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果园的路上,经过一处小农院,看到一个在篱笆外晒干菜的娇美姑娘时,胥伯良脚步停了停。
这家雅致小院里住的是杨柳。
当初被温宁和陈秋从王有财手上救下的那位姑娘,因为生得漂亮,性格又内向怯弱,即便在农庄住了这么久,杨柳也不是很热衷跟那些农户们来往――农堡里太多的男人打她的主意。
反倒是跟陈秋和温宁他们打交道的多,偶尔帮缝补个衣裳鞋袜的,感念着他们当初救她。
胥伯良早就觉得有意思了。
你都在这里安居乐业了,还怕周围男人看上自己?难道不嫁人生子的?
除非心里有人呗,而且还不是“农户”阶层的人。
胥伯良有过猜测,今天顺便试探一下。
“胥公子。”看到胥伯良经过,杨柳微笑着打着招呼。
杨柳的姿色在整个温家堡可以数得上第四了,排第一二的温婉和魏且容是无法撼动,但或许换个人来,能挤过温宁排到第三,杨柳的美是婉约柔弱之美,相比活泼的温宁,更多一分女人的韵味,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王有财觊觎了。、
不过胥伯良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还是温宁那种活泼点的妹子更软萌。
美人必然是爱美的,杨柳的小农院里,也栽种着不少艳丽的花花草草。
自从赵青风的花受欢迎后,农堡里但凡日子过舒坦了的,都开始学着用花草提升品味了。
“杨姑娘,你见着陈秋大哥没?”
胥伯良随口扯的话题有些突兀,没想杨柳顺着就接上了,“半个时辰前他去西边了,应该去堡主院了,我看他走得挺匆忙的。”
胥伯良也不知道是陈秋正好路过了他家门口,还是杨柳对关注的人眼睛看得远,他道了谢,然后像在自言自语的道,“最近陈秋大哥是挺忙的,我看他鞋都磨破了也没时间补……”
杨柳手上的动作缓了缓,目送胥伯良走后,美眸中眼波流转。
第二天,胥伯良又捧着一束鲜花“偶遇”了温宁。
“你怎么……我不是说过……”
温宁鼓着大眼睛瞪着他,似乎很费解,她难道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
但她哪知道胥伯良经过后世各种洗脑灌输,压根就没把温宁的拒绝当过一回事,被女生拒绝一次就放弃的话,那一辈子也就只能自己过双十一了,要追到妹子那必须得厚着脸皮。
“那是你的态度啊!”胥伯良举举捧花:“这是我的态度。”
温宁果断转身走人,胥伯良也不气馁,笑嘻嘻的抱着捧花跟在她屁股后面,还不停跟她搭话。
“你去哪呢?这几天不用忙什么了吧?”
“你别走那么快,我又不吃人,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压力,这又不是手帕玉佩什么的,只是一盆鲜花,你就跟之前一样,拿回去插花瓶里,过段时间它就凋谢了,什么也不会留下……”
附近劳作的农户好奇瞟过来,不知道二小姐和表少爷这是闹哪出。
温宁尴尬得话都说不知道怎么说了,“哎呀你真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要不,我再直白点?我喜……”
“不不不用了!”
温宁忙摆着手打断他,十五岁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她自认为该懂的都懂了,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她见过的听过的,无论男女,私相授受间接寄寓也好,言语坦明心迹也好,对待男女之情上都是含蓄又委婉的,就算听过话本上的痴情主角,也不过是远远望着对方背影终日相思,就没这么直白高调的。
胥伯良压根没考虑过小姑娘接不接受得了,捧着花一直跟着。
温宁加快步子,他也加快。
许是被缠得烦了,经过堡内的农业河时,走到桥上,温宁骤然回身,一脚踹向毫无准备的胥伯良,然后转身走人。
“噗通”一声,胥伯良一个倒栽葱摔进河里。
“噗!”
正在阁楼上和楚亦腻歪的温婉,一口茶水喷出来。
阁楼的视野好,楚亦和温婉的目光刚就远远的被这两人吸引了,正打算瞧个热闹,没想到就看到这么转折性的一幕。突然间这么生猛,这是咋了?
胥伯良吓死了,他不会游泳!
而且农业河也不深,他一脑袋插进泥里,差点把鼻子给堵了。
不过所幸也不深,拔出脑袋后他蹬蹬脚也能浮出水面,等将眼睛边的泥洗掉,浮出水面时,带着泥的头发散乱成一团,而且还呛了口水,咳得他脸通红,一边咳一边将头发上的泥洗掉,靠!这样子肯定超丢人!
抬头,胥伯良看到桥上站着的女子。
不是温宁。
阳光正从那人身后射过来,胥伯良只看到一个笔直的轮廓。
穿着一身江湖剑士装的女子,直直站在桥上,那姿势,应该是在看着他,且在笑。
“小姐,要救吗?”
清脆如莺鸣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胥伯良看清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丫环,然后,桥上女子的身影急速朝着他俯冲过来,胥伯良配合的抬起手,结果发现那身影只是掠过湖面,转了个弯就空手走了。
压根没有救他的意思。
哦,也不是空手,浮在他面前的那捧花被捞走了。
盛曙澜姿势帅气的落回桥上,拿着那捧花看了又看,又闻了闻:“好香!花是顶好的,看来是人的问题。”
胥伯良:“……”mmp!
最后胥伯良是被双胞胎用树枝拉上来的,水被他搅得一团浑脏,两姑娘不愿意下水。
盛曙澜一点没体会胥伯良差点把小命乌龙掉的心有余悸,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圈胥伯良,摇头,沙绵略带低沉的声音染着笑意:“比姑娘还弱,果然是人的问题,你这样是追求不到姑娘的。”
此时胥伯良一身衣裳脏污污的,湿漉漉的长发全部散了下来,本就斯文清秀的脸咳得满脸通红,活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少年。
俩双胞胎丫环也憋着笑,显然,将才的一幕,她们主仆仨都在后头看到了。
“你谁啊你!”
胥伯良被那眼神戳中内心敏感点,很没风度的推开盛曙澜,甩她一脸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