任的,只是后来沈柏航从中作梗,老爷子才改变了主意,这本身就是我的位置,因为他我才失去的,那他这算不算是陷害弟兄呢?是不是应该由警方来调查?”沈玉海愤气地质问道。
“沈先生,在遗嘱还没有拟好之前,当事人是有权利做修改的,所以不存在陷害弟兄一说,”屈律师严肃地看着他道,“遗嘱一旦生效才作数。”
“什么都是你说,我哪知道你有没跟其他人在老爷子离开后修改过遗嘱?”汪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飘向沈辰希身上。
“沈夫人,你若是觉得有质疑,可以找律师起诉我。”屈律师看向汪敏。
汪敏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二叔二婶,以后搞事情之前要好好过一下脑子,不要什么事就凭一份同意书就决定别人的去留,毕竟爷爷还活在我们心中。”沈辰希提醒他们一句。
沈玉海脸色铁青,难怪沈正飞会说他不是好惹的,果然,他今天算是领教了。
“我先送屈律师出去,家齐阿宇你们先聊。”沈辰希起身送屈律师出门。
在外面,他握住屈律师的手,严肃地看着他道:“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屈律师回以微笑。
“下次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给你。”
“行!”
目送屈律师离开,沈辰希正要返回宅子的时候,沈正飞开着车回来了。
他下车,往屈律师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问沈辰希,“屈律师怎么来了?”
“问你爸!”搁下这三个字,沈辰希转身回到屋里。
沈玉海夫妇二人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沈辰希问张家齐,张家齐说他们回房间了,进去之前脸色都不太好,仿佛吃了苍蝇似的。
沈正飞随后跟着进来,正好听到张家齐说的话,脸色沉了沉。
张家齐忙闭上嘴巴,汤宇识趣的跟沈辰希道别,带着一帮朋友离开了沈家。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兄弟,气氛一度僵硬。
沈正飞来到沈辰希面前,“你不是应该搬离宅子的吗,怎么还在这里?”
昨天中午,他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让佣人把他们的东西打包放在门外,今天凌晨却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沈辰希不顾母亲和舅舅的阻止,强行入住沈家。
一旦让他入住,他们就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拳脚。
“我该不该搬离,你去问一下你父亲不就得了。”沈辰希喝完杯里的水,起身上楼。
在二楼处,正好看到躲在栅栏下面偷听他们讲话的周琳。
她昨晚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搬回房间,并且骂骂咧咧一个晚上,闹得大家不得安宁。
“辰希!”周琳一副欲言又止。
沈辰希无视她,径直回到房间里。
周琳撇了下嘴角,继续蹲在那里看着下面的状况。
沈正飞也注意到了楼上那一双盯视的眼睛,但没有理会,而是敲响了父母的房门。
开门的是汪敏,脸色看上去不知道有多难看。
沈正飞在书房里见到了父亲,他正不停地抽着雪茄烟,满室布满了烟草味,他问:“爸,我刚才看到了屈律师来家里了,他不是官司缠身么,怎么还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