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林此次前往意大利便是来找阿莱·特洛。
对于贺琛林的意外前来, 阿莱·特洛一开始是感到惊奇的,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因那件事从万里之外的国家来找他。
阿莱·特洛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体上的不同之处, 不过他并未因此感到自卑、恐惧、反感, 相反,阿莱·特洛非常淡然地看待这件事,接受的十分冷静, 甚至在他本人的意向中,今后也是要寻一个同性生活的。
没错,阿莱·特洛是个天生的同性恋。
当然了, 没有人乐意把自己身体上的秘密拿出来给嘴碎的人时不时的分享,甚至指指点点。有时为了少些不必要的烦恼,某些事给内人知道即可,外人就没那个必要了。
从贺琛林的意思来看,似乎是希望他能前往中国,与一位姓陆的先生见一见,认识认识。
说白了,这贺琛林就是去做拉皮条的。
阿莱·特洛感到有趣,这姓陆的先生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身份脾气。
“陆氏集团的东家。”
阿莱·特洛一惊,末了抬手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样子。
“既然是你们要来找我……为什么是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阿莱·特洛略感兴味地问。
贺琛林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便让阿莱·特洛最后屁颠屁颠地跟着跑到中国来了。
“我相信阿莱先生绝对不希望陆先生亲自过来的。”
……
贺琛林与阿莱·特洛到达澜庭酒店不久,陆东棠便出现了,同行的还有彦悦。
低调而规严的保镖尾随而至,驻守门外。
陆东棠向来行踪隐秘,平日极难一见,能让他现身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贺琛林瞧见一起进来的彦悦,不由斜眼哼哼两声,奇怪那人怎么也跟着来了。
彦悦朝贺琛林打个眼色,那意思仿似在说,乖,别闹。
贺琛林眯眼收回视线。贺琛林抬了抬眼镜,对面色冷淡的陆东棠说:“可算是来了。”
其实一周前贺琛林就和阿莱·特洛回到中国,却迟迟不见陆先生人影。按陆先生的意思是,他俩务必赶在月底回国,好似多紧急的样子,却没想到最后陆先生反倒不急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最后一打听,人家还正忙着呢,等呗。
这算哪门子事啊。
贺琛林仰天长叹,没办法,只能由他暂时充当导游身份,陪同阿莱·特洛游览蓉城各处风景、娱乐,总之不能让人又返回意大利去!
媒人可真不好当啊,特别是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相亲对象。
事实上,陆东棠今天确实刚从北京飞回来。忙碌,也并非完全是出于借口。
陆东棠神色冷峻,冰色眼眸之中夹杂了几丝寒意。飞机上时,与陆东棠同行的彦悦屡屡侧首挑眉,问道:“陆先生有心事?”
陆东棠不为所动,神态依旧淡然,兀自闭目养神。
彦悦点点头,状似随意地说:“想来贺他们也等我们很长时间了,他这次前往意大利可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陆东棠略略蹙眉,神态依旧冷淡。
彦悦可没错过陆东棠神色之中流露的那一瞬烦躁,性感嗓音沉沉笑道:“听说,今天是那人结婚的日子……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今天回蓉城,陆先生,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陆东棠睁开眼眸,寒眸深处凝着幽幽深沉。陆东棠转首看向窗外,凝望远处白云蓝天,忽地,只听一道冰冷声音夹杂一丝沙哑幽幽响起:“彦悦,如果让你从这里跳下去,你会选择纵身一跃,还是抵死不从?”
彦悦略感讶异,陆东棠已收回视线,冷漠如冰的眼眸融不进丝毫情绪。
“既然不愿意相安无事,那也就没必要再考虑这些不相干的事了。”
彦悦深深皱眉,直觉陆东棠这话中之意并不简单。
“你……做了什么?”
陆东棠视线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淡残酷的弧度。
做了什么?呵。
……
阿莱·特洛一见陆东棠,顿了三秒,脸上露出趣味微笑:“这位就是陆先生?”
阿莱·特洛为人热情开朗,自来熟地先做一番自我介绍,还不忘关照相亲对象,问,陆先生喜欢什么样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可愿意去荷兰结婚?将来孩子随哪个姓?预计生多少个?在哪里居住生活?财产多少?如何分配BALABALA。
看得出来,这阿莱·特洛虽话多了点,但他显然是对陆东棠十分满意的,因此就想要多了解下自己未来男友的现状。但另一个就并不那么愉悦了。
陆东棠是谁啊,过去哪个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任意?下一秒就被他送一颗原/子/弹了。陆东棠瞥一憋得抽筋的贺琛林,冷哼一声。
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个被他盯一眼就手足无措,满脸隐忍羞窘的男子。
一旁的彦悦干咳一声:“阿莱先生,陆先生只希望有一个孩子即可。其他的,嗯,稍后再考虑。”
阿莱·特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如果我没听错,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代孕的阴阳人?而不是……”后面的话阿莱·特洛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愤怒了。阿莱·特洛愤愤看向一边的贺琛林,这人为什么不一开始讲清楚?!
贺琛林难得感到尴尬,这次是他疏忽了好么。
这笔买卖显然谈不拢。所谓的陆先生好像也没什么诚意。
阿莱·特洛斜眼看在座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寻常事,常规法子还真不好办。
这时候,陆东棠第一个站起来,冷声说道:“如此一来,今天便这样吧。”说完,也不再理会其他人,径直离去。
显然没多在乎这件事。
望着关上的房门,阿莱·特洛愣了三秒,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蓦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愤然道:“哎,这就走了?千里迢迢把我找来当猴耍呢?我都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啊!!!”
……