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开第二枪,两个警卫便冲过来打掉了他的枪,那人还要启动腰上的炸弹,被警卫用一个半圆形的电磁墙整个将他屏蔽了。一声闷响过后,电磁墙内一片血肉模糊,行凶者被自己的炸弹炸成了一片迷糊的血肉。
真正的电光石火,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半分钟,沉寂了三四秒以后周围的人才反应了过来,一些平民发出失控的尖叫,连作证的战士看到行凶者血肉模糊的身体也一阵阵作呕。
“一杰!”严一城的低吼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并不明显,却震的严一灵一哆嗦,她一把推开金易,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严一杰的身边,先是愣了愣,继而大哭起来:“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金易被严一灵推了个趔趄,还好古晨及时抱起了他,金易扶着他的胳膊,俩腿抖的厉害:“严严严一杰怎么了?”
古晨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是心脏的位置,很准。”
“死……死了?”虽然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金易还是震惊不已,踉跄着走近了,果然看到严一杰铁青着脸静静躺在那,胸口鲜血汩汩而出。
浓浓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撞击着他的大脑,金易感觉后脑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瞬间剧痛起来,和脑内原先的疼痛和在一起,像是有个纲勺在挖他的脑髓似的,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金易!金易!”古晨惊恐的呼喊传来,像是被稀释了一般听不清楚,金易一个倒仰往地上倒去,晕过去之前依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贤徒,贤徒你挺住啊,这是为师的最后一个机会了,此男甚好,甚好……”
103、师徒相见
金易好像陷入了一场深度睡眠,五年来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没有练功,没有上官彻的唠叨,甚至连普通的梦都没有做一个。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睁开眼,便看到医院雪白的屋顶,之前那种时常折磨他的头痛已经彻底消失,大脑万分清明,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极了。金易撑着床缓慢地坐了起来,发现四肢有些乏力,人软绵绵的,深呼吸,感觉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有种很……很安静的感觉。
对,是安静,原本蛰伏在体内的,关于上官彻的气息完全不见了,埋藏在气海的内力仿佛也不知所踪,整个身体空空荡荡的,有种想要飘起来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有点不爽,仿佛一直背着石头在闹市行走的人,有一天忽然孤零零站在旷野里,安静的简直不像话。
我这是怎么了?金易捂着额头努力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和古晨来参加内部审查,依次上场作证,然后审查结束,严一杰被枪击,凶手自爆,再然后……对了!失踪很久的上官彻出现了,好像还说了件什么事,很重要的事。
可是他到底说了什么呢?金易两手抓着头发拼命想,却想不起来,依稀只记得什么肾好,最后一次机会什么的。
手指上的探头因为他的动作掉下床铺,床头的机器发出急促的鸣叫声,几乎是同一时刻,病房门便被人通一声推开开,古晨急匆匆跑进来,后面跟着眼圈红红的金砖。
“金易!金易你醒了?!”古晨脸色憔悴,见他坐着惊喜万分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天哪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妈妈妈妈!”金砖挣扎着爬上病床钻在金易怀里,小胖手抱着他的脖子哭的稀里哗啦,“他们都说你要变植物人啦,像竹子一样不能动咧,呜呜呜――我才不要竹子呢我要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喜欢熊猫了哇哇哇哇……”
“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啦宝贝,你可以继续喜欢熊猫。”金易被儿子抱的喘不过气来,还好古晨及时将儿子从他身上扒了下来,道:“你可吓死我了,一头栽倒就再没起来,送到医院,所有检查都做了,可连最权威的医生都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用药都不知道要怎么用,昨天陈向东说会不会是丢魂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已经叫十七去请巫医给你跳大神了。”
“不、不用了吧……”金易没想到他这种人也会相信巫医啥的,可见确实是被自己吓的方寸大乱了,心疼地摸摸他憔悴的面颊,道,“我好像就是睡了一觉,现在人很软,飘飘忽忽的有种武功全废的感觉――你是不是几天没睡了,去休息一会吧,我没事了应该。”
“我不困,等会叫医生给你再做做检查,觉得飘忽应该是没吃饭的缘故,一直注射能量人一定不舒服,一会我给你煮点稀饭来吃好了。”
“好。”金易坐了一会就觉得累,刚想躺下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来,“对了严一杰怎么样?”
“他……”古晨的表情有点古怪,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他的状况比你更奇怪。”
“啊?他没死?”
“照理说,他是绝对活不成的,你知道,那个位置是心脏正中心,一般人中枪几秒钟内就彻底死亡了。”古晨指了指自己胸口,“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送到医院奇迹居然发生了――虽然他心脏不跳,但大脑还在运转,身体其他器官也有微弱的反应,医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他换了个人工心脏,24小时光大手术就做了四台,居然保住了他的性命,现在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来,不过医生说状态很稳定,应该随时可能会醒。”
金易目瞪口呆望着古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斯巴达了半天,忽然一跃而起:“我要去看他!”
“喂喂!你给我站住――”古晨吓了一跳,金易跳下床快走两步,腿一软出溜了下去,被他及时接住了,“你疯了啊,刚醒过来就乱跑。”
“我要见他,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你你快带我去。”金易挣扎着往门的方向爬,古晨没办法只好将他抱起来搁在轮椅上:“怕了你了!我带你去,不过只能呆一会,你还得去复查身体呢。”
“我很好,腿软是饿的,一会吃碗面就好了。”金易被内心的猜测折磨的两眼发光,恨不得马上见到严一杰,一路催促着古晨,很快就来到了心外科重症监护室。
严一杰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单,浑身都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管子,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他还活着。
“我要和他单独呆一会。”金易央求地看着古晨,“很快,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古晨犹豫了一下,点头,大手在他肩头按按:“有不舒服马上叫我。”金易点头,古晨退了出去,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透明墙远远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